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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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她們曾經的家。 可遠遠的,她就看見了讓她心碎的畫面。 她的挽月。 她捧在心尖的女人。 她就那樣失魂落魄的蹲在門口,小小的一團,宋挽月緊緊的抱著她自己,眼眸時不時焦慮的往外看一看。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眼里逐漸蓄滿了淚,到最后,隨著失望一點點滑落。 徐如影真的是克制著上前抱住她的沖動,雖然挽月抗拒的反應讓她有些猝不及防,但總是見到她了,還見到那個同樣讓她掛心的mama。 是挽月。 一定是挽月把她接過來的。 她知道自己放不下她 一個樓道之隔的房間里,徐如影靠著墻壁捂著嘴緩緩的流淚,她沒有辦法緩解心中的情緒,只能曲起手指死死的咬在唇間。 挽月 媽 對不起 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傷心,徐如影一直在琢磨該如何接近挽月。 挽月現在對徐總她這個人敵意很大,雖然時間緊急,但是冒然接近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她不能急。 晚上睡覺前。 徐如影機械的撕了幾片面包吞在嘴里吃了下去,她滑動著手機,點開了微博。 她和挽月有一個共同的微博號月雨,那里面記錄她們生活的點點滴滴。 徐如影不敢登錄自己以前的微信賬號,怕被敏感的挽月察覺,現如今,這個微博是她唯一了解挽月狀況的途徑了。 微博的更新時間還停留在她出事前那一晚上。 更新的內容是挽月做的一桌飯菜,浪漫的燭光,鮮紅的玫瑰花瓣,是挽月更新的。 笑臉.JPG,我有乖乖等你回家哦。 那個笑臉就像是在徐如影心里割了一刀,她咬著唇才克制住了眼淚。 在那之后,微博就沒有更新。 徐如影把微博設置了特別提示音,她沉默了許久,不知不覺,已經凌晨一點了,她緩緩的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見不到她。 看看她們曾經的家也好。 即使只是個大門那里面有她的愛人。 可讓徐如影沒有想到的是當她打開門感應燈亮起之時,她意外的看見了家門口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蹲在那。 是挽月 長發睡著她的脖頸滑落,她蹲在那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紅彤彤的眼里滿是驚喜,可當看到是徐如影之后,她又迅速低了下去。 徐如影怔住了,那一刻,那一時,她感覺自己的心被生生的撕裂。 過了許久許久。 徐如影才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節哀保重。 與最愛的人相見不相識。 她痛到不能呼吸,徐如影努力克制著,轉身僵硬的打開門回到了房間,一墻之隔,徐如影也緩緩的蹲下了身子,她抱緊自己,輕輕的呢喃:挽月,不要這樣 她的心好疼。 宋挽月沒有說話,依舊是蹲在那,她的腿已經麻木到沒有直覺了。 黃蘭勸過她的,可是沒用。 她就這么等啊等。 從白天等到黑天,又從天黑等到天亮。 總感覺能等回她的明雨。 可到最后,宋挽月終于知道了。 她的明雨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7章 徐如影這幾天一直在暗暗的觀察兩個人。 這都是她曾經最為熟悉的至親,對于她們的脾氣秉性,她太過了解。 這兩個人,在這之前,都不是堅強的性格。 曾經,肖明雨與宋挽月只身來這個城市漂泊無依,她沒有敢帶母親來,怕她歲數大了身體不好還跟著一起受苦,后來隨著家里的日子漸漸的好了,她不只是一次叫黃蘭過來。 黃蘭卻都是笑著說:我知道你孝順,但是媽習慣了鄉下的生活,不適應大城市了,你跟挽月好好的媽就知足了。 而挽月呢? 基本上有了她之后,除了發小張慧再沒有什么親近的朋友,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粘著她。 很多時候,她焦頭爛額的忙著工作,對著電腦一晚上,連話都沒有時間說,而她的挽月就那樣聽話懂事兒的陪著她,看著她的課程,用挽月的話來說: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就覺得幸福。 就這樣兩個有些孤僻又軟弱的人,此時,卻因為明雨的突然離開在一起彼此相互慰藉著舔舐傷口,成為她們撐著走下去的理由。 明雨離開的第八天。 或許想到她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心灰意冷之下的宋挽月終究是被擊垮,她病倒了。 黃蘭一個從鄉下待了一輩子的女人,這把歲數了哪兒也找不著不說,就連日常護理的藥品都不知道該給挽月吃什么。 挽月燒的迷迷糊糊的還啞著嗓子安慰她:阿姨,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黃蘭很著急:那也得吃藥啊,不吃藥怎么好起來?家里的藥在哪兒? 宋挽月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她指了指旁邊的藥盒:我吃了。 就是這么一個動作,她的后背就被汗水打濕:冰柜里有我買的餃子,你先去吃點,我睡一會 黃蘭趕緊扶著她躺下:你別管我了,快睡下。 以前,在每個過節放假的日子里,明雨總是會接她過來住一段時間。 挽月的身體自小就羸弱了一點,長大了經常鬧個風寒什么的,黃蘭可是親眼看見挽月在女兒面前有多么的脆弱。 一感冒生毛病,她會縮在床上,像是小狗一樣含著淚可憐兮兮的望著明雨,很多時候,她會伸出雙臂求抱抱。 而明雨呢? 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讓做什么做什么。 每當這個時候,挽月最喜歡吃明雨做的皮蛋粥了,她會縮在她懷里,一邊吃明雨喂給她的,一邊撒嬌又別扭:讓阿姨看見多不好。 肖明雨會刮一刮她的鼻子,笑著問: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每一次,黃蘭都當自己瞎眼什么都看不見,一張老臉通紅的趕緊走掉。 如今,疼愛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沒有誰能夠讓她依靠。 宋挽月將身子團成一團,手緊緊的捂著胸口,汗水打濕衣裳,一股一股眩暈的感覺上頭,難過到了極點,她忍不住將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 明雨,明雨 ****** 徐如影一早就在門口等著。 她看著黃蘭急匆匆的到了樓下,東問西問的才到了社區醫院,又因為沒有醫保,沒帶身份證,她站在那著急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看著走過的護士不停的說:我有錢我有錢我家孩子病了我想要開藥 黃蘭是認識字的,她看了挽月吃的藥并不對癥。 她這是過度傷心免疫力低下昨天又在門口等了一晚上冒著風了。 護士都在忙,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有錢也得去掛號啊,你去窗口掛號了嗎? 黃蘭咬了咬唇,她瞇著眼往窗口看,沒戴老花鏡看的不清楚,她急的額頭隱隱的滲出汗水。她們那都是當地的村醫,跟大家都非常熟悉,誰家有什么事兒直接去醫護室,或者嚴重了可以直接叫村醫過去的。 在這個沒了女兒,舉目無親的城市里,黃蘭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她額頭的白發滄桑,眼眸里都是渾濁的無助。 阿姨。 徐如影耐不住心酸與心疼,她踱步走了出來,盡力扯出一絲笑:好巧,您在開藥嗎? 黃蘭看見她怔了怔,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對,我我孩子病了,發燒了,我想要開一點退燒藥??墒钦f我開不了我身份證在家里,我是不是要回去去一趟,我,我 她家孩子。 是挽月。 徐如影抿了抿唇,努力壓住心里的疼痛,您別急,我幫您。 看著滿頭白發的額母親,徐如影的心都要碎了,她一邊安撫著老人,一邊以最快速度開了藥。 其實家里是有藥的,只是平時放在臥房的藥箱里,有什么事兒都是她去找。 拿到了藥。 黃蘭放心多了,憔悴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徐如影鼻酸,她握了握黃蘭的手:沒事的,沒事的 黃蘭有點局促,因為是從小地方來的,一輩子沒有進城幾次,她的心里總是有些自卑怕給人添亂。 這一趟出去。 黃蘭不僅帶回了藥,她還讓徐如影進了家里。 她上了歲數很多事兒沒有章程,一路上聽著徐如影給她介紹該怎么吃藥更是迷迷糊糊的,到后來,徐如影看著她無助的樣子,拿出了身份證:阿姨,這是我的身份證,您如果放心,我可以去家里幫你。 黃蘭略帶些猶豫的看著她。 其實她住的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村風淳樸,鄰里之間總是會互相幫忙。 她中年喪夫,明雨又一直在大城市打拼,這些年,有個什么事兒都是街里鄉親的幫忙,俗話說得好,遠親不敵近鄰,更何況她對這個眼前看著干凈利落的女孩很有好感,甚至隱隱的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她是愿意的,只是挽月 看出她的遲疑,徐如影的聲音柔軟:沒事,我就看看她燒的怎么樣,不會打擾。 話說到這樣了,黃蘭不覺的點了點頭,她以前也經常聽明雨說起徐總來,說她怎么照顧她,怎么提攜她,欣賞她,這些年能夠在職場上發揮跟貴人提拔有著很大的關系。 她以前還跟女兒說做人要知道感恩,要去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回報人家。 現如今,看徐總這樣的殷勤,她也不好再推脫。 只是她有些疑惑。 黃蘭聽徐總這么親密的叫著挽月,就好像很熟悉一樣,但看挽月對她的態度,似乎之前并不認識。 當徐如影跟著黃蘭進了家門,看著客廳里,她和挽月學生時代的合影時,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 她的目光貪戀的在房間里轉了一圈。 只不過幾天的時間,卻早已滄海桑田。 她不再是這個家的主人了。 而失去女主人的家,也像是沒了往日的活力,缺少了她和挽月的歡聲笑語,到處都死氣沉沉的。 客廳的正中,擺放著明雨的黑白照片,旁邊的香爐還燃著裊裊的煙霧。 黃蘭看著徐總的目光在照片上駐留,幽幽的解釋:挽月那孩子病了,人都要起不來床了,可還撐著來上香。 以前,挽月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而如今,她聽火葬場的師父說只要點著香,想要回家的魂魄就不會迷路,所以她就是再難受也會天天親自上香。 徐如影沒有說話,她低著頭往外掏袋子里的藥,長發擋住了她的臉頰,讓人看不到表情,只是聲音卻有些顫抖:我去給她拿藥。 ****** 宋挽月燒的有些迷糊。 她這次不吃藥不僅僅是起不來床,她還有一點點私心。 她曾經私下聽同學說,以前她小時候發燒,燒的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過世的奶奶。 當時宋挽月就在上面批作業,一身西裙挽著的長發干凈利落,非常的端莊典雅,可那些學生卻不知道她們的老師的耳朵早就隨著她們的鬼故事豎了起來。 最幸福的時候,這些東西,對于挽月來說不過是唇間淡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而如今,她卻只能依靠著這些去見一見可望不可即的愛人了。 臨睡著前,宋挽月拿出手機,用她們共同的月雨的號發了條狀態。 讓我夢見,求你了。 燒的渾身發燙,意識都不是很清晰的時候,宋挽月聽見門吱嘎一聲,緊接著,她的額頭被細膩的手掌輕輕的撫摸。 明雨 她燒的干裂的紅唇無意識的翕動著。 徐如影深深的看著她,克制著心緒輕聲說:宋小姐,吃點藥。 不是明雨。 宋挽月的眼角有一滴guntang的淚滑落,徐如影盯著那滴淚,就好像苦澀的滑落在自己的心尖,摔成幾瓣,濺出了血滴。 徐如影把宋挽月的頭墊著枕頭抬高一些,一點點給她把藥喂了下去,又給她額頭上貼了清涼的退熱貼。 這東西是之前挽月看她小外甥發燒的時候曾經用過,感覺挺稀奇,被明雨發小了,偷偷笑話了她一番,還真就給她買回來了。 徐如影坐在床邊,癡癡的看著宋挽月,她很想要摸一摸她的臉,告訴她挽月不要哭,我就在你身邊。 可是她不能。 最熟悉的陌生人,幸運之中又是多么的可悲可嘆可憐。 模糊之中,宋挽月感覺自己的頭沒有那么疼了,冰涼的感覺驅散了絲絲的燥熱。 很快的,她額頭的脖頸的手臂上的汗都被擦干。 枕巾也被換掉 再到最后,宋挽月隱隱的有了些力氣,她聽見午門外的黃蘭似乎在跟誰交流著,她們的聲音很輕很輕。 宋挽月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可到最后還是被沉沉的睡衣壓制。 整整睡了一天,第九天,一覺醒來。 宋挽月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身子都像是生了銹的機器,無力沉重,在旁邊打盹的黃蘭趕緊按住了她:別動,燒剛退。 宋挽月迷瞪的看著黃蘭:阿姨,你去買藥了?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有多么的沙啞。 是對門的小徐。 通過剛才的幫助與交談,黃蘭非常任何徐如影這個人,在她的大力要求下,她從徐總改口叫做了小徐。 小徐? 宋挽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黃蘭轉身去拿桌上的碗:對,就是徐總,來,明雨,她還給你做了粥。 剛剛退燒,宋挽月沒有什么力氣,她偏著頭看著黃蘭:阿姨,你你讓她進咱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