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你也不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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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頌站在門口半天沒動靜,本來還有一絲絲疑慮的云凜已經打消了全部的顧慮。 沈頌一身濕噠噠的,他站立的位置,匡威鞋外側沁了一圈水漬。 而云凜的宿舍鋪的是木地板,這是京大校內住宿的最高待遇。 沈頌像被淋濕的可憐狗狗,耷拉著額前滴水的發絲:算了吧老師,我再弄臟了你的地板。 云凜眉頭皺起,他推了推極輕的金絲眼鏡框,轉過身來面向門口,所以你就不進來了? 窗外轟隆隆又打了一陣雷,走廊吹過一陣過堂風,吹得沈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起來楚楚可憐得煞有介事。 您的西裝我已經糟蹋了,地板還是不要被我糟蹋了吧 我想糟蹋的又不是地板。 云凜的身子背著光,讓門口的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他抿了抿唇,說道:進來或者不進來? 沈頌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他抬手摸了摸滴水的額前發絲,借著手掌的遮擋,嘴角勾了一個狡黠的弧度,不了,我不進去了,我回去就給云教授的衣服送干洗。 不進來? 不進來你和我走了這一路,還擠著打一把傘? 云凜甚至覺得自己那一側淋過雨的肩頭變得沉重起來,心里也有點沉甸甸的往下墜。 所以曖昧都是假的,原書的Omega早晚是要投入官配alpha的環抱的。 自己這個炮灰,竟然也敢想的那么多? 云凜瞇起了眼睛,語氣不善。 最后問你一遍,你真不進來? 沈頌略低了一下頭,掩蓋了臉上的表情變化。 隨后,他揚起臉來,眉頭委委屈屈的抬著,眼睛里都是無辜,我其實還比較擔心,我進來了對您不好。 云凜氣得呵了一聲,偏頭看了一側的墻一眼,才看回來:有什么不好? 這個表情的變換,完完全全映在了沈頌的眼睛里。 這表情他太熟了,明明就是他吃宿清暉醋的時候的模樣。 云大美人這不是吃自己醋? 沈頌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自己瞎想沒有用,所以還是打算套套話,老師,您有相親相處還不錯的對象,我隨便進您的房間,不知道她會不會介意呢。 你說潘倩? 提起潘倩,云凜的氣悶郁結更上了一個臺階。 真的就是無巧不成書,潘倩的哥哥竟然就是原書的官配alpha,陸鋒。 沈頌哪里知道云凜想的是什么,他只是覺得云凜的表情變換太可疑了。 所以她經常來這里嗎? 云凜氣不順,說話也冷冰冰的:她又不是京大的人,怎么會來京大的宿舍。 那就是沒來過啊。 真好,看來就他沈頌是被親自領回來的。 說了這么多,你到底進不進來?云凜背靠著書桌,盯著沈頌的眼神已經有了像扎冰刀子的趨勢。 沈頌決定進一步施展嬌弱的伎倆,反正云凜一定會心疼自己。 我就不 進去兩個字都沒說出口,面前的門嘭地一聲就被關上了,要不是抽身快,沈頌鼻梁都要拍門上。 沈頌盯著緊閉的房門,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反應。 盯著門三秒鐘以后,他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玩玩脫了? 不是裝可憐裝多了原來也不行么? 茅廬都三顧呢,你多問我一句我不就半推半就進去了嗎! 畢竟我屁股翹??! 沈頌肩膀上還披著云凜的煙灰色西裝,他捏著小了一碼的衣服對襟,表情管理徹底失敗。 這個男人是超難度副本嗎? 太難搞了吧?! 不行,越難的他越有興趣挑戰,尤其是云凜。 這輩子他還就要和云凜死磕到底了! 他從兜里摸出手機,給孟曉瑚發了一條微信:[聯系的群眾演員怎么樣?] 孟曉瑚回的很快:[聯系了,說下雨,要加錢,100一天。] 沈頌直接:[我出150一天,下午就上崗!] 發完,發絲上的一滴水落在了屏幕上,他愣了一下,從屏幕的倒影里看見了自己狼狽的樣子。 說狼狽其實也不準確,這都是他自己加的戲。 剛剛雨其實沒那么大,他為了凸顯效果特意去涼水管那沖了一下頭,還轉頭問孟曉瑚要不要一起,把孟曉瑚直接嚇跑了。 嘖,雨也不能白淋。 阿嚏??! 沈頌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噴嚏的回響在樓道里來回飄蕩,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噴嚏不甘示弱。 阿嚏!阿嚏??! 三聲噴嚏打完了,沈頌還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長出一口氣。 在屋子里的云凜自然是聽見了那么響亮誰聽不見。 對方被自己懲罰淋了雨,自己還給人家閉門羹吃,留嬌弱的Omega在外面吹冷風,實在是過分了點。 云凜沒有看起來的那么鐵石心腸,某種程度上,他是心軟的。 從關門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后悔了。 就在懊惱與自責與一些莫須有的情緒斗爭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摸出來一看,是小盧發的微信:[教授,我和我老公一起在二食堂排隊買飯,今天的教職工餐廳盒飯不錯,三菜一湯,給您買米飯可以嗎?] 云凜短暫地從自責中抽身出來,回復道:[不用再給我買飯了,下著雨,你身體不方便。] 小盧助教:[不不不,教授,您平時沒少關照我,我老公還說要我一定站到最后一班崗,給新助教都帶會了我再去休產假。] 云凜手指游離在按鍵之上,暫時還不知道怎么回復。 那邊的微信提示音就已經響起了第二聲。 [我看了沒您的忌口,幫您打一份哈?] 阿嚏??! 門口的噴嚏聲又平地起驚雷,云凜抬眼看了看門扉,猶豫了一下,低頭回復了一條:[兩份吧,謝謝。] 就在沈頌這一聲噴嚏過后,云凜宿舍的門終于開了。 這個男人的眼波依舊冷,眼角飛挑而起,睨著他的時候有種俯瞰眾生的既視感。 就是那一刻細小的痣點在眼角,給冰冷添加了一抹妖嬈。 就像是開在寒嶺之巔極其冷艷的仙瓊,哪怕他美得再驚心動魄,也與只可遠觀的旁人無關。 凍夠了?可以進來了? 沈頌這次半分都不猶豫,抬腳就進了屋。 一進屋子,沒有了走廊的過堂風,果然就暖和了許多。 沈頌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云教授,您屋子里真暖和啊,還香香的。 和他們這些臭男生的宿舍一比,他們的宿舍簡直就是狗窩。 云凜依舊靠在書桌前,看著他,嘴唇緊抿,沒有找到合適的語言。 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剛剛情緒有些不對勁,明明這個Omega也沒做錯什么,自己干什么那么兇。 謝謝云教授收留我,我很開心。 關了門,沈頌滿臉歡欣地就往書桌前走去。 因為淋過雨的關系,他的鞋底有些打滑。 加上云凜這間宿舍的木地板是實木的,剛剛打過蠟不久。 匡威的鞋底向一旁側滑,咣的一聲,中心前傾的沈頌就撲到了桌前。 他身下的人,正是瞪大了眼睛的云凜。 兩人身體貼著身體,唇瓣的距離不過寸許 第20章 用你浴室 兩個成年男人,一起倒在了桌子上。 木紋面的桌面是水磨打亮的,可以清晰的照出人影。 兩人都是絕美漂亮的容顏,細腰長腿,身形比例像是大師手工雕琢的完美雕像似的,以這樣的姿態相疊在一起,就像是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云凜微微動了一下脖頸,這時他才發現沈頌的手墊在他的后腦上。 是怕他受傷嗎? 可是如此一來,兩人的姿態更顯得曖昧了些。 沈頌身上有一股微涼的水氣,帶著年輕人特有的鋒銳,發絲濕漉漉的,在云凜的角度看過來,那英俊到張揚的面龐更有幾分壓迫感,高挺的鼻尖和自己的鼻尖,幾乎頂在了一起。 沈頌的手在云凜的后腰上動了動他不光護住了云凜的頭,還另一手擋住了桌沿對懷中人腰肢的沖擊所以他的手其實有點痛。 但是這點痛不算什么,畢竟云凜的腰纖細柔韌,被向后壓在桌面,瘦俏的蝴蝶骨頂著光滑的臺面,領口崩開了一??圩?,露出琴弓一般的鎖骨。 暗香從領口鉆了出來,美不勝收。 教授沈頌的嗓音啞啞的,也不知道是風吹雨淋的后果還是情緒在作怪。 他的眼神很深邃,里面隱藏著某種晦澀、無法宣之于口的情緒。 云凜從那深邃的眼眸里,看見了自己映在玻璃體上錯愕的神情。 太緊了,胸腔擠著胸腔,壓得他有點喘不上氣,他就只能怔愣地盯著沈頌的眼睛看。 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完全忘了自己應該做出什么樣的姿態,也就是他表情管理還算不錯,不然早就暴露自己過速的心跳。 25年來云凜沒談過戀愛,哪怕心動都不曾有,可是遇見了沈頌以后,不光是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措手不及頻出意外,還有這個年輕又鋒芒畢露的男生,一次又一次地沖撞他的防線,撞得他七葷八素,應接不暇。 就像是上帝朝湖面丟了一塊石頭,這石頭又煩又硬又刁鉆,蕩開水面的漣漪不夠,還要往水面下面鉆,一直鉆到湖底,鉆透軟軟的砂礫層,在柔軟的內殼一陣磕磕碰碰。 磕的他頭暈目眩,情緒紛亂。 但是,并不討厭。 教授啊沈頌輕輕喚了他一聲,然后輕輕俯下了一些身子,耳語道:云凜哥哥。 云凜哥哥?! 這四個字,真的是要了人命。 云凜本就大亂的心緒,此刻驚濤駭浪。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沈頌的唇上有唇珠,唇形很好看,好像嘴角還勾了勾。 「云凜哥哥」這四個字就是從這里說出來的,那這嘴還能做點什么嗎? 兩個人臉離得極近,這個角度看云凜眼眸低垂的模樣,濃密的長睫就像是被強調了一般,給漂亮的鳳眼眼瞼打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也讓那注視的目光顯得愈發迷離。 這一幕看在沈頌眼里就是絕美的勾引,那妖嬈的眼型配合那一顆淚痣,讓眼神迷離的愈發顯得誘人,哪怕是眼鏡遮擋,那金屬與玻璃的冷感也不能泯滅這一抹扶搖直上的妖嬈。 他的云凜,真是在他的心尖兒撓癢癢! 沈頌的嘴唇越貼越近,近到呼吸都已經噴薄在對方的臉頰上,激起彼此一片戰栗。 云凜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已經從心口跳脫出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被蠱惑,明明就是四個字而已。 他明明知道自己必須及時制止,可哪里知道伸出去的手卻沒有真的推動分毫。 云凜哥哥,我冷~ 沈頌撒嬌也是極有天賦,活脫脫就是個淋了雨被帶回家的小狗狗,這會兒正在蓄謀和好心人討一個親親暖身。 沈頌淋過雨,身上的白T恤已經有些透了,濕冷濕冷的衣服在少年人火熱的體魄前并不值得一提。 他就像是一把熾烈的火,慢慢的融化了這一層凝凍的冰。 這高嶺的冰化作了水,在那飛挑的眼角沁了一片霧靄綿綿。 唇瓣的距離越離越近,氣氛實在太過蠱惑人心。 只要再近一點點 就可以觸碰到彼此的唇瓣 咚咚咚! 云教授,我給你買飯回來啦!小盧歡快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了進來,接踵而至的是敲門聲。 屋子里一片旖旎的氣氛,就這樣在沉默好幾秒之后,戛然而止。 云教授云教授,您在的吧?打了兩份哦! 咚咚咚,小盧又敲了三下門。 沈頌: 這狼崽子咬牙切齒,裝了半天狗,終于繃不住了,在乖巧的表情下露出了極其兇的嘴角弧度。 要知道他裝了半天可憐,還故意滑倒,所有力氣都用演技上了,馬上就要有發展苗頭的時刻,怎么有人敢來打擾! 怎么敢! 白天鵝已經快到嘴了。 真要撲下去到時候還不知道誰該叫誰哥哥。 沈頌都想直接犯個混,上去二話不說先啃一口再說。 但是云凜已經不可能給他機會,此刻的云凜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抬起手掌,單手糊在了沈頌的臉上,一點也不客氣的按著臉將人推遠。 起來!他低聲喝道。 這聲音是故意壓著的,似乎是怕門口的人聽見似的。 小偷小摸,就像是他倆真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頌一下來了興致,就想逗逗他的教授玩。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軟白的掌心。 都不到一秒,云凜就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騰地一下將手收了回來。 被舔過的手掌微微發顫,需要另一只手捏著著這只手的手腕才能止住顫抖。 這招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在是正中要害,云凜的眼角彌漫上了一片水紅色的色澤,耳朵尖尖也爬滿了粉紅。 好看煞了! 沈頌!你做什么!他依舊壓低著聲音,但是聲線已經不穩,有點發顫。 沈頌也沒想就這么放過他,云凜哥哥,我凍得腳軟,起不來,怎么辦呀? 說著,還故意壓了壓身子。 滾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