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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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看清陌生環境的兩只妖怪抱著起包的頭,記憶回籠,想起了此前發生了一切,冷汗剎那鋪滿額頭,說話都打顫:完、完蛋了。我們之前、之前居然答應了和那個厲害妖怪的交易,這下死、死定了 果然,完全沒想過要怎么做,憑著一股子酒精帶來的勇氣就上了是嗎! 夏目貴志嘆了口氣,又不能真的放著他們不管,任由他們被殺掉,只能放松心態開口了: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是坐以待斃了,先來想想解決辦法如何? 一聽此言,兩只妖怪立刻撲到他腳下痛哭流涕:嗚嗚嗚,夏目大人,請您一定要幫助我們,給您當牛做馬,還是什么,我們都會去做的!求求您嗚嗚嗚,我們不要變成火鍋! 還是不要管他們了,變成火鍋其實也是不錯的結局。趴在肩頭的肥貓吸溜了一把口水,嚇得他們更加驚恐了。 茶發少年又想嘆氣了,他努力抽出自己被抱住的腳,拒絕了夸張的報答:我不需要你們這樣做,再說了,我也不一定能幫到你們,只是暫時給你們參考而已,快松手! 不會的,夏目大人一定能幫到我們!中級妖怪依言松手,期待地看著他。 也就是說,你就是他們口中那位可以幫助我的大人物?旁聽了一切的淺綠發妖怪坐在大水晶上,并不意外。 是,但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我是夏目貴志。所以請告訴我,您要找的名字是怎么回事,在您丟失前發生了什么?被趕鴨子上架的夏目表情略有些緊張,認真地問出了問題。 他不知道這個妖怪還記不記得自己,有時妖怪們的記性是很奇怪的,能記住僅僅見過一次的人,也能忘記總是在做的事情,仿佛腦子里裝了奇怪的判定標準,只會去記下印象深刻的東西。 我記得你,我曾經試圖找你幫忙,可惜你拒絕了。這個妖怪似乎屬于記得的那一類,態度平靜地說出了當時的事情,也沒什么計較的樣子,要找的名字就是我本人的名字,要說我丟失名字前發生了什么其實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茶發少年蹙眉。 我認識的妖怪們都告訴我,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或許是因為失去了名字,所以我忘記了這些前塵舊事,什么也不記得了。淺綠發的妖怪苦惱地皺眉,似是有些憂郁。 這下不是什么線索也沒有了嗎?要怎么找回名字? 該不會他是被玲子外婆奪走名字的其中一個? 夏目思考著這些,忍不住想要試試自己能不能從友人帳上找到這家伙的名字。 你要想從友人帳上尋找,是不可能找到的,先不說你又想把我的東西換出去的事。像是明白他的舉動,一直觀察著淺綠發妖怪的斑出聲了,那家伙的確不是妖怪,也不是能被奪走名字的存在,要說的話,更像是自己不小心弄丟,或者獻出去的更有可能。 什么?真的不是妖怪? 你難道想質疑本大人的判斷嗎?肥貓跳起來,給自己愚蠢的飼主來了一下。 飼主先生嘶了一聲,后退兩步,抱怨了一句:你做什么啊貓咪老師,很痛哎。 罪魁禍首卻悠哉地舔舔爪子,裝作自己是只普通貓咪。 淺綠發的妖怪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出神:似乎在哪里看見過,類似的場面 這魂游天外的狀態一直持續到被夏目貴志小心翼翼地打破:那個,無名先生,不好意思我這么叫你了。 無名搖搖頭:沒關系,有什么事嗎? 既然您忘記了過去,能否告訴我,你現在擁有的記憶和能力?有時候能力與姓名是關系的,說不定有人記得在哪里見過這種能力的使用者,也算是線索。夏目說出了這樣的提議。 唔我的記憶還有些零散,能力倒是可以先給你看看。無名遲疑著動作了起來,豎起兩根指頭,向下一揮。 那是剎那間發生的奇跡。 巨大的古樹枝葉延伸起來,躍動般生長交織;安靜流淌的河水沖天而起,撒下淅淅瀝瀝的水珠;在似雨水的降落中,星點的火焰悄然出現,明亮的螢火重重疊疊,晶瑩的氣泡在陽光下漂浮,不合季節的艷麗花朵競相開放,巨大的閃電劃過天空,蟲鳴與葉浪卻毫無聲息,甚至連鳥雀飛過的聲音都消失,一切被籠罩在寂靜的領域,卻展現了驚人的景色。 而站在中間的那個人,呼喚了風雨雷電、花火熒光,仿佛再尋常不過一般,輕輕嘆息:稍微過火了些。 宛如無所不能的神明。 夏目貴志瞪大了眼,心里略過這句話,一時啞然。 哼,還有點本事。貓咪老師的一句冷哼喚回了他的理智,讓他聽見了無名的解釋。 本來不是這樣的,但是似乎是從失去名字開始,我的能力就一天天有些失控了,嚇到你們了抱歉。 沒關系,不過既然這是在丟失名字后才產生的變化,那就證明大概有人能見證這所有能力的可能很小,或許會辨認錯。夏目意識到這不是個能用來作為判斷的線索,只能遺憾地放棄,我們還是來說說零散的記憶吧,或許能發現什么。 那好吧。無名似乎也很遺憾,揮手解除了能力后,飛下來坐在了離他們稍近的地方,開始說自己的故事。 夏目有些好奇,也有些緊張,摟緊了胖乎乎的貓咪老師,得到了一個不滿的貓爪印。 我的記憶就是從這里開始的,在此之前發生了什么,我沒有印象,只是在嘗試想起自己是誰要去哪里的時候,發現了自己丟掉了名字。我到處游蕩尋找,甚至許下重諾,但始終沒有收獲。 我只記得,我來這里,原本是來找很重要的存在的?;蛟S我已經找到他了,只是我想不起來。講述的人神情黯淡了幾分,讓人看著那副表情就能感覺到失望與難過。 你說你是來到這里?這么說,你知道這里不是你一開始待著的地方?有些動容的夏目發現了疑點。 是,我對這里并不熟悉,很久之前大概不在這樣的地方。無名并不否認這一點。 嗯你有沒有去一個地方就會留下標記的習慣?茶發少年苦思冥想著,試圖找出點線索。 應該是沒有的。他回答得格外果斷。 這下麻煩了啊。夏目嘆息了一聲,有些找不著頭緒。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糾纏的困境中。 喂,你應該還有些什么沒說吧,不老老實實說出來,就別想找回自己的名字了。外表是只肥貓的斑出聲打破了局面,深綠的妖瞳帶著看破的冷靜,畢竟你一直若有若無地盯著夏目,我作為保鏢可不能無視呢。 淺綠發的少年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擺擺手:只是我不太確定而已,夏目君,我剛剛說過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但是你似乎不太一樣了。 這下夏目有點尷尬了:就像之前說的,的確見過一次,我記得你的聲音,只是那時候的我拒絕了你的請求,沒有幫你。 嗯?這就奇怪了,我記得見過你,但是當時沒有向你請求什么。反而是你問我,要不要以名字打賭,然后被我以名字丟失了為由拒絕了,之后才希望你幫忙然后被拒絕了,不是嗎?無名有些奇怪他的說法,把自己所知的情況說了出來。 以名字打賭? 玲子外婆? 夏目貴志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年輕時常與妖怪打賭的外婆,有些不可思議:你見過玲子外婆?你已經丟失名字很久了嗎? 原來不是你啊。無名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失望,還是回答了問題,或許已經很久了?我有段時間沉睡了,最近才醒來,認識的妖怪似乎沒有太多變化。我以為并沒有經過多少歲月,但對人類來說,太久了。 這仿佛是認識玲子的妖怪總是會說的一句話。 他們與玲子外婆結下緣分,總是因為各種原因不能長久陪伴,留下了許多遺憾的約定,卻渾然不知地相信著友人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等待著重逢的某天,直到他告訴他們玲子已經去世為止,才會或長長地嘆息、或流淚或悲傷,說: 時間對人類來說,太久了。 面前的妖怪似乎也是這樣,把他錯認成了玲子。 可那我見到的那個家伙是誰?他清楚地知道我不是玲子,而且好像很了解我。夏目意識到了什么,急忙問無名,你是不是和名字的關系非常重要,甚至有關生命? 是。無名不明白他忽然的焦急,還是點頭了。 那就沒錯了,我知道你的名字在哪了,請跟我來!夏目呼喚了一聲貓咪老師,在他不情愿的冷哼和要求了甜品作為報酬后,才坐上了白毛的大妖怪,飛向了某個地方。 淺綠發的少年不明所以,沒多思考選擇了相信這個和玲子有關系的人,跟在了他們身后。 喂,夏目,你到底知道什么了?高空中,斑好奇地問他。 這是妖怪們告訴我的規矩。夏目抓住長長的白毛,艱難回答,實力強大的妖怪,連掉下來的羽毛都有變成小妖怪的可能,如果是與生命相關的名字,或許脫離了主人,擁有了自我意識也說不定。 隨著他的解說,原本在后方的人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瞬間超過了他們,目標精準地向著某個方向而去,臉上的表情驚喜而興奮。 所以,如果說那個我遇見的東西,不是無名先生,而是他的名字化作的妖怪的話 一面鏡子被深埋在草叢里,反射出灼眼的光亮,照出了找回實物的那人欣喜不已的表情。 就說得通了。茶發少年冷靜地下了總結,從大妖怪身上下來,看見無名拿起了那面鏡子。 瞬間,刺眼的光籠罩了無名,無形的波瀾翻涌起來,像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 夏目貴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無名對他微笑了一下,手上捧著面鏡子,對他自我介紹: 謝謝你,我找到了名字。我是木之本鏡,很高興認識你,夏目君。 稍微有點意外的名字,但很合適這個人。 不用謝,這也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條件。夏目搖搖頭。 不,不管怎么說,我能找回名字多虧了你,所以至少請允許我報答,因為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 為不,沒什么。夏目想要吐口而出的疑問,終止在了之前來找重要的人的回憶了。 要說為什么走,除了重要的人不在,還能有什么解釋嗎? 鏡看出了少年的貼心,笑了下:我想你或許猜到了,我要找的人,的確不在這里,我得去其他地方才行。為了不帶遺憾地離開,我想報答你。 茶發少年看實在推脫不了,就說了一個簡單的條件:那就請你告訴我為什么會丟失名字,可以嗎? 當然。鏡應下了,說起了在這里的經歷,我來這里的時候,為了防止意外,把名字放進了我的鏡子里,因為聽說這里曾經是個可以奪走別人名字的時代??墒俏遗e了一件事,那是很久以前的過去了,現在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 在我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迷路到了一個很偏僻的村莊,正好碰上了一場可怕的獻祭儀式。村里的人們相信,是一個無辜的女孩招致了災禍,引發了旱災,因此要燒死她。 那個作為祭品的女孩安靜又絕望地回望眾人,她的父母與兄弟姐妹仇恨地看著她,她的朋友與師長冷酷地注視他,沒有人站在她那一邊。 所以她沒有哭。只是我看見她的心在死去。 我想,這樣是不對的,至少,不該連哭泣的權利都失去,那不是生命該有的樣子。 所以我偷偷召喚了雨水,在瓢潑大雨中,救下了那個女孩?;蛘哒f,我以為這樣可以救她。但村里的人似乎并不滿足一次大雨,他們想要無數的雨水,想要更多的收成。 救下那女孩一次,只是讓她的死亡延后。過不了多久,她又作為祭品,站在了臺上,用冷淡的目光看著其他人,什么也沒說。 所以你夏目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要怎么救她,于是我偷偷找到她,問了這個問題。鏡摸摸自己的鏡子,她似乎把我當做了神明,請求我賜予她活下去的力量,說愿意為此付出一切。 可我不是神明,只是想救她。所以我問她是不是擁有力量就可以救她,她回答是。因此我給了她身為我半身的鏡子,并約定,等她活下來,要還給我。 可她騙了我。鏡有點茫然,剩下的事情他從鏡子里得知,她用我的力量,殺死了全村的人,然后嘶啞地笑了兩聲,自殺了。鏡子當時沒有能夠移動的能力,被偶爾闖入的術師撿走,發現了其中的力量。那個術師研究了鏡子很久,為了確保力量不被其他人察覺,半封印了鏡子。我因此失去了聯系與名字。 直到很久之后,鏡子的力量在歲月中增長,才循著痕跡,找到了這里。 我大概不太懂人類,盡管我學習了很久。鏡是真的不理解,你能告訴我,那個女孩,為什么要死呢? 我也不知道。夏目有自己的答案,可他并不愿意以此作為標準,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些。 這也是說好的報酬,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就作為另外的贈品好了。鏡笑了笑,還記得你記憶里我第一次和你說的話嗎?其實后半段我沒有說完。 夏目君是個奇怪的孩子,在他們眼里或許是這樣。 可是其實一直看著你的妖怪們知道,夏目君會被各種各樣的妖怪追殺襲擊,還會被好奇心強烈的妖怪捉弄,因為經歷了很多常人無法知曉的事,就不得不變得孤僻怪異了起來。 有時明明裝作看不見就好了,卻還是為了素不相識的家伙,奮不顧身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