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春 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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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敏在一側笑。 回京還有些時候,天又下著大雨,不會那么早回到宮中,等趙文域同小阿繆鬧夠,陳思敏才問,“敬平侯夫人怎么樣了?” 趙文域嘖嘖兩聲,“喲~” 陳思敏道,“問問不行???” “行!怎么不行!你想做什么不行!”趙文域放下懷中小阿繆,溫和道,“乖女兒,讓爹爹抱抱娘親,爹爹不抱她,她要一直不高興,等爹爹抱了她,再抱你好不好?” 小阿繆笑了笑。 趙文域也不知道她聽沒聽懂,反正當著小阿繆的面就開始抱陳思敏。 “趙文域!”陳思敏惱火。 趙文域才不怪,非親了她臉頰一口才哈哈哈,惡作劇一般笑了笑。 等陳思敏剛要開口,趙文域又認真道,“以前在宮中,棠鈺有些朋友,冒險帶她逃出了宮中,所以她沒有大礙。但她沒有遇到陳倏,被禁軍追趕時,不慎滑落緩坡。我見她的時候,她腦袋磕著石塊,軍醫和御醫都說她短暫失憶了。她還有身孕,還動了胎氣,所以在廢都的時候,她一直在養胎。我離開的時候,她胎相倒是安穩了,只是還記不得陳倏……” 趙文域嘆道,“反正,有的陳倏鬧心就是了?!?/br> 趙文域言罷,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問道,“相父在嗎?” 陳思敏頷首,“在宮中,聽說你今日回來,說要等你?!?/br> 遭了! 肯定是之前他同陳倏商議重新劃分地界之事,相父有事要問他…… 趙文域頭疼。 “你又做什么事情了?”趙思敏驚呆。 他這幅典型的做賊心虛的模樣,陳思敏再熟悉不過。 趙文域嘆道,“我哪有做什么事情!是棠鈺還病著,陳倏也無心和我商議劃分地界之事,我們倆很快就定下來了,然后各自回家了,估摸著,相父會覺得博弈太少,要的太少了……但兵大都是人家萬州的兵,葉瀾之一死,對大家都有好處,我這不也可以暫時安心了嗎?” 他話里話外就透露了一個信息——他壓根兒就沒怎么和陳倏談。 陳倏多聰明一個人! 這家伙一定是吃了虧回來了。 陳思敏沒有再落井下石,只是抱起小阿繆,輕聲道,“回來就好……” 趙文域看她,沒想到她沒尋根究底,心中微微舒了口氣。 陳思敏察覺他的目光,便也道,“人敬平侯夫人有敬平侯守著,你日后就少cao心?!?/br> 其實她也知曉對方沒什么,只是忍不住酸他兩句。 趙文域好氣好笑,“我cao什么心?人家就是失憶了,也都是陳倏說什么是什么,哪里像我,日日被你欺負!” “趙文域!”陳思敏拳頭硬了。 忽得,趙文域湊上前,親了親她臉頰。 陳思敏怔住。 趙文域笑盈盈道,“其實是我想早點回來見你和阿繆,多一處地方少一處地方有什么重要,我和陳倏心思都不在上面,所以談得也快,左右大家心思都一樣,弄死葉瀾之這個瘋子就是了,其他的,愛怎么樣怎么樣?!?/br> 陳思敏微微臉紅。 趙文域又頷首靠在馬車一角,“相父問起,又要頭疼了……” 陳思敏笑。 *** 五月中旬,陳倏和棠鈺到了莞城。 莞城雖然是平南,但就在萬州邊上,離江城就八.九日左右的路程。這也是當初為什么棠鈺的外祖父會定居莞城,且敬平侯府出事后,周mama會帶著陳倏逃到莞城的緣故。 莞城棠鈺自然是熟悉的,小時候的記憶都在,只是許多年都沒來過了。 當初家中生了變故,外祖父家中被一把火燒了。 爹娘和外祖父都死在莞城,只有她和舅舅僥幸逃了出來,她也是那時和陳倏失散的…… 仿佛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想來,恍若隔世。 莞城有她許多的回憶,也有她許多很難面對的東西…… 來莞城前,陳倏再三同她說,去莞城可以,但是情緒不可太過激動,對她和孩子都不好。 棠鈺應好。 馬車緩緩駛入莞城,棠鈺想起舅舅留給她的匣子里,還有諸多莞城的地契和田鋪,都是當時外祖父留下的,但早前舊朝還在,貿然動這些東西,怕會引人矚目。 家中經歷了變故,祖母也好,舅舅也好,都小心謹慎護著她,不讓她卷入到朝中的漩渦中來。 但沒想到,她入了宮中,還是遇見了陳倏…… 許是冥冥中的巧合。 眼下,莞城似是才真正雨過天晴了,她也可以回到莞城。 她心緒多少有些起伏。 馬車路過外祖父家中時,棠鈺錯愕,“怎么會?” 她記得當時那場火很大,火勢滔天,應當整個府中都燒沒了才是,但馬車停下的時候,棠鈺還是見得近乎和幼時差不多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棠鈺些許錯愕。 陳倏道,“當初從莞城逃出,太奶奶的人尋到我,帶我去了豐州。那時我還生著病,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后來眼睛好了,能看清了,太奶奶就帶了我來莞城尋你和舅舅,但一直沒尋到。之前舊朝還在,我入京起事的時候曾路過莞城,見到這里還荒廢著,忽然心中動了念頭,就找了城中的工匠按照早前的模樣重新恢復了。說來也巧,有早前的工匠原本就對你外祖父府上熟悉,再加上外祖父曾經送了幾幅畫,畫得是府中的景致,送去裱框去了,所以完整留了下來,正好可以照這些復原?;巳齼赡陼r間,原本,也是想著等巡視回來,帶你和小初六來看看的,沒想到中途出了事端。眼下,又兜兜轉轉來了這里,無巧不成書。走吧,進去看看,里面復原得才像?!?/br> 棠鈺眼眶微紅,由著陳倏牽著,慢慢步入府中。 熟悉的記憶紛涌而至,似是這里的一切都沒變過。 大到整個府中的格局,小到一處布景,棠鈺眼眶漸漸濕潤,“長允……” 陳倏道,“像不像?” 棠鈺連連點頭,“像!” 陳倏笑道,“看到那個角落了嗎?那時候何爺爺就在那里同我說,讓我安心呆在這里,然后你入了府中,他同我說,阿允,這是棠鈺,他同我祖父定下了你我的婚事。阿鈺,原本沒有這些變故,我們早就成親了,但眼下,倒也不晚?!?/br> 棠鈺擁他。 “去外祖父和爹娘墳前看看嗎?”他問。 棠鈺看他…… 陳倏道,“我后來回莞城尋過你和舅舅,但你們已經不在了,太奶奶同我說,很有可能避難去了,我找不到你,就讓人在這里立了你外祖父和父母的墓碑,但都是空墓碑?!?/br> 棠鈺喉間哽咽,“陳倏?!?/br> 陳倏握緊她的手,“去看看吧?!?/br> 棠鈺點頭。 莞城不大,很快就到了莞城城郊的千雪山。 陳楓準備了祭奠的東西,同兩人一道上山。 墓碑前,棠鈺久久未曾移目,仿佛幼時許多時間都涌上心頭。 外祖父,爹,娘,還有幼時的家中…… 陳倏沒有打擾她。 她心中也有許多想同她外祖父,還有爹娘說的話,都在眼下這一刻。 陳倏伸手握住她的手,她轉眸看他。 他輕聲道,“我在?!?/br> 棠鈺鼻尖溫潤。 棠鈺呆了些時候,差不多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晚了,怕夜路不好走,棠鈺又還有身孕在…… “差不多回吧?!标愘繙芈?。 棠鈺點頭。 臨到離開,總要在外祖父和爹娘墳前磕頭,只是棠鈺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不便,也危險。 陳倏代她跪拜磕頭。 她外祖父和爹娘,就是他外祖父和爹娘,并無區別。 陳倏叩首,“外祖父,爹,娘,日后再同阿鈺一道來拜祭你們?!?/br> 陳倏再行跪拜,而后撐手起身。 天色晚了,棠鈺又看了眼前的墓碑一眼,頷首行禮,最后,才跟著陳倏一道往山下去。 夜色稍顯昏暗,但陳楓等人在前面開路,也拎著燈籠,所以下山的路很清楚,也不難走。 陳倏牽著她下山,同她說,“阿鈺,等孩子出生,再大些,我們帶初六和他們一道來?!?/br> 棠鈺眸間氤氳,朝他頷首。 他伸手,溫潤的指尖撫過她眼角,而后繼續牽著她慢慢下山。 上山的時候,心中惦記著事情,還倒沒怎么覺得,下山的時候,棠鈺漸漸覺得有些累,“陳倏,我想休息一會兒?!?/br> 她怕繼續走,肚子會不舒服。 陳倏方才問過她,要不要歇一歇,她那時還好,也想早些回莞城中去,眼下,確實有些勉強。 她有五個多月的身孕在,還是雙生子,走走就要歇一歇。 陳倏也怕她累著,便尋了一處先坐。 雖是五月天,地上也難免寒涼,陳倏坐在一側倒下的枯木上,讓棠鈺坐在他懷中靠著他休息片刻。 許是累了,棠鈺靠在他胸前有些沒精神。 “寐一會兒吧,有陳楓他們在,我們晚一會兒再走也不打緊?!标愘客f。 她點頭。 忽然,又聽陳倏輕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