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 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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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桃看了劉青松一眼,垂下眸子:“我中午跟你說的話,你根本沒放在心上?!?/br> 劉青松心中一動,不過嘴里依舊道:“你中午跟我說,你懷疑董素荷拐賣了你,可是董素荷根本沒見過你,如果僅僅是因為,栓子寫的那封信,告訴你打了劉二柱的男人姓董,這也太過牽強了?!?/br> 余桃直起身:“怎么牽強了?周小麗那么喜歡你,董素荷又是她的mama,為了滿足自己女兒的心愿,她想把我和孩子們解決了,這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余桃說著聲音就忍不住加大起來,西屋里三個孩子還在嘻嘻哈哈地鬧著,還能聽見大妞和二娃拉長了聲音的合唱,大妞還在矯正二娃:“劉東海,不是你那樣唱的!你好好的唱一遍!” 聽到孩子們的聲音,余桃閉上眼睛,又頹廢一般靠在墻上。 劉青松嘆息一聲,聲音沒了他跟余桃在一起的不正經,更不像在他手下面前的冷酷,反而有些醇厚,好像拿余桃沒辦法,又充滿耐心地循循教導。 他說:“阿桃,這話你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br> 余桃喉嚨滾動一下,復又睜開眼睛,想到今天在董素荷身后見到的那個男人,余桃的手手緊緊抓住劉青松的胳膊,幾乎在他手臂上印下五個指印。 “劉青松,青松,你去查,你去查清楚,那個跟在董素荷身后的男人到底是誰?我懷疑我被拐賣那天,他也在那趟火車上,就算不在,也在他們接頭的地方?!彼钡?。 余桃眼眶微紅,眼睛濕潤,在燈下,有種楚楚可憐的美感。她的聲音十分急切,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劉青松此時哪還有閑心去觀察余桃有多美,他心中抽痛,跟余桃相處這么久,劉青松從未見過余桃這副模樣。 此時,劉青松也不去想,余桃為什么會認識那個男人了。因為那個男人根本不可能在余桃來得那列火車上。 其實,劉青松早就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對董素荷的情況也已經盡在掌握。 他們費盡心機,演了一場戲,就是想請鱉入甕,想看看董素荷到底還有多少把戲和手段。 甚至,余桃身邊,他都安排了保護的人,為了以防董素荷在此對余桃出手。 不過,這些余桃都不知道。 余桃通過自己上輩子的經歷,和冥冥之中的第六感,通過蛛絲馬跡,將目標鎖在了董素荷身上。那個上輩子聽過的聲音,不過是讓余桃徹底確認罷了。 “好,我會去查?!眲⑶嗨蓳崦嗵业谋?,讓她平息下來,口中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抓住那個人,你要相信我,相信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親?!?/br> 說完,劉青松在余桃頭頂印下一個吻。 他從來不知道,火車上的拐賣,會對余桃造成那么大的傷害。 畢竟在劉青松的視角里,火車上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場拐賣未遂事件,沒有對余桃和孩子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而且,平日里,余桃除了督促他找出兇手,對劉青松也無任何其他的表現。 現在,劉青松依舊不明白為什么余桃會那么激動,甚至有一股后怕的驚慌,而且余桃還認識那個叫黃候的男人。 余桃趴在劉青松心口,聽見他胸膛內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一聲一聲的,余桃急迫的情緒,突然就平和下來。 “你信我說的話?”余桃問道。 劉青松說:“信?!?/br> 余桃聽了這話,微微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異樣。 “下個星期,你還想去周小麗的婚禮嗎?”劉青松問道,“你若是還想去,我陪著你一起?!?/br> 余桃搖了搖頭,既然已經確定董素荷是上輩子拐賣她的罪魁禍首,再去周小麗的婚禮已經沒什么意義。 也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余桃又跟個陀螺一般,不停息地忙碌了一年多的時間,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余桃趴在劉青松懷里,就那樣,慢慢睡著了。 劉青松撫摸著余桃的頭發,把她輕輕地放在枕頭上,側著身子,靜默地看著余桃的睡顏,看了好久,才伸手輕輕將垂落在余桃臉頰上的發絲,弄到她的耳后。 西屋里孩子依舊吵鬧,伴隨著窗外的蟲聲,劉青松就這么聽著余桃清淺的呼吸聲發了好一會兒呆。 心里軟成一灘水,劉青松看著天上的月亮,突然醒悟。 劉青松啊劉青松,你這輩子栽了。 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什么因為一封遠洋來信就那么患得患失,為什么離不開余桃片刻,心里眼里全是這個女人,哪怕余桃嫌棄她,劉青松也要跟在余桃屁股后面,為什么在余桃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情到深處時甚至想把這個女人揉在骨血里。 因為愛。 他愛上了余桃。 年輕時,劉青松對書里的那些才子佳人,風花雪月的故事嗤之以鼻,尤其是民國時一些無病呻吟的做作文學,劉青松看過一眼就將那些文字當擦屁股紙扔在廁所里了。 這個時候,年過三十,劉青松突然有些文青,想對著月亮,抒發一下心里的感慨,可是肚子里的墨水顛來復去,來表達不了他的那份隱秘情懷。 西屋里三個孩子快瘋了一般,沒有人管他們,他們似乎可以玩一夜。 二娃拖著長腔跑調能從他們這兒跑到呼倫貝爾大草原。 好好的情緒,被二娃的噪音打斷。 隨著二娃一腔破音,劉青松看到余桃不舒服地皺了皺眉,也跟著皺起眉頭。 他起身,穿上拖鞋,輕手輕腳到了西屋。 屋里三娃腳放在墻上,一臉呵呵的看著哥哥jiejie玩鬧。 大妞和二娃把床上鋪的床單都扯了下來,披在身上,大妞頭上還弄了花花綠綠的頭繩,看起來跟唱大戲的一樣。 一看到劉青松黑著臉出現,大妞知道害羞,一溜煙鉆進了被子里,只漏一個頭出來。 二娃一向厚臉皮,看著劉青松,依舊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他絲毫沒意識道危機即將來臨,一臉笑嘻嘻地說:“爹,你聽見我唱歌了沒,好聽不?” 劉青松沒說好聽不好聽,敲了敲門,臉上嚴肅道:“幾點了,大人不管你們,你們根本沒一點紀律性,自覺性!” 劉青松嚴肅的時候,是很嚇人的,孩子們都不敢在他面前蹦跶。 二娃悻悻然爬上床,還有些委屈:“我們老師讓我們回家練歌的?!?/br> 老師,一向是孩子們向大人狡辯時最好的借口。 劉青松板著臉,說:“那也不能沒有時間點的練習?,F在周圍的鄰居都睡覺了,你們聲音這么大,吵得別人睡不著覺?!?/br> 二娃嘟著嘴,躺在被子里。 三娃這個時候最機靈,早就閉上嘴巴乖乖地躺好。 劉青松見孩子們都睡好,乖乖地樣子,又覺得自己剛才太過嚴厲。 他動了動嘴,又說:“大妞,你把頭上的頭繩取下來再睡。二娃三娃,躺好了別搶被子?!?/br> 三個孩子被訓了,興致都不好,劉青松見他們在自己的吩咐下,動作還算麻利,都睡好之后,把大妞和二娃三娃床對床之間的簾子拉上,又關了燈。 臨走前,劉青松才咳了一聲,說道:“你們要是需要練歌,明天早上,爹起來喊你們,人家唱戲的都是早上起來吊嗓子?!?/br> “不要??!”大妞和二娃低呼一聲,不過劉青松沒理會這倆孩子,有些壞心眼地離開西屋。 回到自己的臥室里,劉青松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把余桃攬在自己懷里,溫軟的觸感,讓劉青松忍不住喟嘆一聲,然后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這一夜,劉青松睡得并不好。 他做了一個痛徹心扉的夢,夢里他只是一個無能的旁觀者,看著另一個劉青松像個傻缺一般,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還跟周小麗那個虛偽做作的女人,虛與委蛇。 夢里的劉青松,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是個可笑的沒有靈魂的工具人,是個演員,是命運浪潮里隨波起伏的可憐蟲。 他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失去未曾盡過一天孝心的父母,從此偽裝起原本的模樣,變成一個空洞的行尸走rou。 妻子死去十年,他才知道,當初的焦尸并不是余桃,真正的余桃早就被移花接木,賣到阿麥瑞克。 人生荒唐一夢,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他被一個女人喜歡上,而那個女人又恰好有一個手眼通天的媽。 生命的最后關頭,他聽見有【人】說,造物主見他太過可憐,又有功德在身,允他許一個可以滿足任何需求的心愿。 蒼老的劉青松說:“我想把這個愿望留給我的妻子,可以嗎?” 虛空中有人答應了他。 劉青松大汗淋漓得從夢里醒來,雖然他記不清具體的東西,可是看著身在咫尺的余桃,劉青松還是忍不住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蔓延在劉青松心里,劉青松緊緊抱著余桃,頭埋在她的頸窩里,聞著從余桃皮rou之下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淡淡幽香,心里的后怕才慢慢平復下來。 雖然,夢里具體的情節,劉青松已經記不清,可是重要的事情,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想起夢里他們一家幾乎家破人亡的結局,劉青松恨的眼睛發紅。 他摟緊了余桃,明明只是一個尋常的夢,劉青松莫名的在意。 天外已經蒙蒙亮了,余桃被劉青松折騰得醒來,她被劉青松按在胸口,余桃拍拍劉青松的胳膊,劉青松才放松一些。 “你快把我悶死了?!庇嗵邑焸涞脑捄诳谥?,接著微光,她敏銳地察覺到劉青松情緒不太對,輕聲道,“你怎么了?” 劉青松靜靜地看著余桃。 余桃用手碰了碰劉青松的額頭:“怎么了?生病了嗎?” 這個舉動,讓劉青松再也忍不住,他一只手放在余桃的腦后,一只手環過余桃的腰肢,不允許一點反抗,親了上去。 唇she交纏,劉青松帶著強烈的占有yu,比以往更為霸道和強勢。 嘴巴和舌頭發麻,鼻息里呼吸的都是劉青松的氣息。 余桃掙扎了一下,不過幾秒,就癱軟在他懷里,予取予奪。 劉青松如同親不夠似的,側著,坐著,把余桃放在他身上,狂風細雨后面,是輕吻慢啄,那架勢,好像是一個古董收藏家,對待自己最名貴最珍貴的收藏品一般。 他幾乎快把余桃含在嘴里了。 耳鼻廝磨,余桃早就軟了嗓音,輕聲關切道:“你這是怎么了,像是一輩子沒見過我一樣?!?/br> 劉青松聽了這話一愣,復又把余桃往自己懷里摟摟。 余桃趴在他身體上,傾聽劉青松一下一下的心跳。 他們身體相貼,余桃很容易感受到劉青松的僵硬,她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劉青松。 “你...”余桃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劉青松眼睛深邃,道:“阿桃,我做了一個夢?!?/br> 余桃一僵。 劉青松苦笑一聲,繼續道:“夢里發生了什么事,我忘了大半,只記得,你在來隨軍的路上被拐子拐走,死在了山崖底下,我只找到一具焦黑的女尸,媛媛和東海失蹤,三娃傻了,爹娘聽到這個消息,沒撐兩年也去了?!?/br> “你..”余桃嘴巴有些發干,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問,靜默了一會兒,她才說:“你也做了那個夢???” “嗯?!眲⑶嗨砂延嗵覔Ьo了,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里,只有余桃身上的氣息,才能讓劉青松平息。 夢里的東西抓也抓不住,就像投映在腦海里的海市蜃樓,短暫停留一瞬,劉青松命令自己一定要記清所有的細節,可是醒來后,只留下后怕在心頭。 余桃的反應,已經泄露了她的秘密,劉青松是一個再聰明不過的人,他道:“你是不是也做了這一個夢,所以,剛來隨軍那會兒總是把我推走?” 余桃靜默一會兒,點了點頭,她沒說,夢里發生的一切,她上輩子,切切實實經歷過,而且,他們生活在一部搞笑的小說里。 劉青松奉行的,守衛的東西,所有人的命運,可能只是某個人手底下幾行文字,就可以概括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