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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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男翻了個白眼。他拿起紙張,細細閱讀:信上說四幅畫分別藏在四座山莊里。分別是梅、蘭、竹、菊四莊,乘坐湖心亭旁的四艘小船即可到達。小船一次最多承載三人,在獲得名畫后,需要乘船返回湖心亭,再前往下一處。任何人不得在湖心亭中停留超過三炷香的時間 眾人看向案幾上的香爐,其中的三支香,已有一支已在燃燒。 不得停留?這是要把我們打散了來執行任務。精英男思考了一番,我們總共有一、二、三九個人。 九個人?那每個山莊兩個人,其中一個山莊三個人,正好。瘦子男說。 考官這番設置便是要將眾人分散打亂,若不是因楚天舒意外加入,八個玩家本就該分為兩兩一組,進行同一個任務。因此,他這話說得眾人都沒有異議?;煅欣^續道:梅莊在北,蘭莊在東,竹莊在南,菊莊在西。既然這樣,我們就自行分成四組,可以嗎? 行。楚天舒攬過林槐的肩膀,我和他一組。 剩下七個人中,混血男皺著眉看了看眾人,似乎想走向高中生女,精英男卻對著他伸出了手:我們一組? 混血男翻了個白眼:你有毛??? 雖然我們彼此討厭,但我相信你的實力。精英男聳了聳肩,你不是嗎? 混血男瞪了他一眼,對女白領說:我們一組。 見他拒絕,精英男也轉向醫生女:一起? 在他們之后,大學生男與高中生女也組起了隊。滿嘴噴糞的瘦子男,居然成了唯一被拉下的那個。他轉了轉眼珠,討好地看向了看起來實力最為強勁的楚林這隊:兩位兄弟,帶我一個? 別問我,你問他。楚天舒懶洋洋道。 林槐被突兀地扔了一口鍋。他想了想,道:你膽子大嗎? 大,當然大。瘦子男打著包票,能到達中級場的,哪個膽子不大? 那就行。林槐說,我怕嚇著你。 嗨,這就是你看扁我老劉了。我老劉哪兒都不行,就是一身是膽! 瘦子男高興,林槐也高興。楚天舒見他瞇起了眼,趁沒人注意時咬著他的耳朵偷偷說:你想說的是怕我嚇著你吧? 林槐:咦,你怎么知道?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湖心亭的主人居然沒有出來說明任務,這還是第一次。 藝術家嘛,都有點遠離凡人的脾氣。楚天舒聳聳肩。 四支小隊既已組好,眾人也就各自出了湖心亭。在踏入亭側的畫舫后,系統的提示音也在眾人耳邊響起: 副本:花中四美人,已開啟。 協助考官完成對四幅名畫的收集。在四座山莊內分別找到由四名美人所繪制的四幅畫作,它們分別是梅、蘭、竹、菊。 在完成每座山莊中每幅畫作的收集任務前,玩家不得私自乘船離開山莊所在的島嶼。違者將被直接抹殺。 每進入一座山莊前,玩家會得到一張紙條,其上為尋找畫作的線索提示。四幅畫作全部被收集完成后,副本任務結束。 現在,請玩家分別乘船至各座山莊。游船會自動行駛,無需玩家自行劃槳。 作者有話要說: 天才雷普利是我最喜歡的電影,推薦大家去看,非常zhiyu,看完會流下感動(?)的淚水 終于到了我(目前)最喜歡的副本兒! 梗: 砸瓦魯多:出自jojo,日文的the world,該能力可以停止時間 再次求提議需要修文的地方啦啦啦 林哥:也不是不能試試。 楚哥:啥時候試試? 第182章 梅香 任務完成發布,四組分別乘著小船,離開了這座湖心亭。 小船中有一個被一分為五的轉盤。其上分別是梅蘭竹菊亭。楚天舒將轉盤撥到梅字,小船便自動地向著北邊行駛。 小船果然如系統所說般,無風自動。楚天舒自上了船后,便開始探頭探腦。瘦子看他船頭船尾跑得勤快,忍不住問他:兄弟,你在看什么? 楚天舒:我在研究這艘船的動力系統。 瘦子: 奇了怪了。楚天舒很苦惱似的,又回到了座位上,真的沒有一點動力系統存在的痕跡它到底是怎么動的呢? 瘦子無語了:這種事情有研究的意義嗎? 你不要小看了對科學原理的追溯。楚天舒正直道,有時解題的原理就在其中。 瘦子: 林槐也來到船頭,左看右看。湖水呈現出碧綠的顏色,如深潭般看不到底。他盯了這片翠玉般的湖水片刻,突然把手伸進了水里。 白皙的手入水,瞬間,幾只慘白流血的、相互糾纏的鬼手便伸了上來,猙獰著要抓住他的手腕。 林槐非常淡定地用另一只手把它們拍開。接著,他甩了甩手臂上的水,回到船艙內:這片湖底下都是鬼。 哦,原來如此。楚天舒若有所思,所以其實是因為,底下有鬼在推著我們走? 瘦子: 他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為自己乘一孤舟、駛于諸多倀鬼之頭頂而恐懼,還是應該為千千萬萬只鬼擠在湖下,一個一個傳遞著將他們的小船托到梅莊去而沙雕出聲。 最后,他還是選擇了恐懼。 碧湖一望無際,原本小小的湖心亭,也隨著眾人的遠去隱入了浩渺煙波之中。天地間仿佛只剩他們一條孤舟,在茫茫無際的湖面上行駛。 漫天皆是云霧,瘦子望不見天、望不見地,能看見的只有自己身處的、如一片蘆葦般渺小的畫舫,而看似平靜的水面之下,居然還有無數慘白的倀鬼載沉載浮。 一時間,他有了一種不知道自己會漂到哪里去的恐懼就好像,這艘小船時刻都會漂到無名之處、殘破掉,并帶著他們一行三人沉入水底,被千萬只倀鬼分食殆盡! 這個想法讓他遍體生寒。他看向另一邊坐在船頭,似乎正在眺望遠方的兩人,哆嗦著嘴唇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有點冷? 喂,你看。其中那個漂亮年輕人正趴在船頭,無聊得用手指頭釣鬼,每次鬼手一伸上來,他便用磚頭將它打開,還挺好玩的,像釣魚。 瘦子: 他疑心自己是不是瘋了,并因過度孤獨而產生幻覺。坐在漂亮年輕人旁邊的英俊青年則用扳手指了指眼前的雪山: 不是你的錯覺。他漫不經心地道,梅莊快到了。 隨著小船的深入,水面上漸漸出現了漂浮著的冰塊。而被冰雪覆蓋的小島,也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島上沒有絲毫綠意,只有皚皚的白雪,和灰黑的枯枝石塊。小船最終卡在了岸邊的冰塊之中。楚天舒從船上跳了下來,站在岸邊,向林槐伸出手:抓住我。 林槐拉著他的手臂,也跳下了船。楚天舒抱怨道:你的手抓了多少倀鬼?臟兮兮的,自己拿紙擦擦。 林槐站在一邊用紙巾擦手。而瘦子也在此時,懷著期待道:還有我 楚天舒冷酷道:你自己下來。 瘦子: 大家都是男人,為什么拉他不拉我? 瘦子也跳下了船,并在冰面上滑了一下。在他踏入島上的瞬間,三人的耳里都傳來了系統的提示音: 你已到達梅莊,游船將在此處停留七天,請拜見梅莊之主,并在七天內找到四美圖中的梅。 線索已發布。 泛黃的紙團出現在林槐的手中。他翻開紙團,只見上面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寫著一句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瘦子湊了過來,這話什么意思? 形容春天桃花開了,花瓣繁密、鮮艷燦爛。 可是我們這不是梅花嗎?阿嚏!瘦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這地方真尼瑪冷 他用力吸了吸自己的鼻涕。林槐催動了自己的部分厲鬼之力,因此感覺還好。他轉向楚天舒:你冷嗎? 楚天舒:我不冷阿嚏。 林槐無語,楚天舒說:咱倆牽牽手?暖一下? 兩人雙手相碰時,楚天舒又被凍得抖了一下:艸,我忘記你是算了。 他無比正直地拉著林槐,沿著雪島上通往山莊的唯一一條路往前走。瘦子看著兩人手牽手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他傻了,可是他們為啥不牽我呢? 毫無身為電燈泡的自覺的瘦子跟著兩人往前跑。一路上,雪花紛飛,冷冽的雪粒直直地往兩人臉上撞。 這座島堪稱凋敝,除了銀白的雪花之外,便只有兩邊的、結著霧凇的枯黑的樹枝。楚天舒看了一會兒,告訴林槐:這些都是梅花。 梅花因為太冷了,所以不開花么? 楚天舒:它們好像都已經枯死了。 島上冷得讓人發瘋、靜得也讓人發瘋。難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住在這樣枯燥寒冷的島上。在雪地里足足走了三十分鐘后,他們才總算看見了雪山之上的莊園。 梅莊二字被刻在一塊大石上。大石頂天立地,梅莊二字則像是用劍氣刻進去的,氣勢恢宏。山莊大門緊閉,楚天舒上前敲響了門。 足足五分鐘后,門才被一個女仆打開:誰? 在定睛看了眼前的三人后,她又道:管家,管家,主人請的醫生到了! 莊園前的三人面面相覷,白衣女仆離開后,身著白衣的老者才來到了門前。 進來吧。他用蒼老的聲音,如是敘說著。 三人進入梅莊,老者咳著嗽,關上了門。 風雪被擋在了梅莊的高墻外。莊內盡管冷清,卻并無凜冽刮臉的大風。老者揣著雙手,垂著眼皮向三人行了一禮:想必三位就是從京城來的醫者了,請隨我去見主人吧。在見主人之前,請三位先更換衣物。 三人沿著游廊跟著老者一路向內。林槐小聲道:這副本挺窮講究的,還要換衣服。 你說那衣服里會不會有什么套???瘦子憂心忡忡道,比如 比如是用人皮做的?林槐隨口道,里面長滿細細密密的牙齒,牙齒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吃著你的血rou,最后把你吃得空心 艸!瘦子發出尖叫,你特么有病吧? 哈哈,他就喜歡開玩笑。楚天舒拍拍林槐的肩膀,別理他。 他俯身下來:你有沒有發現,這座梅莊里,似乎到處都是梅樹? 林槐:那是梅樹嗎? 楚天舒:不是嗎? 在我看來,它們都是黑色的扭曲的枝丫。林槐誠懇道,區別只是一個長得像鬼手,一個像鬼腿 楚天舒: 三人在老者的帶領下來到一個熏著暖氣的房間。幾十件不同款式的白衣,皆被掛在其中。 這幾十件白衣乍一眼看過去,真是像極了漂浮的鬼影林槐抽了抽嘴角。他感覺這幾十件白衣皆無鬼氣,于是很放心地選了一件。 楚天舒也穿著一身白衣出來了。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像是兩個即將行走江湖的白衣劍客。瘦子卻還在衣服堆里翻找,半晌驚喜道:這里還有個白色的貂 他們換下的衣服自然是被侍女收走了??粗琅f是身著白衣的侍女,林槐有些別扭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子:你說這個莊主是不是有強迫癥?非要我們人人穿著一身白? 不知道。楚天舒指了指游廊上的紙燈籠,你看那紙燈籠都是白的。 他們走在掛著白紙燈籠的游廊里,感覺自己時刻要去演鬼片。好在盡管林楚二人穿得仙氣飄飄,瘦子卻裹著一身白貂,沖淡了不少恐怖氣氛。 幾人在迷宮般的梅莊里穿來穿去,終于停在了書房前。管家進門通傳,道:主人正在作畫,你們先等一下。 哦,好。楚天舒渾不在意,那個你們主人得的是什么??? 主人這個病 管家帶著他們進入室內。偌大的書房極為昏暗,隨處可見被卷起來、胡亂扔著的卷軸。 瘦子疑心名畫即在這些卷軸之中,忍不住留了點心。 主人這個病,是十年前猶在征戰四方時得的,那時他還未練就神功、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后來多年了,他得了這個病,就再沒好過。 所以到底是什么??? 隔著屏風,林槐似乎能聽到其后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持著毛筆,在紙上不斷作畫。 梅香。管家說,主人他無論在哪里,無論在何時,都能聞到一股濃郁的 梅香。 作者有話要說: 瘦子: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第183章 天干物燥 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