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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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一路前行,因為害怕那個瘦小男子百分之一在火車上的可能性,余桃一直不敢睡,熬到第二天下午,火車終于快到站了。 三天兩夜的行程,讓大家疲憊不堪,幾個小孩子也沒有了最開始的興奮感。 余桃看著陳清榮皺起的眉頭,想了想還是道:“你要去的地方遠嗎?有沒有人接你?!?/br> 陳清榮一愣,然后笑笑:“實不相瞞,研究所離火車站有一段距離,我來之前也未曾通知大家。本來打算到車站后坐電車去研究所,可我現在手中沒有一分錢,外面又是冰天雪地,我正在發愁呢?!?/br> 余桃扭頭看向窗外,火車已經減速,東北風光慢慢展現在大家眼前。 如今已是農歷二月末,禹都老家柳樹早已發芽,而東北依舊白雪皚皚,就算在密封的車廂中,依舊能夠感受到外面的寒冷。 余桃想想,低頭從口袋里拿出一塊錢,遞給陳清榮:“錢不多,應該夠你打車了,別嫌棄?!?/br> 陳清榮一愣:“你不怕我是騙子?!?/br> “你的學識告訴我,你不是?!庇嗵倚π?,“謝謝你為我的三個孩子講故事?!?/br> 陳清榮又愣了一下,他自以為給三個孩子講故事是為了回報余桃一飯之恩,沒想到在余桃心里反而感謝他,看來是他小人之心了。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一飯之恩?” “舉手之勞,只是幾頓飯罷了?!庇嗵业?,“拿著吧,出門在外不容易?!?/br> 陳清榮想了想,認真接過那一塊錢,直視著余桃的眼睛說道:“謝謝你,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br> 不過萍水相逢,怎么會有下次見面的機會。 余桃聽了這話只笑笑。 “你們倆還說啥呢,什么一飯之勞,舉手之恩的,俺咋聽不懂呢!快點起來準備準備,到站啦!”王來娣打斷倆人的對話,余桃四周一看,果然,火車里的人都開始收拾行李了。 火車終于到站了! 站點人熙熙攘攘,陳清榮幫著他們把行李搬出站點,就跟他們道別。 這一路行程對陳清榮來說是一場奇異的旅程,打破了他的偏見,還遇到有趣的人?;疖囌痉珠_后,下一次擦肩而過的人還有可能是她嗎? 想到這里,已經走出十幾米遠的陳清榮突然轉過身,隔著人來人往的人群,向余桃招手道:“謝謝你們,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他這場西式的道別,明顯與華國的國情不同。 陳清榮的喊聲引來許多人的矚目,不少人把視線投向余桃他們。 王來娣嫌丟臉,扭過頭拉著劉柏楊的袖子道:“在火車站吆喝啥呀,俺就說他是個讀過書的傻子吧!” 余桃聽了這話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最后還是體諒得對著人群那邊的陳清榮輕輕點點頭。 “這人太多了,青松不是來接咱們的嗎?在哪呢?”劉柏楊沒那么多的多愁善感,踮著腳尖在人群中里找劉青松。 二娃眼尖,待在劉柏楊懷里,指著不遠處開心地說道:“那兒,那里有個穿軍裝的,是不是俺爹!” 第21章 青松【捉蟲】 1961年的東北二月末,依舊處于冬季。 幾個人下了車如同進了城,四周看去,寬敞的大柏油路上,到處都是行人,有不少騎著自行車上班的青年人,馬路上竟還有電車來來往往。 小介泮入侵華國時,將這里作為臨時根據地,華國人將介泮趕出祖國的領土后,東北許多地方依舊保留著日占時期的建筑。 作為g和國第一個長子,東北在國內的地位舉重若輕。清河市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市了,這些年數以萬計的知識青年遵循黨和國家的號召,奉獻自己的青春與熱血,來到這兒建設北大荒。 路上行人的精神面貌與鄉下人有明顯的不同,王來娣也不敢高聲說話了,踮起腳順著二娃指的地方看去,小聲道:“哪兒呢?哪兒呢?” 在他們斜前方的馬路對面,停著一輛軍綠色汽車,汽車前站著一位穿軍裝的軍人。 “那不是你爹?!眲貤顐€子高,第一個看見了,對著二娃說道,“你爹個子比俺還猛一點兒,那個人太矮了?!?/br> 王來娣也看見了,失望地嘆口氣,“你這孩子,看見一個穿軍裝的就喊爹,俺白高興一場?!?/br> 大妞和三娃也有些失落,二娃嘟著嘴巴不樂意了:“俺又不知道俺爹長啥樣!” “弟妹把照片拿出來,讓二娃再瞅瞅!孩子他爹,你讓二娃騎你頭上,他坐的高了顯眼兒?!?/br> “好呀好呀!大伯我要騎大馬!”二娃道,“娘,你快把爹的照片給我,我來找爹?!?/br> 余桃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劉柏楊突然指著斜前方:“來了來了,你看那是青松不?” 余桃看去,一個穿著軍綠色軍服的男人,手里提著一個軍用水壺,正往他們這邊快走過來。 那人肩寬腿長,身材高大板正,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的氣質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一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像個衣架子一般。 路邊還有積雪未化,他穿過人群,面容逐漸清晰,一雙深邃的眼睛定格在余桃身上。 這一幕,余桃仿佛在哪見過一般,腦海中一雙同樣深邃卻更加沉痛的眼睛一閃而過,如同幻影。 明明他們之間沒有感情,按時髦的說法,他們只是被包辦婚姻捆綁在一起搭伙過日子。 維系他們夫妻關系的僅有家中父母和孩子。 可是看到劉青松那一刻,余桃還是有一種難言的酸澀和遺憾。 隔著時間的無涯荒野,他們終于又見面了,這種酸澀和遺憾,像是刻在她靈魂里一般? 余桃只怔愣一瞬,就被王來娣發現了,她八卦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余桃:“咋啦?看呆了?” 余桃回過神,羞惱地看了王來娣一眼,剛才所有的情緒都不翼而飛。 她再看劉青松,心里平靜如水,哪還有剛才的感覺。 “看呆了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倆兩口子?!蓖鮼礞芬稽c不會看眼色,興致勃勃地湊近余桃耳邊小聲調侃著,“放心吧,以后有的看了,女人也怕旱啊?!?/br> 王來娣突如其來開h腔,讓余桃不自在極了。 上輩子在阿麥瑞克國待過兩年,可余桃骨子里,還是那個受小腳婦女教養長大,長于舊社會資本家的封建女人。 “大嫂!”余桃瞪了王來娣一眼,拉了拉她的袖子,“你瞎說什么呢,再說我就生氣了啊?!?/br> 幸好王來娣還知道小聲說,要不然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被別人聽到了該有多尷尬。 “這有啥,俺又沒胡說,好了好了,俺不說了...”王來娣見余桃真惱了,立馬求饒道。 正說著,劉青松已經走到他們跟前。 劉柏楊早就抱著二娃迎了上去:“青松,在這呢!” 劉青松清俊的臉上露出明亮的笑容,跟二娃笑起來一個樣,有點像二傻子。 余桃撇他一眼,不管是現在,還是結婚八年的時間相處得那幾次,余桃都覺得眼前這個人,跟書里那個“清雋高冷”的冷面閻王劉青松一點都不像。 余桃印象中的劉青松,鬼心眼多,有些大男子主義,睡覺會打呼嚕,還愛耍流氓。 余桃有時候都懷疑書里描寫的那個冷酷話少的男人是劉青松嗎? “哥,你們來了?!眲⑶嗨尚χ?,說著,他的視線轉向二娃,“這是我家老二吧,長這么大了?!?/br> 劉青松張開胳膊,想要抱二娃。 二娃看了他一眼,扭頭抱緊劉柏楊的脖子問道:“大伯,這個是俺爹嗎?” “這個是你爹?!眲貤顦返?,“咋了,這個時候不敢認爹了?!?/br> 二娃歪歪頭,上下打量了劉青松一眼,別看他平時特鬧騰,真的見到親爹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認。 二娃不讓抱,劉青松也不急躁,他揉了揉二娃的頭,“臭小子,兩年前我回家,你天天坐在我脖子上玩兒,忘記啦?” 二娃點點頭:“嗯?!?/br> 劉青松打過很多場仗,見證過無數人的死亡,心臟早就錘煉過幾遍,看到二娃點頭,他心中還是難掩苦澀。 身為一個人民軍人,有些東西注定不能兩全。不過現在他們娘幾個隨軍了,以后他們一家在一起的時間還多著。 劉青松有信心有決心,以后會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想到這,劉青松剛想伸回手,二娃又看了看他,突然伸出胳膊讓劉青松抱。 劉青松哼笑一聲,從劉柏楊懷里接過二娃,虛歲五歲的孩子,對經常負重跑的劉青松來講,一點也不重。 劉青松單只胳膊抱著二娃,道:“走嘍,去找你娘?!?/br> 劉柏楊見狀也急忙說道:“對對,不在這聊了,這也太冷了,先去找他們?!?/br> 幾人三個人走到余桃他們面前,劉青松的視線跟余桃撞了一下,看著地上的行李,笑著道:“大嫂,辛苦你了,一路上很累吧?” 外面的氣溫有零下好幾度,吐出來的氣變成白霧。 王來娣聽見劉青松這樣說,連忙道:“累倒是不累,就是有點冷。不過這次你真得感謝俺,要不是俺和你哥跟著弟妹一塊兒過來了,說不定你老婆孩子在路上就被人偷走了!” 劉青松眉頭一皺,視線打量著余桃和孩子們,見他們神色正常,才問道:“怎么說,路上是遇見什么麻煩了嗎?” “可不是嗎?”王來娣道,“俺們在火車上遇見拐子了!” 王來娣剛想繼續表功,就被劉柏楊攔?。骸澳阏φ艉舾缮赌?,讓弟妹說,你說也說不明白,盡會往自己身上攬功?!?/br> 王來娣又跟劉柏楊吵起來,劉青松心中正擔憂著,問余桃:“火車上怎么了?你們真的遇見拐子了?” “嗯?!庇嗵尹c點頭,她把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幸好列車長公正,他答應我,同意部隊參與調查這件事情,不知道部隊能插手嗎?” 劉青松聽了余桃的話,神色嚴峻:“沒有嚇到吧?” 余桃一愣:“沒有?!彼旨恿艘痪?,“孩子也沒有嚇到,二娃還說以后要當警察抓壞人呢?!?/br> 劉青松聽了神色終于放緩一點。 劉青松看了余桃還有他連面沒見過的三娃一眼,又笑著揉了揉二娃的頭,把二娃放在地上,順帶安撫地摸摸大妞的頭發。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劉青松直起身,脫掉身上穿的軍大衣,不容置疑地披在余桃身上。 鼻尖掠過一股清淡的雪松味,帶著劉青松體溫的軍大衣,整個罩在余桃身上,隔絕了東北末冬刺骨的寒氣。 “我不冷?!庇嗵也蛔栽诘鼐芙^道。 劉青松看她鼻子都凍紅了,也不戳穿她,只道:“披著?!?/br> 說完這句話,劉青松把手里提著的水壺遞給余桃:“壺里剛找老鄉借的熱水,你們喝點暖和?!?/br> 說著,劉青松對著劉柏楊道,“大哥,你跟大嫂還有阿桃和孩子們先上車,我去找列車長問問具體情況?!?/br> “唉!行?!?/br> 一旁等著的警衛員趙來運早把車開了,這是一輛仿蘇聯汽車產的軍用吉普,四個車輪上面罩著軍綠色鐵皮,看起來十分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