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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越來越亮,聲音也提了起來,“宗眠青, 三清莊先祖是不是留著對付這鬼物的手段?” 雖然身受重傷, 但只是區區傳個音,時文靖還是能夠做到的。 傳音術將他的聲音遠遠送到了三清莊內。 莊子里,宗眠青等人都聽到了時文靖的問話。 眾人面面相覷, 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宗眠青。 宗眠青已經知道了節目組安排今天晚上吃大盤雞,心情倒是不錯,聽到時文靖的問話也沒有不耐煩,倒是坦然, “肯定有啊?!?/br> 反倒是宓浩言緊張了一下,這么直說沒關系嗎? “時文靖要是眼紅了怎么辦?” 他們這一次來參加《讓生活慢一點》,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奔著三清門先祖留下來的這座宅子和宅子里的東西來的。 宗眠青當時說的,就是想看看宅子里有沒有趁手的兵器。 可是宓浩言跟著宗眠青來了這里,卻感覺似乎不只是這樣…… 在進入這座宅子的那一刻起,宗眠青整個人就一直有點出神,明明眼前正發生著極可怕的混亂,可她卻一直神游天外,臉上是笑著的,但要說起來,情緒又不是很高。 他聽宗眠青提過,這里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是家一樣的存在。 是因為多年未曾回來,一時間近鄉情怯了嗎? 總之,他能感覺得出來,這地方對宗眠青的意義絕不只是幾件兵器那么簡單。 可如今他們宅子還沒買到手里,要是時文靖眼紅了,從中作梗怎么辦? 想一想,他好像把人家時文靖想得太陰暗了些,時文靖畢竟是得道高人,總是要些臉面的。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宅子外頭時文靖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果然如此,是什么手段?符文?法器?還是陣法?” 宗眠青依舊坦然,“都有啊?!?/br> 時文靖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急切和憤然,“宗眠青!你怎敢!你一個小輩,怎敢越過門中掌門私自昧下祖傳之物!還敢不經允許隨意動用!你可知罪!……” 宓浩言一聽這話,眼睛瞪大了。 誰能曉得他那略有些過分的擔憂就這么成了真,他覺得荒謬的同時,心里頭也冒起火來,“怎么就昧下了?什么叫昧下?還知罪……” 他氣得就要沖出去跟時文靖理論。 畢竟他不會傳音,這么大老遠的距離他說什么時文靖也聽不著。 他還沒動,就被宗眠青一把按住了肩膀。 他偏過頭,先看到了宗眠青剝蔥般的手指,隨后又看到了宗眠青白玉般的側臉,她嘴角依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到達眼底。 宗眠青的冷淡和尖銳在此時終于流露出一絲端倪。 不過她的聲音依舊很輕柔,帶著一代影后應有的恬淡溫和、端莊大氣。 她輕笑了一聲,“你說……誰是你小輩?” 時文靖沒料到宗眠青會回答他這樣一句話,一時噎住。 愣了片刻,他才回神,“難道你不承認你是三清門弟子?” 宗眠青點頭,“我自然是三清門弟子?!?/br> “既是三清門弟子,你怎么不是我小輩?” 宗眠青嘴唇暈開了一絲淡漠笑意,“我乃三清門正統,第二百二十四代內傳弟子宗眠青,三年前,正式接掌三清門一宗,若是門外這位外門傳人有心,該稱我一聲掌門師叔,哪里養成的教養,倒敢稱呼我小輩?” 時文靖眼神劇震,“你是掌門?這……這怎么可能?你不過一個旁支子弟,學的紙人紙扎一類末流術法,連符文陣法都不會……” 他莫名的,再一次看向那老舊的破莊子。 這是他在這幾分鐘內不知道多少次瞥向這莊子了。 三清莊坐落在蘭溪市鄉村,兩三公里外就是一個村莊,而莊子四周圍除了青山,還有大片的農田,也絲毫沒有任何道觀寺廟該有的樣子,更沒有道教圣地、三清正統該有的氣派。 他嘶啞著聲音,扯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這里不過就是個普通的莊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變得不是那么確定了。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宗眠青自稱是三清門正統,第二百二十四代內傳弟子,而這莊子,本是她那一支傳下來的東西。 他知道宗眠青的師傅收了不少的好東西,這些東西如今有大半都在他手里。 除了這莊子…… 因為這莊子實在是平平無奇,在他看來,大概就是哪一代旁支在地主手里買的一套鄉下老宅,作了一個安身之所。 也是這旁支弟子大膽,在這破莊子上也敢提“三清”二字。 但除此以外,整個莊子上下,幾乎與三清門毫無關系,還比不上某位師祖用的一只酒葫蘆有價值,只要放酒水進葫蘆里溫養,時間久了,那酒便能擁有幾分溫養五臟六腑的功效,這起碼還算一件寶物。 可這莊子,大概也就是它占的這地皮值點錢了。 不遠處,他的徒弟時言平此時也已經醒過來好一會兒了。 而時文靖和宗眠青之間的對話,他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逐漸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腦袋一片“嗡嗡”作響,“這莊子我都進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那道祖的石像做得還沒有路邊隨便一個石雕店里做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