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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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飛揚,不同聲部交錯,卻又整齊劃一,高亢與低沉交織,長長久久地回響在公園里。 這首歌是一首俄羅斯傳統歌曲,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從戰爭時期一直傳唱到現在。 這首歌本來是愛情歌曲,歌詞講述一位叫喀秋莎的姑娘,站在河岸邊等待參加衛國戰爭的愛人。后來因為特殊的時代意義,慢慢變成了熱血歌曲,帶著濃重的紅色意味。 老年大學合唱團的團員們大多數都是離退休的老干部,退休之后依然發光發熱提高自我,一顆紅心充滿熱情,當莊白樺找上他們的時候,他們聽說要唱《喀秋莎》,立即欣然同意。 駐守邊疆年輕的戰士,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戰斗保衛祖國,喀秋莎愛情永遠屬于他。 這首歌的主題是愛情與正義,進可氣勢磅礴,退可溫柔如水,再加上退休干部們的深情演繹,簡直震撼人心。 莊白樺問衛叢森:你感覺怎么樣?有所觸動嗎? 衛叢森呆呆地站著,他中國與俄羅斯兩邊生活,頭一次有人找來合唱團為他唱這首《喀秋莎》。 他心情復雜,被紅色的氣氛籠罩全身。 合唱團一曲完畢,旁邊圍觀的群眾紛紛鼓掌,莊白樺對衛叢森說:我沒經歷過戰爭,但也知道戰爭的殘酷,這首歌從戰爭中誕生,而我們在這里唱著這首歌,歌頌的卻是和平。 他指著合唱團的團員們說:他們都是平平安安工作五十年,光榮退休的人們,只要你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你也可以像他們一樣過平靜的生活。 衛叢森知道莊白樺是在開解自己,頓時覺得莊白樺的形象高大起來。 莊白樺繼續說:他們要再唱一遍俄語的,你跟他們一起唱吧? 衛叢森懵懵地被莊白樺推到人堆里,身邊的人開始用俄語唱起《喀秋莎》,他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自動張開嘴巴,跟著老年合唱團一起唱起來。 衛叢森: 俄語唱這首歌氣勢更足,衛叢森夾在退休合唱團的隊伍里,一米九的大個子卻像誤入狼群的羊,過了一會,唱到歌曲高潮的部分,他才漸漸融入進去,甚至開始用手指輕點褲腿,主動打拍子。 莊白樺站在一旁,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衛叢森。 相信多幾次這種洗禮,衛叢森一定可以戰勝心魔。 談起精神文明建設,莊白樺有很多很多的方法,可以領著衛叢森一一體驗。 之前唐楓和溪音沒什么機會,衛叢森這次算是徹底領教。 衛叢森算半個國際友人,莊白樺努力把他同化成達瓦里希。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衛叢森真的沒有工夫再想那些事了,腦海里的戰爭畫面被替換成歷史紀錄片的情景,槍聲與轟炸聲被熱血的歌聲替代,他已經很久沒記起那幾年的事了。 趙醫生也說衛叢森的情況有所改善,她還說莊白樺的這種做法,符合心理學療法,以正面積極的經歷替代負面痛苦的記憶,讓衛叢森一步一步走出來。 莊白樺在幫助衛叢森從過去的回憶中走出來,而趙醫生則是試圖減輕衛叢森對血液的恐懼。 跟溪音不同,溪音是依賴血液來證實自己的存在,而衛叢森則是看到血液會喚醒內心的恐懼,之后才會失控。 趙醫生采取系統脫敏的方法,讓衛叢森一點點接受血液這個事物,告訴他血液不等于暴力與傷害,還意味著警示與救治,慢慢地,衛叢森已經能看到少量紅色液體而不暴走了。 這期間,池月一直在旁邊配合,他背著三件套小包包,時刻準備著化身娜塔莎,讓衛叢森平靜下來。 至于娜塔莎這個概念,趙醫生說的跟莊白樺認為的差不多,娜塔莎基本上是衛叢森臆想出來的,他希望有這么一個女神能拯救他,所以才會把意識不清時第一眼見到的形象當成自己的女神。 等他走出陰影,心理問題得到解決,自然會明白過來,娜塔莎其實并不存在。 這是頭一次莊白樺這么系統地改造偏執男配,他興致勃勃充滿干勁。 如果衛叢森能戰勝心魔,那就說明劇情也是可以戰勝的。 一想到這點,莊白樺就斗志滿滿。 實際上衛叢森真的在好轉,他甚至開始忽悠趙醫生辦卡:醫生不僅要關注心理健康,還要管理好身體啊,我們拳館有適合女性的防身術訓練,你可以下班來試試。 趙醫生:你那里的消費太高了。 衛叢森:沒關系,讓莊總出錢,他有錢。 莊白樺:? 衛叢森、莊白樺和池月經常在趙醫生的心理衛生研究所里待著,衛叢森在治療的時候,莊白樺和池月也不會走遠。 因為莊白樺隨身帶著保鏢,所以趙醫生專門給他騰出一間休息室,讓他和他的人手在里面等待。 這天衛叢森的治療時間比較長,一直拖到了晚上,莊白樺讓保鏢們出去采購晚餐,回來分發給留在研究所的醫生們。 吃完飯后,池月說要散散步,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莊白樺在休息室里坐著看手機,保鏢們不愿意在房間內發呆,大部分分散在走廊上,一邊守著莊白樺,一邊聊天。 莊白樺通過手機跟公司里的人聯系,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 雖然最近要管衛叢森的事,必須兩邊跑,但莊白樺依舊覺得這樣的生活比以往更加悠閑。 遇到衛叢森后,除了他暴走的那一回,其他時間可太輕松了,要是每一個偏執大佬都跟衛叢森一樣省事就好了。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八點,月亮早就悄悄爬上了天幕。 因為研究所比較特殊,四周的環境很安靜,門口的樹木也多,枝葉繁茂,還是那種很高大的喬木,把研究所的樓房遮得嚴嚴實實。如果是不了解這里的人,可能還會覺得有點嚇人,但莊白樺坐在休息室里,只覺得清靜怡人。 休息室在二樓,外面是堅持到秋天、依舊郁郁蔥蔥的樹木,月光順著樹梢流瀉進房間,沒想到中途遇上明亮的燈光,只能悄悄縮回去。 月光無聲滲透不進來,旋律無形卻從窗戶鉆了進來,一直穿進到莊白樺的耳朵里。 莊白樺聽到一陣音樂聲。 他仔細聽,發現是有人在吹口琴。 靜謐的秋天夜晚,悠揚的口琴聲響起,被清風承載,四處飄散。 口琴聲婉轉舒緩,仿佛溪水靜靜流淌,又像情人喃喃低語,溫柔繾綣,動人心弦。 讓莊白樺驚訝的是,口琴的旋律居然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莊白樺的爺爺有很深的紅場情結,他會給自己的孫子起名叫作白樺,也會給莊白樺講一些俄國舊事,還會教他唱俄羅斯傳統歌曲。 其中比較耳熟能詳的,《喀秋莎》是一首,還有一首就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與《喀秋莎》的激越唱法不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更加抒情。 深夜花園里四處靜悄悄,樹葉也不再沙沙響,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這迷人的晚上 幽靜的夜晚,年輕的情人在郊外私會,景色美麗而充滿風情,可更迷人的是自己的心上人。 但愿浪漫的長夜永遠不會過去,但愿從今以后你我永不相忘。 清澈的口琴聲勾起莊白樺的許多思緒,他站起來,順著聲音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外望去。 莊白樺看見樓邊的樹下,池月站在那里,吹著一只小巧的口琴。 月光將池月的影子拉得老長,樹木靜靜佇立在他身邊,襯托出他的身形挺拔而筆直。 小白花真的成了小白楊,小白楊還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高了。 池月見莊白樺出現,微微抬頭看過去。 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一起,發現彼此的眼神都像月光一樣溫柔。 池月一邊吹著口琴,一邊注視著莊白樺,一瞬也不離。 他吹完一遍曲子,將口琴收進衣服里,突然做了個莊白樺始料不及的動作。 池月順著樹干爬到了大樹的樹枝上,他踩著粗壯的樹枝,居然夠到了莊白樺的窗邊。 莊白樺看著他的舉動,被嚇到了,等他抵達窗戶旁,連忙伸手將他扶住,責備而擔心地說:你膽子太大了。 池月不急著翻身進屋,而是落到窗臺外,隔著窗戶跟莊白樺講話。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池月用胳臂撐住窗框,盯著莊白樺看。 莊白樺莫名覺得年輕人的目光有些火熱,他招呼池月進來,池月卻不愿意。 這樣是不是有幽會的感覺?池月的唇角揚起微笑,笑容像湖水的漣漪。 寂靜的夜,如水的月光,悠揚的音樂,以及兩個年輕人,確實符合一切幽會的條件。 第64章 晉江文學城 羅密歐與朱麗葉留下的幽會經典場景,浪漫美麗,經過這么多年還在被人傳頌。 月色太美好,夜晚太安靜,莊白樺想了想,說:我倒是覺得我們好像地下黨在接頭。 池月: 池月虛弱地說:你別說話了。 莊白樺不解,還想再說什么,池月舉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莊白樺沉默下來,靜靜聆聽夜晚的風聲。 池月把兜里的口琴再次掏出來,放在嘴邊繼續吹。 還是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莊白樺的心再次沉靜,勾著嘴唇,近距離地看池月吹口琴。 月光自帶濾鏡的作用,在它的照耀下,池月的眼睫毛顯得特別長,眼睛特別黑,像水潤寶石一樣。 莊白樺靠在窗戶上,垂著眼睛,溫和地看池月,輕聲跟著池月的旋律哼唱著歌曲。 夜色多么美,讓我心神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池月被他這么望著,整個人像泡在熱水里,渾身暖洋洋。 月色里的莊白樺太溫柔了,溫柔得像最甜蜜的陷阱,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池月吹完一曲,把口琴拿在手中把玩,小聲說:我只會這一首。 莊白樺笑著問:臨時學的? 池月點點頭,說道:練了好多遍。 池月難得用這種不自信的語氣,詢問莊白樺:好聽嗎? 莊白樺笑意更深:好聽。他將目光放遠,越過樹梢,看天上的月亮,說,讓我想起小時候,爺爺抱著我在外面乘涼,也是這樣的月亮,這樣的晚上,他教我唱這首歌。 他還試圖教我用俄語唱,我不會彈舌音,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莊白樺的臉上滿是懷念的神色,讓池月看得出神,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溫柔體貼的人。 可一想到莊白樺的體貼是無差別面對所有人的,池月心里就泛起一絲苦澀。 謝謝你。莊白樺真心實意地說。 池月年紀小,應該不太熟悉這些老歌,池月肯去學口琴,一定是為了讓他高興。 你是向誰學的?莊白樺好奇地問,是衛叢森嗎? 莊白樺想來想去,只有衛叢森這個半個俄羅斯有可能教池月唱俄語老歌。 池月沒好氣地說:我自己從網上學的。他想了想,告誡莊白樺,你不要太相信衛叢森,瘋子就是瘋子,說的話最好只信一半。 莊白樺一愣,之前遇到唐楓的時候,池月也說過類似的話,仿佛在警示他。 莊白樺問:為什么這么說,你知道些什么嗎? 池月抿抿嘴唇,說:直覺。他的臉上掛上惱火的神色,這么好的氣氛,不準提別的男人。 哦。盡管心里很奇怪,莊白樺還是悶悶地答應。 池月眼神閃爍,對莊白樺說:拉我進去。 莊白樺立刻從善如流,伸出手,扶著池月的胳膊,想把他扯進屋子。 池月按住窗框,抬起長腿,從窗戶翻進房間里。 這里好歹是二樓,莊白樺擔心池月的安全,全程托著他的身體,害怕他腳滑掉下去。 沒想到池月真的搖晃一下,似乎沒有站穩。 莊白樺的心臟都要跳出來,連忙張開手臂,抱住他。 池月踩著窗框,順勢往前倒過去,撲到莊白樺身上,兩個人重心不穩,一起跌到房間內的地板上。 莊白樺后背著地,懷里抱著池月,這才松口氣,說:太危險了,以后不能這樣做。 池月壓在他身上,沒有吭聲。 莊白樺連忙用手摸摸他的胳膊和肩膀,問:有受傷嗎? 池月搖搖頭。 從莊白樺的角度只能看見池月毛茸茸的腦袋頂,他說:那就起來吧。 池月回答得簡短:不。 莊白樺:? 池月動了動身體,反手抱住莊白樺,把他壓得死死的。 兩個人在地板上手腳相纏,莊白樺能感覺年輕人火熱的體溫傳導過來,讓他有些不自在。 還賴著干什么啊,別把我當rou墊。莊白樺小聲嘀咕。 池月將腦袋埋進莊白樺的肩膀旁邊,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將火熱而急促的呼吸噴在他的臉頰邊。 搞得莊白樺的臉也開始發燙,紅色一直蔓延到他的脖子。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在地板上躺著。 這時候,休息室的房門突然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莊白樺嚇了一跳,連忙推推身上的池月。 池月不情不愿地挪開身體,翻身滾到一邊,張開四肢,懶散地躺在地上。 莊白樺以為進來的是保鏢,他從地面上站起來,往門口一看,發現居然是衛叢森。 衛叢森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們。 莊白樺清了清嗓子,整理自己的衣服,說:你的治療結束了? 衛叢森點點頭,說:我從趙醫生那里走出來,聽見俄羅斯老歌的旋律,勾起我的一些陳年舊事,在外面耽擱了一會,這才過來。 他的目光在莊白樺和池月身上兩邊游移,笑著說: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莊白樺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說:沒有,他沒站穩,一點小誤會。 于是衛叢森把目光定在池月身上,池月還躺在地上不起來,莊白樺忍不住扭過頭對他說:別賴著了,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