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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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她她是要離開了么? 徐如影依舊是微笑,只是笑容不及眼底的晦澀。 去哪兒? 自然是離開,去多久 這一次離開,怕真的就是生離死別了。 一年之約,還有一個半月就要到了。 徐如影是知道這幅身體本尊的性格的,在這一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放在了客廳里,想著回頭等日子到的時候一起扔下去。 來的時候,她一無所有。 若是走了,也就不給別人留什么垃圾了。 阿姨,我去看看挽月吧。 徐如影刻意轉移話題有些生硬,黃蘭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進入彼此的家都已經成了平常的事兒。 徐如影想起最初回來的時候,挽月還不讓她進家門的場景,心里百感交雜。 以前,她總感覺自己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拼搏可以奮斗可以揮霍。 只要她成功了,總會有許許多多的時間來陪伴mama和愛人。 可現如今,從來一遭的她才深刻認識到。 時不待我。 時間,是這世上最寶貴的一切。 黃蘭一出門的時候,宋挽月就聽見了聲音。 老人上了歲數了,雖然身體還不錯,但是耳朵不大好使,說話聲音很大,即使是壓低聲音也跟帶著大喇叭似的。 挽月現如今嗅覺、味覺已經全部消失,視覺逐漸模糊,其他的都在不同程度的有了損傷,她已經可以坦然接受了,既然連失去明雨都可以接受,她還有什么不能默認的么? 徐如影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宋挽月哼著音樂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敷著黃瓜面膜,看見她進來,她抬了抬眼:來了?我想吃炸薯條。 黃蘭: 徐如影: 抽油煙機被打開。 金黃的薯條從油鍋里撈出,徐如影看著在旁邊已經迫不及待拿起來一個往嘴里塞的挽月,嘆了口氣:前一陣子阿姨還說你胃口不好吃的清淡了,還嗜睡,干什么都沒有精神,我還以為你 宋挽月看了看她,懷孕么? 徐如影: 得,她看出來了,挽月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語氣沖的很。 學校壓力很大么? 徐如影忍不住詢問,她離別的日子已經就在眼前,如果挽月現在告訴她壓力大,她會去找學校協調,協調不成,破釜沉舟的,她也會使用一些辦法。 宋挽月沒有直接回她,而是低頭摸了摸地上的小月月,小月月從來了之后就被挽月給好吃好喝小公主一樣養著,可不是剛被徐如影撿來時那干癟的樣子了,小肚子滾滾的要不是小公狗還以為懷孕了,黑漆漆的毛發跟抹了油一樣,小眼睛黑豆子一樣,尾巴搖成陀螺,看著挽月手里的薯條流口水。 我那是騙老人的話,你也信。 對著徐如影,宋挽月倒是坦白。徐如影不放心:那你怎么這么無精打采的?是學校什么人煩著你了么? 她是了解挽月的,挽月以前偶爾喊累的時候,很少是因為忙碌的工作,多是復雜的不被她喜歡的人際關系。 宋挽月抱起了小月月,揉了揉它粉嫩撐得跟小皮球一樣的肚皮,的確是被煩著了,追求者太多了,很煩。 正在炸薯條的徐如影手一哆嗦,油差點燙著手,她驚訝的看著宋挽月,宋挽月一雙眼睛坦然的看著她:怎么,你不知道嗎?我喪妻快一年了。 言外之意,她單身一年了。 以宋挽月的美貌氣質與智慧,就是當初她跟明雨的關系在小圈子半公開的時候,依舊很多人追求。 更不用說現在單身的鉆石宋老五了。 徐如影: 挽月她到底是怎么了????。?! 徐如影內心已經在海嘯一樣翻滾了,說話都跟燙嘴一樣,你 怎么突然態度變化這么大? 難不成她想開了或者是前幾天,徐如影看見她的父母來了,二老終于勸動她了?所以她才會如此?她終于想明白,要往前走了么。 宋挽月低頭似笑非笑的揉著小月月的肚子,小月月跟個rou團子一樣四腳朝天,吐著舌頭舒服極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徐如影努力讓自己平靜,這本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不是么? 如果挽月真的能在她離開之前走出來,她該開心的。 時間已經夠久了,遠遠超過一年了,她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難受,一想到那些追求者,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 她不敢去多想,不敢想象挽月在別人懷里微笑的樣子,她會崩潰。 宋挽月淡淡的:我能怎么想? 她戳了戳小月月的額頭:小月月,你說呢?你媽咪我好搶手啊。 小月月汪的叫了一聲,十分配合。 宋挽月:畢竟我人漂亮,溫柔,又不缺才情。對不對? 小月月又汪了一聲,它用實際行動闡述了什么叫狗腿子,旁邊的徐如影跟木頭一樣,感覺現在油鍋里炸的不是薯條,而是她的心。 宋挽月:我看了看,一號二號三號和九號似乎都不錯,她們也都很喜歡你呢,你呢,喜歡她們嗎? 小月月:汪。 徐如影感覺魂兒都不在身上了,像是被五馬分尸了一樣,她卻還能擠出一個慘淡又真誠的笑容來:那就祝福你了,你一定要幸福,挽月。 幸福兩個字,是她用盡渾身力氣說出來的。 她想要立刻就離開,可是又不想這么失態,兩腿也沒有什么力氣,無法離開。 最主要的是,雖然心痛的在噴血,她還是想要問一問她的挽月,在那么多號追求者里是否有中意的了,那個人是男是女,他或者她對她怎么樣? 她知道知道她的挽月幸福,才肯放心。 宋挽月一雙眼睛安靜的看著她,面無表情:謝謝你的祝福。 回來這這么久,徐如影第一次被虐,被自己心愛的人虐。 那種疼痛的滋味比身體上的痛更加的敏銳,一波接著一波,讓她連呼吸都痛苦。 有那么一刻,她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不聽使喚了一樣。 廚房里,薯條的香氣猶自飄著,宋挽月低頭揉著小月月的頭發,看了一眼強顏歡笑失魂落魄的徐如影,眼里閃過nongnong的怨恨。 而就在她們頭頂上,倆人看不到的空間里。 白無常和黑無常站在那默默的看著底下的一切。 一向不茍言笑的黑無常忍不住蹙眉:發生了什么? 白無常也是直勾勾的盯著底下的一切看,滿眼的好奇。 黑無常轉身看了看他:是你又說了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 有些東西,凡人是不能知道的,否則會有災難。 黑無常是一個表面上看著冷血無情的使者,其實是在處處為善良的人規避責任的盡職盡責的人民好陰差,白無常咽了口口水,老黑,你說那薯條,真有那么好吃么? 黑無常嚴肅的臉裂了。 白無常拍了拍他的肩膀:嗨,這次不是我出了紕漏,是老徐。 什么老徐? 不可能。 她在地府雖然不近鬼情,出了名的冷面,但還是憑借出色的工作能力贏得了一片喝彩,屬于德高望重老干部類型,怎么會出錯? 黑無常盯著白無???,哥倆默契合作了這么久,早就心意相通了,即使不說也知道他在質疑什么。 白無常眨了眨眼,就那個人間溫柔宋女士啊,你別看她表面上溫柔說話都細聲細語文質彬彬的,就上次那個夢,你還記得么? 黑無常點了點頭,他如何不記得?那夢境之中火燒云產生的炙熱溫度堪比火舌地獄,雖然是幻境,都是震驚了整個地府,據說許久不出來的十爺都被震撼了,他和九爺站在大殿之上,倆人欣賞著風景,對視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白無常:那場夢境啊,宋女士是主宰者,你說說她多厲害啊,我以為她當時難過傷心淚流滿面,跟肖明雨像是世界末日一樣天雷勾地火的享受二人世界,就連老徐那狐貍一樣聰明的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呢,可我們居然都被騙了。 黑無常轉過頭,萬年不變的臉有了波動,她到底做了什么? 一個人能騙兩個使者? 白無常聳了聳肩膀,無奈之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她趁著主宰者的身份,在倆人真正的靈魂融合的時候,她抓取了肖明雨的一切記憶,啊哈哈,你知道知道真相的時候,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而老徐當時的臉是什么個鬼樣子嗎? 他在剛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也是不可思議,直覺的搖頭說不可能。 可真的當九爺出面的時候,他和徐總全都面面相覷,尤其是徐總,當時那黑鍋底一樣的表情精彩極了。 黑無常震驚了,手里的黑色鐵鏈都掉在了地上,他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無常。 白無常:最重要的是這夢境是經過上級合法給她的,上級是誰呢?是徐總,哈哈哈哈。 厲害了。 黑無常被繞的都有點迷糊了,白無常猛地一跳,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黑,你還沒明白嗎?她把咱們都給耍了,她讓我大開眼見。 當初,答應明雨的是孟婆,跟她定了一年協議還魂于人間的也是孟婆。 但是孟婆的前提條件是不能讓任何人說出她是肖明雨。 可是在夢境之中,宋挽月主宰者的身份是另一位冥界使者徐總。 徐總百密一疏。 她從未想過一直在深夜里對著月亮默默流淚雙手合十祈求再見肖明雨一次的柔弱女人,居然有這樣的城府和心機。 冥界使者按照規定,除非是大限將至的人,不然不能隨便窺探人心。 她們卻可以敏感的感知人的氣場與情緒。 可宋女士是什么人? 她五感漸失,屬于那種外在磁場被破壞,情緒就像是水流一樣沒有什么大起大落。 之前,蘇雅冰告訴她,宋挽月拿天雷要挾她遠離肖明雨,徐總都當笑話聽了,她根本不信,直到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孟婆和徐總同樣隸屬于十爺門下,她們此次的任務是統一的,誰也沒有想到都傷心到崩潰五感即將失去的宋女士給所有鬼來了這么一遭。 她能在跟肖明雨做的那么炙熱那么激烈的時候,趁著主宰者的身份,抓取了她的全部信息。 直到被點破,徐總才意識到那些原本被認為是擋住激情時刻馬賽克的火燒云都是擋住她和白無常視線的障眼法。 宋挽月得到的不僅僅是白無常所說的肖明雨與孟婆的約定。 她更看到了肖明雨懇求徐總的話。 將挽月所有關于我的記憶抹掉。 人間宋女士用大家賦予她的能力轟轟烈烈的辦了大事情。 她用白無常剝奪的五感漸失做了自身強大的防護盾。 用徐總給予的夢境得到了一切想要得到的信息。 再用自己抓取的信息讓徐總與孟婆提出的要求博弈,讓她們硬碰硬,規矩碰規矩。 啪的一聲火花四射,天雷都要讓步了。 而剛從夢境中回來的宋女士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等過了一夜,她情緒穩定了反應過來滋味的時候,想起了肖明雨對徐總說過的抹掉記憶的話。 宋女士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接被引炸。 現如今,她準備要好好的虐一下肖明雨這個不知道請示胡作非為把夫人的話當做耳邊風自作主張的混蛋王八蛋。 作者有話要說: 宋女士對冥界眾使者:我是凡人又如何? 她轉頭微笑看明雨,溫柔的問:是你要忘記我忘記你么? 第38章 居然敢讓別人抹掉她的一切。 宋挽月看著在她面前一頭在炸薯條,口口聲聲祝福她,表情卻都快哭了的徐如影冷笑。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心軟。 這算什么??? 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抹去她的一切么? 那她算什么? 她這十幾年的付出算什么? 明雨,你是真的不懂我嗎? 宋挽月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只是這一點,只有明雨和親近的人知道。 如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動了她最為珍視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她如何不氣? 哎哎哎啊,起范兒了起范兒了。 白無常震驚的伸出手指,指著周身散發著黑色煞氣的宋挽月,滿眼的不可思議:臥槽,老徐,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眼花了。 一個人類,不可能有這樣的氣場的,雖然很淡,但是清晰可見,絕對不是幻覺。 他揉著眼睛再看一次,挽月置身于淡淡的黑色氣團籠罩,她沒有什么異樣,眉眼如常,只是掛了些許的料峭寒霜。 徐總看了片刻,她淡淡的:還不走? 白無常的手顫抖的手收了回來,他臉上的錯愕還未褪去,一雙眼睛盯著徐總看: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氣息? 到底是什么情況? 許許多多的片段在腦海里劃過,白無常皺著眉疑惑的琢磨細細盤算。 徐總表情冷峻:你猜。 白無常搓搓小手,他猜了猜:難不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她跟明雨久了,多少感染了你這枕邊人的氣場? 徐總: 天地之間都被黑紗籠罩,徐總的一雙燒紅一樣的眼睛看著白無常,渾身散發著駭人的煞氣,就連頭發絲都飄了起來仿佛地獄修羅。 白無常陪著笑,走吧,走吧,開個小玩笑,干什么那么嚴肅。 ****** 一包薯條總有炸完的時候。 油鍋已經開始冒泡泡,沸騰的氣息熏的人眼睛都紅了。 徐如影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落下來,她的心里翻來覆去的都是那些年,她們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