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往事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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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是一村之長。 越潛回道:“必會相告?!?/br> 村長這是投機取巧,讓越潛他們去對付夢澤里的夷人,等安全了,他們村再搬進來。越潛并不怪罪,因為一村之長,有保護村民的責任。 送走兩名村民后,越潛和追隨的二十余名族人便在溪邊伐木,制作木筏子,好順溪水而下。 沒有工具,撿溪石,打制石斧,石鑿,遇到不懂得制作石器工具的后生,常父還會手把手教。 他們在溪畔度過一夜,第二天便乘坐木筏,沿溪而下,進入夢澤——他們的最終目的地。 乘坐在木筏上,越娃子想象夢澤那該是一片怎樣的大澤,還有村民說的黑林子到底是什么樣子。 他回頭望向溪面漂浮的五條木筏,還有木筏上談笑風生的族人,他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來過這地方。 多奇怪,他肯定沒來過夢澤。 也許夢里來過,因為這里是他們云越人的祖居地。 水花飛濺在越潛身上,濺濕他的衣裳,身上融兵的裝束已經被他脫去,穿得就是一套布衣裳。 他不像族人那么歡喜,也許在族人看來,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沒有人知道越潛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把自己的人生牢牢攥在自己手中,他把對公子靈的眷念之情遠遠拋棄于天邊。 當他沉舟之時,在那一刻,他就意識到,即便此生和公子靈有緣再見,再見時,必將是敵人。 那件公子靈贈予的玉觿被越潛穿上繩子,掛在脖子上,溫潤精巧的玉觿就貼在胸口,藏在衣領之下。 玉觿能解繩扣,是警告,也是期許,公子靈希望越潛能逃出生天,所以贈他玉觿。 這件玉觿,解開的也是越潛和公子靈之間復雜糾纏的關系,從今往后,他們天各一方,歸屬于各自陣營。 “波那,那是黑林子嗎?” 越娃子站在木筏上蹦跳,歡喜大喊,他那么雀躍,險些跌入河中,好在常父將他緊緊拽住。 前方出現一座極為茂密的林子,樹木很高,樹蓋遮天蔽日,林中昏暗得像黑夜,給人強烈的不安全感。確實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黑林子到了,眾人登上溪畔,繞著黑林子的外沿行走,從午后走至夕陽西下,他們終于望見那面一望無垠的大湖——夢澤。 有湖就有魚,有魚就有口吃的,他們需要找處定居點,搭建木屋,用石器砍伐大樹,刨出幾艘獨木船,再織幾張大網,就可以在夢澤開始新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導演本來壯得像頭牛,但這兩天感冒了(苦瓜臉)。 導演(亮出劇本):越蛇,這不是種田文,你別想當普通人,劇本不允許。 昭靈:導演,我兩章沒出場了。 —————————— 感謝在2021-08-04?20:50:44~2021-08-06?22:38: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issfox、琴古、旖旎、酒神?f??祭司?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issfox?26瓶;愛f?20瓶;小腦斧、呦鳴?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深秋的一個大清早,?庭院里落葉紛紛,風卷枯葉漫天飛,負責灑掃庭院的仆人揮舞掃帚,?與風斗智斗勇。 門客魏卿行走在通往主人居室的石徑上,他經過側屋,見到早起練武的尹護衛,?打了聲招呼:“尹護衛起得真早啊?!?/br> 尹護衛停下執劍劈砍的動作,對魏卿點了下頭。 知道他一大早進主院來,?肯定是來找公子,尹護衛往主人的居室投去一眼,?說道:“公子大半夜還在書房與來客議事,魏卿若是沒有急事,請在門外等待,?莫要吵醒公子?!?/br> 魏卿本名魏永安,?他是公子靈眾多門客中的一位,這人很有才干,?就是性情急躁,?大清早就闖進主院,所以尹護衛才會攔他。 “那我就在這里等候吧?!蔽呵湔覀€位置坐下,?面朝主人居室。 有耳聞尹護衛是公子靈的救命恩人,當初為救公子,身負重傷,?險些殘疾,知道尹護衛身份特殊,魏卿不敢頂撞。 尹護衛沒再理采魏卿,繼續鍛煉。 他是武,魏卿是文,?實在沒有話題。 魏卿閑不住,沒一會兒就已經起身,在四周走動,他手指側屋一間落鎖的空房,問道:“我看里頭有不少物品,以前住過人吧?” “住過人?!币o衛結束鍛煉,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住過他的好兄弟越潛。 那么英勇忠誠的一個人,如今卻成為刑徒被流放孟陽城,不知生死,想起就令人痛心。 尹護衛不想繼續交談,他進入房間,把劍盾掛墻上,擦拭汗水,更換衣服。 魏卿徑自往外走,朝主人的居室走去,身為下屬,不應該打探主院里的事情,他也就隨口一問。 走至公子靈居室的門階下,魏卿立在那里,靜靜等待公子靈蘇醒。 魏卿在外頭等上許久,一聽見屋內有聲響,急忙在門外通報。很快,魏卿由侍女帶領,來到寢室,隔著床幃向主人做稟報。 俯身作揖,魏卿陳述道:“臣奉公子之命,于昨日設酒席送行長興君的使臣,并將公子贈予長興君的禮物交付使臣。使臣說長興君最愛寅都的美酒,公子真是長興君的知已?!?/br> 長興君就是七公子昭瑞,他受封為長興君,封地長興城。昭瑞已經在長興城住上好一段時日,最近才從封地派出一名使臣進京,聯絡都城里的親友。 床幃內傳出昭靈的聲音,那聲音帶著笑意:“我豈會不知道他的喜惡?!?/br> 昭瑞心寬體胖,性情溫和,平日里好享受,喜歡舞樂,愛喝點小酒,昭靈很懂他,有時甚至有點小羨慕。 昭靈靠床坐著,肩上披著一件外衣,他的笑容帶有倦意,人剛睡醒,顯得慵懶。 今年,昭靈身邊有兩位親近的人離去,一個是越潛,一個是昭瑞;同時,他的身邊又不停地出現新的人。 時光似河,不可抑制地向前流淌,那些來來往往的人里頭,有越潛的身影。 在昭靈的人生里,越潛不是相伴終生的人,只是過客。 感到深秋的寒意,昭靈收攬衣衫,回想越潛登上奴船離開,當時還是夏日,不免有時間過得真快的感慨。 魏卿退出公子靈的寢室,他剛從里頭出來,就見家宰領著一名客人進入主院,行色匆匆。 魏卿沒能辨認出來客的身份,因為這人衣著比較普通,不知道是什么來歷,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 這段時間進進出出公子靈府邸的人員眾多,有些魏卿能認出身份,有一些不能。 而今融國的局勢很不妙,公子靈似乎在做著某種準備。 以魏卿的敏銳,他察覺得到這蕭瑟寂靜的深秋里,有什么重大且隱秘的事情正在發生。 離開主院,魏卿見到另一位門客正站在院門口探頭探腦,這人魏卿認得,是新來的門客,姓趙。 趙卿問道:“魏兄,來客是誰?” 魏卿回道:“趙兄眼力這般好,也瞧不出來身份?”沒當對方是揶揄,趙卿態度很認真,將魏卿招到一旁,壓低聲和他說:“如今融國危矣啊,咱們公子肯定要受到牽連?!?/br> “怎么說?”魏卿明知故問。 近來,不只融國的官員,連有見識的士人都為融國的未來感到焦慮。 趙卿道:“融國有內外之患,外患就是維國!如今維兵攻陷咱們融國管轄的余城,維王有瓜分云越故地的野心,攻占余城只是他的第一步。怎奈融兵軍心渙散,不敵強銳的維兵,長此以往,云越故地將被維國一步步蠶食!” 魏卿點頭,相當認可,問道:“內患呢?” 趙卿道:“內患,就是申家!而今申姬有身孕,如果生的是男孩,恐怕太子地位不保啊。如今國君因為身體欠安,不理政事,任由佞臣弄權,太子若是不能早做決斷,將失去時機,受制于人?!?/br> 聽完趙卿的陳述,魏卿笑道:“趙兄放寬心,依我看來,咱倆就安心在公子府上待著,不要胡思亂想。太子門下有那么多賓客,能力會比咱倆差嗎?太子肯定早有準備?!?/br> 太子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他只是藏在暗地里,所以人們看不見他的行動。 送走早上的第二位來訪者,昭靈更換上禮服,從居室出來,他面上表情如常,看不出有任何焦急,或者不安的跡象。 昭靈乘坐馬車前往藏室,他在藏室門口遇到等候的桓伯宴和景仲延父子,四人聚集在一起。 景仲延道:“臣今晨求見主君,遭中射士(宮廷侍御)申奎阻攔,說主君養病,不見大臣。群臣已經有三天見不到主君一面,再這么下去要出事。思來想去,還是得將公子喚來?!?/br> 申奎是申姬的親弟弟,此人攔住大臣不讓面見國君,肯定是有什么陰謀。 桓伯宴手握劍柄,朗聲道:“幸好景大夫派人通報我,我隨你們一同去,申奎要是再敢攔人,我拔劍斬了他!” 他是一時義憤,進宮得繳武器,他從哪里拔劍。 “還不知道里頭是什么情況,快把劍收起?!本磅幇醋』覆绲氖?,就怕他沖動。 景鯉是景仲延之子,遺傳父親的溫文爾雅。 昭靈低語:“我父王年老體虛,厭煩政務,正好讓申家父子借機阻斷君臣間的聯系。如果讓申家父子得逞,他們便能假借我父王的口諭,為所欲為?!?/br> “咱們快進宮吧,再磨磨蹭蹭恐怕宮中生變!”桓伯宴焦急催促,恨不得立即沖入宮中。 他年輕氣盛,這些時日受夠了申家父子的囂張氣焰,恨不得拔劍斬佞臣。 昭靈囑咐:“伯宴,進宮后不許你擅自行動?!?/br> 桓伯宴應諾:“是!” 四人一同進宮,昭靈將桓伯宴和景仲延父子留在外,獨自來到國君的寢宮前,請見國君。 中射士申奎攔下昭靈,態度粗蠻:“國君有令,誰也不見!” 昭靈環視在場的侍御,敢攔阻的就申奎一人,他不怒反笑:“身為人子探看父親,天經地義的事!你是哪個違背人倫的東西,敢在這里對一國公子狂妄無禮!” 申奎平日里就有幾分懼怕昭靈,要不是有jiejie申姬撐腰,他不敢攔昭靈,此時見對方勃然大怒,心虛得一句話也對不上來。 昭靈喊道:“伯宴,將人拿下!” 早就按耐不住的桓伯宴,聽到命令立即跳出來,一把將申奎按住?;覆绯錾韺㈤T威武強悍,申奎這種酒色之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申奎大聲囔囔:“你們做什么?想謀反嗎?” 沒讓他繼續瞎喊,桓伯宴捂住他的嘴。 其余侍御不敢出手協助申奎,而且內心都明白,這是太子陣營和申姬陣營的對抗,他們為求自保,只當沒看見。 再沒有人敢攔道,昭靈急沖沖往寢宮里頭走去,邊走邊喊:“父王!父王!” 平日里對這個父親確實有怨言,但此刻是真擔心父親的安危,申家父子沒有大的韜略,做事往往不擇手段。 有多少君王,因為晚年失去判斷力,被小人cao縱,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