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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巧,剛坐進沙發里,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小jiejie就回電話了,接起來果真是她。 白蓁蓁連忙報了身份,“你好,我是上次那個補□□件的白蓁蓁,你還記得我嗎?” “啊,記得記得,剛才有些忙沒看到?!?/br> “沒事沒事!我的證件還沒有下來嗎?” 那邊傳來了幾聲按鍵盤的聲音,隨后,“小姐我幫您這邊查了一下,您提供的材料已經通過了國內認證,補辦好的證件很快下來?!?/br> “那要等多久?” “最多不超過一個月?!?/br> “你這意思……就是我可能還會再滯留一個月?我已經等了將近兩個月了?!?/br> “嗯,是的?!毙iejie的聲音透著抱歉,“德國的辦事效率不比國內。如果您在政府有人脈的話也可以請德國人幫忙,效率也許會高一些,畢竟這是他們的國家?!?/br> 德國政府…… 她怎么可能認識德國政府的人。 等等……沃爾納和弗朗茨指不定認識! 白蓁蓁掛掉電話后風風火火地拉開了房間門,腳上捆著繃帶依舊能走出健步如飛的氣勢。攥著手機邁進客廳張口就問,“你們在政府有沒有認識的——” 會客廳里男男女女投過來的視線令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沃爾納和弗朗茨坐在最中間,有個陌生的白人青年對著白蓁蓁吹了聲輕浮的口哨。 白蓁蓁默默裹緊了身上的真絲外套,后退一步轉身回房。她的晚飯都是傭人送進來的,剛吃到一半,門就被敲響了。 弗朗茨的腦殼探了進來。 “我能進來嗎?” 她點點頭。 他坐到了她身旁,“晚上想出門嗎?” “去哪?” “帶你去見幾個朋友?!?/br> “白天那些?” “不止那些?!?/br> 白蓁蓁不太情愿,“有拒絕的余地嗎?” 弗朗茨:“沒有?!?/br> “那你還來問我做什么?”她不開心地撇過了臉。 “你不喜歡他們?” “我覺得他們很不禮貌。能當著女孩面吹口哨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弗朗茨嗯了一聲,十分認同,“你說的對,他確實是個花花公子,比我還過分的那種。我向你保證你今晚不會看到他?!?/br> 白蓁蓁還是沒妥協,轉過來問他,“為什么我要見你那些朋友?你如果只是想找個花瓶當女伴,Club里隨便拉一個都比我懂事聽話?!啊霸趺凑f呢?”弗朗茨同她細細解釋起,“想把喜歡的女孩介紹給朋友認識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會干的事?!?/br> “可你同時也需要考慮到你喜歡的女孩她愿不愿意見面?!?/br> 弗朗茨無奈地看了她半天,最后選擇投降,“好吧我承認,我其實是想給你過個生日?!?/br> 生日?白蓁蓁顯然愣住了。 “你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弗朗茨眉頭微蹙,替她點開了手機日歷,明晃晃的8月23號呈現其上。 白蓁蓁沉默了,她確實是忘了。 忘了她的生日是8月23日,二十四節氣里的處暑時分。 處,止也,暑氣至此而止矣。 秋天在二十四節氣里早早來臨,而殘余的末夏暑氣卻還在蟬鳴里聲聲凄厲。 她握緊了手機,問他,“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8月23號?” 弗朗茨難得被問住了一次——他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手里攥著她丟失的身份證吧? “是……沃爾納告訴我的?!彼敛华q豫地把鍋甩給了沃爾納,然后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跟我正好是同一天,所以我想和你一起過?!?/br> 實際上他根本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因為依照國際慣例,生日宴會上真正過生日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被整的最慘的那一個。甜膩膩的蛋糕糊一身的感覺真是爛爆了,他只試過一次就留下了終身的陰影。 不過他可以保證,有潔癖重癥患者沃爾納在場,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白蓁蓁那脆弱的小身板上。 白蓁蓁稍稍思索后,抱著膝蓋問他,“我可以和你一起過,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如果我能辦到的,我當然樂意效勞?!?/br> 她咬了咬唇,“過完生日后,送我回國?!?/br> 弗朗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白蓁蓁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辦得到的不是嗎?” 一個飛行員。 一個富x代出身的飛行員。 沃爾納有本事把她從德累斯頓帶到紐約,弗朗茨自然也有本事把她從紐約帶到上海。 “——我確實辦的到?!备ダ蚀牡穆曇艉艿?,“你想在中國待幾天?我陪你?!?/br> 白蓁蓁拒絕了,“我不需要你陪我,我只是想回國,想待在我爸媽身邊?!?/br> “然后再也不回來?”弗朗茨微微提高了聲音,眉頭困惑地擰起,“我哪里做的不好嗎?你為什么想要離開我?” “這不算是離開你?!卑纵栎钁煤苷J真,“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br> “——別讓我聽見這種話?!备ダ蚀哪笞∷南掳?,聲線驟冷,“這會令我生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br> 白蓁蓁在心底幽幽嘆了口氣,看吧看吧又來了。 弗朗茨的藍眼睛永遠幽邃迷人,比起一望無際的天空,通常更像是神秘莫測的海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