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十年代男知青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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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包裹太大,郵遞員沒有直接送到他家門口,反而是通知他過來拿。 他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三隊長。 三隊長看到他時,臉色大變,勉強對他笑了笑,然后快速地離開了。 季冬理不也理他,自己踩著自己車回了家。 拿刀子將包裹給弄開,季冬便看到里頭靜悄悄地躺著十來本書。 除了書之外,還有兩套衣服,一張棉被還兩罐麥乳精。 錢和糧票的自然是不缺的。 季冬看到這些帶著沉甸甸的愛的東西,心里嘆了一聲。 而后,他不再多想,拆開信。 信還是用簪花小楷寫的,信中原主的母親囑咐季冬好好看書,然后多干活,她還要想著辦法將他弄回城去。 季冬又嘆了一聲,拿出稿紙寫了一封回信。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模仿原主的筆跡,已經有七八成像了,不過為了避免露餡,他還是不敢寫太多,只是讓原主的母親不在幫他活動,他在鄉下鍛煉兩三年,而后再想辦法回城。 他心里清楚原主的母親再怎么活動也沒有用,原主下鄉是政治任務,是必須下的。 只是原主傻,近的地方不選,非要選一個離家兩千多公里的地方。 等晚上他去拿著課本去找李富強,讓李富強自己拿他的課本去印刷還是自己抄寫,就聽得李富強悄悄地對他說張大虎的事情。 “也不知道大隊里哪一個社員的膽子那么大,竟然對張大虎動手!我聽說張大虎的臉上都能看到明顯的巴掌印?!崩罡粡姅D眉弄眼地對季冬說著。 這一個小山村太小,有什么風吹草動,大家都知道。 “應該是外面的人打的?!奔径僦恢肋@一件事情的樣子,說道。 李富強點頭,說:“張大虎今天是從外面回來的,可不是被別人打了嘛。要我說,該狠狠地打張大虎才成,要不然,他還以為整個大隊都是他家的天下?!?/br> 張家在黎星大隊只手遮天。 得罪張家的人,全被張家想著法子給報復。 這一次張大虎被打,大家都覺得很爽。 “不聊這個人了?!奔径雎?,將手中的書給李富強,說,“先給你一本,你看看是要印刷,還是自己動手抄?!?/br> “自己動手抄吧?!崩罡粡娍嘈?,“也不知道去哪里印刷?!?/br> 要錢沒有錢,要票沒有票,就算是找到地方印刷了,人家也不見得愿意幫他印刷。 還是自己買紙回來抄吧。 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恢復高考,現在有大把時間,可以讓他慢慢抄。 自己抄還能練字,加深印象呢。 “那成?!奔径瑧?,“你自己拿著抄吧。抓緊時間抄,抄完之后,再過來找我抄另一本?!?/br> “我聽到消息,大概還有一兩年吧?!?/br> 李富強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他知道季冬今天剛去郵局去領東西回來,想到這個消息有可能是季冬從他家里人那里得知的,張家棟伸手去抓住季冬的胳膊。 “你說的是真的?”李富強抓著季冬的胳膊的手都有些顫抖。 季冬點頭,說:“是真的。反正你抓緊時間抄寫吧。一兩年看著時間挺久,但是實際上卻過得很快的?!?/br> 李富強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是點頭。 他要努力去抄,去學習,將這些年落下的知識一五一十地補回來。 另一邊,張家棟看著自己兒子那紅腫的,上頭疑似有巴掌印的臉,怒火一下子就沖到了嗓子眼。 上次他被帶走的時候,只是身體受了點罪,但是卻沒有被打。 這會兒,他兒子竟然被打。 張大虎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張家棟。 因為他沒有犯事,只是誣告,并且在回王進的話時,將自己在派出所有關系這一件事情告訴王進,所以進去革命委員會后不久,就被放了。 “這個季冬?!睆埣覘澓薜脧陌讼砂宓噬掀鹕?,狠狠地說著,“他竟然那么狡詐?!?/br> 這件事情肯定有詐,要不然,季冬什么東西不好帶,偏偏帶了一蛇皮袋泥土。 “是的?!睆埓蠡⒁Т秸f著,“我們都小看了季冬?!?/br> 小看的后果就是這一次沒有弄死季冬,反而把他自己弄的那么狼狽。 被人扇巴掌。 從小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扇了巴掌。 “爸,這口氣我咽不下去?!睆埓蠡⑽嬷騽偛欧藕菰挾锻吹哪?。 剛才回來的時候,整個大隊的人都看到他了。 被打痛還是其次,關鍵是這一次那么丟人。 他不會放過季冬的。 “我來想辦法?!睆埣覘潛]了揮手,心痛地看著張大虎。 這是他最寵愛的兒子,現在這個兒子卻是被人打了。 打在他兒子的臉上,就跟打在他的臉上差不多。 這個季冬! 想了一個晚上,張家棟終于想出了一個法子。 “這么做能行嗎?”張大虎聽了張家棟的話,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著。 “能行,怎么不能行?”張家棟格外自信,“這一招在前幾年運動正火的時候,不知道搞掉多少人?!?/br> “你以為那些人是真的有罪???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那些個紅兵眼熱那些人的財產,要不然就是跟那些人有仇,所以才會將那些人給搞下去?!?/br> 張大虎點頭,又問著:“可是我們找誰去做這一件事?”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來安排。我當這個大隊長那么多年,別的沒有,人手還是有幾個的?!?/br> 要不然,誰會幫著他辦事? 張大虎對他爸很是信服,聞言,點頭,說:“爸,我們這一邊快點將季冬給搞死?!?/br> 要不然,看到季冬一次,他就想到自己受到的恥辱。 張家棟點頭。 張家棟的速度很快,一個白天的時間他就聽到他手上的人來報,已經將這一件事情給辦妥了,只等明天的到來。 張家棟滿意地點頭。 而季冬晚上下工之后回到家里,吃過飯,洗完澡,忽然覺得不太對。 他一時也沒有察覺有什么,可是等目光掃過那兩瓶麥乳精的時候,他終于察覺到哪里不對了。 麥乳精放的地方不對。 因為他不吃這些麥乳精,所以他將這兩灌麥乳精放在書柜的一側,而現在,其中的一罐麥乳精放罷的地方卻出來一些。 他有輕微的強迫癥,每一次放東西都要放得整整齊齊的,這突出的一點,是不可能存在的事。 季冬這般想著,上前,仔細觀察這一罐麥乳精,一觀察,看到這一罐麥乳精開口處竟然有些許麥乳精在上頭。 這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且不說他現在不喝這些東西,就說他即便喝了,也不會那么邋遢,留下一些痕跡。 季冬的心立馬就提起來。 他打開那一罐麥乳精,發現少了一些。 他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當然,穿越這一件事情不在他的預料范圍內。 很明顯,這不是老鼠能做到的,那他的麥乳精只能是被人偷吃了。 季冬想了想,將那一瓶麥乳精放好,然后翻看他那些書。 這一翻,差點就想吐血。 他竟然從他這些書中找到一本英語書,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心?。 英語書是用紅寶書的封面,里頭卻不是主席語錄,而是英文的一些文章集。 那一封信更加讓人誅心,里頭全是一些反動言論,署名還是他。 季冬:…… 他明明記得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將門給關得死死的,現在竟然有人過來栽贓陷害他。 這一天天過得,比坐過山車還要過癮。 季冬又重新將他的這一些書給翻完,將整個家都查一遍,發現只有這一本英語書和這一封信,其他的沒有了。 他將他那一本真正的紅寶書放到那一本假冒的紅寶書的位置,而后將這一本仿冒的紅寶書和這一封信給投入火爐中。 做完這些之后,他又將家里的東西收拾一遍,錢和糧票還有一些容易引發爭議的東西給放到罐子里,而后在菜地里挖了一個坑將這些東西給埋下。 用腳弄平這個坑,季冬又將家里弄齊整一些,這才睡覺。 這事除了張家棟和張大虎,估計沒有其他人有這個本事來陷害他了。 要不是那一個過來放贓物的人看到他的麥乳精偷吃了一些,他根本就不可能發覺自己的東西被人動過。 過兩天送青草膏的時候,得問一下伍宗強查到資料沒有,他得早點將張家棟給拉下馬,省得天天過得像碟戰片一樣。 這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的,隨時擔心被人舉報。 第二天季冬還沒有出門去上工,就聽到劇烈的拍門聲。 他心里一凜。 來了。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木桶,而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綠色軍裝,解放鞋的年輕人。 這人他見過,是大隊的張鵬,在公社上讀中學,本該早就畢業了,但是一直沒有回家掙工分,而是拿著家里的糧食和錢,借口讀書,天天跟著縣城里的人混,搞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