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六十年代農家女(下)、在偏執文學里當男配(穿越)、[綜漫同人]我看上主角他爸了!、純陽劍尊、罪念、[綜英美同人]王子和他的盾、云越往事、穿成權臣的心尖子、變O后揣了大將軍的崽(GL)、她怎么還不喜歡我
作為一個專欄作家,棒球帽男經常閱讀各種各樣的流行文學,其中不乏對人格分裂癥的描述。 他記得一本名叫《24個比利王》的書中便是這樣描述的。 一個大廳,里面有各種各樣的人。 有時我覺得自己不再像是我 我嚇了一跳,看見他就站在我的身后!然而轉頭去看時,那里分明空無一人! 在精英男的誘導下,棒球帽男終于頓悟了! 原來那都是自己因童年的悲慘經歷、成年后心理壓力過大而產生的輕度人格分裂傾向所導致的后果! 瞧瞧,自己的癥狀這不都和書里對上了嘛! 棒球帽男對此不疑有他。而且他總覺得對面的金絲眼鏡男人身上似乎有著一種魔力,讓他忍不住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那么物管呢?棒球帽男最后詢問道,那個拿著斧子的物管,也是我的一個人格嗎? 金絲眼鏡男搖搖頭。 用更確切的語言來描述,他是外界所有曾給你帶來心理壓力的因素的化身。 在工作上,你身為一個專欄作家,最怕的就是嫉妒你的成績的紅眼病,因此,你從貓眼里看見了他紅色的眼睛。 斧頭是暴力的象征,也是你童年時代曾目睹父親對母親施暴所留下的陰影。 至于他為什么以物管的形象出現,我想,原因來自于你的經濟問題。金絲眼鏡的男人說著,你最近的經濟狀況有些吃緊,對么? 棒球帽男點點頭:你怎么知道 金絲眼鏡男:從你買快遞的數量就能簡單地推斷出來。 不過他沒有說出這句話,而是接著胡扯: 在一線城市生活,房租是一個支出的大頭。出租屋象征著安逸,物管是管理階層,也是權力和金錢的代表。物管討要房租的行為,就象征著 金絲眼鏡男和棒球帽男的談話直到晚上六點才截止。 在這一天中,棒球帽男感覺自己獲得了很多人生的知識,并有了一種奇怪的知識增加了!的感覺。 眼見著棒球帽男被忽悠瘸,金絲眼鏡男也偷偷地松了口氣,把貼在對方背后的對npc工具:降智光環摘了下來。 我從來沒有感覺過自己這樣了解我自己。棒球帽男感慨著。 不用謝,我只是看透了你的心理,并對此進行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分析和治療。你可以尊稱我一句破壁人。金絲眼鏡男拍拍他的肩,以后你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多多撰寫手寫的日記與人生回憶錄,有助于放松你的心情,并且對我的編造分析,也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棒球帽男信服地點了點頭。 兩人聊著天,客廳里卻傳來了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某種生物的腳步聲。 唯一聽見的金絲眼鏡男略略偏過頭,只見一只銀白色的貓正追著一條暗紅色的旗袍滿屋跑。 就差這一件了。 金絲眼鏡男不著痕跡地擋住了背后,繼續給棒球帽男講成功學。成功學講到一半時,他背后的銀白貓正蹲在暗紅旗袍上,用自己的前爪在上面踩來踩去。 終于最后一條也被解決了。 金絲眼鏡男被棒球帽男送出了大門,那只貓也偷偷地順著門縫溜了出去。 兩人還在交談。 以后碰到這種事情不要著急,要用科學的心去面對所有的異常。金絲眼鏡男勉勵他,遇到什么困難我們都不要害怕,堅持就會勝利,奧利給! 棒球帽男連連點頭。 501的房門關上。在棒球帽男進去的那一刻,楚天舒便蹲下了身。 這個門把手裝得還不錯。他觀察著門,不愧是我修的。 林槐在后面喵了一聲。 所以說信息安全是多么重要啊,隨便幾段聊天記錄,就能把一個人忽悠成這個樣子楚天舒抱著林槐下了樓。 與此同時,系統的提示音也在他們腦海里響起。 501怪談:看不見的客人,已破解。 他買了許多二手衣服。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些衣服里,原本就穿得有人。 舊衣掛滿了客廳,在風聲搖曳中,他睡著了,并做了一個民國的夢。 夢里是金碧輝煌的舞廳,年輕的男男女女們邀請他加入旋轉跳舞 他在夢里勾起了嘴角,夢里的女郎挽住了他的手。 而在沉睡的他的背后暗紅的旗袍,也抱住了他的身體。 林槐抖了抖尾巴,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而楚天舒也像蔫了氣一樣,瞬間變回了一條狗。 只剩最后幾個房間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林槐感嘆著,就是公寓大火的原因,還沒有找出來啊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抓著楚天舒的腦袋。楚天舒說:你抓尾巴毛吧,別抓我腦袋。 林槐:為啥? 楚天舒:剛剛變人時感覺我額前的頭發因你而有些稀疏。 林槐:這是為了成功的扮演,你看,你禿了,那個npc就相信你真是一個心理學博士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窗外卻傳來了敲玻璃的聲音。 是物管嗎 柔柔弱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槐抬起頭來,對上一張蒼白的臉。 是502的藍毛衣住戶。 然而比起她蒼白的臉,更讓林槐感興趣的,則是 她身上濃重的福爾馬林味! 我的房間里好像出了問題她軟軟地說,我的所有衣服都沾上了奇怪的味道 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林槐想了想,道: 不可以,他冷酷地說,洗衣服不是物管的工作范圍。 502女子:? 第259章 臟與干凈 藍毛衣女孩乘電梯回到了5樓。電梯門開時,棒球帽男正好從501出來。 嗨。他舉起手,對住在502的女孩打了個招呼。 他沒指望這聲招呼能獲得多少回應。大多數時候,那個女孩總是紅著眼、像是剛哭過。棒球帽男第一次見到藍毛衣女孩時,她正握著手機,站在502門外哭。棒球帽男走過她時,她身上帶著淚水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洗衣粉的味道。 或許是聞到了洗衣粉的味道,他提著快遞,舉起左手和她打了個招呼。 棒球帽男知道她有一個復合的男朋友。男朋友待她不太好,兩人一吵架就說她臟。女孩一被說臟就會拼命洗衣服洗澡,偷偷地抹眼淚。 棒球帽男不很喜歡看見她哭,或許是因為他喜歡她洗衣粉的味道、卻不喜歡她淚水的味道。 然而,盡管二人共處同一個屋檐下,卻依舊是這個城市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棒球帽男從沒想過能和她說什么心里話。 有什么可說的呢?對方已經有男朋友,而他作為一個鄰居,也沒辦法干涉她的感情生活、 在過去他曾路過自己憂郁的鄰居一百三十四次。今天是第一百三十五次路過,棒球帽男卻停下了腳步。 他的鄰居依舊一路低著頭,垂著劉海。長長的劉海遮住她的臉,她的臉上,總在哭泣。 他找到自己該說的話了。 喂你,棒球帽男猶豫著開口,我最近看了一個心理醫生,還蠻好用,我把他的微信給你,你要不要和他聊聊? 夕陽西下,斜著照射到樓道里。女孩的短發在陽光下顯現出淡金的色澤。 一秒鐘從恐怖片變成了王家衛電影,這就是你的力量嗎。 監控錄像前,林槐虛著眼給出了評論。 在之前互換身體時,楚天舒在每一家的門前都裝好了監控攝像頭。 是時,身而為貓的林槐蹲在旁邊,發出聲音:你的動作為什么這么熟練? 楚天舒踩在梯子上,咬著螺絲刀發出聲音:唔?我可以看作是你在夸獎我的維修能力嗎? 林槐看著他的背影:嘖,你看起來像是一個擅長偷窺的變態。你是不是在每個副本里都搞這套? 楚天舒擰好最后一個螺絲,拍了拍手道: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只是偶爾放放,比如在克系副本里,我從來不放攝像頭,避免不小心直視了不可直視之物。 林槐:這堆攝像頭也是你從哪個副本里摸出來的嗎? 楚天舒抗議,這明明是我在系統商店里買的!我看起來有那么窮而猥瑣嗎?! 林槐摸了摸鼻子,楚天舒停了一會兒,在抱他回物管室的路上,又道:你說 林槐:? 楚天舒:在離開副本之前我們回五樓一趟?那么多鬼,不拿走留在這里可惜了。 林槐:你怎么不把第四層樓帶走呢? 楚天舒:在封鎖401前我問過系統能不能把401房間帶走,系統說,包裹放不下。 林槐:所以你在被激怒到極致時依然和系統討價還價了401房間的利用價值嗎?! 楚天舒揉了揉他的腦袋沒說話。 不愧是你真是恐怖如斯林槐發出吐槽。 他越發地感覺楚天舒這個人真的很 神奇。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開了人生中最大的傷疤。卻依舊能在手掌已經按在門板上時,從理性的角度考慮能否把401帶走。 林槐幾乎可以想象到楚天舒當時的想法。 要是它能被帶走的話,就把它打包帶走。不能帶走的話,就把它毀掉。 他的行為即使在這種情緒激烈的情況下,也并未因情緒而驅動。相反,他首先考慮的永遠是能否獲得利益。 冰冷而理性的利益。 那天中午林槐蹲在餐桌上看了楚天舒很久。楚天舒一刀拍上一個魚頭,轉過頭來看他:為什么這么警惕地看著我? 林槐:我思考了很久。 還在想那件事? 楚天舒一刀下去,整片魚rou很輕松地從骨頭上被剃了下來。他眼神專注,手法利落,這樣的手法用來殺人剔骨,一定很快。 然而他殺的是一條胖頭魚,這個場景,又顯得有些滑稽。 林槐點了點頭:不得不說,我有了一些想法。你確實在某些方面,超出了我的預料。 什么? 楚天舒把魚rou片開,嘴里道:之前和杜重山第一次見面時,我倆下了一個冷兵器大逃殺副本,能用的工具只有刀。我們搞死了一個權貴,他的身體太龐大了不好處理,我當時就勉為其難地處理了一下。他看著我面無表情,手法利索,就問我怎么這么熟練,我當時就 他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眼神冷漠: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玩刀。 林槐: 楚天舒:然后他叫了我半年的楚哥哈哈哈哈哈哈,直到我告訴他。 他輕巧地把魚rou片碼在碗里:玩刀==切菜。 林槐: 楚天舒:我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為了憋笑臉都快抽筋了,只能面無表情。他居然覺得我像個冷血殺手,哈哈哈哈。 他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任何一個人聽見這樣的話都不會覺得他很簡單。 畢竟,對于任何一個普通人而言,要處理一個npc的尸體都不是這么口頭上用一句和片魚差不多就能簡單解釋的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笑著把這種事說出來的人,或許比冷著臉回憶這些事的人,來得更狠。 林槐看著他。 然后呢? 然后什么?楚天舒把油倒在鍋里,我就是想說 你,別把我想得太恐怖啊。他做了一個45的回頭動作,臉上帶笑,眼里卻藏著薄薄的冰晶,好不好? 油在鍋里滋滋地響著,楚天舒把魚片下到了鍋里。林槐看著他沉默了很久。 楚天舒也安靜了很久。 好半天,林槐說:錯了。 什么? 做菜的順序錯了,你應該先把輔料放進去爆香。這個時候不該下魚。 楚天舒:?? 他手忙腳亂地把魚撈出來。林槐在他身后道:自我們認識開始,你做過七十四次類似的菜,沒有一次,你搞錯過哪怕一個工序。 楚天舒的手頓了頓。 所以剛才的錯誤有一種可能你表面上云淡風輕地做菜,心里卻很慌張。你害怕我因此害怕你,疏遠你,所以在不經意間,注意力渙散的你搞錯了做菜的順序。 楚天舒:七十四次你數過了? 林槐眼皮都沒眨一下:我瞎編的。 楚天舒: 他忙著拯救魚rou,又過了一會兒,林槐突然又道: 還有第二種可能,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搞錯了做菜的順序,你知道我會發現并指出這點對彼此的了解,我們還是有的。你在等我做出你因此而慌張了的判斷。就像你一直以來的各種看起來像是裝瘋賣傻的、讓人不由自主地降低對你的評價的行為,這些行為看起來花里胡哨,卻從來沒有影響到你本質上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