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цsんцщцьǐz.coм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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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絞開鋼絲,樂歌伸出手指,用指腹一寸寸碾過冷澀的金屬絲,仔仔細細地用皮膚去感受鋼絲的磨損處。 兩只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鋼絲上上下摩挲,絞盤上的鋼絲一圈圈放開,直到最后一寸鋼絲也被檢查完畢,他才收回手指。 散開的金屬絲盤成一團在桌面上,他拉起一頭,用桌上特制的臺燈光線對準金屬絲,燈光映在鋼絲上反射出一線冰冷鋒利的亮光,樂歌對著燈光檢查鋼絲有沒有出現裂隙。 這樣的工作他每天晚上都會做一遍,每當這個時候就是他心里最平靜的時刻,心里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夜晚靜謐的空間讓他覺得很舒適,他在家里也不喜歡開燈,除了工作臺上這盞特制的臺燈,家里各處都是黑暗一片,開關其實是擺設。 窗簾沒有關上,工作室的旁邊是兩扇玻璃窗,他很喜歡就著星光工作,有種獨處于黑暗的靜謐。 “碰”突然一片絢爛的光從窗外闖進,閃耀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樂歌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側頭一看,原來是有人在放煙花。 他站起身走到床前,一束又一束絢爛的光彩從地面直.射.向天空,然后在半空中碰地炸開成花朵的形狀,顏色由花心處的白轉為明黃,再轉為橙紅、藍綠,然后陡然熄滅在夜空里。 明亮的煙花在夜空一閃一閃,投射在窗戶上,映照出明明滅滅的影子。ⅹτfгéé1.?o?(xtfree1.) “咔嚓”,銀白色的火機蓋子被擦開,小小的橙色火苗和窗外的煙火一起熠熠生輝,樂歌點燃一根煙,靜靜地靠在窗前。 煙圈吐出,模糊了煙火,他推開窗戶,讓煙氣散出,隨即窗外的喧嘩聲也擠了進來。 嘻嘻鬧鬧,一群小孩子跑來跑去,父母模樣的男女在一旁拍照。 哦,六一兒童節到了,專屬小孩子的節日。所以才放那么多煙花。 樂歌仍舊是漫不經心的靠在窗前抽煙,灰白的煙霧繚繞而起,四散開來,模糊了他的面容,只留出一雙琉璃剔透的眼睛,淡漠的看著樓下的喧鬧。 一根煙抽完,他按滅了煙頭,關上窗,窗外的喧囂又隔絕在外,與他無關,他復又坐下,拿起工作臺上的鋼絲盤,給軸承處上油。 精巧細密的零件需要用WD40的潤滑油,工作臺抽屜里常備著兩瓶,他拿起一瓶,尖尖的油嘴探到軸承關節處,他慢慢地、細致地一點點上油,然后轉動軸承抹開、轉勻。 很瑣碎的工作,他做的很耐心,燈光照在他臉上,鴉羽般纖長的睫毛遮住冷淡的褐色眼珠,高高的鼻梁在一邊臉頰打出側影,薄薄的嘴唇若有似無的向一邊勾起,顯出一絲閑適的笑意,那笑意并不明顯,甚至在陰影的氛圍中,有種偏執的陰森感。 裝備都休整好了,確認無誤,他才抬腕看了看手表,指針指向7:13分,時間差不多了,兒童表演應該開始了。他的工作也要開始了。 他背好背包,帶好口罩,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從安全通道走下去,出了樓棟,避開攝像頭,從死角處拐了幾個彎,找準目標樓棟,抬手看了看表,很準,7:18分。 開始爬樓。 夜幕突然出現在眼前時,也不過7:31分,他氣息很穩。頂樓的風景很好,天空像是抬頭就可觸摸一般,無私又廣博地將自己的黑暗與光輝一并撒下,風在獵獵地吹,他勾好盤爪,擰緊,起身站在護欄上,正好一束煙花在不遠處散開,螢火一般為他加冕,他張開雙臂,無聲地拉開嘴角很放肆地笑了。 然后在這煙火中他突然倒下去,腰間的鋼絲收緊,重力全都掛在鋼絲上,有種游走天際的刺激與危險感,他的胸腔中的心臟開始有活力地挑動,包裹在手套里的手抓緊鋼絲,慢慢地將身體放下。 他的身影掩在黑暗的樓棟中。 啊,這夜幕里的飛翔,讓人著迷。 現代的高層住戶讓很多人安心的以為小偷很難從窗外進來了,所以很多人裝了電子貓眼,裝了指紋鎖,卻忘了窗戶上的防盜網。 畢竟像電影里一樣飛檐走壁,很不可思議。 但確實存在呢,樂歌他就存在,在夜里的他像是游走在鋼筋混凝土之間的蜘蛛,一根鋼絲就可以來去自如。 只要不留下指紋,避開攝像頭,這樣的刺激感幾乎超過了所有的日常生活,有種生死都在一線之間的驚險和著迷。 樂歌緩緩地下降,今天的目標在15樓。 目標一家是那種外表看起來很守規矩的人,陽臺外既沒有搭違建的伸縮衣架,也沒有裝防護網,簡直可以說是在邀請著他們這類人進入。 男女主人更是“恩愛”的可笑,今天是家里唯一的小孩的六一匯演,時間在7:009:00,地點在二十公里外的市劇院,算上堵車時間,回來至少要9:30。 而我們的男主人,在匯演的這天卻“意外”的接到了加班通知,必須要去公司處理項目紕漏,于是只好女主人一人帶著小孩去參加匯演。 實際上男主人約了他的小姨子在城東的米其林餐廳吃大餐外加睡覺一條龍。 哈哈,真是好玩。 真是愉快的六一哦。 樂歌的眼睛露出笑意,煙火的光輝反射在漂亮的眼珠上,顯得那笑意如此真摯愉悅。 他抓住窗欞,雙臂的肌rou繃緊,略一彎腰,利落地翻緊了陽臺,一個半蹲卸了力,他取下腰間的鋼絲盤,輕輕擱置在地面上。 下學期他們的獨子要升學,夫妻倆已經商議好要給招生主任塞五萬的紅包。 讓他猜一猜,這五萬塊,會放在哪里呢? 他在不開燈的屋內游走,腳步輕緩愉快,踩著像是貓一般輕巧的步伐,他拉開側臥的書桌,啊哦,才叁十八分的試卷,真是個壞孩子哦。 難怪上學都要五萬塊哦。 他關上抽屜,拉開書柜的玻璃窗,一本本點著教材,隨意抽出一本寫著練習冊的書,打開卻是花花綠綠的漫畫書。 他的笑意更明顯了,啊啊,太壞了這個孩子啊。 愉悅地放下書冊,他轉身進了書房,書房里放著一臺電腦,旁邊是一個煙灰缸和幾沓文件,他不感興趣的略過,去翻抽屜。 下面叁個抽屜一一拉開,上面一個全是煙和訂書機、回形針等瑣碎的用品;中間一個是文件夾,里面都是圖表;最下面一個塞滿了廢紙。 不在這里啊。那么接下來去主臥吧。 主臥進門時衣柜,衣柜里是整整齊齊的名貴大衣,沒有暗格。 再往里走是梳妝臺,梳妝臺上全是瓶瓶罐罐,一股子化妝品膩乎乎的香味絞在一起,熏得他迷了瞇眼。 梳妝臺下的一個抽屜里全都是面膜和指甲油。 他打開梳妝臺左側的最后一個柜子。 啊,找到了哦。 一個鼓囊囊的文件袋,突出一個個正正方方的形狀,一看就是可愛的人民幣的形狀。 他用戴著手套的指尖點了點,彎了彎眼睛,拿起文件袋,解開繞著的密封繩,打開一看,果然是五迭現金。 今天的尋寶游戲結束啦。 他抬起手腕,縱然是從兒童房開始慢慢的搜,也才8點不到呢。 他愉快地將裝著現金的文件袋塞進背包,然后再從背包里拿出一包透明塑料袋,打開塑料袋,里面裝了一件黑色蕾絲內衣,還有一張華倫天奴高跟鞋的小票。 啊啊他就是喜歡干這種壞事呢,真好玩。 他用黑色的手套拎起那件內衣,嫌惡的拿遠了點,快速扔進了原本裝著文件袋的柜子里,然后將那張小票也拿出來,妥貼地放在內衣旁,正面朝上,讓人務必第一眼看到小票上的金額和字樣。 然后才輕輕關上了柜門,收拾好了自己的痕跡,退回了陽臺上。 最后再看一眼平靜的客廳,愉快的夜晚。 腰間盤上鋼絲,他翻出窗外,細心地關上窗戶,手拉緊鋼絲,腰腹用力,腳蹬在墻壁上,慢慢向上爬。 像是輕巧的蜘蛛一樣,他向上攀爬的姿態看起來毫不費力。 回到頂樓,夜空還是一樣的美麗,煙火已經沒了,小孩子們也散去,萬家燈火點亮,他站在頂樓,看著對面的樓房。一棟棟長方形的樓棟像是游戲機,里面一塊塊或明或暗的小方塊像是在迭俄羅斯方塊。 而他是玩游戲的人。 靜靜站了片刻,他將鋼絲盤取下放進包里,防護欄上鋼爪留下的印跡也被他抹去,他又順著安全通道往下走,一直走到16層與15層的中間,坐下,在黑暗的樓道里靜靜的等。 不到九點半,女主人帶著小孩已經回來,顯然匯演表演得不錯,女主人在夸張的夸獎他,母子兩人笑得很開心,還說要獎勵暑假旅游。 門關上,說話聲聽不太清楚了,估計去洗漱換衣服。 再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一聲清脆的摔玻璃杯子的聲音響起。 女主人尖利的嚷叫開始了。 小孩開始嚎啕大哭。 樂歌雙手撐在臺階上,一條腿伸展開,另一條曲起,身子往后仰著,惡劣的笑意在他眼里流淌。 伴隨著驚慌吵鬧的聲音,他在黑暗里愜意地舒展身體。 再過了不到一刻鐘,男主人慌慌張張的身影出現,鑰匙都擰了幾遍才將門打開,隨即小孩撲上來哭喊著爸爸,女主人摔了一個凳子,叫罵聲開始。 “……meimei搞在一起……賤人……看到鞋子……” 哐當,應該是砸了電視機。 男主人一邊壓低聲音解釋,一邊趕緊要關上門。 女主人卻撲上來跟他撕打。 小孩子在一邊驚恐地哭叫,一邊喊爸爸,一邊喊mama。 哈哈,真有趣。 最后不知道誰打了誰清脆的一巴掌,聲音突然寂了一寂,又陡然提高了嗓音。 “你他媽有完沒完!” 哐當一聲門砸上,男主人氣沖沖走了,小孩擰開門追上去喊,被男人甩開。 小孩躺在地上哭。女人在門內繼續叫罵。 小孩哭了幾分鐘,沒人關心他,他又爬起來,走回家門前,聽到門內mama的咒罵,卻又遲疑著不敢打開門,只站在門前嗚嗚咽咽的抹著鼻涕眼淚。 樂歌看著門外抽噎的小男孩,心中幾乎唱起了歌。 啦啦啦,門口有個雪娃娃, 啦啦啦,張著嘴巴不說話, 啦啦啦,啦啦啦 叫它不要想mama…… 一邊唱他一邊愉悅地彎著眼笑,黑色的短發覆蓋住眉毛,只露出惡劣笑著的眼睛,臉被口罩遮住,白皙的耳朵貼著口罩邊從短發中露出來,他的個子很高,姿態悠閑地站起來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一邊往下走去。 今晚愉快的游戲結束,他要去看他的小玫瑰了。 他冷清艷麗的小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