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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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用來擦手的顏息虛起了眼: 是是的。 是你從她的房間里逃出來,把她打傷的? 是可我這也沒辦法??!中年男子叫屈,我不逃出來,死得就是我啊,大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林槐沒說話,中年男子于是繼續訴苦道:這么多年了,我受了這么多折磨了,就是為了贖罪也應該贖夠了吧?我還是她爹呢,她能出生也是流著我的一半血、我給她的命呢,她就這么回報我?不就是把她殺了 他話音未落,已經被林槐掐住了脖子。 聽起來你確實不是放火的那個人。林槐友好地笑了笑,既然你不是那個人,那么你的口供也不被需要了。 說著,他的手指漸漸鎖緊,語氣不緊不慢:而且你這人說話不太好聽,管我叫大哥。你看看你,就你這張臉也配叫我大哥?平白地把我喊老了好幾歲嘖,既然說話這么不中聽的話 那就把你的舌頭拔了吧。 顏息看著他以最優雅的姿勢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并扒開了對方的嘴巴,略微吸了口氣。林槐轉頭看他,閑閑道:看著我干什么,你想來? 顏息搖了搖頭。 那就由我來了,唉,臟活累活,總要找上我。 鮮血噴濺,林槐將那黑色的物體隨手扔到了一邊,非常沒有無限流男主該有的環保素質。 中年男子還在地上打滾哀嚎。林槐對周盈說:幫我看著他? 周盈沒反對,那就是默認了。 顏息看著中年男人翻來滾去的模樣,表情有些不忍。林槐瞥了他一眼道:不忍心了? 顏息猶豫了一下。林槐又說:感覺太殘忍了? 不等顏息回答,他搖了搖頭道:都成惡鬼了還這么善良,能不能有點身為惡鬼的基本素質???等去了高級場,早晚把你扔回原籍 我是覺得顏息猶猶豫豫道,有點殘忍了。所以 所以? 顏息:把他直接殺掉算了。 林槐: 在跟了林槐幾個副本,當了幾個副本的忠心耿耿工具人后,顏息依舊善良。比如現在,善良的他因為不忍心npc遭受苦痛,因此決定親手將他殺害。 總覺得他的善良發生了一點扭曲。林槐虛著眼想,不過也算是孺子可教了。 不去管在地上打滾的中年男人和純良無害的顏息,他看了看四周,皺起眉頭道:楚天舒去哪兒了? 楚哥跑了。顏息答道。 跑了?林槐一挑眉毛,跟誰? 顏息:沒跟誰,楚哥他自己跑了。 林槐:哦。 他坐在物管室里,琢磨著楚天舒大約或許是去找真正的兇手了,卻沒和他說一聲。 林槐:嘖。 喜歡楚天舒的99個理由1。他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個減法。 雖然前99個也從來沒存在過。 他正獨自不爽著,腦海里卻傳來了系統的提示音。 701怪談:脫水,已完成。 702怪談:丟不下的行李,已完成。 林槐頓了頓玩筆的手,在腦海內接收了這兩個怪談。 701的怪談為脫水。 由于工作的調動,白玥回到了自己大學畢業的這所城市。在抵達城市之前,她曾在寺廟里求過一個簽,以占卜自己工作調動之后的運勢。 簽上卻只有兩個字。 脫水 她所抵達的城市以梅雨綿綿著稱,又怎么會脫水?白玥為此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后來,她面部脫水,被困在大火中不得出時 她終于明白了。 看到這里,林槐也差不多知道為什么白玥是這座公寓里怨念最為深重的厲鬼。 和其他鬼物不一樣,其他鬼物遭受的是天災,而造成她死亡的,不是預言,卻是純粹的人禍! 702的怪談則顯得更加傳統,是一個簡單的故事,作為結尾的,則是一句話: 她收拾行李離開了702后,卻發現自己遺留下了一件行李。 那件行李就是你。 702女被行李箱所殺死,成為厲鬼的她在大腦混沌的情況下回到702,將驚慌失措的男友作為了自己的最后一件行李,裝進了行李箱里帶走。 不過她帶走男友的理由,是出于對對方的眷念愛意、亦或是厲鬼的怨氣與報復,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在她死前,她也曾在客廳里拼命掙扎過,想要阻止自己被塞進行李箱里與此同時,一墻之隔的男友卻只以為她在鬧脾氣收拾行李,對此充耳未聞。 最后他會因此而死,也算是求仁得仁。 這下所有怪談都解決了啊。林槐將簽字筆放在了桌子上,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個火災的真相 他仰倒在椅子上,眼睛盯著天花板,表情陰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久之后。 一團黑白的毛團從他的余光中一閃而過。 嗯? 林槐懶得起身,他將頭扭了180,回頭去看向那只擦著墻角路過的狗:你干什么去了? 走在他視線死角、卻突然被他的saocao作所看見的哈士奇瞬間跑得更快了。 林槐: 喜歡楚天舒的理由,11111 如果心情能夠被標注為文字,那林槐的頭頂必然已經飄起了111的大量氣泡。 嘖,居然敢不理我 林槐把頭轉回來,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踢開椅子,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就一臉陰冷地順著狗的方向走。 狗跑得很快,但林槐知道他的方向是那扇小門。 你搞什么 林槐抵達臥室時,小門果然虛掩著。他推開門進去,剛要冷嘲熱諷,就聽見里面傳來劇烈的狗叫聲。 林槐:?? 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只狗? 林槐推開門,纏斗在一起的兩條哈士奇便出現在他眼前,他們長得一模一樣,滾在一起時像是一團花紋繁雜的地板。 林槐:???? 他的頭頂停止了111,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問號。 等等這林槐嘴角抽搐,這哪一條是楚天舒?? 古有真假美猴王,前有林富江,林槐很自信,假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兩個人類楚天舒,他一眼就能憑借那英俊、沙雕、直男而窮酸(節儉)的氣息認出真的那個來。 然而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兩條狗。 在林槐思索自己該怎么從這兩條狗中分辨出真的楚天舒時,其中一條狗已經被另一條狗按倒在了地上。 勝利的那條狗沖著林槐汪汪了兩聲,得意地搖了搖尾巴。 林槐: 那個我確認一下。他走近兩條狗,虛弱地問,你是 楚天舒: 我是你男朋友。 哦。林槐毫無愧疚地說,你們長得太像了,我沒認出來。 楚天舒露出了受傷的眼神。 不過這里為什么會有一條其他的狗這是四樓那條狗嗎?林槐蹲下身來,戳了戳被按倒在地上、還在不斷掙扎的黑白大狗,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他的牙齒我的脖子居然有點發緊 沒錯,就是他。 誒? 它就是春雨公寓火災的兇手。 林槐:??? 你說什么?一條狗?兇手?林槐的眼角抽了抽,這 這也太荒謬了吧! 等等,楚兄,林槐斟酌了片刻,你說這條狗是兇手,那它放火的原因是什么?身為狗,想要報復社會?還是 它放火的原因,是這個。楚天舒用下巴點了點旁邊的冰柜。 林槐: 它想要用火,融化圍繞著小女孩尸體的冰。它想要讓她柔軟起來、活潑起來、想要讓她活過來楚天舒淡淡道。 被他壓在身下的狗發出一聲嗚咽。 就像它餓死在小女孩被冰柜封住的尸體外面時,所執念的那樣。 第287章 Happy new year 犬類的執念? 林槐一時無言,他從沒想到席卷春雨公寓的火災,居然是源于這樣一個看起來微不足道到可笑的理由。 冰封的犯罪現場,逡巡在寒冷的衛生間外的大狗,與它只有一門之隔的、被關在衛生間里的冰柜里的,小主人的尸體。 它看著自己的小主人被男人抱了進去。男人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它蹲在客廳的角落里,想,小主人很快也會出來了吧。 小主人沒有出來,它打不開門鎖,趴在門前,想,小主人怎么還不出來和它玩? 它饑腸轆轆,廚房里有窗,它知道自己可以從窗戶上跳出去,可是它想,房間這么黑這么冷,小主人出來沒看見它,會傷心的吧? 它趴在地板上,越來越冷,越來越沉,它感覺不到餓了。小主人卻還是沒有出來。 她在里面會冷嗎?外面這么冷,小主人會冷的吧? 它想起小主人偷偷帶它去過的公園,春天的公園多溫暖啊,他們在草坪上跳著、跑著,小主人那么開心。 對于小主人而言它只是一只寵物,可對于寵物而言,小主人卻是它的全世界。 它在寒冷的房間里死去,心里卻在描摹著春天。房間里的春天什么時候會到呢?春天到了,房間里也會開出花、長出草來的吧?小主人也會從長滿花草的溫暖的衛生間里出來,再和它一起玩的吧? 它和它的尸體一起被警察帶走。強烈的家的執念將它的靈魂拘禁在自己所幻想出來的四樓、拘禁在春雨公寓。 直到死,它也沒有再看見桃花在202里盛開。 楚天舒叼走了大狗身上攜帶的、會導致火災的東西。他跳上冰柜,打開冰柜的門,讓大狗也一起上來。 大狗嗚咽著,用舌頭去舔冰柜中冰冷的尸體的臉。 它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發現這具被藏在儲藏室里的尸體的,這具身體冰冷、僵硬,和它印象中的小主人完全不一樣。楚天舒在旁邊安靜地通過大腦和林槐傳音。 它想要讓她柔軟起來,站起來,笑起來,陪它玩。它想,只要讓這些冰融化了就好了它不知道小主人已經死了,就像它甚至不知道自己也已經死了。它只知道,火是熱的,火是能燃起來的,火能夠融化冰霜。 如果用火烤掉冰柜上的冰,小主人是不是就能站起來了呢?然后 火災,就這樣發生了。 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在兩人的腦海內響起,兩人卻沒有因此歡呼雀躍,他們看著那條大狗,非常安靜。 狗的智商或許很低,但它卻比很多人都要忠誠。林槐突然道,果然比起人,我還是更喜歡單細胞的動物。 春雨公寓,十個怪談。畫家的貪婪,岑穗的自私,富家女的嫉妒,白玥的不幸,702男的淺薄,毛衣女男友的惡意,蟑螂男的暴食,殺死妻女卻又在林槐面前討饒的中年男子的殘暴與懦弱 在這樣的、每個怪談都源于惡意、源于怨念的公寓里,其火災發生的原因不是殺妻中年男的憤怒,不是爭吵不是自利不是恨意 而是一條狗的,微不足道的小小心愿。 而是它想把自己的小主人從冰冷世界里拯救出來的心愿。 不是惡意,而是善意。 雖然這點善意,荒謬到有些過于可笑誰又能想到導致這個怨念深重的公寓發生火災的,并非是鬼物之間的勾心斗角,而是一條狗的心愿呢? 林槐走向冰柜,冰柜上那條狗見他來了,立起牙齒,橫眉怒目地看著他。 林槐試著伸手去摸它,差點被它咬了一口。它拱起身體怒吼著,似乎是覺得林槐是壞人。 他有點受傷。 嘖,我是貓的時候,你明明不是這么對我的。 林槐不顧狗的反抗,抱著對方把它帶出了儲藏室。在儲藏室后面的小房間里,小女孩的厲鬼蒙著被子,在物管室里的床上沉睡。 在看見小女孩后,大狗露出了:???的表情。 所以說,老是宅在房間里不出門是很有害的,都只是相隔幾層樓的室友了,你們居然一直沒遇見。林槐用嘲諷的語氣說著,把大狗扔到了小女孩身邊。 大狗先是不知所措,它嗅了嗅小女孩身上的氣息,突然掉下淚來。 切,林槐隨口道,在你等待她時 她也在等待著你啊。 白色的光門出現在公寓門口,林槐抱著楚天舒,準備從光門里走出。 走到一半時,他突然說:說起來 楚天舒:你想養狗了? 林槐:你要是一直是狗就好了。 楚天舒: 他嗷嗷了兩聲,突然劈頭蓋臉地舔了舔林槐的臉。林槐笑得全身上下都在抖,問他:有那么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