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養外室后我悟了 第61節
書迷正在閱讀:偏執仙君攻略手冊[穿書]、重回90之人生贏家、貪戀過界、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荼蘼花事了、(西幻)黑暗與光明、三生有杏(1v1)、厲少,別捧了,夫人是頂流!、寒陽刺骨[病嬌]、我的七個女徒弟風華絕代
蘇夫人抹著眼淚水,哭道:“還能怎么辦呢?也只能如此了,我這可憐的丫頭,本是想著讓她嫁過去享清福的,誰知道卻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心里難受了一年,日日都不得安歇,將來閉了眼睛,最掛念的應該也是她?!?/br> 她又道:“這回你去京都,承恩侯可答應了給你謀個京都的差事?” 蘇老爺點頭,“是個四品都是,于我而言已經很好了,怕是將來就要老死在這里?!?/br>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笑,“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掙一個誥命做做?!?/br> 蘇夫人也跟著笑起來,“是不是誥命夫人,我難道還有的挑嗎?替你們蘇家生兒育女,哎,如今連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女兒也怪罪我了?!?/br> 蘇大人也跟著嘆氣,但卻覺得是值得的。 “我聽聞京都改嫁之風雖然不盛行,卻也是有的,并不是稀罕之事,彎彎寫信回來,我一聽便覺得要壞事,咱們家的根在徐州,那么多的姑奶奶和姑娘,出嫁了的沒有出嫁的,若是她和離了,咱們家的名聲怕是不好聽,連累了家中的女子們?!?/br> 蘇夫人聽話聽音,沉默了一瞬,嘆氣,“我至少你的話意,彎彎是個聰慧的孩子,即便你不說這句話,她也會如此做的,jiejiemeimei之間,自來都是她最懂事,meimei們想要的,她都愿意讓出來,即便自己喜歡,也總是笑著說不喜歡?!?/br> 這般的女兒,本就是她的驕傲,無奈造化弄人,只能孤身一輩子,實在是讓她心中不好受。 正在難過,突然馬車一陣顛簸,馬兒嘶鳴,就見自己家的馬車都陷入了泥潭之中。此處為山路,求救無門,其中等了半響,才有一個中年儒生模樣的人架著車來,蘇老爺連忙前去求救,儒生是個好心的,答應去幫他們報信,叫人來拖車。 蘇老爺大喜,心道總算遇見了一個好人。 第53章 碑上魂(4) 那些女子啊——可憐的很…… 夜深, 蘇彎彎躺在床上,盤算著事情,正要休息, 就見窗戶一開,屋子里面多了一個人。 她看了看院子里面多出來的丫鬟, 又轉過頭,道:“殿下怎么突然來了?!?/br> 齊禮在她身邊放了個丫鬟, 幫著做事情,但是也能幫著他做事情。 她笑著道:“您可真大膽?!?/br> 齊禮走過去,陰著臉看她脖子上的傷痕, 也說了一句:“你也很大膽?!?/br> 他將蘇彎彎的下巴抬了抬, 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脖子, 問:“痛嗎?” 蘇彎彎笑了笑, “疼的?!?/br> 她依偎在他的懷里, “殿下,你不怕被抓嗎?” 齊禮拍了拍她的背,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道:“我說過了, 可以幫你和離,你卻說等等,等一個時機, 我便也隨著你去,如今, 你怎么自己動上手了,是阿霜帶著你做什么事情嗎?嗯?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說?” 蘇彎彎就想,她不求著阿霜幫忙和離,阿霜立刻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果然懂她的只有阿霜。 她笑笑,道:“殿下,我是信阿霜的,她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我們要做一件大事,殿下是男人,怕是不能感同身受?!?/br> 齊禮心里其實已經有數了。他沉默了一瞬,道:“阿霜遞了好幾次牌子進宮,母后沒有見她?!?/br> 蘇彎彎就道:“但是阿霜也說了,皇后娘娘不會壞她的事情?!?/br> 這倒是真的。 齊禮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小姑娘,怎么就有這般大的膽子?” 蘇彎彎便轉了個身,坐在他的懷里,臉跟臉與他對上,第一次認真的跟他說話:“殿下,這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而是信念的問題?!?/br> 她冷哼道:“難道在阿霜之前,就沒有人看見這里面的悲意嗎?難道就沒有人認識到這是摧殘嗎?肯定有人認識到了,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像阿霜一般站出來呢?” “他們或許寫下一首詩批評,或許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嘆息,但是除了嘴巴,他們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做,阿霜這般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幫她呢?殿下,我欠她一條命,即便這次我萬劫不復,也是不悔的?!?/br> 兩人之間,屬于皮rou交易,她小意奉承,他所需不過是美色,所以彼此之間,坦誠相見半年,卻是沒有坦言過一次。 這般的蘇彎彎,讓他頓時有些肅然起敬,然后嘆息,“我能幫你們的,便幫一把,不過最后結局怎么樣,也說不定?!?/br> 說完,突然笑著道:“那以后,若是讓你在阿霜跟我之間選,你選誰?” 蘇彎彎就又笑起來,低頭去纏齊禮的手,就是不說話。齊禮眼神一暗,將人推開,“好你個蘇彎彎——” 蘇彎彎就去吻他,然后笑著道:“殿下,選你,肯定選你?!?/br> 齊禮站起來,摸摸她的頭發,“算了,不與你計較,我今日便走了,你記得,有什么事情千萬別著急,來找我,我幫你?!?/br> 蘇彎彎素顏披發,跪在床上,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她點頭,勾起唇角:“殿下,以后常來啊?!?/br> 然后等人走了,她去叫外面的桃令進來,桃令端著燈過去,見她家主子好好的,這才松口氣,道:“少夫人,早點歇息吧?!?/br> 蘇彎彎便又重新躺在床上,叫桃令一起睡著,然后道:“你說,我爹娘如今走到哪里了?” …… 蘇老爺正在來京的路上,正跟幫他叫車輛的儒生相談甚歡,再聽聞他是太子還有些七拐八拐的關系,心中更加的歡喜。 “我家的大女兒,嫁在了京都承恩侯府,我家的meimei,也是宮里的美人,我想著去京都,也是太過于思念她們,那年,我母親走前,將meimei托付于我,讓我護著她,哎,誰知道她進了宮,我們就再沒相見過?!?/br> 蘇老爺每每想起這個,心中就對皇帝的審美懷疑的很,她meimei的臉都長成那般了,怎么幾十年來,竟然無一絲眷顧呢? 剛進去的時候,封了個美人,他還挺高心的,這是越品級冊封,結果臨到老了,還是個美人,想象中的飛黃騰達沒有來,在徐州做了幾十年的官也沒有升任京都,他都有些魔怔了。 此生總不能老天如此過分,一輩子讓他升不了官吧? 說起來,他在任上不貪贓枉法,還給百姓們做好事,誰也挑不了他的錯處,但運氣差,總離機會差那么點。好在這次,他的大女兒嫁給了承恩侯家的大兒子,雖聽聞有些混賬,年紀輕輕,就養了妾室通房,但于男人而言,這并不是什么錯處。 自家的姑娘長的好看,性子又好,聰慧過人,良善溫婉,想來嫁過去后,會得到夫君歡喜,婆家尊重。而如今,也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的官位,是下來了。 蘇老爺十分歡喜,即便是半路上接到了承恩侯準備給兒子辦喪事的消息也沒有悲傷,而是想著不能斷了這門親事。 承恩侯就這么一個嫡出的兒子,其他都是庶出,如今兒子死了,若是閨女和離或者改嫁,蘇家跟承恩侯家,也算是沒有什么聯系,如何能舍得? 不過對外,卻不能如此說了,他對儒生張柯道:“我們家的女兒,自小便是賢淑之人,還是個情種,即便是丈夫去世,也不會另尋改嫁,而是會呆在夫家,過繼一個孩子,將來繼承香火?!?/br> 他這回去,也是爭取給大女兒一個繼子,將來怎么說,孩子都是女人的依靠,若是孩子再出息些,能得承恩侯的歡喜,說不得以后承恩侯就能傳到這孩子的手里,不然被那群庶子得了去,即便是承恩侯夫人,怕是在地府也不得安息。 誰知道過了沒幾天,就見著張柯拿著一封信進來,大聲道:“蘇大人,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心性,真是沒想到,沒想到?!?/br> 蘇大人問:“什么心性?”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張柯就拿著書信道:“這是我的好友,說是你的大女兒,承恩侯家的大少夫人,因自幼得了你的教導,見夫君去世后,便要尋死?!?/br> 蘇老爺大驚:“什么!” 可不能死啊,死了的話,他跟承恩侯府還怎么維持關系? 蘇夫人此刻也聞訊而來,一家子人哭聲頓起,“何時去世的?” 張柯便趕忙道:“沒有去世,沒有去世,被人救下來了,不過如今京都之人都在稱頌她的賢淑和忠貞,說你教導有方,若是要娶媳,便要娶江南蘇家女?!?/br> 此話一出,蘇老爺便有些歡喜,他初到京都,又聽聞京都跟江南風氣不同,還怕自己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結果聽聞此事,倒是高興。 他此刻便也不知道是要說一句沒死成功不堪為蘇家女為好,還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喜極而泣女兒還活著好。 因為張柯的神情實在是讓他拿不準。 他便試探性的道:“如何——京都會稱贊此事?” 他抹眼淚,“我可憐的姑娘,才嫁過去一年呢,如何就到了絕境,哎,哎——” 張柯便道:“這事情,蘇大人怕是不知了,此前京都是不提倡此事的,不過一年多前,皇后娘娘說過幾句望女子賢淑有德性的話,京都世家便有些聞風而望,再者說……蘇大人也可去打聽打聽,京都的望月庵堂里面,住著不少的和離和沒有孩子的寡居女子,京都百姓對此事一直都在效仿江南?!?/br> 這個蘇大人倒是知道,自然覺得張柯說的沒錯。一路上跟張柯談及守節之事,張柯滿口的肯定女子應當守節的話,他道:“這是上古就有的道理,女子守節是獲得上古皇帝親自封獎的,一直延續至今,只不過京都至云州一代武將眾多,不如江南,文官盛行,書香門第,哎?!?/br> 武將家的姑娘,總能接觸到一些彪悍之風,即便是儒將,也是能耍大刀的,風氣自然不同。蘇老爺自覺張柯是個明理之人,又聞他偶爾帶出一兩句太子曾說,娘娘曾道,便更加深信他。 而張柯自從知道承恩侯家的大少夫人守節尋死之后,便對他十分的尊崇,以前喊他都是蘇大人,如今喊他:蘇兄。 讓蘇老爺十分的歡喜。 等到京都的時候,他還道:“不如就去我家的宅子旁邊住吧,那里也是我家的家業,常年空著,本是我父母來京都住的,只是我父母如今在云州,也不在京都,你不住,我也不能租賃出去,白白的讓人糟蹋了?!?/br> 蘇老爺搖頭,“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早早的就跟承恩侯說好了,去他家借住,再者,若是能得個一官二職的,便也要買宅子了?!?/br> 張柯就道:“那我就不好強留你了,不過我實在是跟蘇兄一見如故,我家就住在未明巷子里面第五家,要是您修整好了,便來找我,我領著你跟我的親朋好友都見見,既然都是要在京都做官的,多個朋友多條路?!?/br> 蘇老爺歡喜的應承了,然后等張柯走了之后,卻在城門口等啊等,根本沒有人來接他,心里不由得就開始打鼓——他的行程本是跟承恩侯說過的,承恩侯在信中也明確說可以暫時住在承恩侯府,如今怎么竟然沒人來接? 蘇老爺坐等右等不到,心中也有些生氣,干脆一氣之下,就帶著人去了未明巷子里面。 張柯已經修整好行禮了,屋子里面還有幾個親朋好友來見他,見了蘇老爺一群人,都好奇的看過來,張柯連忙走過來,道:“蘇兄,你這是……這是怎么了?” 蘇老爺老臉都沒有地方掛了,只能拉著張柯走了幾步,笑著低聲道:“我想著我將來怕是要四處應酬的,住在承恩侯府上,多有不適,不如獨門獨戶的,也打擾不到誰,帶個朋友什么的回家,也好一些?!?/br> 張柯點頭,“沒錯,你想的是對的,哪里有獨門獨戶的好?!?/br> 然后領著蘇老爺認識這群人,這個是誰,那個是誰,誰誰誰是這家的女婿,誰誰誰是那家的外甥,總之,這一群人就沒有一個身份低的。 蘇老爺便拱手跟他們作揖,然后跟著張柯到了隔壁宅子,果然宅子像是父母之輩住的,擺設都是古樸大氣,雖然不似隔壁張柯住的明亮奢侈,卻也是透露出一股不同的貴氣。 張柯就笑著道:“我父母來的時候,我日常也是陪著他們住在這里的,他們不在的時候,我便去隔壁,那里哈哈哈,不瞞蘇兄說,咱們這個年紀的父母,我若是買些他們不喜歡的花瓶畫燈,他們可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都不能擺在家里?!?/br> 蘇老爺就道:“令堂高壽之人,我也來沾沾福氣了?!?/br> 又說了幾句話,張柯回去了,一回去,就見一屋子的人皺眉道:“你這人,跟蘇家怎么攀上關系了,倒是將屋子騰出來給他住?!?/br> 蘇家如今的名聲可不好。 若是尋常遇見了,必定是要遠遠的躲開,哪里還會跟他作揖問好。 張柯卻道:“路上遇見了,一起而來,路上客氣了幾句,他就跟來了,哎,如今我在他眼里是個好人,你們可別給我露了陷,倒是顯得我是個壞胚子?!?/br> “再者說,見了人家,別做那陰陽怪氣的人,人家好歹是承恩侯的親家,心中不喜,面子情總要到的,以后大家畢竟是要同朝為官的?!?/br> “什么——他真的要留在京都了?” “我之前可是聽聞,他是賣了女兒的命,才叫承恩侯給他的官職?承恩侯之前還否認,如今可好,人家蘇大人自己在你這里承認了?!?/br> 張柯就做出愣住的模樣,道:“什么?這是真的嗎?” 幾人便道:“是真的,哎,真是沒有想到,如今這世道,竟然還有如此之人?!?/br> 張柯就嘆氣,“算了算了,也不關我們這些人的事情,都做到這一步了,便也好人做到底吧?!?/br> 一群人就笑起來,然后出門遇見蘇老爺,就笑著‘客氣’道:“蘇大人高義啊?!?/br> “是啊,德行甚好?!?/br> …… 一群人夸過去,蘇老爺有些找不著北。他看了看張柯,見張柯道了一句:“我們正要出門,怕是不能陪你了,待蘇兄修整好了,我們再陪著你喝幾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