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仙君攻略手冊[穿書]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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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不知道該說什么,難怪那日看她的指尖有些紅,就像熟透了的石榴籽,原來是燙到了。 半晌,他才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睛,將岑輕衣環在他腰上的手拿開,道:“好了,你別鬧了。別動,你醉了,我送你回房?!?/br> 他彎下腰來抱起岑輕衣,岑輕衣順從地任他抱,但伸出手來環住他的脖子。 沈千山忍了忍,最終還是沒讓她把手拿下來。 好不容易把醉鬼折騰上了床,給她蓋上了被子,沈千山道:“睡吧?!?/br> 岑輕衣卻忽然開口喊道:“師兄!” 沈千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怎么了?” 岑輕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喃喃道:“師兄,我陪陪你好不好?” “什么?”沈千山沒有聽清楚,只好俯下身來湊近了些,又問道,“你說什么?” “師兄,我想要那朵云,我陪陪你好不好?” 原本困得迷迷糊糊的岑輕衣忽然睜開眼睛,神色里滿是狡黠。沈千山沒來得及退開,她一伸手就攬住了沈千山的脖子。 接著,花香滿鼻,又輕又軟的唇印上了臉頰,轉瞬即逝,就像是他的錯覺。 然而,岑輕衣卻又伸著脖子快速地在另一邊親了一下, “嘿嘿,我給師兄蓋章了,師兄是我的了,師兄只能由我來陪著?!?/br> 說著,岑輕衣卻忽然笑起來,笑聲如同鈴鐺輕響,桃花眼里滿是水光,神色瀲滟,眼下的小痣都透著魅惑,就像是勾魂攝魄的妖精一樣。 沈千山僵在原地,頓時心跳如擂鼓,耳畔不住轟鳴。 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不好。 她是仇人之子。 她父親,甚至她的手中都滿是鮮血。 他又恍惚起來。 不好。 亂了。她是師妹,他是師兄。 他是閬云宮的祭司,是屬于天地萬物的祭司,是不能單單屬于某一個人的祭司。 他的神思被岑輕衣的兩個輕而又輕的吻徹底打亂,一時之間只感到許多不屬于自己的片段涌了進來。 始作俑者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著了,不知道做了什么美夢,嘴里喃喃著,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沈千山卻再未多看她一眼,冷漠的眸中竟然破天荒地多了一絲慌亂。 他抬步離開,背影卻有了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一個一夜好夢。 一個一夜無眠。 第二日,岑輕衣睜眼的時候感覺自己有點頭疼,她難受地摁了摁太陽xue,環視一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房中,自言自語道:“咦,我不是在屋頂上喝酒么?那個酒真的挺好喝的……唔,然后怎么著了來著?我是怎么回來的? 她抱著被子傻呆呆地坐在床邊,實在想不起來了,只好放棄了,自己安慰自己說:“嗨呀,我這么聰明,肯定是自己就找路回來啦,我怎么可能會把自己凍死在外面嘛!” 系統二看著岑輕衣自己安慰自己,居然還安慰出優越感來了,頓時感覺到一陣頭疼和詭異的興奮。 嗨呀,像昨天晚上的那種事情看,它一個小小的純潔的系統怎么好說出口嘛?!肯定是有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發生了,不然怎么會讓它進了小黑屋呢! 它露出了變態的笑容——這種事情,當然是要當事人自己去面對啦! 岑輕衣推開了門,徐娘已經在外面端著一碗解酒湯等著她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為徐娘聽到了她昨日白日里說的話,知道她自己一個人把酒喝完了,道:“謝謝徐娘,你真貼心啊?!?/br> 徐娘擺擺手道:“不是我,是……” 可她話還沒說完,天地忽然顫動起來,接著,暴雨從天幕中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一道裹挾著濃重血腥氣的黑影從遠處樓蘭城中跌跌撞撞地逃了出來。 岑輕衣臉色一凝,這種氣息,這是相當混亂的氣息,若是放任這物,說不定會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 她不顧徐娘的呼喊,忽然沖出了雨幕。 前方的黑影身上穿著樓蘭特有的婚服,輕紗被雨打濕得透徹,像是受了傷,但依然跑得很快,仿佛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岑輕衣幾次險些追丟,然而當她終于追上那個身影時,卻驚呼一聲:“遠黛?” 而那邊,沈千山和部下正在商量事情,天色忽變,雨驟然落了下來。 他遙遙看去,似乎穿破了時空,忽然敲定道:“樓蘭將亂,變更計劃,我們今晚趁夜攻打樓蘭?!?/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萬字更新!30個jjb的交易!我用頭發換來了?。?! 吐出一口鴿子魂來?qaq 第61章 亂我心曲(九) 岑輕衣抓住了遠黛的肩膀,?只見她長如蝶翼的睫毛在雨水的擊打下瘋狂地顫動,眼神狂亂,后心傷口在迅速地往外滲著血,?剎那間地上全是她的血。 遠黛無法繼續行動,?雙手瘋狂地在空中揮舞,?迷亂地說:“殺了他——殺了他……不可以……不……放開我……我要回家……不——憑什么——殺——殺——殺——” 這正是當時被受人控制的圓心掏了花芯的遠黛! 掙扎之中,血液噴濺上遠黛的額頭,?又被雨水沖出一道蜿蜒的血跡。她神智不清,眼中壓抑與瘋狂快速交替,突然變手為爪,轉身掏向岑輕衣的心臟! 岑輕衣抬臂格擋,?將她的手別到一旁。 遠黛后退一步,一只手沖著岑輕衣腹間膻中xue點去,另一只手由拳變掌,狠狠地沖著岑輕衣的太陽xue攻來。 岑輕衣抬手抓住氣勢洶洶地沖著她太陽xue而來的手,?隨即扭著她的手按著肩膀,腳下用力,?一個翻身便騰空飛到遠黛身后,?將她的兩只手都反剪在身后。 岑輕衣道:“不行!不能殺人!你會后悔的!” 遠黛瘋狂地掙扎起來,岑輕衣差點制不住她,?她正想找個什么東西來捆住遠黛,?遠黛卻忽然死死盯著來時樓蘭城的方向,癡迷地說:“啊,好濃郁的靈氣,好香啊……給我!給我!” “什么?!” 遠黛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像是毒癮發作的人看到高濃度毒|品一樣,用盡全身力氣瘋狂掙脫起來。 岑輕衣一時不察,?被她屈肘當胸給了一擊,手上的勁兒頓時松了。 岑輕衣再次沖了上去,同癲狂的遠黛打在一起。 正當此時,她儲物袋中忽然閃出一陣金光,一顆橢圓形的小石頭散發著清正平和的靈力,自己打開儲物袋的禁制,從里面飄了出來。 是舍利子! 自從從太子手里拿回舍利子后,舍利子失去了光澤,甚至比他們剛放入石刻蓮花時更加暗淡無光,岑輕衣一度以為里面的兩位已經消散了。 而此時,圓心的虛影虛影忽然出現在眼前,岑輕衣驚喜萬分,又氣呼呼地對圓心喊道:“快來管管你家遠黛!你自己的cp自己帶好??!” 圓心沒有聽懂她后面的話,但是卻明白她的意思,他伸出手來,手上的瞬間蕩出一個小小的靈力環,將遠黛牢牢地限制在內,另一股靈力化為帶狀,輕輕地纏繞在遠黛的背上,為她療傷。 遠黛頓時安靜下來,臉上痛苦和癲狂的神色也消散了,睜著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圓心,然而眼神中卻沒有神采。 圓心溫柔地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懸在背上為她療傷:“那時我沒能在她身邊,讓她受了許多苦,至少在這里我想要讓她好受一點——等等!” 岑輕衣問:“怎么了?” 圓心眉頭皺起了來,將遠黛的頭抬了起來,掌心按上她的額頭,探入靈力,半晌篤定道:“這里面有遠黛的半片魂魄?!?/br> “怎么會?遠黛的魂魄不全么?” 圓心頷首道:“是的,她的魂魄本來就經歷過分裂,后來更是用一魂沖破濁氣海的封印又重新封上了濁氣海,所以回到舍利子之中時魂魄已經殘缺了。我本想割裂一絲魂魄替她養魂,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br> 岑輕衣驚訝道:“可是這里不是衍生小世界么?” 她話說出口,才想到圓心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衍生小世界,但圓心卻接口道:“一念則三千世界生,衍生小世界雖然由記憶構成,但其實已經自成一個世界了,并不是單純的記憶,若是令它發展下去,并且所有人都堅信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那么因某一刻的機緣巧合,或許它會成為一個真正的世界?!?/br> 岑輕衣喃喃道:“也就是說……若是樓蘭之戰當真開打,那死去的是新的靈魂,而不是記憶循環的已逝之人?” 圓心道:“或許吧,還需要看這個世界的發展到底發展到如何境界了?!?/br> 他說完,渾身散發出一陣金色佛光,卍登時出現在半空中,溫柔地將遠黛的全身都包了起來,躺在圓心懷里的遠黛身上的傷頓時消失,變回了岑輕衣熟悉的模樣,接著越來越輕越來越薄,縮成了小小的一片魂魄,進入到舍利子之中。 圓心向岑輕衣行了個佛禮道:“施主,我能感受到這個小世界蛻變的契機在你身上,一切就拜托施主了?!?/br> 這是將一個世界的生命都托付給她,岑輕衣頓時感到肩上一陣壓力。若是從前的她可能還會后退,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務趕緊回家,但現在的她已經不同了。 或許當一個人和世間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系之后,這些聯系便會如切磋琢磨玉石的解玉沙,會在誰也感受不到的時候磨去他粗糙的外殼,露出燦若星辰的內里。 岑輕衣頷首,反身向樓蘭趕去:“好,定不負所托!” * “將軍?!” 沈千山突然攻城的決定讓諸部將措手不及,議論紛紛,他卻沉聲道:“天象有異,定與樓蘭有關。而且樓蘭城內……隱隱有妖氣浮動?!?/br> 其中一位部將驚道:“將軍還曾經修過仙術?” 沈千山一口回絕:“不曾?!?/br> “那將軍怎會如此判斷?我們行至此時,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將軍,我們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br> 沈千山卻篤定道:“無需置疑,此刻便是最好的時機?!?/br> 他這話可以說得上是毫無依據,哪里能說服諸將,諸將七嘴八舌地吵了起來。而正當此時,一個小兵在外高喊:“報!京中傳信!” 諸將這才安靜下來,沈千山道:“呈上來?!?/br> 小兵從懷里摸出來一個竹筒,擦干凈雨水,將其中的信拿了出來,赫然露出信封火漆上的灑了金粉的蘭花。 這是只有王族嫡系才能使用的圖徽。 沈千山展開信,信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八個字——“樓蘭有變,望君速戰”。 諸將看著這信陷入了沉默,半晌問沈千山道:“將軍意下如何?” 沈千山只說了一個字:“戰?!?/br> 諸將面面相覷,仍然猶豫。下一刻,沈千山忽然抬手,軍營之外,一個縮頭縮腦、賊眉鼠眼的小兵就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綁著一樣,被甩進了帳子里面。 一枚玉符從他懷里跌出來,掉到地上,瞬間磕出一道道裂痕,存儲在其中還未來得及發出去的聲音傳了出來:“城主,敵軍最終決定以奇兵沖入東城門。計劃提前至今晚實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