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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以守軍盡力抵御匈奴就夠了,以小損失為代價,總比傾國力出擊要好。 大漢好不容易通過這些年的發展積攢起了國力,怎么能拿去作賭? 曹盈將這些話復述出來,衛子夫還有些迷茫不知其意,霍去病卻如劉徹般表露出惱怒:“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明明是大漢遭了劫掠,卻選擇讓報國男兒一腔熱血全部空付,賠去財物還要犧牲女兒家,這到底是如何想的。 從前是沒有一戰的實力,如今已有了實力,卻還忍受欺辱,但凡有血性的人都是忍不了的! “舅舅也是這樣說的?!辈苡惹跋氲锰?,對身體負荷得重。 現下就算沒再胡思亂想,太陽xue也是沉悶得疼,沒忍住拿拳頭敲了敲,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霍去病捉了她的拳握在掌中,沒許她繼續敲她自己的小腦袋。 他忍了方才被激出的怒火,將她抱坐在自己膝上,以指腹替她輕柔按壓太陽xue:“可別敲傻了?!?/br> 很舒服,可是曹盈有些不大習慣。 她難受的時候不少,但往往都是自己忍過來的,被這樣照顧著的感覺會讓她起依賴心的——那不就給霍去病添麻煩了? 曹盈想著便要從他懷里脫開身。 霍去病擔心自己的指甲劃傷了她,放開了手,卻也沒許她跑脫了,摁住她不許亂動了,問她:“我揉得重了嗎?要放輕些?” “沒有,力道剛好?!辈苡凰@么一問紅了臉,又不好將自己那點小心思說出來,只得不再掙扎乖乖坐著讓他替自己輕輕揉著。 衛子夫看著他們鬧了這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問道:“這和親又是什么,我從前沒聽說過?!?/br> 曹盈剛要開口解釋,瞥見她懷中的劉玥,又不太敢說了。 和親一般都是選取一位宗室不得寵的庶出女封作公主送去給匈奴聯姻,以這脆弱的姻親關系維系著所謂的和平。 然而聽方才劉徹惱恨下向太皇太后說的話,卻是讓曹盈知道景帝一朝原來是真的和親去了一位公主的。 一位貨真價實的漢室公主。 有這樣的先例在,曹盈哪里還敢再說給衛子夫聽,讓她更增憂心呢。 雖說她是知曉日后劉徹是能將匈奴打退的,可面對如今的局面也仍提心。 匈奴人總是貪得無厭的,靠等靠忍是沒有辦法解決麻煩的。 偏太皇太后還在劉徹面前提起和親這件事來,更讓劉徹覺得窩囊。 劉徹是與那位去和親的jiejie不熟悉,但如今他也有了女兒。 只一想到按太皇太后的想法來,往后需犧牲的可能就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女兒,他就一點耐心也沒有了。 被和親這個點點爆了,劉徹爭執下甚至說出了即便太皇太后目下可以攔他,等再過些年,身后也是無法阻他的話。 曹盈聽得心驚rou跳,甚至連彌補的話都說不出。 但太皇太后反而因劉徹難得吐露心聲沒有發火,只是讓他去準備一個月,一個月后帶著人來與她辯。 若是能真的說服她大漢有取勝匈奴的可能性,她就許劉徹從此放開手腳備戰。 曹盈略過和親那一篇,只糊弄衛子夫和親是讓草原可汗做漢朝女婿,然后將劉徹氣沖沖離開的緣由說了。 “所以若舅舅能成功說服曾外祖母的話,以后行事方便了,衛家舅舅前途也能好些呢?!?/br> “原是這樣?!毙l子夫被她的話哄信了,安下心來道:“我聽說陛下自登基起就發布了求賢令,招募了不少能言之士,想來是能說服太皇太后的?!?/br> 曹盈便也應和她的說法,倒是霍去病沉默了下來。 與衛子夫又說了會兒話,又用了些晚膳,曹盈就預備回去了,霍去病說送她回去,她也就沒乘自己的小轎子回去,而是由霍去病陪著慢慢往回走。 白日里燒得人身上發疼的太陽已經滑至地平線下,但夏蟬仍是知知叫著沒有停休,若不是霍去病在,曹盈怕是聽得都要燥起來。 夜里也仍熱著,他沒有牽著她的手,錯她半步跟在她身后,月亮又懸在他們身后,曹盈的每一步就都剛好踩在他的影子上。 “如果陛下沒能說服成功太皇太后,會怎么樣?”他陪著她走了一陣,終于是站定,將問題問出來了。 他習兵事不是白學的,出兵就意味著要動搖國本,無論最后是輸是贏,都是巨大損耗。 而國本就是太皇太后最看重的東西,想要靠說服就讓太皇太后改換心意,簡直難如登天。 且曹盈沒有說,如果說服失敗了會怎樣。 果然,聽了他問題的曹盈也止了步子,轉過身抿著唇面對他,好一會兒沒答上話來。 然后她慢慢低下了頭,避開了霍去病看著自己的目光。 她是知曉的,所以她才這么憂心。 劉徹方一走,太皇太后就輕聲嘆氣說,要是改變不了人心中的想法,那就需改換人了。 太皇太后說這句話的聲音極輕,如果不是曹盈離得近又正注意聽著,甚至都聽不清她說的是什么。 這場對話如果沒有她參與其中,祖孫二人兩個強勢的性子是不會達成這個建議的,所以前世必是沒有的。 曹盈現在心憂的就是由于她的插手,未來也會不同。 “盈盈?!蹦泻憾紫律硌瞿樝蛩?,看見了她因憂慮恐懼而潮濕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