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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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五條君。歌繪先打了招呼,給他拿出了室內拖鞋,要進來坐坐嗎? 帶著墨鏡的五條悟盯著他,半晌答了一句:的確很久不見了。然后換上了拖鞋,走進了他來過很多次的地方,坐到了沙發上。 歌繪端來了茶點,坐在了沙發另一邊,想等來找他的五條悟說點什么。等了好一會,他卻一直不說話。 難言的安靜在兩人間蔓延。 之前我聽說五條君你們去執行任務受傷了,現在還好嗎?歌繪忍不住打破了安靜,嘗試問出點什么。 五條悟回答得不太走心:很好哦,我和杰都沒有死,好好回來了。 ......歌繪沉默了一下,輕聲重復了一遍問題,像是怕嚇到什么,語氣格外溫柔,我是說,五條君,你心里覺得難受嗎?為什么心情看上去不太好。 嗯?不太好?我嗎?白發青年扯出了一個笑容,露出那雙藍眼睛,事實上我現在好得不能再好了,什么都很清晰,什么都能一眼看穿,我成為了真正的最強。他笑得一如往常的張狂,甚至更加夸張。 歌繪沒有說話,淺紫色的眼睛溫和地看著他,等待著。 .......給我唱歌吧,魔女。五條悟回視他,視線往上飄,許久,忽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五條君想要聽什么樣的歌?歌繪很平靜地應下了,仿佛面對的不是個突如其來的要求,而是早就習慣的日常。 隨便吧,唱支動聽的歌。提出要求的人閉上眼睛,倦怠似的向后靠,力氣像是放松了。 深紫發色的少女看了眼窗外,決定唱首清涼的歌,思索過后,慢慢哼出了調子,寂靜的那個不為人知的冬天出現在眼前: 那是從遙遠的過去起,在輪回往復的季節里靜靜蟄伏,望見秋葉飄散,嚴寒的季節呼之欲出。 ......少女的身影漸漸遠去,她歌中流露的言語,讓世界染上象白。 透明美麗的精靈似從歌中誕生,悠然緩慢地飛過這片燥熱的土地,給予難以紓解的情感一份潔白的擁抱。 是啊,少女只是個幻影,寄托于這身上的,是神引導cao縱的命運......雪依舊翩翩起舞。 唱完一曲之后,五條悟忽然側身躺在了沙發上,離歌繪只有一拳的距離,他說:再唱一首。那雙璀璨的藍眼睛里映出了歌繪的身影。 有些無奈的歌繪嘆了口氣,一曲一曲地唱了起來。有時在冰冷寂靜的雪國,有時在遙遠溫暖的春日,有時在秋葉飛舞的山頂......美麗的歌聲喚醒了對世界失去了感知的孩子。 五條君,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天的最后,歌繪拿出了大量的甜品,有點神秘地說。 五條悟左手拿著叉子吃蛋糕,右手拿著小點心,嘴里忙得不可開交,還抽空回了幾句:你想說什么?你最大的秘密?比如你是個魔女? 當然不是這個。外貌極好的少女湊到他耳邊,得意又帶著惡作劇地說,其實,我是個男孩子。 啪。五條悟手上的蛋糕叉子掉了。 第26章 聽到那句話之后, 五條悟嘴里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睛從半耷拉著的墨鏡里仔細地看了歌繪一會,視線在他纖細的身形和明顯有料的胸前徘徊, 隨后又轉移到微笑著的臉上。 歌繪不明所以地和他對視著, 等待他的反應。五條悟放桌上的手動了一下。 呼地一陣狂風在屋內突然出現, 卷起了歌繪的長發遮住了一部分視線, 讓他看不清這風從何處而來。等風變小他也把亂飛的頭發束起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 原本坐在沙發上吃東西的白發青年不見了, 還包括一些放在盒子里的甜品, 不僅如此, 陽臺的門大開著, 一只拖鞋掉在地上, 另一只不知去向, 陽臺上的花盆也翻倒了一個。 歌繪幾乎立馬在腦海里模擬出了五條悟的逃跑路線, 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這個笨蛋知不知道, 這里是七樓啊。他倒是不擔心五條悟是否能平安下去,會做出這種下意識的舉動, 相信自稱最強的五條悟一定有辦法。 接下來好幾天歌繪都沒有再看見五條悟,原本以為會變更的保鏢也沒有變化, 問了下七海和灰原才知道,五條悟的實力變強了之后去執行更難處理的任務了,自然不會待在這種地方作為普通的保鏢。 不過我還能再待一段時間哦。今天換班的時候,歌繪看見了扎著丸子頭的夏油杰站在門外, 笑著對他這么說, 因為我和學會了反轉術式的悟不同, 還是需要調養的。 歌繪看著許久不見的夏油杰, 有點愣神。 那是一只很微妙的感覺。之前他見過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兩人,五條悟是張揚的囂張著,把自己的強大與鄙視表現得就像寫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夏油杰則略顯收斂,待人接物更為溫和有禮,但他畢竟是五條悟的摯友,對于兩人身為最強的事情并不否認,有時的表現還會帶上一些從高處俯視的傲慢。 比如當夏油杰負責保護他的時候,有時會故意踩中敵人的陷阱,只是為了最后戲耍一下他們。他相信自己不會輸,才有這樣做的底氣。并且他總是會在避開普通人的地方戰斗,說是為了保護他們。 從性格上或從被保護者的角度來說,這一定是個好人,他很強,卻并不欺凌弱小,反而會堅持強者保護弱者的法則,在這樣的時代甚至可以說得上相當不錯的品質了。 而這樣的夏油杰也應當是意氣風發的,是笑起來都帶著自信的。 但面前的人,卻仿佛被人抹上了一層灰塵,遮住了原本的光芒,看起來黯淡了許多,低沉了許多,像是沉在水里的月亮。 夏油先生。歌繪喊了他一聲,得到了一個疑惑的眼神,你......你說回來要吃我做的飯的,約定還記得嗎?他一時之間不敢直接像問五條悟那樣問他,總覺得什么答案也不會得到,于是硬生生把之前的約定搬出來了。 對于這個問題,夏油杰遲疑了一下,想了會才笑著答應了:當然,是今天嗎?不和悟一起? 深紫發的少女狡黠地笑了起來:誰叫他今天不在呢,本來他想吃的也是甜食的樣子。 也是。夏油杰明顯對摯友的孩子心性很了解。 兩人解決了路上遇見的襲擊者,回家的時候拿到了提前拜托經紀人去買的菜,檢查了一下家附近的結界與監控,才鉆進了廚房,準備起今晚的大餐來。 老實說,歌繪的天賦里應當是不擅長做飯的,但是作為極其擅長模仿的鏡,他能夠完美地模仿電視里教人做菜的節目里出現的菜品做法。在保證了調料與食材不出錯,火候與時機恰如其分的情況下,要做出一頓飯也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所以最后擺在桌子上的漢堡rou、炸蝦天婦羅、咖喱飯、湯豆腐等,看上去倒是色香味俱全,唯一的問題可能是...... 歌繪小姐為什么做了這么多?夏油杰坐在餐桌一端,對于被擺滿了整張桌子的菜有點頭疼,他有點擔心能不能全部吃完。 咦?端著最后的湯上來了的歌繪表現得比他更驚訝,坐下來后有點茫然,可是你們不是高中生?我聽說男子高中生飯量很大,正在青春期,需要吃很多東西,一天有可能三頓飯都不是很夠,所以特地做多了一點。 這個信息來自鏡,鏡從正在打游戲的太宰治那里問了做飯給男高中生吃,一般需要多少,然后得到了這個答案。 那不是男子高中生,那是傳說中的妖獸饕餮。 因為這是別人的一片好心,夏油杰倒也沒把這話說了,只是決定等悟來吃飯前一定要讓歌繪小姐知道悟正在長身體,更需要飯量的事情,起碼得比他這頓翻一倍。 ......我的飯量并不太大,而且也太麻煩歌繪小姐了。 原來是這樣。歌繪點點頭,并不覺得好意被辜負,只是期待的看著夏油杰,想聽聽他對于這頓飯的評價,你不嘗嘗看嗎? 夏油杰看出了他的想法,把自己的菜挨個嘗了一口,眼睛瞇起,露出了贊揚的笑容:很好吃,歌繪小姐的手藝很好。他說得是實話,比起難吃得讓人想吐的咒靈,這些菜已經好吃得不行了。 那太好了。深紫發的少女高興起來,把筷子伸向自己的菜,吃了一口覺得是挺好吃的,忍不住和夏油杰分享了自己做飯的事,我第一次做飯的時候學了別人的菜,但是那個人的菜樣子很好看,卻不好吃。給七海他們吃的時候,為了顧及我的心情卻一直不愿意說出難吃的事,害我誤會了很久。 因為他們不想你傷心吧,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變成你的粉絲了。夏油杰并不討厭這種帶著溫馨的氣氛下的話題,生活的氣息仿佛在身邊,黑暗與痛苦被桌上的飯香與柔和的燈光驅逐,讓他能自然地笑起來。 可是我還真的以為自己做飯做得很好吃,甚至帶去給經紀人吃了。歌繪嘆了口氣,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有些尷尬,經紀人先生也是,明明也察覺到了,卻還是不說,還騙我很不錯。 唔,大家都很喜歡歌繪小姐吧。夏油杰這時候倒是有點好奇了,既然周圍的人都不告訴你,最后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歌繪支支吾吾了一會,在對面人的視線下投降了,后來碰見了個咒靈,我把裝著飯盒的包包丟過去砸它,它一口吞了以后,僵在了原地,然后臉色特別難看地吐了出來,最后被七海君一刀干掉了。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捂著臉,相當不想去面對。 噗。對面傳來了一聲憋笑聲,接著歌繪看見夏油杰捂著嘴肩膀聳動,身子抖個不停,看樣子很是艱難。所以歌繪面無表情地發話了:夏油君,我覺得這只是咒靈不太適應人類食物,對嗎? 對.....噗、噗哈哈哈哈。夏油杰勉勉強強擠出了回答,實在沒忍住大笑了起來,對不起歌繪小姐,我實在是......哈哈哈。說開了以后他笑得特別放肆,和五條悟一個德行了。 歌繪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等到夏油杰回神的時候,就看見容貌美麗的少女盯著他,似乎很不滿。他下意識訕笑了一下,解釋道:不好意思啊歌繪小姐,我只是...... 深紫發的少女沒有如他所想的生氣,反而松了口氣一樣,對著他有些高興地笑了:這才像你啊夏油君,這樣肆意的明亮的,才更像你啊。 ......夏油杰頓了一下,視線與他相交,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語氣平靜,歌繪小姐發現了什么? 不知道。歌繪搖頭搖得很坦然,只是感覺你并不開心,無論是在說五條君的時候,還是告訴我你沒事的時候。 ......并不是我故意而為,只是這些并非你應該知道的事。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嗯,大概吧。歌繪低頭盯著面前的布丁開始動手,不去看他,就像七海君他們也覺得我不應該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飯很難吃,現在你也不過是覺得不該我知道罷了。 ......這兩件事并不一樣,也真的沒什么好說的,并不重要。 歌繪看著他,認真地告訴他:可是,對我來說,這件事令我的朋友不高興本身,就是很重要的事情了。說完他皺起眉質疑:啊,難道說,其實把你當做朋友是我單方面的自作主張......想到這里他的臉都開始紅了起來,微妙的尷尬在心里蔓延。 夏油杰注意到了他的自我懷疑,低頭就看見桌子精心準備的飯菜,又想起少女的話,最后嘆了口氣:真是輸給你了。我們當然是朋友,歌繪。 第27章 歌繪小姐, 在談這些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桌子上的東西已經收拾走了,夏油杰現在面前擺著一杯茶, 像是做好了談話的準備, 當然說之前, 請允許我的冒犯。 我就直說了, 你不是人類,對嗎? 端起茶杯在喝的歌繪被這個問題嚇到了, 連連咳嗽,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才平息下來, 淚眼朦朧地看著夏油杰:夏油君怎么會這么想?他應該沒有露出什么破綻的啊,除了所謂的唱歌能消除咒靈這一點, 咒術界不是有那種沒有咒力, 但是可以消滅咒靈的人士嗎? 按理來說應該不奇怪。 這個啊,要說的話, 大概有兩點。夏油杰豎起兩根指頭,告訴了他理由,一是, 你所能做到的事情, 實在與普通人類相差太遠了。而且你的身世不明, 出現的時候有點奇怪,咒術高專后山那塊地方并不是一個女孩子能衣著整齊隨意地爬上來的,更別說當時你的鞋子也沒沾到太多塵土。 當時的確沒有在這方面想太多, 果然還是有細心的人注意到了。歌繪沒說話, 心里嘆了口氣, 聽他繼續講。 第一點如果硬要說是能證明些什么的, 不過其實我更相信第二點。夏油杰笑瞇瞇的,嘴里蹦出一個名字,就是因為悟。 這是什么意思?五條君做了什么嗎?還是說了什么? 歌繪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悟他擁有一種名為六眼的天賦,是一種非常強悍的天賦,因此看到的世界與我們是有些不同的。他慢條斯理地解釋了一下,他第一次見到你唱歌的時候,就說你是魔女。在后來的見面中,也沒有舍棄這個稱呼。 雖然悟是個有些不著調的人,對女性也沒有那么尊重,但是他不會平白無故給人按不合適的頭銜。你并非是一個如魔女般的壞人,性格也不像,那么按照對悟的了解來說,可能他在說你本身的存在,并不正常。 或者說,你并不是人類,而是異常。 歌繪沉默了一會,微微歪頭試探著問了一句:如果我說是的話? 那我們的話題可能會聊得更深一些。扎著丸子頭的男生笑得狡猾。 ......你想聊什么?歌繪不敢輕易回答是或不是,果斷略過了這個話題,開啟了新的問題。 夏油杰就當他默認了,垂下視線盯著面前的茶,半晌問了個奇怪的問題:歌繪小姐,為什么要幫助人類呢?如果不去做那些事,其實你也不會惹禍上身,更不需要過像現在這樣整天被追殺的生活。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原本安定的氣息又陰沉下來,像是獨自沉浸在了沒有人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