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仙君攻略手冊[穿書]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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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右邊!”姜嬗驚呼。 岑輕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數名弟子共同結出一個巨大的光球,卻架不住光球強大的力量,一個不小心就甩了出去,直直地向站在右邊的一群弟子攻去! “小心右邊!” “小心左邊!” 岑輕衣的提醒霎時淹沒在別的弟子的聲音中。 左邊? 她急促地問姜嬗:“我濕掉的是哪邊的鞋子?” 姜嬗愣了一下:“什么?” “快說,是哪邊的?” “右、右邊?!?/br> 岑輕衣伸手想要抓住與她擦肩而過的一名弟子,卻一下抓了個空,她只好大聲喊住他:“你看我濕掉的是那邊的鞋子?” 那弟子急匆匆地剎了車,發尾在空中甩開,篤定地回答:“左邊?!?/br> “你確定?” 那弟子不知道急著去找誰,沖她大吼:“哎呀!我又不瞎!就是左邊!” 岑輕衣的大腦“嗡”地一聲,一瞬間,關于壺妖的記憶便排山倒海般沖進她的腦中。 她大聲對那弟子說:“你別走!來!用術法攻擊我!” 第3章 初來乍到(三) 那弟子“嘎”地一聲傻掉,隨后滿腔詫異地對她吼道:“你腦子沒毛病吧?” 看到那弟子是這種反應,岑輕衣悄悄松開捏緊鞭子的手,手心里滿是冷汗。 她松了口氣,緊繃的肌rou微微放松,放下些許防備——她完全不了解對面的人,根本就是在賭,賭這個一點都不怕她、一身清氣、人群混亂時安慰小弟子的人是個正人君子! 她知道自己賭對了,道:“輕一點,用一個小法術,攻擊我?!?/br> 鄒里卻又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拽住那弟子的衣袖說:“那可是神女殿大師姐,她瘋了,你也和她一起瘋?” 那弟子一下甩開他的手,吼道:“不要碰我!” 又問岑輕衣:“為什么?” 岑輕衣斟酌道:“因為我濕掉的是右邊的鞋襪。我們被感覺欺騙了,其實我們根本不在一個空間!打破它,我們就能出去了……結界要破了,你快!” 她終于想起來了,這壺妖的全名是“宴飲紋太極陰陽壺”! 這壺并非普通的壺,它的中間有一面鏡子作為隔板,將壺內分割成兩個空間。 處于這兩個空間里的人可以相互看到,但卻不能相互觸碰,并且一個空間里的人去看另一個空間,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相反的。但術法卻不受這面鏡子的限制,可以隨意穿梭。 這也是為什么,在另一空間里,那光球明明是在攻擊左邊,岑輕衣和姜嬗看到的卻是右邊;而岑輕衣明明濕的是右邊的鞋襪,處在另一空間的人看來卻是左邊! 岑輕衣、姜嬗和沈千山他們,根本就不在同一個空間之內! 而在宴席上,沈千山一道劍氣掀翻了所有男子,這讓岑輕衣陷入了思維定勢,誤以為他們一直都處于同一個空間里! 只要發現這一點,就能很快找到破解幻境的方法。 因為隔板只不過是一面鏡子,相當脆弱,只要兩個空間的人,其中一方愿意站在原地不動,另一方用一個小法術,便能輕而易舉地打破幻境。 同時,在進入幻境之前,大家已經相處過一段時間了。顯然,這個幻境考驗的就是被試煉者之間的信任。 如果其中一方始終不敢相信對方不會陰險到趁機取他性命,那雙方便都無法破境,最終都會失敗。 岑輕衣來不及詳細解釋,只大體說了說。鄒里終于撕下了他的面具,惡狠狠地嘲諷:“胡說八道!我幽云城藏書百萬,從未有過這種記載!一介女流,知道什么!你覺得誰會信么?” 那弟子極其不耐煩地轉過頭去,一掌將鄒里推至五丈之外,譏嘲道:“閉嘴!幽云城藏書百萬,你看過幾本?” 說完,對岑輕衣道:“我覺得很有道理。但我天生神力,一向控制不住術法的力度,怕傷了你,還是你來?!?/br> 說罷,他站在原地不動,等著岑輕衣的攻擊。 岑輕衣也一陣為難。 什么術法?姜嬗并不通術法,而她要是會術法,還用得著一上來就叫人攻擊她? 她又不是真的傻白甜! 正當時,幻境地面忽然劇烈震蕩起來,巨大的神像在神龕中發出“吱呀”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轟然倒塌! 一道白影由遠及近,劍光如破竹,驟然在女尸中炸開,一路向前,“砰砰砰”連響三聲,瞬間便清除了結界周圍的尸體! 那身影眨眼間便出現在結界前,正是沈千山! 只見他凌于半空,長劍橫架,劍指地面,氣勢如虹。結界金光閃爍,光芒大盛,同時那長劍突然爆發出一陣雪亮劍光,接著驚雷一般,又是“砰砰砰”三聲巨響! 幻境地面搖晃得更加厲害! 天空迅速聚集起一團黑云,如千軍萬馬,猛然壓下,粗壯的紫雷在云間吞吐,像是要將這劍這人一擊摧折! 岑輕衣一個腿軟,跌坐在地上,眾弟子也被壓得或趴或跪,根本起不來。 而身處威壓中央的沈千山卻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再次橫劍! 劍光驟然穿透烏云和土地! 隨即,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響起,幻境破碎,眾人眼前炸起一片白光! 這陣勢仿佛盤古運斧,天地訇然中開。 而在這天地巨變中,岑輕衣忽然想起,破除幻境并非只能從隔板下手。 這本身就是利用壺妖設置的幻境,只要打破壺妖的底,它自然什么也盛不了,內里的東西全都能漏下去! 而書中,沈千山也正是用這種方法,破了幻境。 破境之勢余波未收,之前被眾人聯合攻擊的結界難以抵擋來自主人驚天動地的劍氣,光芒驟閃,上一秒還固若金湯,下一秒便與迎面而來的劍氣同歸于寂,“碰”地一聲在空中碎成點點金光。 金光順風而來,輕輕地撩起岑輕衣的一縷額發。 “當——”東皇鐘渾厚的鐘聲如水波震蕩開來,剎那間讓剛經歷完一場激戰的眾弟子心神俱寧,眼神清明。 白光散去,岑輕衣發現自己和眾弟子們站在巨大的神殿中央,神殿四壁自下而上逐漸變大的神像不容拒絕地撞入她的眼中。 欽天司長老的聲音隨之而來:“欽天司試煉結束。請閬玉宮大弟子沈千山、神女殿大弟子岑輕衣留在殿中,其余弟子到殿外等候?!?/br> 系統提示音隨之而來:“任務一第一部 分完成度:百分之七十五。請宿主再接再厲?!?/br> 岑輕衣一臉平靜地垂下眼簾,努力學著大師姐的樣子,遮住眼中的高興。 耶!雖然沒能直接破境,但幸好找出幻境工作原理也算是勉強過關,這又不是并夕夕,應該不會卡在最后一點百分點出問題吧! 姜嬗聽到此話,手緊緊地抓住岑輕衣的衣袖,差點就撕掉了她的另一只衣袖。 岑輕衣以為她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出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哄道:“不怕啊,師姐一會兒就出來了。等師姐出來,給你買糖人吃?!?/br> 姜嬗聞言,松開了岑輕衣的衣袖,仰著臉對她抿唇一笑:“好,謝謝師姐?!?/br> 岑輕衣很喜歡她的笑,圓溜溜的眼睛一彎,看起來又乖又甜。 她下意識地摸向身側,想掏一顆糖出來,但是卻摸了個空——她差點忘了,這又不是她的身體。 于是她將聲音又放輕放軟了一些,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把她額前的劉海揉得有點炸毛,道:“不客氣?!?/br> 姜嬗看殿中人越來越少,急匆匆地拂掉了她的手:“那我就先出去啦!” 說完便腳步匆忙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抬手把亂掉的劉海撫平。 很快殿中只剩下了她和沈千山,之前說話的長老也并未出現。 殿中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她覺得有些尷尬,舌尖舔舔唇縫,抬眼看看站在身旁的沈千山。 他波瀾不驚,仿佛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氣氛的尷尬,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 岑輕衣雙眼放空,不自覺地看向一旁燃燒著的線香,黑漆漆的眼珠順著裊裊上升的白煙飄了上去。 待那半截線香燒完,殿中法陣光芒一閃,五道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五人三男兩女,高冠廣袖,站得端正,就顯得嚴肅又生疏。 之前說話的長老問道:“神女殿大弟子岑輕衣,你可愿入欽天司,匡扶正道、降妖除魔?” 岑輕衣回憶禮節,有些生疏地拱手道:“弟子愿意?!?/br> 那長老又道:“閬玉宮大弟子沈千山早已入司,此次試煉本是為給他選出一個搭檔而舉行。既然如此,不若你二人便做搭檔吧。神女殿和閬玉宮百年交好,你二人也要相互扶持,除魔衛道,莫墜先人英名?!?/br> “弟子遵命?!?/br> “弟子不愿?!?/br> 岑輕衣猛然扭頭,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剛剛他說什么?他不愿意? 當她一個二十一歲的、人生正美的少女愿意拋棄手機、電腦和肥宅快樂水來給他當搭檔么? 只見沈千山拱手行禮,表情絲毫未變,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當著岑輕衣的面拒絕有任何問題:“弟子認為,岑輕衣雖有小智,但心智不堅、能力不足,難當大任?!?/br> 什么叫心智不堅、能力不足? 岑輕衣的后槽牙又在發癢,她氣沖沖盯著沈千山的肩膀,想要使勁晃一晃,聽聽他腦袋里有沒有水。 不然這么多長老的面子,他怎么也一點都不給? 那長老嘴角一抽,勸道:“但她天資聰慧,根骨上佳……” 沈千山連睫毛都未顫,平鋪直敘道:“此子難以抵抗幻境中美色的誘惑,且根骨上佳卻修行低下,足見其心智并不堅固。欽天司中人日常與妖相交,兇險異常,非心智堅固之人不可,是以弟子不愿?!?/br> 岑輕衣氣得直瞪他,小聲快速道:“莫生氣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直男直男!風度風度!” 一位面容妖艷的長老“撲哧”笑出聲來,桃花一樣的眼睛望向岑輕衣,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友,你在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岑輕衣拱手道:“回長老,我在背從家鄉聽來的一首勸人格言?!?/br> 她眨眨眼:“哦?說來聽聽?” 岑輕衣眼也不眨道:“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薄咀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