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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他們接了一個臨時通告,要去一檔生活綜藝里做臨時嘉賓,相當于為電影做個前期宣傳,而錄制節目的那一日,正好是他的生日,也是電影中男主角的生日。 “放心吧,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弊诿咔嗪孟窨闯隽怂钠谂魏筒话?,安慰他說。 她還說,綜藝里的石靜蕾jiejie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僅擁有一手好武藝,還擁有一手好廚藝,特別擅長做甜品和烘焙。 她已經跟石靜蕾約好了,讓石靜蕾jiejie準備好烘焙的材料,到時候要親自給他做蛋糕。 他還記得當時整個劇組所有人恍然大悟,才知道他生日原來是在那天的消息。 所有人都在起哄,圍繞著他給他祝福。 他看到人群中的宗眠青也笑得溫柔又和善,充滿了鼓勵。 那是他25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收到來自生日的祝福。 到了生日那天,他穿上了當時他整個衣柜里最貴的那套衣服,打扮的有些不合時宜的隆重,趕赴綜藝錄制現場。 在錄制現場外,他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卻等來了宗眠青臨時有事,取消了綜藝錄制的消息。 原先計劃好的一切,也伴隨著主辦人宗眠青的失約而煙消云散了。 他穿著那身格格不入的衣服,錄制了一期與他后來錄制的綜藝毫無區分的節目,并且在節目錄制結束以后,鏡頭被刪到只剩下不到一分鐘。 他后來才得知,那一日簡叢風在拍戲中受了傷。 以宗眠青對簡叢風的在意程度,她不可能不趕去現場。 也是在那一次簡叢風受傷以后,宗眠青忽然決定留在那個劇組,參演了一個毫無魅力、十分扁平的反派角色,就近照顧簡叢風。 雖然后來又有別的綜藝和采訪邀請他們兩個。 但因為宗眠青需要兩頭跑,兩頭演戲,自然也沒有時間參加了。 這些綜藝和通告也就不了了之了,就像他二十五歲時的那個生日,風過無痕,沒留下任何痕跡。 其實這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比起宗眠青后來騙了他的錢,又在采訪中質疑他的專業能力,這不過是一檔無足輕重,宣傳電影的性質大過他們個人,本來就不可能給太多鏡頭的綜藝。 哪怕當時他們正常參加了也掀不起什么水花。 至于生日,他曾經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就沒有過這樣的東西,本來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 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想起這件事情來。 大概是在簡叢風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強烈的挫敗感,如臨大敵,又毫無辦法。 無關于他如今的專業能力,無關于他如今在圈內的地位。 是他最想要的那樣東西,在簡叢風每一次出現的時候,都會提醒他,那樣東西他或許永遠都得不到。 他壓下心頭的不安和焦躁,微微笑了笑,狀似云淡風輕,“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 宗眠青神色茫然,不明白喬初晏忽然提到這件事情的意圖,更不明白他怎么又忽然打消了這個意圖。 她就看到喬初晏的手好像一直在扣褲子。 這褲子看著就很貴…… 不等宗眠青從喬初晏這一身衣服要多少錢這種無厘頭的問題中回過神來,副駕駛座位上的丁滿遙忽然罵了一聲,“我艸心機狗!” 宗眠青愣了一下,抬眸看丁滿遙。 丁滿遙后知后覺,也愣愣地抬頭看向后車座的三個人,那三個人臉上分明都寫了同一個問題:罵誰呢? 他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見后車座上三個人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只能是硬著頭皮,“我罵的是簡叢風……” “簡叢風?” 如今大概也就宗眠青一個人還在狀況外了。 丁滿遙略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他又看向喬初晏和宓浩言。 他們兩個此時也已經看到了微博上簡叢風發出來的最新動態。 喬初晏那么不動聲色的一個人,此時后槽牙都咬緊了。 就在丁滿遙和宓浩言還在糾結到底說不說的時候,喬初晏吐出一口氣來,已經將手機遞給了宗眠青。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宗眠青自己來做決定。 宗眠青總覺得喬初晏身上的氣勢有些嚇人,她謹慎地接過手機看了一眼。 這一眼大概就花了十幾二十分鐘吧。 在宗眠青努力補課搞清楚來龍去脈的同時,車內的欺壓也變得越來越低了。 丁滿遙一開始還覺得可能是自己作為新晉粉絲,要親眼目睹自家偶像為愛犯蠢,有些承受不住,心情郁悶導致的胸悶氣短。 再仔細一琢磨,就感覺這其中有點不對勁。 除了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的恐懼還害怕以外,他更多的似乎還有對某個人的恐懼。 他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喬初晏的身上。 為什么喬初晏那表情這么陰沉?總覺得車內態勢走向有點往兇殺報復、靈異仇殺的方向走。 宓浩言也覺得自家藝人似乎有點反應過度,他低聲對喬初晏道:“你要不先松松手?手機快被你捏壞了?!?/br> 喬初晏面無表情,“正好想換個新的?!?/br> 宓浩言:“……你捏的是我手機?!?/br> 喬初晏的手機明明就在宗眠青的手里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