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268節
鬼鈴與伽薄兩個不敢違命,雙雙發動神通,鬼氣冥氣肆虐,纏繞太象五元宮狠命攻打。惟庸與百煉進退兩難,一面要為郭純陽護法,又要護持五元宮,在一愣神的當口,張隨真叫道:“我來!”龍虎天印一起,攔下鬼鈴兩個。 鬼鈴冷笑道:“憑你也來送死!”拘心鈴搖蕩不休,魔音化為實質,沖蕩的龍虎天印不能落下,伽薄鬼祖趁機猱身而上,貼身強打,張隨真不擅近戰,立時險象環生,勉力支持。 惟庸一跺足,就要先去援手張隨真,畢竟人家只來助拳,若是被魔頭打死,太玄派難辭其咎,正要閃身而去,喬依依已然一手天星神鏈,一手黑色星刀殺來,喝道:“惟庸,你也有今日!” 惟庸無奈,只好接陣。魔道魔頭哪講甚么規矩,喬依依一動,薛蟒與血神道人也按捺不住,搶身而出,薛蟒沒了九大尸王,只好玄陰元神出手,催動化尸神光亂照,狂笑叫道:“今日不但要阻郭純陽證道,還要滅了你太玄滿門!” 血神道人足下血河流轉,將血靈劍使得劍光迸發如雨如芒,陰惻惻道:“太玄鎮壓本座之仇,今日也該報了!”百煉道人一步搶上,將二人攻勢接下。 如此一來,太玄一方幾位老祖盡被拖住,郭純陽無人護法,半空之上黃泉鬼棺又自發動,這一次天尸教主卻是鼓蕩出幾分真力,鬼棺掠動之間,壓得虛空崩塌,無數細小之極的虛空罅隙隨生隨滅不已。 黃泉鬼棺發動,葉向天也奈何不得,反被其上鬼影吞吃了許多太陰之火,只好將太陰火樹收回,一道遁光飛走,暫避鋒芒。好在天尸教主全神貫注在郭純陽身上,懶得理會。 葉向天并未返回五元宮,而是落在百煉一側,祭起太陰火樹迎戰血神道人,畢竟太陰火樹能克制血河之力,也算物盡其用。血神道人見妖樹枝丫飛舞,不由大怒,喝道:“先滅了這妖樹,瞧瞧還有甚么能克制本座的神通!” 血靈劍劍芒乍起,如搖碎一天星河,赤色劍芒一閃即逝,葉向天悶哼一聲,掌中太陰火樹枝葉散落,竟被一劍削去了一大截主干! 百煉喝道:“你到我身后來!”擋住血神道人劍勢,不防薛蟒將化尸神光灑動,將無數百煉純陽劍氣化為烏蒙蒙之色,失了效用。 五元宮中,周其與賀百川見兩位師兄被人打的節節敗退,又有黃泉鬼棺壓頂,只覺萬念俱灰,周其沉聲道:“老四,趁眼下局面還未無可挽回,你我聯手將九火照天爐祭了出去!” 賀百川道:“你我都非純陽,出手也是送死?!敝芷涞裳鄣溃骸昂么鯙檎平谭謸毫?,他要一死,我太玄今日真要滅門了!”賀百川遲疑道:“老五素來老jian巨猾,豈會料不到今日局面?我猜他必有后手?!?/br> 周其怒道:“有屁的后手!黃泉鬼棺都要壓在他天靈上了,你見他放過屁?老子資質不成,長生無望,不如拼死一擊,好歹也算為道統存續而亡,九泉之下也有面目去見歷代祖師?!?/br> 第1062章 千零六六 神來一劍 賀百川連連頷首,也道:“沙通說的不錯!普渡神僧都前來援手,以那位的脾性,若是我太玄未若累卵,豈會一走了之?”周其想了想,沉聲道:“也罷!那便再等一等,不過先要未雨綢繆,老四你去將離火殿、天巽殿等核心要地以法力封鎖,一旦太象五元宮被破,拼著毀去那些根本之地,也不可讓賊子得了便宜!” 太玄派經營太象五元宮數百年,可說傾盡全力祭煉這件寶貝,五大長老所居宮室藏有無數珍寶、寶材,乃太玄根本之地,絕不容有失,反之若滅門之禍降臨,周其第一個就要毀去這些根本之地與其中所藏珍寶。 鬼鈴與伽薄兀自攻打不休,拘心鈴發出輕柔鬼音,時而低沉時而高亢,亂人心扉,透過五元宮禁制與張隨堅金符之力,仍有不少鬼音傳入宮中,已有數位弟子道心不堅,真氣有了走火之兆。 葉向天躲在百煉身后,太陰火樹元氣大傷,運轉之間頗有滯澀,對血河之力克制不強,血神道人抖擻精神,血靈劍劍光霍霍,又有無數血魄神雷亂轟亂炸,足下血河之中血影翻飛,無數血河妖魔憑空化生,悍不畏死,一發向前。 血河神通勝在奪人精氣,詭異絕倫,但被太陽神符的純陽真火重創之下,元氣未復,不能發揮巔峰戰力,不過百煉道人亦是久戰疲累之身,大家八斤八兩,縱然恨不能誅殺對手,也有心無力。 黃泉鬼棺挪移之間,來至郭純陽頭頂,略一遲疑,終于以巨石壓卵之勢死死壓下!顯然天尸教主亦對郭純陽心存忌憚,這一擊倒是存了不少試探之意。 姬冰花周身劍光噴薄如正月里的煙花,又與袁劍的百劍圖死死斗過一招,張口喝道:“郭純陽!你再裝死就真的死了!”聲震如雷,響徹晴空。 就在黃泉鬼棺壓落的一瞬間,郭純陽原是渾渾噩噩的面上忽然綻開一抹笑容,一雙眸子霍然開啟,透出兩道長長的金光!果然有詐!在場魔祖們一見,俱都暗罵不已。只是黃泉鬼棺已然壓頂而來,倒要瞧瞧他有何手段能逆轉乾坤? 拂真本是盤坐虛空,忽然睜開眸子,冷笑道:“好個郭純陽,竟能隱忍至斯!”拂玉道:“那又有何用?不過是塚中枯骨罷了!” 郭純陽張開雙眸,微微一笑,說道:“本想釣一條金龍,卻來了塊臭rou,聊勝于無,罷了罷了!”千鈞一發之間,尚有閑情逸致多話,偏生每個字皆令在場眾人耳聞的清清楚楚,平緩舒和,無有絲毫錯漏。 郭純陽言罷,伸手一招,低喝一聲:“劍來!”惟庸一愣,忙望向庚金神劍,卻見那飛劍兀自與喬依依拼殺的起勁,顯是郭純陽所招并非此劍。 百煉也察覺這一點,十分納罕。五元宮中,賀百川茫然道:“掌教不用庚金神劍,喊甚么‘劍來’?”話音未落,只覺身下抖動,面色一白,叫道:“不好!五元宮被破了!” 周其罵道:“蠢貨!你瞧清楚了,哪里是五元宮被破!”驀地嘴巴張開,似是瞧見了甚么了不得的物事。賀百川順著他眼光一瞧,也自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 只聽轟隆隆悶響之聲不絕,如山中滾雷,拂真與拂玉身在太玄峰外,瞧得分明,就見太象五元宮之下一座太玄峰陡然拔地而起,有若山崩! 太玄峰高有萬仞,傳聞乃是太玄五大長老聯手自域外尋來的一塊奇石所煉,其質特異,堅不可摧,卻不能用作煉劍的寶材,只能任其孤寂矗立,悄然度過二百年歲月。 賀百川醉心煉劍,這等上乘奇石不能煉成飛劍,每每思及,都要難過的吐血,連外出辦事返回山門,也從不去看太玄峰一眼,生怕道心不穩,道行跌落。 萬沒料到這座孤峰竟于今日生出異變!山根搖動,如地龍翻身,轉眼之間已脫離大地,成了一根上細下粗,長有萬仞的巨大石條! 石條長有萬仞,陡然縮小,眨眼已成了十丈長短,凌空飛來,被郭純陽握在手中,就似一柄長劍,信手揮動之間,劍尖上挑,一招頂在黃泉鬼棺之上! 黃泉鬼棺本就沉重之極,又有天尸教主藏身其中,兩相疊加,重如太古山岳,但被郭純陽一劍挑中,竟于半空凝滯,再也壓不下來! 周其死死抓住賀百川臂膀,叫道:“掌教果然還有后手!你瞧瞧,連黃泉鬼棺都能應對自如!好好,我太玄有救了也!”賀百川不顧被他抓的生疼,只喃喃道:“太玄峰被煉成飛劍了?太玄峰被煉成飛劍了?” 凌沖身在五元宮中,接口道:“兩位師伯,我師傅只是以無上法力將太玄峰運煉為一根石條,權作飛劍,并非將太玄峰煉成飛劍,這其中差別甚大?!?/br> 賀百川瞪大了眼望了半晌,松了口氣道:“果然如此!”太玄峰是他最大一塊心結,若是郭純陽偷偷將之煉成飛劍,還隱瞞著他,可要大大發飆一場。 周其道:“掌教用的哪一招劍法,竟能力敵黃泉硅谷與天尸教主?”郭純陽一劍看似信手拈來,實則神乎其神,將黃泉鬼棺先前所蓄之勢盡數破去,恰如于無聲處聽驚雷,驚艷到了極處。 賀百川瞧了幾眼,心下迷茫,只聽凌沖說道:“我師傅這一招并非甚么精妙招數,用的是一股巧力,恰于黃泉鬼棺降落未落之時,若是天尸教主仍要強力壓下,先會自失其衡,空門大露?!倍刺搫υE本就善能看破諸般神通招式破綻,再有太乙飛星符陣加持,郭純陽的劍術竟給凌沖說得八、九不離十。 周其咳嗽一聲,在小輩面前總不能自承自家也看不懂,沉聲道:“叫你只顧煉劍,劍術退步太多,連掌教的妙招也瞧不出來!”賀百川滿腹委屈,他是赤子之心,也不辯駁,只道:“掌教這一劍怕是支持不了多時,就要生出變化!” 凌沖亦是點頭,這一劍不過延緩了黃泉鬼棺攻勢,非是一勞永逸之策,就看天尸教主如何應對。周其啊了一聲,叫道:“速速開啟法陣,對抗元磁真力!” 第1063章 千零六七 乾元一指 賀百川翻個白眼,說道:“太象五元宮早已開啟陣法,若是沒了太玄峰,五元宮跌落凡塵,我等也不必開宗立派了,都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太象五元宮傾注太玄派上下數百年心血,為門中根本之地,豈是那般容易被破的?早在太玄峰飛起的一剎那,浮空陣法便自發動,此刻一座偌大宮殿正憑空浮于萬仞高空,長風浩蕩,掠過指間,激起宮中物事陣陣輕鳴,清越之極。 太玄峰異變,誰也不曾料到。拂真一只手掌泛起玉色,仙氣繚繞,叮咚作響,拂玉見了,面色一變,悄然后退了半步,不敢直視。 拂真故作不見,沉吟道:“郭純陽果然使詐,不知用甚么秘法,延緩證道之機,我若出手,挨那一記石劍的便是我了!”拂玉道:“竟還有那等秘法,能拖延證道之機?”他是證道純陽之輩,自知證道多么來之不易,全心相迎還來不及,竟還要拖延?除非是得了失心瘋了。 拂真冷笑:“他只能拖延一時,不過數息之間,就要與大道相容,那時才是破綻最大之時。不過要看天尸教主的手段,黃泉鬼棺、黃泉鬼棺……” 石劍挑棺,一柄石劍顫巍巍,頂尖撬動一座龐然如山的黃泉鬼棺,這一劍甚而明之,天尸教主也大感意外,只咦了一聲,轟隆雷響之中,黃泉鬼棺毫無遲疑,仍是悍然壓下! 天尸教主亦是果決之輩,選了以力破巧的手段,任你劍術通神,我只橫壓下去,太岳壓卵,全不在意。黃泉鬼棺之上鬼影幢幢,無數鬼爪亂抓之間,石劍之上石屑翻飛,表面被抓的坑坑洼洼。 石劍以太玄峰煉成,畢竟不是飛劍,本質仍是一座巨大石條,只不過被法力煉得可大可小而已。不成飛劍,內中禁制之力不強,郭純陽的法力難以通達,縱是天外奇石所煉,也經不住黃泉鬼棺一壓。 石屑翻飛之間,石劍被壓得漸漸彎曲,隨時有斷裂之憂。賀百川見了,叫道:“不好!石劍要壓垮了也!”周其學乖,瞧不同郭純陽的劍術,便靜等凌沖發話。 果然凌沖搖頭道:“哪有那么簡單,天尸教主看似以力破巧,但施力越大,反擊之力越大,石劍斷裂之前,我師傅必會反擊!”果然郭純陽不等石劍斷裂,立時悍然反擊!反手一掌拍出,卻非是拍向黃泉鬼棺,而是拍在石劍之上,這一掌力道大的出奇,竟將石劍整個拍碎! 許是郭純陽早已在太玄峰中種下甚么命門破綻,一拍即碎,但天外奇石爆碎之威仍是大的不可思議,滿是石雨碎屑逆流直上,化為一條石流,土色石龍一般,竟是一舉將黃泉鬼棺掀飛了出去! 黃泉鬼棺其重無匹,翻翻滾滾數圈才自安穩下來,天尸教主被狠狠落了面皮,就算再生性陰沉,也須忍耐不得,黃泉鬼棺外層棺槨轟然開啟,露出一絲縫隙! 便是區區一絲縫隙露出,也有無窮無盡的陰風鬼氣自棺槨中勁吹而出!夜乞老祖露出興奮之色,低聲道:“天尸教主被郭純陽舍了臉面,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黃泉鬼棺一開,縫隙漸大,轟隆一聲,陰雷震響之間,棺蓋陡然洞開!眾人莫不好奇棺槨中天尸教主究竟是甚么模樣,紛紛凝神去看。 以此界葬式,棺槨非是一件物事,而是棺在內,槨在外,右槨包裹棺,棺中方是死者之尸,棺蓋掀開,內中又有一座較小的銅棺,只是棺蓋緊閉,不曾打開。 眾人心頭暗罵一聲:“裝神弄鬼!”弄了半天,只是外層棺槨打開,天尸教主仍未現身。郭純陽一手拍爆石劍,伸手一招,碎裂石屑被他收入掌中,來回攢動,笑道:“天尸教主,黃泉鬼棺你尚未祭煉完全,若是此時貿然開棺,便是功虧一簣,你我兩派并無仇怨,何苦苦苦相逼?若將老道逼得急了,信不信一劍剁了你的曼珠沙華,瞧瞧尸魔魔祖如何降臨此界?”末了兩句已是聲色俱厲! 天尸教主沉默片刻,說道:“要本座退走也可,不過須得先將長景的元神交出!”長景道人是天尸教太上長老,若是折在此處,天尸教元氣大傷,因此不可不救。 郭純陽冷笑一聲,正要開口拒絕,忽然面色大變,周身五色七彩光華亂閃,周身變得虛無縹緲起來!拂真精神一振,笑道:“來了!證道之時,先要與大道相合,那一刻才是郭純陽最為孱弱之時!” 郭純陽以秘法延緩證道契機,果如拂真所言,不過支持了片刻,終于抵抗不得大道召喚,元神法身開始與大道相容,在外人看來,其身之上大道之氣愈加濃厚,元神漸趨透明,如要融入此界,但隨即又自鮮明起來,似是由虛轉實。 郭純陽元神頭頂似有一重天門開啟,叮咚有聲,無量純陽仙氣傾瀉而下,只等將純陽仙氣煉化完畢,便是真正的證道純陽! 拂真低喝一聲:“便是現在了!”一只手掌伸出,如玉之色集于食中二指之上,一指點出,洞裂虛空,似是隨意一記抬手,已點在郭純陽元神眉心之上! 乾元一指!顛倒乾坤!這一招乃是清虛道宗不傳之秘,唯有掌教方可修習,只是一招神通而已,但威力至大,號稱能令乾坤顛倒,扭轉造化!在拂玉看來不過是夸大之詞,扭轉造化便是合道、歸一之輩也無能為力,何況小小純陽? 但這一指威力大的異乎尋常是真,以拂真道行施展開來,只怕黃泉鬼棺也擋不住其一指點下!不過這一記神通有個破綻,便是事先須得蓄力良久,施展之后全身真氣幾乎耗盡,非得數息之間不能復原。 純陽之輩煉化真氣之快,幾乎無有瓶頸,這數息功夫尤顯突兀,若有心人趁機出手絕難反抗,這也是為何拂真要拂玉為其護法之因。 拂真一指點出,洞穿天地,隨即面色一白,緩緩癱坐下來,運功恢復元氣。拂玉不敢怠慢,守護一旁。 第1064章 千零六八 玉指 郭純陽氣機飄渺,頭頂天門洞開,無數純陽仙氣垂落如瀑,眨眼之間他的法身元神也自發散無盡純陽之意。所謂證道純陽,無外乎將rou軀元神以無盡純陽氣機洗禮,如此內外通透,上合天數,達于天道,不可測度。 待詔境界之時,練氣士能感應九天仙闕,攝取其中精純母罡仙罡之氣修煉,待將畢生苦修的后天真氣盡數轉為先天純陽之機,這一番打磨功夫便算到家,證道純陽只差一個契機而已。 郭純陽面色無喜無悲,既無證道長生之欣喜慶幸,亦無群魔環伺,生死頃俄之憂患,平常的就似吃飯喝水,接受純陽仙氣貫體。 眾魔頭豈不知他已到最后關頭,一步踏出便是海闊天空,豈能容得?血神道人催動無量血河之水,舍了血靈劍與庚金神劍糾纏,玄陰法身親自出戰,化為一幢血影,惡狠狠撲去,要趁亂奪取郭純陽一身純陽法力與道果! 夜乞老祖一聲長笑:“如此盛會,豈能少了本座!”護身黑光如潮,演化無數夜乞魔鬼之屬,一步踏出,欺身而上,魔爪向郭純陽頂門抓去! 其余喬依依、薛蟒之輩,亦紛紛出手,只有鬼鈴與伽薄兩個攻打五元宮太過投入,騰不出手來。惟庸與百煉同時斷喝一聲,分頭截擊,將喬依依與薛蟒攔下。張隨真將龍虎天印化為一團玄光,殺入血河之中,玄門純陽神光四散,狠斗血神道人血影。 袁劍有心加入圍攻,只是姬冰花也發了狠,將冰魄寒光劍使得劍光繞繚,盤長曲折,竟脫不開身,不由大怒:“這娘們真是找死!”百劍圖化為一卷匹練,舒卷攪動,專心與姬冰花斗劍。 五元宮中,張隨堅忽然輕嘆一聲,睜開眼來,說道:“總算鎮壓了長景道人,那廝一時作亂不得了?!毕驅m外一望,點頭道:“終于到了此時,進一步便是萬劫不磨?!?/br> 周其接口道:“退一步卻是萬劫不復!”賀百川啐了一口,罵道:“你能不能盼些好的?”凌沖不理兩個老不羞斗嘴,全神貫注望向乃師,千招萬招,終于到了見分曉之時,恰如張隨堅所言,這一步劫數過得便是海闊天空,過不去,大家都要灰灰了去!以他的微末法力,根本插手不得,只能寄望于自有手段扭轉乾坤! 鬼鈴與伽薄兩位鬼祖也自罷手,無暇再去攻打五元宮。血神道人遁光如電,血影神遁展開,竟躲過張隨真一擊,沖至郭純陽身前,血影搖蕩,血腥之氣撲鼻,往郭純陽元神之上疾撲而去! 薛蟒暗罵一聲,沒成想竟被血神道人拔了頭籌,若能得了郭純陽元神煉化,勢必道行大漲,就此沖破歸一境也說不定。喬依依又與惟庸這個老對頭交手,只是口噙冷笑。 血神道人滿眼興奮,眼見要撲在郭純陽身上,卻見郭純陽冷笑一聲,說道:“老道又非妙齡女子,你來撲我作甚?”一手如拳,忽然綻開,立有石屑如雨,撲頭蓋臉打來! 原來方才太玄峰碎裂,被郭純陽將殘屑收攏,卻于此時派上用場。血神道人難得露出悍勇之色,喝道:“區區碎石能奈我何?我稟先天血河之力而生,血河不涸,我身不滅!” 血河大浪翻卷,無數血魄神雷化生,噼啪雷鳴電閃之間,與石屑撞在一處!那石屑如揚灰,極為細小,但顆顆如劍,威力竟不下于飛劍,群起錯落之間,將無數血魄神雷盡數打滅! 尤其石屑中還帶有絲絲純陽氣息,落在血河之中自去銷熔血河陰損的玄陰法力,那血河是血神道人功行所化,每被滅去一分,血神道人功力便毀去一分,把個先天血神心疼的死去活來。 血神道人不管不顧,只要煉化了郭純陽的純陽元神,一切盡是值得!血影觸及郭純陽法身之時,立時彌漫出無數血絲,就要將之包裹,拉入血河之中。郭純陽渾不在意,呵呵笑道:“慢來!”純陽元神忽而大放光華,霎時間純陽氣機如潮鼓蕩,竟是無窮無盡! 血神道人猝不及防,迎面被純陽之氣拍中,如被無盡巨浪生生拍在面上,慘叫一聲,跟著就被無數純陽仙氣覆蓋!郭純陽這一手十分歹毒,將九天仙闕引來的純陽之氣一股腦送給了血神道人,玄陰純陽互克之下,血神道人下場極為凄慘。 一條血光乍閃即逝,在場眾老祖何等目力,皆見血神道人周身破破爛爛,玄陰元神幾乎被破,足下血河也不見了蹤影,唯有一柄血靈劍化為血光,哀鳴不止,緊隨其后。 與先前太陽神符所受傷勢大不相同,太陽神符之力大半被血神道人躲過,不曾傷及根本,但這一次卻實打實挨上了一記,九天仙闕的母罡純陽之氣豈是那么好承受的?郭純陽也是歹毒,幾乎將攢煉的純陽之氣揮霍一空,血神道人正面挨上的倒有七八成! 血神子這一次吃虧太大,幾乎被打得跌落玄陰境界,當此大劫將至,幾乎絕了其上參歸一境的道途,此仇此怨根本化解不得,血神道人心下冰寒之極,半是對郭純陽及太玄一門的憤恨,半是對自家眼下遭遇,他連一句場面話也不留,催動血影神遁便走,生怕有甚么對頭趁機下手,畢竟魔教可不講忠義之道,難免有人生出異心。 血神道人氣勢洶洶而來,竟在郭純陽手下走不過三招,重傷逃遁,眾魔祖面面相覷,驚駭之極。伽薄喃喃道:“不是說證道之時破綻最多,趁機偷襲十拿九穩么?怎得郭純陽還是如此生猛?” 鬼鈴哼道:“我怎知道?不過血神道人畢竟消耗了郭純陽底蘊,沒了純陽之氣支撐,就算他證道成功,神通威力也達大不到哪去!夜乞老祖正好能趁虛而入!” 夜乞亦作此想,但未等他動手,異變已生,拂真的神通終于到了!一只如玉大手撕裂虛空,恰懸于郭純陽頭頂,卻不落下,兩根手指駢起,往其元神天靈之上輕輕點去! 第1065章 千零六九 請祖師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