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念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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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艷麗在你房子里住了多長時間,什么時候搬走的?”戚寧問。 “她應該是1998年夏天過來的,好像住了有三四年。這期間她離婚了,然后有一陣子又談了個新對象,說是都要談婚論嫁了。后來有一天傍晚我在附近遛彎,看到有警車過來把她接走了。隔天下午她就找我說要退房,問我能不能把押金退給她。按道理,她毀約我是可以把押金扣下的,但覺得畢竟是我弟弟介紹的,而且我這房子也不愁租,就把押金退給她了?!狈恐饕贿吇貞浿?,一邊說道。 “她說原因了嗎?” “沒具體說,就說要換個活法啥的,還說她工作也辭了,反正我沒太搞懂?!?/br> “你能大概再具體說一下她離開的時間嗎?” “應該是……2001年,好像是元旦過了沒多久?!狈恐魇箘畔肓讼?,然后說道。 2001年?元旦后?警車來把鞠艷麗接走?應該是趙元生刺死陳宇后,支隊聯想到“12·11專案”,過來找她配合調查的??伤秊槭裁锤籼毂慵贝掖业仉x開了呢?戚寧在心里暗自納悶了會兒,才又問道:“她沒說去哪兒了嗎?” “沒說?!狈恐髡f。 “從那以后你還見過她嗎?”戚寧問。 “也沒有,徹底沒聯系了?!狈恐髡f。 提起陳康,戚寧心里充滿感激。戚寧爸媽被殺的那晚,正是他一遍一遍地往她家里打電話,才把做賊心虛的兇手嚇跑了,不然兇手很可能會發現藏在床下的戚寧。 也是陳康報的警。那晚陳康在醫院值班,因突發事件導致有多位傷者急需手術救治,醫院人手不足,陳康便打電話聯系值二線班的醫生戚明。但多次撥打,戚明家中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后來終于打通了,接電話的卻是戚明的小女兒,她在電話里哭喊著說爸爸mama死了,jiejie不見了。 雖然陳康深夜往戚寧家里打電話純屬巧合,但也正是他的執著撥打,才讓戚寧得以脫離險境,她早應該去當面感謝人家了。眼下與房主分別,看時間還沒到醫院下班時間,戚寧便打了出租車,奔向市第二人民醫院。 其實戚寧小時候跟爸爸到醫院玩的時候見過陳康,那時他還是一個不到30歲的帥小伙,可現在他已經是一個近50歲的中年長者了,而戚寧也是戚家有女初長成——是一個大姑娘了。彼此一見面,先是有些陌生,但很快便都是驚喜萬分。 陳康滿眼激動而又疼惜地上下打量著戚寧,說:“一晃這么多年了,你都是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將近一年了?!逼輰幱行┎缓靡馑嫉卣f,“我應該早來看您?!?/br> “哎呀,什么早晚的,你能來看叔叔,叔叔就高興!”陳康大聲笑了笑,說,“你現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市公安局做心理咨詢師?!逼輰幷f。 “你是警察?”陳康眼神中帶著一絲特別的意味看著戚寧,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你……你做警察,是為了你爸媽的案子?” 戚寧不置可否地笑笑,說:“陳叔,你還記得鞠艷麗嗎?” “是那個你爸爸中學時期的初戀女友?”陳康脫口而出,轉瞬便發現戚寧臉色有些難堪,才發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你……你提她干什么?” “她租房子是您給聯系的嗎?”戚寧沒想到陳康會說出這么直白的一個答案,強忍著心中的一絲悵然,繼續問道。 “小寧啊,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爸爸也早去世了,再提那些也沒什么意義?!标惪禃e了戚寧的意,低頭沉吟了會兒,抬頭斟酌著言辭說,“你也別糾結了,好好過你的日子?!?/br> “不是的陳叔叔,其實我在查案子,希望您能如實答復我?!逼輰帍婎仛g笑說。 “噢,”陳康想了想,避開戚寧的眼睛,不自然地說,“其實是你爸爸讓我幫忙給鞠艷麗租個房子的……租金……也是你爸爸付的?!?/br> “您……您能如實告訴我,我爸爸和鞠艷麗是……是那種關系嗎?”盡管卷宗中提到過爸爸和鞠艷麗交往匪淺,但戚寧相信爸爸是不會背著mama出軌的,但現在似乎有了證據,眼淚便不爭氣地在眼眶里開始打轉。 “孩子,你別這樣,我只知道這么多。這些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你爸是個熱心腸的人,也許只是鞠艷麗一時有困難,他想幫幫她而已?!标惪颠f給戚寧一張紙巾安慰道,隨即抬腕看了下表,故意cao著輕松的語氣說,“到下班點了,陪叔叔吃個飯怎么樣?這么多年沒見,和叔叔好好說說你都干嗎了?!?/br> 戚寧一想自己本意就是來感謝人家的,一起吃個飯也好,不然顯得太沒誠意。她便用紙巾抹抹眼睛,揚著聲音說:“好?!?/br> 3 兇宅與白骨 陪陳康吃完飯,戚寧回到家中,沒顧得上和奶奶打招呼,徑直回了房間。她隨手把背包放到書桌上,緊接著拉開書桌大抽屜,手腳麻利地一通翻找開來。很快,她手中多了把鑰匙——是一把家中的鑰匙,是戚寧和爸爸、mama、jiejie一起生活過的那個家的鑰匙。 剛剛吃飯的時候,陳康隨口問了句她家的房子后來怎么處理的。這才讓戚寧發覺自己疏忽了一個問題,那個房子不僅是她的家,也是一個兇殺案發生現場,既然她決心重新梳理線索讓案件重見天日,怎么能不去案發現場實地查查呢?有了這個念頭,與陳康分手后,戚寧一刻也不想等,回來取了鑰匙便打了出租車奔向她原本的那個家。 戚寧家的房子是在一個叫作華業小區的住宅社區內,原本奶奶一度張羅著想把房子賣掉,但一聽說是兇宅便無人問津,甚至還連累了整棟樓的二手房成交價格。 站在家的樓下,戚寧心里可謂五味雜陳。將近20年沒回來過這個地方,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變得陌生。這里曾帶給她無限的溫暖、快樂和幸福,但卻令她失去了最珍貴的家人,所以對于這個地方她說不出是懷念多一些,還是憎恨多一些。 積蓄了一些勇氣,戚寧從背包中拿出手電筒,按亮,終于走進樓內。腳步異常沉重,只兩層樓的樓梯,卻仿佛走了很多年——爸爸、mama牽著她的小手走上樓梯,她和jiejie相互追逐著跑在樓梯階上看誰先到家,有一次在樓梯階上看到一只蟑螂把她嚇哭了,jiejie不小心磕破了腿……往事歷歷在目,站在家門前的戚寧不覺濕了眼眶。 輕輕轉動鑰匙,打開臟兮兮的鐵皮防盜門,一股刺鼻的霉味猛地鉆進戚寧的鼻子里。她本能地輕咳幾聲,便驚擾了沉寂多年的塵埃,在手電光束前亂絮紛飛起來。戚寧揮手驅趕著,腳下同樣踩著厚厚的塵埃,穿過客廳,走進曾經是她和jiejie的臥室。 臥室里還是戚寧記憶中的模樣。她和jiejie的床、衣櫥、寫字桌和椅子,甚至書架上的書也都還在。戚寧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童話書,那是她曾經最喜歡的、每天必讀的睡前書。她把手電筒放到書架上,饒有興趣地翻了起來。才翻過幾頁,便看到頁縫中夾著一張畫紙,一瞬間,戚寧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這就是jiejie那天送給她的,jiejie親手做的生日卡片。上面用蠟筆寫著生日快樂,還畫著兩個梳著小辮的小女孩,就是jiejie和她。 戚寧把生日卡片夾回書中,撣了撣書上的灰塵,非常寶貝地把書裝到自己的背包中。接著她又拿起手電筒,四下照照,便扭身走了出去。 爸媽的臥室在她和jiejie臥室的對面,房門是關著的。戚寧走過去,微一使勁,輕輕推開房門。她站在門口,用手電筒沖里面照了照,隨即“啊”的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房門一側的墻壁上,赫然吊著一具人體骨架! 時隔近20年,戚寧原本的家再度被大批警察圍聚,電力也被恢復,整個房子燈火通明。 在房間主臥室東向墻壁上釘著一個鐵鉤,鉤上掛了一個手指粗的繩套,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尸體吊在繩套上。 法醫和現場勘查員都在忙著各自分內的工作,程巍然把戚寧叫到了另一個房間,也就是戚寧和jiejie原本的臥室中親自給她做筆錄。 戚寧具體敘述了發現白骨的過程,又大致說了下自己這一天走訪調查的情形,然后問道:“你覺得我爸媽臥室里吊著的會什么人?” “在客廳里找到一個錢包,估計是死者的,不過里面沒有身份證明?!背涛∪徽f,“自殺還是他殺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按道理說就算是自殺也不必特意在墻上釘個鉤子,尤其尸體吊著的方位正對著你父母的睡床,給我的感覺很像是一種懺悔?!?/br> “你是說死者和我爸媽的被害有關?” “也不一定,還是等尸檢結果吧,首先得搞清楚是他殺還是自殺?!?/br> “你手頭上的案子查到什么了嗎?” “還在有序地排查,目前還是沒有頭緒?!?/br> “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逼輰幚砹死矶叺陌l梢,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原本我一直在期待著早日拿到爸媽案件的卷宗,以為憑著自己多年所學,可以另辟蹊徑找到先前有可能被專案組忽略的線索,現在看有點太自以為是了。當年專案組已經調查得很充分,哪有那么容易讓我找到新的切入點。說句不科學的話,我覺得我應該放平心態,可能找到新的線索還得看機緣。你那邊的案子若是需要我,我可以把我爸媽的案子先放一放?!?/br> “好,有需要我自然會說,不會跟你客氣?!背涛∪皇箘劈c點頭說。 隔天下午,程巍然電話召戚寧到他辦公室見面。戚寧趕到后看到法醫林歡也在場,估計是昨夜在她家發現的尸骨身份識別有了線索。 “從尸骨中的肱骨上提取到的dna檢測結果顯示:死者的dna與dna數據庫中的通緝犯趙元生相吻合,同時在現場遺留的包括兩個白酒瓶、食品袋、錢包等物品上采集到的指紋也都是趙元生的?!边B夜工作到現在,臉色煞白的林歡先開口介紹道。 “??!竟然是趙元生!”戚寧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睛說,“怎么會是他呢?是他殺還是自殺? “尸骨的舌骨大角、甲狀軟骨上角有骨折,頭骨和各骨關節均未見外力傷,骨骼上也未檢測到毒化物??偟膩碚f,從尸檢結果來看,支持自縊死亡?!绷謿g說著,又補充道,“但也不排除比如深度醉酒等因素致使趙元生意識完全喪失,然后被懸掛到了繩套上?!?/br> “死亡時間能推測嗎?”戚寧問。 “尸體軟組織已完全消失,骨骼出現干燥、脆化現象,估計趙元生至少死了十年以上?!绷謿g說。 “勘查員在現場搜集到了多個火腿腸和小食品的外包裝袋,生產日期從2000年9月到2000年11月不等。還有,遺留在現場的兩個白酒瓶的品牌屬于本地一家酒廠,該酒廠在2003年被并購,并全面更換了外包裝,原包裝的酒被全部下架,而現場搜集到的酒瓶上便是2003年以前的包裝。綜合尸檢和這幾項物證判斷,趙元生死亡時間應該在2003年之前?!背涛∪徊逶捬a充道。 “或許他刺殺了陳宇之后,不久便死了?!逼輰幠裾f,“不然面對當年市局的大力圍捕怎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關鍵是他為什么會吊死在我家?真的是懺悔?” “既然當年專案組和隨后接手調查的支隊方面都曾將他視為‘12·11專案’重要的嫌疑人,想必他真的就是殺害你爸媽的兇手?!背涛∪徽f,“會不會在殺死陳宇后,他萬念俱灰,便撬門進入你家,以自己的死亡來懺悔對你爸媽犯下的罪孽?” “不對,行為證據上說不通?!逼輰庍t疑著說,“他用玻璃碴刺死陳宇,更像是恐嚇失敗導致的激情殺人。而我爸媽的案子,很顯然是有充分預謀的。再者說,圍繞趙元生做的調查中,絲毫未發現我jiejie失蹤的線索?!?/br> “時間過去太久了,想要搞清楚事實真相恐怕很難了?!绷謿g接話說。 “一定要找到那個鞠艷麗!”戚寧說,“我特意又看了眼當年支隊找她配合調查的筆錄,沒什么特別的,搞不懂她為什么隔天突然辭了工作,還退了租的房子,然后整個人便沒了蹤影。她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好,那我先申請發一個全市范圍內的協查通報,包括出入境記錄等也查一下?!背涛∪徽f,“還有,鞠艷麗原來的單位雖然倒閉了,但應該還能找到她的舊同事,也許他們會有她的消息?!?/br> “那最好了,希望找到她后一切疑問都能迎刃而解?!逼輰帩M懷期待地說。 第五章 不正之言 1 赤裸男尸 9月5日,星期二,農歷七月十五,中元節,民間俗稱鬼節,這天有祭祀、掃墓的習俗。 起了個大早,小姑戚穎駕車載著特意請假的戚寧出門前往城郊的墓園,一路上車流比想象中要多得多,看來大家都是一樣,掃完墓還得趕著回去上班。 坐在車里,戚寧無暇顧及車窗外城郊的自然美景,因為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她的思緒不免又陷入“8·22”連環殺人案中: 兇手第一次作案是8月22日,星期二;第二次在8月29號,也是周二。兩起案子間隔七天又同是周二,會不會是兇手刻意選擇的?“七”和“二”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說來,數字“七”倒是個神秘的數字,比如:一個星期有七天、七個音階、七種顏色、佛教中有人生七苦、基督教中有七宗罪,甚至還有“七上八下”的成語等??傊?,“七”在日常生活中比較常見。那么“二”又意味著什么?通常二也被看成雙,比如好事成雙,雙喜臨門?;蛘吣贻p人常說的“520”中,把二諧音成愛的意思。反正“二”似乎是一個吉祥數字,與兇殺案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 怎么解釋先不深究,眼下迫在眉睫的是,今天距離上一起案件正好過了七天,并又是周二,兇手會不會繼續作案?目標又會是什么人呢? 城鄉快速公路的發展大大縮短了城市與鄉村的距離,半個小時左右,兩人便到了墓園。 戚寧從車上下來,一眼望見墓園門口停著一輛警車。一大早,警車到這兒做什么,不會是開公車來掃墓的吧?戚寧心里合計著,打開汽車后備廂取出祭品,和姑姑向山上走去。 墓園名曰東山,坐落于山丘之上。一眼望去,滿山遍野的紅花綠樹一派欣欣向榮,山間小路上,混著泥土芳草香氣的清新空氣,也格外爽朗怡人。戚寧忍不住停下腳步四處凝望,山丘邊不遠處有丘陵環繞形成的一個天然水庫,水波蕩漾,美不勝收。 “這真是一個天然氧吧??!”戚寧小聲念叨著。 “走??!怎么不走了?”小姑見戚寧呆立在原地,催促道。 “近山近水,風景如畫,看起來風水還不錯?!逼輰幐袊@說,“小姑太謝謝你了,這墓地價格應該不便宜吧?” 爺爺去世后,小姑張羅著在此墓園買下一塊貴賓級別的家族式墓xue地,安葬了爺爺,又把戚寧父母的墳也遷了過來。這是父母遷墳后戚寧第一次來掃墓。 “你這孩子,竟說傻話,都是一家人,有啥可謝的!”小姑板著臉,佯裝生氣嗔怪道。 戚寧哄聲說:“好啦,我錯了,小姑你最好了?!?/br> “噢,對了,最近太忙也顧不上你,工作干得怎么樣,適應嗎?”小姑笑了笑,立馬又一臉埋怨地說,“你說你,一小姑娘,又漂亮,又有文化,干什么不好,非要當警察!” “挺好,我很喜歡?!逼輰庢移ばδ樀卣f,想讓談話氣氛輕松些。 “你??!”小姑疼惜地看了她一眼,沒繼續說下去。她也只是嘴上說說,她當然知道戚寧埋藏在心里的夙愿。 姑侄倆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走了六七分鐘,終于到了家族的墓xue地。 “怎么樣,這兒還不錯吧?”小姑指著墓地周圍的綠化說。 “呃?!逼輰幾焐蠎?,但視線卻被另一處墓xue地所吸引——位于山路右側七八米處的一塊墓地,此時正圍著幾個警察,看起來像是在勘查現場。戚寧有些好奇,趁著小姑擺放祭品的工夫,走了過去。 戚寧掏出警官證,對著一個領導模樣的老警察說:“出了什么事?” 老警察瞄了眼她的證件,一臉詫異:“這點事兒,用得著市局的人出馬?” “不,不,我只是碰巧路過,這兒怎么了?”戚寧解釋說。 “掘墳!”老警察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你說這年頭,啥事都有。盜古人墓倒是不稀奇,可掘現代人的墳還真不多見。也不知道這里面有啥梁子,竟有如此深仇大恨,人死了都不放過?!崩暇煺f著蹲下身子,用手捻了捻落在草上的灰末:“你看看,這骨灰都撒了一地?!?/br> 一段音樂響起,是戚寧的手機鈴聲。 今天距離上一起案子正好過去七天,又是周二,難道……戚寧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趕忙從兜里拿出電話?!拔??”戚寧剛說了一個字,電話另一端便傳來徐天成焦急的聲音:“程隊讓你馬上到黃海路友誼街b座202室會合,兇手又作案了!” “我現在在郊區墓園……”戚寧話還沒說完,那邊徐天成已經掛了電話。戚寧不敢怠慢,與老警察匆匆道別。轉身的時候掃了一眼倒在一邊的墓碑,墓碑上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名字寫的是“石倩”。 戚寧三步并作兩步疾走回自家墓地,向小姑解釋一番,又要了小姑的車鑰匙,然后跪在地上,沖著爺爺和父母的墓碑“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便起身一路小跑下了山。 大約40分鐘后,戚寧趕到案發地點,是一個二樓的單元房。程巍然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人已經離開現場。 “怎么才到?”徐天成遞給她一雙乳膠手套,“快點兒,大家都在等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