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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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居然是一顆煞的心臟! 他還未來得及感嘆這個人的大手筆,便看著對方瞇起雙眼,眼神漆黑陰鷙地,將黑口罩向上拉了拉。 盡管楚天舒此舉只是因為他覺得有點物理冷血,且被寒氣熏到了眼,然而在周盈的心里,他這一表情動作簡直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 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向著他們一步步走來,他每走一步,漆黑的鞋便在冰面上,踏出一片更重的寒霜。 寒風將他的栗發卷起,這個青年的出場,簡直帶著如刀的寒風。 他的聲音也是那樣的冷酷、而云淡風輕。他似乎并不在意周盈的圖謀,似乎于他而言,這只是他隨手翻覆,便能被壓下的一個小插曲。 周盈不得不說,他已經被這一幕所震懾了。 然而 他看著兩個跌跌撞撞才從冰面上爬起來的人,忍不住虛起了眼睛。 這本該是絕無可能在他的臉上出現的表情。然而清冷如周盈,也在看見這兩人后 被他們的畫風同化掉了。 來,站穩了。楚天舒在維持了自己的平衡后,終于把紅衣的林槐從冰面上拖了起來,對,雙腳分開成八字,這樣不容易滑 被他扶起來的林槐卻始終低著頭,突然,他埋在頭發里的嘴唇,發出了一聲輕笑。 呵,他冷冷道,想不到這煞氣竟如此驚人,將我們兩人都掀翻在地 說著,他腳下又差點一滑。 楚天舒迅速地扶住了他,并誠懇道:這不能怪人家,真的只是因為我們單純地腳滑了 林槐道,你是白癡嗎?我明明是在為我們的丟臉找借口,為什么要拆穿我的裝逼? 楚天舒:強行對這種事情進行解釋就像女生畫錯眼線時在上面多加幾筆以試圖矯正但卻讓自己的妝容越來越臟的行為ok別瞪我了,letgo吧。 他站在自己一手制造出的冰面上,終于發出了elsa的聲音。在林槐抬眼瞪向他后,他盯著那張臉,怔住了。 你 我? 林槐還在困惑,接著,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臉,被對方狠狠地揉了兩下。 林槐: 他虛著眼任由對方揉自己的臉,好半天,他才聽見楚天舒的聲音:這次居然是真的啊 林槐: 是你朝思暮想的臉,對么?他笑了笑,揉夠了嗎? 楚天舒:不夠,讓我再捏一會兒。 林槐: 我說把副本的主人扔在特等席上,是不是有點不好?他微微偏過頭,眼睛瞇成月牙狀,先把正事處理了,嗯? 嗐。楚天舒抱了他一下,突然開始嘴賤,妖妃誤國。 林槐: 楚天舒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一下,然后放開。他深深地看了林槐兩眼,又笑了。 過來,他扯下自己的口罩,捏起林槐的下巴,給我親一口。 說完,他的臉就自己過來了。 出去后我給你揉揉。他托著林槐的手腕說,都青了。 林槐:不礙事,一會兒就消了。 他想了想,又道:沒事兒,等你忙完我再把它掐腫給你。 楚天舒: 注視著兩人行為的周盈,突兀地發出了一聲冷笑。 在聽聞這聲冷笑后,楚天舒轉向他:是你把他的手捏成這樣的? 周盈卻答非所問。 一個人,一個鬼他盯著冰面,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眼里滿溢著瘋狂與怨恨:一個人,一個鬼,兩個男人,竟然還想著要長相廝守?可笑,可笑,可笑! 他連說了三聲可笑,笑中帶淚??粗只焙统焓鎯扇说哪?,他的目光像是穿越了時空,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時他剛剛嶄露頭角,在享譽邡城的名聲之外,也有了出門去玩的機會。聽聞上元節有燈會,他實在好奇,便想出去看看。 到頭來還是小方駕著車把他送了過去。他下了車來,問對方去不去,卻被他拒絕了。 熱鬧有什么好看的!他一梗脖子,半大的孩子卻是一臉強裝出來的老氣橫秋,你別把我當小孩! 到頭來還是他獨自去逛。投壺游戲里有個小孩玩的陶瓷兔子,他抱著惡作劇的心思,想套來給人,熟料卻套著一枚戒指。他覺得此物好看,便留在了身上。誰知路上人流攢動,竟硬生生地將那枚戒指給擠掉了。他正焦慮尋找時,卻聽見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姑娘,這枚戒指可是你的? 他抬頭。 我方才看見你在那邊投壺。清秀的書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唐突了。 燈火闌珊,從此便是一段孽緣的開始。 他笑出了淚,一時不知道是自己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旁人。這么多年來他愛也累了悔也累了,到頭來只有無窮無盡的恨意和怨念。 栗發青年的腳步停在他身邊,捉起他的手來。 你剛剛抓的就是他的這只手吧。栗發青年懶洋洋道,說起來,我本來想搞個霸總式的出場,踏冰而來,氣勢喧天。霸總應該怎么做來著? 他似乎思考似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個霸總,似乎應該說著你哪只手碰了他,我就切下哪只手的話吧,不過 首先,一,沒人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這不是一種宣言,而是命運無論他被誰帶到哪里去,我都會把他撈出來,除非他自己跑掉。他用扳手敲碎了一點凍住周盈腰側的冰,二,在我的副本里嘛,我答應了某個npc一點事。雖然他現在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雖然在這個副本里,被陰氣勉勉強強地續著命,但也差不多快死了。不過嘛 出于尊老愛幼的心態,還是讓他在自己死掉之前完成一個小心愿?嗯?楚天舒用扳手敲了敲對方的手臂,因此在那枚戒指來到它應有的主人的手上前,我先留著你這只手臂。 周盈: 霧氣中隱隱有另一個人的身影向著這邊走來。楚天舒停止了對冰面的敲擊,散漫道:喲,大功告成,總算把凍住你腰的冰給敲掉了。 周盈: 你現在可以轉身去看了。楚天舒站起身來。 他用扳手在周盈的手臂上劃了一條線:這條手,先給我欠著。 說完,他回過身,攬住林槐的肩膀道:走走走,我們到岸邊去。 在隨著楚天舒離開、且路過周盈時,林槐從包里掏出了一樣用白手帕包著的東西。 他把那包指甲放在了周盈的身邊,不說一句話便離開了。 林槐。楚天舒突然發出了聲音。 怎么了? 楚天舒突然蹲下了身。 上來,他說,我背著你走。 林槐:???為什么? 楚天舒:兩個人壓力大,增大地面摩擦力。 他沒搞懂楚天舒在想什么,對方卻非常蠻橫地把他背了起來。 并轉過身對著周盈,轉了一圈。 林槐: 血霧掩蓋住了在湖中央所發生的的一切。兩人坐在岸邊的冰面上,把林槐背到對岸的楚天舒再度戴上了口罩,并搓了搓自己凍成冰的雙手和略微抽搐的腿部肌rou。 這一片血霧都是周盈的怨念所形成的,它近乎一個獨立的空間、亦或是一場環境。只要出了這片血霧,你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楚天每說一句話,嘴里都吐出一點白氣,所以我們趁著這個時候 干什么? 來,楚天舒再次摘下了口罩,再多親幾下。 林槐: 說起來這個時候,我說你好純情啊,會不會有點煞風景。他一邊被對方吻著嘴角,一邊吐槽道。 楚天舒:不然你還想我干啥? 林槐:你好無聊啊。 他想了想又道:你覺得他們會不會 不一定會。 楚天舒這個回答近乎斬釘截鐵。林槐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哦?我還以為你會給出一個童話故事一般的結局?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么多完美的結局,也從來沒有過喜歡就一定會得到回報這樣的定律。前緣一定有結局、付出一定有回報,就像氪金一定會改命一樣,只會出現在鵝廠的游戲里。楚天舒淡淡道,我從小就覺得,所謂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都是騙人的。 林槐:哦? 楚天舒突然正色道:但你和我之間不一樣,因為 林槐:? 楚天舒:我對你,是拿著高達三百分貝的大喇叭。 三百分貝,這何止是回響,簡直就是要地震了林槐忍不住吐槽,所以 他還未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眼前的血霧便散了。 系統的提示音,也在此刻響起。 第四幅畫,菊,已完成收集。 四時四美圖,已完成。 湖中的血霧漸漸散去。林槐在陰風之中,瞇起了眼。 湖面上,已經沒有了周盈和小廝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純白的光門。 走?他戳了戳楚天舒的肩膀。 等等。 等啥? 楚天舒掏著包裹,在口罩里甕聲甕氣道:我找個挖掘機,把冰封之心從湖底下先挖出來 林槐: 第217章 雪泥鴻爪 勤儉節約的楚天舒終究還是開著挖掘機把冰封之心從湖底下挖了出來。 這就叫裝逼一時爽,事后火葬場。林槐坐在小板凳上,托著下巴看他從冰面下漸漸出來的、熱火朝天的腦袋,既然不扔進湖里,也會有冰封效果,為什么你還要把它扔進湖水里? 因為那樣比較帥嘛。 楚天舒說著,用自己的衣角擦干凈了黑色寶石上面的血霧,并將它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雖然善后過程一般都會比較麻煩 林槐:與其說是麻煩,不如說是之前的時髦值都已經被你刨地的行為搞得掉光了啊。 不過,一般來說,每次當我在善后的時候,附近的圍觀群眾不是跑光了就是已經死光了。楚天舒露出了笑容,因此就省去了最后的一點步驟 林槐: 他看著楚天舒爽朗的笑容,忍不住虛起了眼。 人在世上,難得糊涂。他決定放棄追究圍觀群眾的死因與糾結于最后的一點步驟的內容。傅離曄等人早已離開,如今的血湖之中,便只剩下了林楚兩人。 走嗎? 在聽見楚天舒的聲音后,林槐搖了搖頭。 在走之前,我想做一件事。他帶著輕快的語氣,從板凳上站起來,比如 回到湖心亭,去看看最后的那幅畫。他說,除此之外 我還想知道,菊這幅畫,到底是什么。林槐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雖然說這一關已經過關了,但總覺得有些心有不甘 是抓痕。 抓痕? 準確地說,是棺材蓋上的抓痕。楚天舒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個副本從一開始,就暗示了這幅畫必然和手有關。 他們沿著山路,一直向著岸邊走。 最初我以為,菊畫的性質和其余幾幅畫作相似,如染血的梅花、冰下的發影、碎石灘上拖行的血跡一樣,菊畫,則是當我從眾多的鬼手中,選出屬于周盈的那只手后,兩手相握,所映在湖面上的影子。畢竟林槐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手的形狀與菊花相似,而周盈的執念也在于手。 然而在湖上時,他卻告訴我,他從來不曾進入湖中。他會在我這輪的幻境歷練中進入湖中,純粹是一時興起。既然如此,那么 沒有人能在湖水中選出正確的那只手,因此所謂的第五出戲的重點,并不在于執手,而在于挑選手臂失敗后玩家們的反應。楚天舒道,在選擇失敗的瞬間,小船會變成棺蓋,而船上的玩家則會被成百上千只鬼手拖進湖底,而求生的關鍵,就在玩家即將被拖入湖底前的一瞬 你是說 在自己被拖入湖底前,死死抓住棺蓋,并在棺蓋內部留下抓痕。清冷的聲音道,這就是所謂的菊畫。 白發的煞立在岸上,隨著獵獵的陰風,他身上的戲袍也如紅蝶般飛舞。 遠處,林楚二人已經上了船。黑衣的老者立在白發的煞的身后,如他數十年如一日般的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