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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她真切體會到她與館陶公主已是今時不同往日,倒也讓她與館陶公主的關系好了不少。 這種情況下,若阿嬌以侍女扮丈夫的事情曝光,大約王太后也會在館陶公主求情下去轉圜。 有她斡旋其中,大約也就是言語斥責阿嬌一頓教訓她下次不敢,再殺了禍首楚服。 不值得竇嬰急成這副模樣沖來。 “不止!”曹盈分析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竇嬰打斷:“那侍女被陛下下獄后,稍加審訊下竟然吐露說皇后曾經以巫蠱之術謀害宮中嬪妃,不許他人有孕!” 曹盈這下也被驚得站了起來:“你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 如果竇嬰口中的話是真的,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如果阿嬌真的曾以巫蠱之術咒言子嗣,王太后都會恨極這一點,更別說曾為子嗣煩惱,忍了多年流言的劉徹了。 但是以阿嬌直來直去的性子,當真會玩弄這樣的手段嗎? 曹盈方追問出口,腦海中就出現了這樣的疑惑,說阿嬌直接下藥藥掉嬪妃的孩子,她或許會信。 但是以根本不知生效的巫蠱之術詛咒,實在不像是阿嬌會做出來的事情。 且稍一思索便更覺出了奇怪,楚服既然已經被以扮男子的事情下了獄,無非就是面對死局與極力狡辯這兩條路。 她與阿嬌的感情極深,怎么可能又在獄中攀咬出阿嬌的其他事情? 然而竇嬰卻不能想明白這些彎繞,只急求曹盈給出一個辦法:“如今這件事陛下已讓我不要再管了,竟是直接尋了酷吏去嚴審侍女,翁主可能拿出一個主意?” “你想讓我拿什么主意?!辈苡潇o地與竇嬰對視著,眾多疑點匯聚在一起確實奇怪,但是牽涉的也只有阿嬌。 既然竇嬰已經被劉徹先一步摘出來了,曹盈找不出理由再費心幫助了。 “你難道是想要讓我去救皇后嗎?不說我愿不愿意,皇后侍女吐露出來的話我再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改變吧?!?/br> “可是那明顯不像是阿嬌會做出的事情??!”竇嬰對阿嬌的了解也不淺,當即就否決了。 “舅舅信了?!?/br> 曹盈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指出了這件事的本質,一下就讓竇嬰清醒了過來。 無論事情真假,劉徹應都是信了的,否則也不會調來酷吏審訊。 那些人慣來無也能審成有,即便是鐵骨男兒在嚴刑下也堅持不住,一個身嬌體弱的侍女又怎么可能堅持下去? 竇嬰頹然地醒悟是不可能有辦法再救阿嬌的了,曹盈看向窗外暖陽。 果然,她前世聽侍女們議論當朝皇后是歌女出身的衛子夫,這件事并不會有錯——阿嬌注定是要被廢了。 第90章 秘辛 很公平的道理 清早, 薄霧籠罩。 劉徹早早起了已經上朝聽政去了,心神不寧在床上睜著眼躺了一宿的衛子夫爬起了身。 一夜無眠讓她不禁有些眼暈,還未完全養好的身子也略顯沉重。 但她還是忽略了這些不適, 喚來了侍女稍做了洗漱, 穿上了樸素不打眼的布裙。 她先去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孩子們,替踢開被子的劉玥掩了掩被角。 然后她按照已經做好了的打算, 讓貼身侍女為自己披上宮女的斗篷,預備出門。 “娘娘, 您何苦在這未見朝陽的時候出門。您這因生產才損了身子不好好休息留下病根了可怎么辦,有什么事兒吩咐我去做不就行了?” 侍女一邊替她系著斗篷, 一邊小聲地抱怨著,衛子夫卻只蹙眉無聲地拒絕她的提議。 見她堅持,侍女只能再退一步, 提出至少給她喚來轎輦。 但仍是被衛子夫給否定了:“我打扮成這樣,就是不想叫人認出, 怎么能喚轎輦來?!?/br> 侍女沒了辦法, 便只能目送她的背影行入薄霧中,然后消失在路的盡頭。 衛子夫的身體確實還虛弱著,走走停停讓她這一程顯得格外蠻長。 當陽光徹底撕開薄霧時,她終于行至了目的地——阿嬌居住的殿宇。 守在外頭的侍衛只管不許讓阿嬌出來, 并不重視宮女穿著又縮著脖子看不清面容的衛子夫。 隨便掃了一眼, 見她不像是能身藏利器的樣子,便打開門讓她進去了。 反正如今阿嬌的處境已經極差了。 侍衛們想著既然阿嬌曾經惡毒詛咒其他妃子,那她們想報復也是應當之事, 對于往阿嬌宮中的各宮侍女都行方便。 只要不是真的讓阿嬌留下什么外傷就行了。 實際上這些日子,曾受阿嬌欺辱的嬪妃常故意在大早上指侍女往阿嬌這里來鬧醒她,先前他們才送走了一位, 不在乎再進去一位。 阿嬌衣裳半敞著坐在窗邊,一張臉不著妝容便顯露出了年齡的痕跡。 心中常年存在的怨恨本就已經讓她面容顯得刻薄,而這些日子被報復以致的失眠也讓她面色慘白,眼瞼下一片烏青。 聽見門被推開,有人進來的動靜,她也只是眼珠子轉了轉方向,見是個打扮身形不那么熟悉的宮女,就又收回了視線。 “想要鬧醒我,也記得起得早些,派你這時刻才來,也不知你家主子是哪個蠢貨?!?/br> 她開口說話的聲音也粗糙沙啞,一聽就是長久未曾飲水潤喉了。 但是說話的內容卻依然毫不留情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