шōō⑴⑶.#269;O#8575; chapter.88 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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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穗掛了電話,在衛生間里反而不敢出去了。 但她知道今晚和莊恒生相處的時間有限,她要抓緊點。 走出衛生間,莊恒生抱臂靠在桌子旁邊,頭微微低垂著,似在放空打盹兒。 寧穗將手機關了機,走了過去,對莊恒生說道:“恒生,對不起,我現在……” 莊恒生睜開眼,看向寧穗,沉靜的說道:“我都知道?!?/br> 寧穗抿了抿唇,眼睛又有些癢,但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止住了淚意。 她問道:“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呢?” 莊恒生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有有,為了我,選擇成為梁嘉學的情人?!?/br> 寧穗道:“恒生,我對不起你,即便如今我做什么……我都是補全不了你的?!?/br> 莊恒生唇齒囁喏,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他想上前摟過寧穗,但也忍耐住了。 寧穗抹了抹眼角的淚,說道:“你早上四點的飛機,那是不是三點就要走了,我今晚不睡了,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莊恒生點頭:“好?!?/br> …… 但最后其實寧穗還是被他哄睡著了。 莊恒生和寧穗躺在床上,像是很久以前一樣,寧穗摟著莊恒生,靠在他的懷里,感受著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安心。 一開始寧穗還有些胡來,手不老實的伸進他的羊絨衫里亂摸,莊恒生也由著她,只是嘴角柔柔的輕笑。 寧穗道:“我聽人家說,在監獄里,你這樣性格的很容易被欺負?!彼运窃跈z驗他身上有沒有什么傷痕。 莊恒生輕聲道:“沒人欺負我,我都很好?!?/br> 寧穗摸來摸去也沒摸到什么傷疤,心里安穩下來,莊恒生感受著她溫熱的小手還在不老實,促狹一笑,將她的手抓回來握住,說道:“我也沒被男人欺負?!?/br> 寧穗有些臉紅,嘿嘿的笑,說道:“這話說的,難不成你們監獄還能有女人欺負你嗎?” 莊恒生側躺著,與她直視,眼里有笑意。 寧穗反應過來,炸毛道:“不是吧?你真的被女人欺負了?” 莊恒生揉著她的腦袋,順著她的軟發,說道:“沒有,只是一個女獄長,對我比較關照?!?/br> 寧穗:“……真是長得好看,到哪里都有優待?!?/br> 但話音剛落,她又覺得這話說的不妥,她意識到莊恒生這是故意把那些年好一點的方面說給她聽,是不想讓她心里難受。 但是她也不是當初那個很好糊弄的寧穗了,她清楚的知道,在監獄里能有什么好日子。 寧穗直勾勾的盯著莊恒生淺粉的薄唇,他的唇形也秀氣精致,莊恒生看出她的意思,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低聲道:“閉眼?!?/br> 寧穗聽話的閉上,笑了起來,說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莊恒生說道:“我怕我待會兒舍不得走?!?/br> 但其實莊恒生并不是很想提起那種事,他手下觸摸到的是寧穗細膩軟嫩的臉龐,他也知道她的身體多么嬌軟馨香,想到她每晚這樣睡在梁嘉學的身邊,且梁嘉學是個正常的男人,莊恒生心里矛盾低落。 寧穗拉過他的手,說道:“恒生,我考上大學了,今年六月份畢業,畢業典禮的時候,如果方便,你能來嗎?” 莊恒生道:“會?!?/br> “我現在也有實習了,在覺醒資本,說不定以后我也會是職場女精英,像你以前一樣?!?/br> 莊恒生道:“你會的?!?/br> 寧穗還將過去半年遇到梁嘉學,以至于到如今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都告訴了莊恒生,她想讓他知道,她正在很努力的復仇。 “……花時的股價損失很大,研發進度也不比以前,再加上楊家撤了投資,我覺得我做的還挺好的吧?” 她說到最后,呢喃著,已經昏昏欲睡。 莊恒生語調平穩,拍著她的肩背,說道:“嗯,你做的很好?!?/br> “恒生,等我把要做的都做完,我就帶著有有去找你,你不會不要我們的,對嗎?” 寧穗已經太困了,已經忘了莊恒生有沒有回答,也忘了莊恒生回答的是什么。 …… 寧穗雖然睡著了,但是她腦子里一直存著一個時間點,莊恒生四點鐘的飛機,以至于她突然三點多鐘的時候醒過來了,室內一片昏暗,床榻旁邊也是空的。 莊恒生離開了。 寧穗連忙爬起來穿衣,她懊悔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居然能睡著,她心里當時想的是陪著莊恒生到三點,然后送他去飛機場的。 寧穗的酒店就在機場附近不遠處,打車去機場還是很快的,她查了下那個點的飛機,莊恒生的航班就只有那一個。 寧穗迅速的跑到航站樓,航班已經在檢票登機了,這個點的機場,大家都很困倦,人也要少一些,寧穗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黑色大衣,圍著白色圍巾的莊恒生。 但是她沒有上前,因為她看到了莊恒生不是孤身一人。 莊恒生身邊一個拎著小型行李箱的女生,這么冷的天,打扮的還是可愛靚麗,扎著馬尾辮,沖著莊恒生有說有笑的,莊恒生插著兜,也很認真的在聽著女生說話,他的側臉俊美異常,神色專注。 寧穗是在那一刻,意識到,莊恒生沒有給她任何承諾,一開始可能是因為他沒有信心,但到出獄后,他沒有選擇來找她,也許……是因為他要開啟的新生活里,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吧。 諾大的機場,人來人往,寧穗沉默的流著淚,也不敢叫住莊恒生質問些什么,她是個不合格的愛人,她不配,莊恒生有別的幸福,她應該祝福他的。 但寧穗還是很傷心,心如刀割,比北城的冷風刮在臉上還要疼。 她昨晚見到莊恒生時的喜悅,此時加倍的變成了難過心碎,她記得有句話叫做,比悲傷更加悲傷的,其實是空歡喜。 寧穗站在那兒,看著莊恒生和那個馬尾辮女生檢票去登機,轉眼就消失不見了,她駐足了一會兒,才緩慢的轉身離開。 …… 寧穗渾渾噩噩的回到酒店,躺在床上蒙著被子,隱約還能聞到莊恒生留下來的味道,她將自己沉浸在他的氣味之中,感覺還是被他抱著一樣。 寧穗的眼淚順著眼尾滑落到發鬢中,她閉著眼,想著昨晚莊恒生含蓄的拒絕,其實那已經是答案了吧。 他對她還是很溫柔的,沒有告訴她,怕她傷心。 寧穗不恨莊恒生,她沒有資格去恨他,她希望他幸福開心,她心里明白,該去做的還是要去做,依舊是為了恒生,為了自己和有有。 …… 寧穗攏共就沒休息多久,還傷心欲絕,過了二十五歲,熬夜傷心第二天臉上就會很明顯,趙恒星微信上叫寧穗去吃早飯,她一看到寧穗,就察覺到她不對勁,只是也不好戳出來,就自動忽視,而是委婉道:“我們吃點熱乎的吧?!?/br> 寧穗點點頭。 教育直播這個項目,北城的兩個客戶,談了一個星期,才勉強談成測試合作,算是一個階段性的勝利。 寧穗和趙恒星卻是被累個夠嗆,連續一周加班加點,北城很干燥,兩個女人都干得臉起皮,最后一天的駐場結束,趙恒星說道:“走吧,晚上去泡溫泉,順便做做按摩?!?/br> 寧穗苦笑:“不是和客戶吧?跟客戶在一起,就沒意思了?!?/br> 趙恒星道:“前天他們食堂吃飯認識的一個英語老師,他們公司線下門店的,叫……顧安寧的,你還記得不?” 寧穗想起來了,這個教育集團線上線下都涵蓋,附近線下老師會來這邊食堂吃飯,算是公司福利。 那天拼桌吃飯的時候,順便認識的。 寧穗點頭道:“我們三個?那就去吧?!?/br> 趙恒星笑道:“她在北城挺久了,推薦的地方應該挺不錯的,我可得好好泡一泡,把這些天流失的水分給補回來?!?/br> …… 三個女人在一起泡溫泉,還叫了果酒,微醺到很是愜意,寧穗盯著對面顧安寧的臉,突然想起來為什么之前覺得她眼熟了,那明明就是去年慈善晚宴上,小傅總身邊的女朋友。 但寧穗想到小傅總那樣身份的人,這位女友還在做教育機構的線下老師,這么辛苦的工作,有些不對勁。 不過寧穗也沒指認出來,按理來說,顧安寧是可以說出來炫耀的,她沒說,就說明有隱情。 寧穗又看向了趙恒星,想到了上周趙恒星在出租車里對她說的一番話,低笑了下,都是奔三的女人,誰還沒點故事呢。 最后聊到了房價,趙恒星道:“我在老家的三線城市買了一套,全款買的,不想背貸款,所以沒在江城買?!?/br> 顧安寧艷羨道:“我還沒到有錢買房子的時候?!?/br> 寧穗表情諱莫如深,對上顧安寧投射過來的視線,笑道:“錢總會有的?!?/br> 趙恒星笑道:“你是不擔心錢的,也不用cao心買房子,梁嘉學還會差你一套房嗎?” 這話說的,寧穗輕飄飄的說道:“我自己憑我自己的本事,在江城買了一套房子的,不然我干嘛出來工作,還不是為了還房貸?!?/br> 趙恒星瞪圓了眼,“真的假的?”但隨即,她又擺擺手,說道,“你的首付是梁總給的吧?” 趙恒星沒有喝果酒,她喝的是威士忌,所以醉得很,一醉就把她對寧穗平日隱晦的看法給抖了出來。 趙恒星當然知道的,寧穗是梁嘉學的情人,說什么憑自己本事,還不都是床上睡來的。 寧穗哼笑,腦子清醒著,不戳破趙恒星的不甘,而只是說道:“要是他給我的,我還只要一個首付嗎?吃飽了撐的嗎?” 顧安寧聽著,只覺得寧穗嬌軟的聲音有些耳熟,仿佛是在哪里聽過,但她也想不起來了。 趙恒星看向寧穗,屬于兩個女人之間異樣的火花在眼神中交流,趙恒星最后閉上眼,腦袋往后仰著,說道:“好累,做女人好累?!?/br> 顧安寧小聲說道:“是做人都很累?!?/br> 次日回了江城,梁嘉學特意推遲了一個會議,親自開車去接她。 一周沒見,他就覺得好像一年沒見了。 期間梁嘉學給寧穗打視頻電話,寧穗都不接,她總是說自己很忙,不方便接,梁嘉學知道,她其實就是排斥。 沒事,慢慢來好了。 寧穗和趙恒星一出機場,就看到梁嘉學抱臂站在接機口,他個高腿長,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戴著墨鏡,渾身冷冽的氣場。 趙恒星拍了拍寧穗的肩膀,說道:“都已經是下班的點了,你也別回公司了,跟梁總回家,好好休息吧?!?/br> 寧穗點點頭,天知道她的想法是,和梁嘉學回家,還不如讓她去公司上班呢。 寧穗淡笑著走向梁嘉學,梁嘉學拎過她的行李箱,一眼不眨的打量著她,這才說道:“瘦了?!?/br>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低聲道:“回家要好好給你補補?!?/br> 趙恒星此刻走過來,客氣的和梁嘉學打了個招呼:“梁總好啊,好久不見了?!?/br> 梁嘉學笑道:“趙總,你也是,改天有空請你吃飯,多謝你對穗穗的照顧?!?/br> 趙恒星笑:“剛還說穗穗瘦了呢,梁總這是真的感謝我還是在挖苦我???” 梁嘉學道:“哪是挖苦你,要是沒有你照顧,穗穗去見客戶,回來皮都不剩?!?/br> 隨便寒暄了幾句,趙恒星便告辭了,梁嘉學攬著寧穗出了機場,上了車。 梁嘉學開車前,就湊近寧穗,扣著她的腦袋親了一口,寧穗被動的承受著。 淺嘗輒止,梁嘉學自嘲道:“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寧穗哼笑道:“我倒是想下?!?/br> 她垂著眼,眼里一片冰涼。 梁嘉學不在意,他寵溺的摸了摸寧穗的腦袋,發動了車子,說道:“這么冷的天,帶你去吃壽喜鍋,好不好?” 寧穗“嗯”了一聲,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 梁嘉學訂的是包間,比較安靜,寧穗看著鍋里沸湯的湯液,提不起胃口,但梁嘉學已經將煮好的牛rou,放進了無菌蛋液里裹了一層蛋液,遞給寧穗,說道:“我讓吉高查的,說是這家的蛋液很甜,你嘗嘗?!?/br> 寧穗接過碟子,嘗了一口,的確是很好吃。 她小口的咀嚼著,一抬頭看到梁嘉學眼神帶笑的端詳她,寧穗很不自在,她說道:“你看我干什么?看我能吃飽?” 梁嘉學輕挑眉頭,繼續給寧穗夾著rou,說道:“我很是后悔給你介紹這個工作,還不如把你安排到花時,看誰敢讓你出差這么久?!?/br> 寧穗道:“你這是阻礙我成為事業女性,你太大男子主義了?!?/br> 梁嘉學聲音低沉,說道:“對你,不大男子主義一點,我總不安心?!?/br> 他瞇了瞇眼,寧穗拿著筷子的手都有些抖,她是太過防范于他,所以他說什么,寧穗總是擔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寧穗的視線低垂,看到梁嘉學左手中指戴著的戒指,是她上次送給他的禮物,他一直都戴著。 寧穗其實心里有些困惑,對于梁嘉學來說,他究竟愛她什么呢?是成功以后,對當年的所作所為有所愧疚,由愧生愛,究竟是真的愛她,還是只是為了感動他自己? 梁嘉學給寧穗倒了一杯酒,是米酒,寧穗喝不了度數高的,米酒比較甜膩,下肚舒服。 梁嘉學幽幽問了一句不相干的:“你和趙恒星一塊工作,有沒有不舒服?” 寧穗接過酒杯,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梁嘉學銳利的眼瞇了瞇,眼中幽深帶笑,卻是深不見底,他說道:“她職場上這些年,要是想給你穿小鞋,一定能做到讓你都察覺不出來,所以我問問你,有沒有感覺工作上,哪里不舒服?” 寧穗意有所指道:“她一個總監,我一個小組員,犯不著給我穿小鞋,工作都很順利,你不用多慮?!?/br> 梁嘉學道:“我只是怕你吃虧都不知道?!?/br> 寧穗冷冷笑了笑,說道:“趙恒星人很好,我們女人也沒有你們男人想的那么小家子氣,她不就是當初跟你有點露水情緣嗎?你以為,她就會那么幼稚的把我當情敵對付嗎?” 梁嘉學手肘撐在桌臺上,雙手交攏,似笑非笑,說道:“露水情緣?趙恒星跟你說的?” 寧穗道:“沒有,是我猜的?!?/br> 他笑出聲,追問道:“怎么猜的?” 寧穗道:“她說你這些年,不少生意上,有的人給你送女人,你都沒要?!?/br> 剩下的,她就沒點破了。 趙恒星姿色也算不錯,如今二十八歲穩坐總監職位,她要是不開口提這個事兒,寧穗也不會想到,但趙恒星那晚,偏偏這么提了一嘴,寧穗自然就想到了。 當年,趙恒星估計也就是個組長,怎么就能知道梁嘉學這種事情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趙恒星自己,就是某位領導想獲取項目利潤,而想要犧牲趙恒星,將趙恒星送給梁嘉學。 但梁嘉學沒收,估計也是因著這個事兒,梁嘉學索性將生意談給了趙恒星,好讓那位領導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