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270節
第1068章 千零七二 吩咐 鬼爪幻起無數陰影,成了一座影山,向前直推而去。伽薄亦非莽撞之輩,心知稍有猶豫,便是殞命的慘禍,以rou軀成道之輩,已將rou軀祭煉的通透如意,一面以鬼爪迎敵,一面想用壯士斷腕的手段,拼著毀去一條臂膀,逃出生天,也總比被人斬殺來的好些。 哪知祖師神劍竟是迅快到了極處,浮光掠影,猶勝夢幻,噗的一聲輕響,伽薄鬼祖面色凝重,一雙鬼爪也自無力垂落,天靈之上現出一個小小空洞,卻是被祖師神劍一劍洞穿,連一點真靈也被斬殺! 一招之下,伽薄鬼祖死得不能再死!郭純陽哼了一聲,伸手一點,伽薄鬼祖rou軀驀地飛起,往他手中投來,愈來愈小,最終化為一道流光鉆入袖中。 精煉rou軀之輩,元靈被斬,rou軀神通仍在,乃是煉制法器法寶的上佳寶材,萬萬不可錯過。伽薄被斬,鬼鈴老祖只恨少生了兩條腿,連滾帶爬才穿過虛空甬道,逃回冥獄之中,再也不敢露頭。 郭純陽收了伽薄鬼祖rou軀,也懶得管正自合攏的虛空甬道,正要說話,忽然噴出一口金色精血,往后便倒。惟庸忙上前扶住,對張隨真道:“請道友與我去太象五元宮中敘話?!?/br> 張隨真見太玄之劫已解,心切大兄之傷,點頭答應,兩位老祖護著郭純陽落入五元宮中去了。沒了太玄峰映襯,只余一座太象五元宮孤零零矗立虛空,放射無數祥光瑞彩。 經此一役,修道界勢必要掀起一場極大波浪,波及玄魔兩道所有門戶,甚至連佛門也不能幸免,畢竟群魔亂舞中,郭純陽證道純陽,連絕塵與拂真師徒兩個也阻攔不得,太玄派必要一飛沖天,重新排定玄門七宗座次! 眾人入于太象宮中,惟庸沉聲道:“各弟子謹守門戶,不得擅自出入,向天、任青與狄謙三個,立時趕奔太玄九國,鎮壓局面,以防宵小作亂。兩位張道友與其余人等隨老道去掌教大殿說話!” 雷厲風行之間,將諸事吩咐妥當。葉向天知惟庸既然這般吩咐,乃師必然無恙,也就隨任青、狄謙趕去太玄九國。張隨堅兄弟、姬冰花、周其、賀百川與凌沖等,攙扶郭純陽與百煉兩位,隨惟庸入了掌教大殿。 一入大殿,郭純陽便即清醒,呵呵一笑,飛身坐上云床,哪里還有傷重垂死之相?眾人皆不得其解,賀百川喝道:“老五,你搞甚么鬼?究竟證道了沒!” 郭純陽咳嗽一聲,說道:“既是證了,亦未能證?!敝芷浒櫭嫉溃骸按俗骱谓??”郭純陽道:“我借仙界仙氣洗禮元神,中間以純陽之氣對付拂真等人,最后又被絕塵一記神掌打傷元神,元氣不復,但我已有純陽境界道行,只是要形神合一,神到氣隨,尚需許多時日苦煉。因此說既證也未證!” 賀百川喜道:“那便是證了道了!無妨,大不了龜縮幾年,等你神氣合一,還怕他個鳥?”惟庸嘆道:“可惜這一場劫數代價太大,連百煉師弟也險些萬劫不復!” 郭純陽神色凝重,目中射出兩道金芒,在百煉身上來回審視了半晌,說道:“二師兄是被絕塵道人神掌神通所傷,道行大損,收攝不住玄機百煉真氣,有內火焚身之相,幸好有姬冰花道友的玄冥真水相助,穩固傷勢,暫且可保無虞,不過也需十年苦功,方能復原?!?/br> 張隨真道:“百煉道友傷勢極重,如何十年便可復原?”郭純陽一笑,對凌沖道:“將最后一根先天靈根枝丫取來?!绷铔_不問乃師為何知曉只剩一根,毫無遲疑取了一根先天靈根枝丫出來。 郭純陽將之招在掌中,說道:“我要請姬冰花道友以先天玄冥真水之力,鎮壓百煉師兄真火,其后再以此先天靈根為引,以木生火,自可藥到病除!” 張隨真呆了一呆,嘆道:“原來還有這等神物!”郭純陽道:“百煉師兄就請立時閉關,待我交代已畢,再來為師兄療傷?!卑贌拠@道:“能保住性命已是邀天之幸,還要勞煩姬道友與掌教費心,實在惶恐?!?/br> 郭純陽道:“今日若非師兄舍命護法,焉有我證道之事?師兄不必多言?!奔Пɡ湫Φ溃骸敖o他賣命,怎好意思袖手旁觀?”郭純陽望她一眼,默不作聲。 周其與賀百川略知他二人舊事,聞言失笑,相互擠眉弄眼。百煉再無二話,當即返回自家坤元殿中閉關療傷。等其走后,郭純陽向張氏弟兄謝道:“還要多謝兩位道友仗義援手,郭某在此謝過!” 張隨堅嘆道:“郭掌教不必多禮,若非你傳訊而來,我弟兄焉有機會擒下長景那叛逆?只恨我學藝不精,連累了貴派一件法寶無法動用,不然百煉道友也不會傷重至斯?!?/br> 郭純陽搖頭道:“張道友說哪里話來!玄門正道,唯有貴派與玄女宮來援,此恩此德郭某感佩五內,絕不敢忘,還說甚么玄門七宗,同氣連枝,哼哼,清虛道宗太也讓人寒心!” 張隨堅無話可說,只好搖頭嘆息。張隨真道:“郭真人,長景那廝的元神尚在貴派九火照天爐中,一日不將他煉化,總有反復,如何區處還請示下?” 九火照天爐畢竟是太玄派的法寶,張氏兄弟要煉化長景元神,總不能將之帶回正一道,又勢不能在太玄耽擱太久,因此才有此問。 郭純陽一笑,說道:“此事易耳,若是兩位道友信得過我太玄,一月之后,我命凌沖攜九火照天爐去正一道走一遭,那時盡憑兩位處置便是!” 張隨堅喜道:“如此甚好!貧道受凌師侄活命之恩,正可一并報答一二!”凌沖忙擺手道:“不過些許小事,張真人言重了!”張隨真道:“三株先天靈根枝丫,豈是小事?你救活大兄,正一道上下皆感大恩,不必多言,等你來時,自有好處與你,莫要推辭!” 第1069章 千零七三 開派祖師佩劍 張隨堅點頭道:“正該如此!若非凌師侄的先天靈根,老道早已身死道消,若不報此恩,我正一道豈非與清虛道宗一般,成了正邪不分,肆意妄為之門戶了?” 姬冰花冷笑一聲,說道:“清虛道宗?哼哼!”郭純陽道:“既然如此,凌沖,你便代為師走上一遭,將九火照天爐送上正一道?!绷铔_無法,只得領命。 張隨堅道:“我師兄弟此來目的已成,不再叨擾,就此告辭!”張隨真笑道:“凌沖,一月之后,正一山見!”兩位張真人聯袂縱起遁光,出了太象宮,化虹飛走。 惟庸道:“掌教的傷勢究竟如何,還望告之!”郭純陽之傷關乎太玄門戶安危,眼下百煉重創,若是掌教也失了戰力,惟庸一人獨木難支,說不得就要舉派搬場,先熬過這段時日再說。 郭純陽道:“雖是不輕,但不礙與人動手,今日之役,最為失策的當是清虛道宗,拂真重傷,絕塵道人為了暗算我,卻被星帝乘機暗算,真是報應不爽!哈哈!” 姬冰花皺眉道:“你怎知是星帝暗算了絕塵道人,難不成你與星帝早有勾結?”郭純陽笑道:“郭某乃是正人君子,玄門掌教,豈會與邪魔外道勾結?不過是心血來潮,一算而知罷了?!?/br> 姬冰花道:“你那先天神算未必如此靈驗,其中必定有詐!”郭純陽微笑不語。周其與賀百川暗自憋笑,被郭純陽瞧見,一指九火照天爐,說道:“這寶爐原是離火殿之寶,內中拘禁了長景道人元神,就請兩位師兄攜去離火殿中,一月之內以本身真氣真火熬煉,加固禁制之力?!?/br> 周其與賀百川苦了臉,九火照天爐乃是法寶級數,要催動起來,所需法力實是海量,二人未證純陽,一個月功夫足可被抽成人干,明知是郭純陽恨他們嚼舌,公報私仇,不敢辯駁,苦了臉抬了九火照天爐便走。 殿中僅剩四人,郭純陽呵呵一笑,說道:“凌沖,此役你居功不小,又獻出四根先天靈根,為師總不好貪墨你的,此物倒還算個好寶貝,便賜了給你罷!”大袖一揮,殿上現出一尊魔身,黑漆漆的魔氣繚繞,正是伽薄鬼祖遺蛻! 那鬼祖元靈已亡,但rou軀仍自威勢赫赫,散發凜凜魔威。成道的鬼祖rou軀乃是無上之寶,堪比同級數之法寶,也只有郭純陽用祖師神劍,方能將其元靈抹殺,rou軀完好無損。 凌沖道:“那先天靈根是弟子偷盜而來,本不費甚么功夫,這魔祖之軀如此貴重,怎敢收下?”真界中晦明童子早就發了瘋,叫道:“敗家子!不當人子!你不要,給我吃了進補也好??!郭純陽那老小子腹黑的緊,說不定就坡下驢,又將魔軀收走,豈不雞飛蛋打?” 郭純陽似笑非笑,說道:“那太清門的靈符小鬼怕是在咒罵為師罷?這魔軀玄門之人拿了全無用處,在你手中還能有幾分威力,不久你便有用它之處,且收了罷!” 凌沖心頭一動,知道乃師是指陰神之身能煉化鬼祖之軀以為己用,也不推辭,再拜謝道:“弟子謝過師恩!”將魔軀收入洞虛真界,吩咐晦明童子以生死符符光好生看管,免得其與真界真陽之氣相沖。 畢竟洞虛真界是他陽神道法的根本所在,充斥清玄真氣等真陽氣機,與魔祖之軀天生相克?;廾魍硬坏人愿?,自告奮勇,將生死符真氣演化一圈黑白相間的精光,圈住魔祖之軀,胖乎乎的小臉幾乎笑開了花,望著伽薄遺蛻流口水。 凌沖陽神斥道:“這是我陰神戰力的依仗,你不可偷吃!”晦明童子小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咒罵些甚么,哼了一聲,跳到太乙飛星符陣中,將群星運行星軌撥亂撒氣。 凌沖不去理他,只聽惟庸沉聲問道:“掌教師弟,那祖師神劍究竟是何來歷,哪位祖師所傳?怎得我從未聽聞?”祖師神劍在此戰中大放異彩,重創拂真、斬殺伽薄,連絕塵道人都吃個小虧,著實神異。 惟庸入門數百年,雖未進入祖師堂中拜祭,但對太玄上下之事了如指掌,從未聽聞有甚么祖師神劍的傳承,連上代掌教也從未提及,今日忽然冒出一柄神劍來,不由疑心大起。 郭純陽笑道:“祖師神劍是我后來到手,乃開派祖師所留,其后流落凡塵,此事說來還與凌沖有關,若非是他,此寶也不會再回本門?!绷铔_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難道是那方萬載溫玉匣?” 郭純陽含笑點頭,“不錯!匣中所藏便是那祖師神劍!”伸手一招,混沌氣流攪蕩,一點寒光閃現,落在掌中。惟庸定睛望去,只覺寒芒鋒銳絕世,卻看不出其他奧妙。 郭純陽道:“我見了玉匣便知其中藏有太玄至寶,你立下此功,我才收你入門,不然要做太玄掌教的關門弟子,哪有那么容易?其后我以《太玄一炁清經》的法力果然將玉匣開啟,得了這神劍,這些年一直苦心祭煉,今日總算派上用場??上駝Σ蝗?,僅余一點劍尖而已,不然一劍揮下,絕塵老道又算得了甚么!” 凌沖這才知曉,原來當年所獻玉匣竟有如此隱秘,怪不得當初郭純陽一眼相中,將他收歸門下,而非支給其他長老做徒弟。祖師神劍只余一點劍尖便有如斯威力,若神劍完好無損,該是何等風采? 惟庸也自呆了一呆,說道:“難道此劍竟是開派祖師的佩劍么?為何祖師不肯將神劍留在門中,反用玉匣封存,任其流落世間?”郭純陽道:“這卻不知了,此劍受了重創,想來當年也有一場大戰,說不定就與開派祖師隕落有關,卻非你我所能知曉了?!?/br> 太玄開派祖師生平神秘非常,世間皆不知其來歷,只知其如彗星般崛起,開創太玄一脈基業,傳下六大根本劍訣,之后又猝然消失不見,既然連其佩劍都只剩了劍尖,深藏玉匣之中多年,想來本尊之結局也不甚完美。 第1070章 千零七四 問計司首 惟庸沉默片刻,又道:“既然如此,有祖師神劍在手,師弟又證道純陽,戰力豈不直追歸一境之輩?本門大可橫行一世,還怕誰來?” 郭純陽微微苦笑,說道:“哪有那么容易?祖師神劍殘缺太重,動用起來分外耗費法力,啟用一次便須溫陽許多時日,非提前做好完全準備不能動用。何況我雖證道,卻根基不穩,尚需一段時日鞏固境界,百煉師兄又身受重傷,看來數年之內,唯有靠師兄支撐本門了?!?/br> 惟庸道人長嘆一聲,搖頭不語。姬冰花道:“郭純陽,眼下太玄之危已解,你要信然守諾,許我玄女宮弟子托庇于太玄之下?!惫冴桙c頭,說道:“我說話自是算話,姬道友可自去主持玄女宮搬場,越快越好,北冥之地并非久留之所!” 姬冰花聽他話中有話,問道:“這是為何?”郭純陽閉口不答,把姬冰花氣的柳眉倒豎,卻奈何不得,連哼幾聲,扭頭便走,出了太象宮,回轉玄女宮去了。 惟庸道:“玄女宮亦是千年大派,玄門正宗傳承,舉派搬場絕非易事?!惫冴柕溃骸安槐毓芩?,日后自有分曉。好了,一戰下來,諸事疲憊,好在一戰定鼎,為本門打出了數年的安穩歲月,請師兄前去歇息。凌沖也回家省親去罷?!狈愿酪旬?,太象宮中散場。 拂玉與袁劍護持拂真心急火燎的趕回清虛道宗,云闕飛宮不堪大用,拂玉將三十三天寶塔祭起,三位老祖立身其中,非止一日終于趕回清虛道宗總壇。 顧不得入總壇議事,直上九天,尋到乃師所辟洞天世界,一頭闖入,就見絕塵道人滿面黑氣,正自打坐,身子一半金光燦然,另一半則死意升騰,兩色之氣絞纏拼斗,沒個休止。 拂玉驚道:“怎會如此!”拂真面色慘白,步下三十三天寶塔,嘆道:“劫數!真是劫數!恩師是被星帝不知用了甚么歹毒手段,打入一股大滅絕大絕毒之氣,拂玉,你我以本門氣道心法助師傅一臂之力,逼退毒氣,煩勞袁劍師兄為我等護法!” 袁劍所修百劍門之劍術,為劍道法門,與清虛道宗世傳氣道法門不合,搭救不得絕塵,說道:“好!”拂真與拂玉當即作法,頭頂沖起一道清氣,匯入絕塵道人頂門之中。 得兩位純陽弟子精純真氣相助,絕塵道人果然精神一震,身中金光大聲,隱有無數低喃之聲傳來,似眾仙神之語,清虛真氣如龍卷動,登時將滅星絕毒神掌的毒氣逼退下去。 一道道漆黑之氣匯聚于絕塵道人左掌之中,將一只手掌染成了醬色,但縱使金光再盛,也絲毫奈何不得絕毒黑氣,后者盤踞于左掌之中,負隅頑抗。 絕塵嘆息一聲,睜開眼來,見了三位弟子,緩緩說道:“是為師算計不周,被星帝暗算,吃了一個悶虧,連累你們了!”拂真忙道:“師傅說哪里話來!都是那郭純陽太過狡詐,弟子思慮不周,以至鎩羽而歸,墮了本門的威風!” 拂玉道:“師傅,星帝究竟用了手段,竟能傷到你老人家?”絕塵道:“星帝用了幾百年功夫,采集九天星河之中破滅星辰所發一股絕毒之氣,蘊含大破滅之意,煉成一記毒掌,我專心運轉神通,未曾防備?!?/br> 袁劍怒道:“星帝好不要臉!星宿魔宗是承平太久,竟敢捋本門虎須!”絕塵道:“我奉仙督司之命,不得飛升仙界,便是為了看守星帝此人,沒成想到頭來仍是吃個大虧。這一記滅星絕毒神掌要煉化,須費去我百年苦功,得不償失,須與仙督司聯絡,求問對策。爾等立時起壇,我要遙拜通誠,向仙督司司首稟報!” 清虛道宗道統實則傳自仙督司,絕塵能在輪回世界修成歸一境,亦是靠了仙督司暗中支持,有得有失,他也不得不奉命駐留此界,監察星帝動靜。今日之禍太大,不得不聯絡仙督司,求問對策,不然星帝沒了他掣肘,肆意攪亂風雨,仙督司怪罪下來,更是吃罪不起! 拂真與拂玉忙即排擺香案,一應劍、符、經、幡等法物俱都齊備,這才攙扶絕塵來至法壇之前,絕塵道人面色沉肅,口誦仙家神咒,咒音出口,化為一個個金色文字,懸浮半空,字字珠璣,大放光明! 此是道家先天云文,用以感召神明之意,以絕塵道人的道行施展,更有驚天地泣鬼神之妙用。絕塵頌咒半晌,面前已是一片金色文字如幕如練,跟著用手一指,喝道:“開!” 金色云文匯聚如風,成了一面光幕,其中光華流轉,有無數景象次第閃爍,竟是一派仙家仙闕之勝景,正是九天仙闕的模樣。拂真三人屏息凝神,靜看絕塵道人作法。 金光大幕之上閃過無數景象,末了止歇于一座恢弘宮殿,正是仙督司,光華再閃,一面碩大之極的玉璧現出,其中煙云變幻,杳深難測。 絕塵見了玉璧,躬身下拜,說道:“弟子絕塵,有要事稟告,請司首現身一見!”玉璧之上當即風流云轉,一道頂天立地的身影浮現,只是面容瞧不清楚,正是仙督司司首,沉聲道:“絕塵,你有何事?” 絕塵能有今日修為,全靠司首栽培,對其而言,又是屬下又是師傅,不敢有絲毫不敬,恭聲道:“今有輪回世界太玄派掌教郭純陽,證道純陽,其人居心叵測,聚眾以謀私利,弟子心憂其對仙督司計劃有礙,先自出手阻攔,卻被星帝趁機以星辰破滅絕毒之氣暗算,因此稟報司首,求司首示下,該當如何區處?!?/br> 仙督司司首聞言,玉璧之上透出兩道金芒,鋒銳如劍,穿破無窮虛空,竟而照落于絕塵之身,絕塵悶哼一聲,左掌絕毒黑氣大盛,又自作亂起來。 司首瞧罷,說道:“果是星辰破滅絕毒之氣,與佛門天人五衰之道有異曲同工之妙,以你道行,不難煉化,但耗時既久,得不償失?!?/br> 第1071章 千零七五 問計司首(二) 拂真三個見那仙督司司首一雙目光宛如實質,無視九天仙闕與輪回世界壁壘,直直刺入進來,皆是心頭驚駭。他們的道行早就足以飛升天界,拂玉與袁劍兩個還曾遨游九天星河,但無有仙闕特意放開壁壘,派人專門接引,就算手持無數法寶,也絕難轟開空間屏障,直達仙界。 仙督司司首這般舉重若輕,神念來去縱橫,只能說明其道行境界已遠超三人想象之外,達于其等畢生怕也難以企及之境!拂真大喜,心道:“仙督司司首修為通天,本門有其為后盾,必能一統輪回世界,遲早將太玄派與郭純陽一網打盡!” 絕塵道:“如今大劫在即,又有四九重劫將臨,弟子受星帝暗算,唯恐耽擱了司首大事,因此斗膽求問司首,請司首大展神通,助弟子渡此魔劫!” 司首道:“滅星絕毒之氣要破解不難,只是相隔無數虛空,難免有所差池,你是我的得意弟子,輪回世界還需你來看守,不可不救。也罷,我便以清寧寶扇之力,助你化去絕毒之氣,早日痊愈!” 絕塵大喜,再拜謝道:“謝司首恩典!”玉璧之中陡然飛出一面寶扇,長只三尺,形如一片芭蕉,扇柄似木非木,扇片亦不知是何物所煉,輕輕扇動之間,就見清風徐徐,飄繞若波,漣漪道道。 拂真一見那清寧寶扇,雖相隔無數虛空,但一股深沉先天之機再也不會認錯,脫口叫道:“先天之寶!”絕塵呵呵笑道:“此乃司首的一件寶貝,乃是先天純陽之寶,先天地而生,妙用無窮,能殺九蟲、滅三毒、卻心魔,于修道人而言實是無上之寶!” 拂真喃喃道:“竟是先天純陽之寶,果然玄妙!”輪回世界中玄魔兩道所用法寶,皆是后天煉制,雖各有不同威力,絕難匹敵先天之物。因著純陽玄陰之分,于天地未開之時,便有許多寶貝得了一點造化之機,演化法寶,此為先天神物之來歷。 要區別先天之寶與后天之寶原也不難,先天之物中最難的的乃是一種先天禁制,這等禁制生于先天,只可祭煉,不可提升,蓋因先天禁制的法力大小、威能早就固定下來,任你道法通天,難道還能逆轉先天,重歸乾坤未辟之時不成? 先天之寶亦分為先天純陽之寶與先天玄陰之寶,各稟先天純陽與玄陰之氣而生,雖說到了歸一境中,大家皆可動用純陽玄陰之氣,但到底還是祭煉與本身真氣合拍的法寶,用起來最是順手,因此歸一境的老祖們仍是各分純陽、玄陰派別,如司首這般的純陽老祖,自然手持先天純陽之寶。 清寧寶扇揮動之間,無盡清氣生出,透出九天仙闕,吹入輪回世界之中,也唯有仙督司司首這般修為方能如此輕易在兩方世界之中來回調運法力,輕松自在。 洞天世界中,忽有清氣涌出,綿綿汩汩,自絕塵道人七竅吹入,絕塵悶哼一聲,只覺清風習習,吹得元神法身一片通透,如琉璃水晶,晶瑩剔透。清寧寶扇法風吹透其元神,直往滅星絕毒之氣逼去,就在絕塵道人左手之中交戰起來。 滅星絕毒之氣是星帝采煉了幾座瀕臨滅絕的星辰,所發一股絕毒之氣,其中飽含星辰之上生靈末日來臨時種種大破滅、大絕望等魔道真意,又有星辰本身死氣糾纏,最是歹毒不過,與清寧寶扇的清寧法風之氣恰是相克,甫一交戰,便斗得難解難分。 絕塵忙運功相助清寧之氣,只覺一股先天純陽之機鼓動不休,去消磨星辰死氣,心下暗喜,這一招果然有用,清風不斷自虛空拂來,源源不絕,星辰死氣便被緩緩鎮壓。 拂真見乃師左掌一層黑氣下沉,又有清氣不斷逼擠,喜道:“此法頗有妙用!”絕塵再拜道:“多謝司首相助!”玉璧中人影說道:“此法只能暫時壓制星辰死氣,大約消磨七成毒掌之威力,余下要靠你自家慢慢煉化?!?/br> 絕塵道:“如此弟子已感佩五內!”頓了一頓,又道:“輪回世界已被先天魔祖關注,據弟子所知,已有蠱魔、尸魔與六欲陰魔先后落子,先天尸魔更是蠱惑此界天尸教教主以曼珠沙華演化無邊魔地,不可不防!” 司首道:“原來如此!十大先天魔祖就似仙督司一般,專司以魔念探掃九天星河,魔染無數生靈,使之墮入魔道,他們將目光注定輪回世界,絕非吉兆。你要留心此界魔教各派動靜,一有魔祖真身降臨,立時回報!” 絕塵躬身道:“請司首放心,弟子定當全力以赴,我清虛道宗上下為仙督司效力之心如磐石不移!”司首道:“好!清虛道宗孤守輪回世界多年,等輪回盤重光,落入仙帝之手,自會論功行賞!還有,前些時日你與孟賢弟設下陷阱,賺尹濟現身,卻無意中將趙神君逼出,更查明其為他人分身所化,潛入司中多年,如今仙督司后患已無,我已命孟神君召集人馬,不日便會往輪回世界降下四九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