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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卻發生了很多事情。 江苑從前有寫日記的習慣,但現在她已經很久沒寫了。 實在不知道該寫些什么。 日子好像就是復制粘貼的一般,今天和昨天沒有太大的區別。 甚至可以猜到明天會發生什么。 江苑的頭發長了點,總擋眼睛,她在家自己給自己剪了個劉海。 肯定不如理發店剪的好,但也看不出多少瑕疵來。 長的好看的人似乎都有種天然的優勢,那就是不論什么發型都能駕馭住。 甚至于,去了醫院以后,大家都夸她的新發型好看。 不知是出自于禮貌還是客套。 江苑一一的道過謝,然后換上衣服,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同一批的實習生近來總喊累,說后悔當初學醫了。 江苑卻不覺得后悔。 累是累了點,但勝在充實。 和主任醫生查完房出來,江苑就去病房幫忙了。 近來突然降溫,感冒的人多。 護士忙不過來,所以江苑也會幫忙替著注射。 病房里熱鬧的要命,都不是什么大病,說話的力道中氣十足。 一會問還有多久打完,一會問能不能多弄幾個暖寶寶,手實在冷的厲害。 江苑讓他稍等,然后過去多拿了幾個過來。 一個放在他手上,一個壓在輸液管下。 讓他盡量用手隔開。 病人笑道:“咋地,怕藥水被煮開???” 于是,滿病房的笑聲。 處理完這里,江苑洗凈了手,去了下一個病房。 她看著病歷本,病人剛縫合完傷口,過來打一針消炎藥,三瓶。 門推開的同時,她才看見上面病人的名字。 賀輕舟。 與此同時,病房內的男人也因為開門聲而抬起了頭。 江苑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她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了,不算太長,但也不短,已經縫合上了。 稍微穩了穩呼吸,然后問出那句:“怎么回事?” 賀輕舟最煩這種仿佛質問一般的語氣,要是別人,他那臭脾氣早爆發了。 可不知怎的,在江苑跟前,他再大的火氣仿佛都能立刻熄滅。 輕描淡寫的一句:“車禍?!?/br> 江苑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幾下,手中的病例也險些拿不穩。 自從賀輕舟先前出了那些事以后,在江苑這兒,車禍的嚴重程度堪比世界末日。 她突然覺得嗓子里干澀難耐,好半天,才緩慢問出一句:“為什么,開車總是不專心?!?/br> 賀輕舟覺得自己大約是瘋魔了,在她接連的質問之下,居然還能保持住好脾氣。 并且還耐心的解釋:“蘇御開的車,不是我?!?/br> 聞言,江苑的神色才稍微恢復了一點:“那蘇御他......” “搶救呢,估計也就那一口氣了?!?/br> 他這邊話音剛落,那邊蘇御拄著拐一瘸一拐的過來:“舟哥,怎么樣?” 賀輕舟仿佛變臉一般,剛才面對江苑時罕見的那點耐心徹底蕩然無存了:“老子早說讓你把那輛破車給扔了,廢品站都不要的車你還他媽學人飆車?” 蘇御委屈:“誰讓他挑釁我來著,人家副駕駛坐個辣妹,我副駕駛坐個大猛1?!?/br> 賀輕舟疑惑的皺眉:“什么大猛1?” 蘇御無效解釋:“就是很猛的1?!?/br> “1?” “gay里上面那個,蘇糖和她幾個同學背地里都這么喊你,說你不當男同簡直可惜了?!?/br> 賀輕舟眉頭皺的更深:“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爛玩意?!?/br> 蘇御自己都快成殘疾了,還不忘關心一下他的舟哥。 問江苑:“舟哥他咋樣?” 江苑把輸液管扎到輸液袋中,放了點藥水出來,把里面的空氣排出:“沒有大礙?!?/br> 他傷的那條胳膊是有紋身的。 蘇御關心的走過去,扒拉他的胳膊:“讓我看看他們給你縫合傷口的時候有沒有把紋身對齊?!?/br> 賀輕舟不耐煩的推開他:“滾蛋?!?/br> 江苑讓他把手伸出來:“可能會有點疼?!?/br> 他靠著床坐著,模樣閑適懶散:“我不打麻藥縫了八針,也沒覺得疼?!?/br> 江苑點頭,握著他的手,綁上壓脈帶。 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的血管明顯,這道步驟對他來說,實在是多余。 賀輕舟眼睫微抬,又挪開視線。 手上的觸感過于嫩滑了一些,還帶幾分涼意。 針頭注射進了血管,江苑用膠布固定。 “這幾天吃飯記得忌口,切勿食用辛辣,也不許喝酒?!?/br> 他點頭,懶洋洋的應:“知道了?!?/br> 蘇御在一旁笑著打岔:“苑妹兒,我怎么覺得你現在特像老婆在管老公?!?/br> 賀輕舟抬眸看她,江苑倒沒有太大的反應。 害羞,或是急忙反駁。 她表現的,更像是一種不在乎。 對這種調笑的不在乎。 - 那天之后,她偶爾會聯系賀輕舟,詢問一下他的傷勢恢復的如何。 他懶得說多余的話,都是直接拍照發給她。 果然是年輕人,身體好,恢復的也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