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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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了自己頭頂發絲如秋葉般飄落。 林槐轉過頭來給了木偶一個和善的微笑,木偶對他艱難地笑了笑。 林槐:嗯? 木偶:將,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林槐: 十分鐘后,林槐的頭發再次長了出來。地面太臟,他只好坐在了木偶的身上,手指托著下巴。 按理來說,黑白棋盤是個平面,然而這一路走來,我卻走回了原來的位置。林槐自言自語著,這說明 這說明整個棋盤,從一開始就是首尾相連的,而逃離棋盤的方式,也絕對不是從棋盤里走出去! 不過,還需要驗證一下 林槐低頭,他對上木偶猶在他身下的臉,木偶的臉色果然非常難看。 林槐:bingo。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靜靜地看著天空。木偶也終于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身下爬了出來。 等出去后,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本體,讓林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偶咬牙切齒地想著。 正好,按照游戲的規則,當林槐破解謎題,被帶出這個游戲時,它也同時符合了離開的規則,而被帶出當然,木偶原本想看到的,也不是林槐成功破解得到無傷的通關方式。它更想看到的,是玩家們以一命換一命的方式離開副本,唔可惜了。 罷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既然如此,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木偶陰郁地想著,等到林槐從副本里出去,就輪到他 想到這里,他居然比林槐還要興奮了。 木偶等待著,等待著,而林槐看著天空,卻始終在思考。 終于,木偶忍不住了:你還在思考什么呢??? 我在思考,脫離地球的,第二宇宙速度。 木偶:??? ????? 古人說天圓地方,古人看著地面,因地面皆是平面,因而,也擅自認為地球是平面,其實不然。林槐虛著眼道,以此類推,我所走的這個棋盤其實不是一個平面 而是,一個棋盤球??! 木偶:怎么回事,這種可信的感覺如果不是我設計的這個莫比烏斯環,我就相信你了?。?! 因此,我決定奔跑,只要跑的夠快,再加上一點點向上的加速度,我就能飛出這個棋盤,得到最終的解脫。林槐摸著下巴道,嗯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身為一只紅衣厲鬼,我的速度,應該還 木偶: ?。?! 遠處,突然傳來了女人凄厲的尖叫聲。 救我??!救救我??! 別殺、別殺我??!唔?。?! 林槐:? 林槐停止了對于逃逸速度的計算,他看向了尖叫聲發出的方向:這是什么? 接著,他聽見了人偶詭秘的笑聲。 有一個人,用第二種方式,獲得了逃離棋盤的資格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木偶對他聳聳肩,想要離開棋盤,就要用等價的東西交換,比如、 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就要用另一條命來交換。 剛剛有什么聲音嗎?秋然道。 好像是女人的尖叫聲。 你覺得這是鬼物的聲音,還是玩家的聲音? 秋然背著弓,跟在夏星野的身后。夏星野手中拿測量盤,緩聲道:不知道,這不是我們現在應該關心的事。 他的聲音里還帶著虛弱與蒼白,顯然之前的受傷,已經耗盡了他絕大多數的力氣。 測量盤的指針在短暫搖晃后,指向了另一個方向。夏星野向著這個方向抬抬下巴:往這邊走。 這是一個莫比烏斯環,想要沿著環線走,是不可能走出去的。沿著環線走的人,只會一輩子在其中循環,不斷不斷地循環,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夏星野道,然而,環的本身是存在曲率斜度的,因此,我用這個測量盤作指引,去走到環邊緣的位置。 只要能抵達環邊緣的位置,就能走出這個環了嗎? 至少,值得嘗試一下。夏星野道。 兩人向著莫比烏斯環邊緣的方向繼續行走著。他們都不是多話的人,因此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走著走著,秋然皺眉道:方才那個聲音,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感覺她 她? 不像鬼物的聲音,像人類的聲音。秋然下定決心般地道,我好像聽見了她的求救聲。而且,我感覺 感覺什么? 還有一個人的聲音。秋然道,殺死她的,我懷疑,是另一個人。 夏星野靜了靜。 哦,那么這看起來是一件好事了。他淡淡道,我們,在向著她的方向行走。 秋然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蒼白。 等等,那前面那前面是不是就是事情發生的地方?! 夏星野循著她的手指看去,那地方隔得太遠,也只有弓箭手才能看清。他直到走過去,才發現那里正流淌著大片大片的血液。 棋盤格上甚至留有戰斗過的痕跡,除此之外,就連一個人也無。秋然過去后看見沒有人,于是松了口氣道:看起來那個女人,是逃掉了 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逃掉了。夏星野的臉色很難看,他蹲下身,確認了這里的景象,血都被抽干了,她是被做成了人偶。 他閉上眼,再睜開眼時,已經果決地站了起來。 我們不能再拖了。夏星野起身道,我們得躲開這里,快速離開這個棋盤! 他的腳步前所未有地快速。秋然連忙跟上他:人偶?你的意思,那個人的死亡,是小灰也就是那個人偶師做的? 夏星野背對著她點了點頭。他道:那個人是個瘋子,我們最好永遠都不要對上他。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并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身后。 我們到了。 到了? 秋然從他身后往前看,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棋盤的邊緣,與邊緣之下的,極深極深的深淵。深淵深不見底,不知道摔下去,會抵達哪里去。 但那里絕對不是什么好地方光是靠近這里,就讓人全身發寒。 這里看起來不太像出口? 人偶師遲早會追上來的,夏星野拎著燈,看著深淵之下,他看起來已經快到強弩之末了,臉色白如金紙,所以 所以,我已經來了。 陽光含笑的聲音從兩人身后傳來,兩人猝不及防地回過頭去。一身灰衣的高個子青年正從遠處走來。他歪著腦袋,興奮地看著他們。 別這么驚訝,我剛剛做了一筆交易,把自己的身體換回來你們也知道的,只有自己的身體才這么合用。青年陶醉地呼吸了一口空氣,接著,他歪著頭,看向兩人。 他緩緩咧開嘴,露出一個滿懷天真的笑容:你們兩個,誰先來?可惜在這之前 他先打開了一個黑箱子:我得先攢夠過來的路費。不過幾十步而已,不會太多。 你! 秋然一步上前,可夏星野卻攔住了她:到我后面去。 秋然搖搖頭:不行,我們是隊友。 夏星野低聲道:他是沖我來的。只要殺了我,他就會離開。而且 他苦笑道:你已經不欠我什么了。 灰衣的人偶師一步步地向著兩人逼近,秋然向后退了一步,卻道:你為了救我,殺了你以前的朋友 她搖搖頭,目光卻很明凈:不管怎樣,我都不能讓你死在這里 她的確是這么想的。 夏星野轉頭看向她,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嘆了口氣。 然后,他定定地看著她,近乎完美地笑了:好。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秋然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她聽見將手安在她肩膀上的夏星野低低地對她說:等他過來時,你在這里,你就 就什么? 聚精會神的她,來不及聽見下一句話了。 下一刻,她愕然地看著自己已經浮在了空中,把她推下棋盤邊緣的,是一股推力,一股來自夏星野的,推力。 她看著自己的長發揚起來,然后,是自己在往下墜。 夏星野站在棋盤格里,面無表情,他的四周升起了白光那是確認他已經有被傳送出游戲的資格的白光。 一條命換一條命,他,擁有離開棋盤的資格了。 看起來我們的合作真是完美無缺。在看見秋然被推下棋盤格的那一刻,灰衣的人偶師再度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高級場的獎勵是按人頭分配的,然而,只要殺光了除我們兩人之外的所有玩家,我們就能獲得最多的獎勵 這是我剛才告訴你的游戲潛規則。 是啊,所以我選擇放棄內訌,繼續合作。人偶師笑道,走吧,這個棋盤上,現在還有一個玩家在呢!咱們過去殺了他! 夏星野靜靜地看著黑色的深淵,忽然,他輕輕地笑了。 想要獲得其他人的信任,真的很容易,不是嗎?他柔聲道,這就像是做生意,一段半真半假的往事,一件衣服,一場做戲,就能讓一個被你欺騙過、懷疑你的人再次被你欺騙可是這能怪得了誰呢? 設局者是聰明的,愚蠢的,只有入局的人。他低聲道,被區區的一場戲就給欺騙,真是愚蠢,愚蠢極了 人偶師皺著眉看他,他攤開染滿鮮血的雙手,困惑道:怎么了?你外表變成女人了,內心也跟著變了?你打算 他沒能說完下一句話。 下一刻,他看見那個戴著黑色兜帽的年輕人臉上溫和的笑容,完全崩裂掉了。 很難形容他如今臉上的表情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可以被稱之為正面的東西,反而全是厭惡、全是嫌惡、全是避之不及的惡心。 可他卻 黑色的斗篷在棋盤的邊緣一閃,很快,便被深淵席卷了下去。 本能就此離開這個棋盤的夏星野,居然跳了下去。 跳下了,那個原本屬于犧牲者的深淵。 第336章 我認識你嗎? 秋然想,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身下,是不可見底、吹拂著陰風的萬丈深淵。深淵的高度之深,讓她就連掙扎的欲望,也放棄了。 她快要死了,粉身碎骨,從高處落下,必死無疑。 真倒霉啊。她想著,我又被騙了。 她知道,當時已是強弩之末的夏星野絕不可能通過正面交手的方式來殺死她。然而不幸的是 她直到被推下深淵的前一刻,都對他毫不設防。 她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被騙的呢?他與人偶師的內訌是真的嗎?他在馬車上講的故事是真的嗎?甚至 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穿著辰星隊服的厲鬼 真的是他的隊友嗎? 所有的質問電光火石般的擦過秋然的腦海。最終留下的,只有茫然和絕望。 她快死了。 她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看見黑白的棋盤格在高處,快速地消失在她的視野里,最后的一絲光明,也越縮越小。仿佛這最后一瞬的定格,便是遺留在她視網膜中的,她生命最后一刻的景象。 在棋盤邊緣,被推下去的那一刻。她看見夏星野再次露出了完美的笑容,他像是刻意維持著那笑的弧度般的,回過身去,走了兩步。 她聽見他的笑聲。 直到。 一道黑影,從棋盤邊緣跳了下來! 秋然瞪大了雙眼。 黑斗篷像是旗幟,在風中呼呼地打著擺。那個人落下的速度是那樣快、那樣快、就好像他用了什么道具,加快了下落的速度似的。 你 她來不及說下一句話了。 那個人抓住了她。 有什么東西,在他們的身下展開! 然后在下一刻,他們以極高的速度,落到了深淵的底部! 并發出一聲巨響! 然而預想中粉身碎骨的劇痛卻并未到來。取代疼痛的,樹藤枝芽被密密匝匝地壓斷的聲音,和 另一具柔軟的身體。 那具身體,在落地的一瞬,護住了她。 即使如此,地面的沖擊力也不是好受的。兩個人幾乎都在落地的同時,昏迷了過去。 秋然是在窸窸窣窣的活動聲中醒來的。 她再次醒來時,胸腔還帶著因沖擊力而產生的鈍痛感。她勉力從地面上爬起來,睜開眼,卻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咳著嗽,提著燈籠,要從這里離開。 他手中的燈籠很抖,看起來,這個人的狀況不可能好到哪里去。然而他卻向前走著,一步步地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