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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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耽擱了些功夫,蕭毅為復又尋到白狐,著實花了良多時間精力,好在,他最后還是成功獵到了。 正拎著白狐后肢向前行進,怎料變故突生,只感覺背后掃過一陣風,蕭毅猛回頭,便見茂密草叢中,蹦出了一頭大老虎。 這老虎,似是在冬日里餓得久了,聞見蕭毅手下那狐貍散發出的血腥味,便急急忙要過來和他搶。 蕭毅不敢小覷一頭餓慌了的猛獸,按理來講,此刻他最好的做法,是把這狐貍扔給老虎,接著再自己趁勢逃脫。 理智如此,情感卻超脫理智,蕭毅將白狐藏于身后,在猛虎兩爪著地朝他猛撲過來時,傾身一躲,又飛速取來弓弩,一箭,便射了猛虎的眼睛。 一擊受挫,虎嘯爆發于山林間,蕭毅沉著臉,手腳不亂,慢慢踱步向后,再又一次躲過這老虎的撲殺后,抬手,射出弓箭。 弓箭騰空而出,穿過紛雜墜落的枯葉,直直落進猛虎的脖頸,又吃一擊,老虎既疼又怒,它躺在地上,那尚還完好的眼睛,瞪著蕭毅,只恨不能將他給吃了。 蕭毅不敢松懈,早在那一箭射入老虎脖頸時,便迅速拉弓再度朝它射出一箭。第二箭迎面射來時,這老虎,竟能及時做出反應強撐著從地上爬起,它咆哮,拼盡最后氣力,翻身一躍撲上蕭毅。 猛獸上身,如此危險關頭,蕭毅第一反應,卻是將背后藏匿的白狐給甩了出去。旋即,蕭毅雙手使力,將原已扎在猛虎頸部的弓箭插得更深,大股大股的血朝自己面上、身上噴濺過來,蕭毅深吸了口氣,正欲把這壓在身上的老虎推開,卻在這時,聽到了蘇瑾的聲音。 “蕭毅?。?!” 女孩哭叫,撕心裂肺,等意識到耳邊動靜越來越大,是她逐漸走向自己后,蕭毅猝然回神,怔怔推開身上老虎,看向蘇瑾。 蘇瑾僵在原地,她看著幾乎成了一個血人的蕭毅,唇張了又張,不斷呢喃地喊出他名字,“蕭毅,蕭毅......” 慟極,蘇瑾栽倒在地,她爬向蕭毅,手想伸上前去摸他,但又不知他身上哪塊rou是完整的,還能讓她去摸一摸。 眼見蘇瑾抖成這樣,除了叫自己名字,就只是不斷落淚,蕭毅心情略有復雜,先是驚訝于蘇瑾能開口說話了,接著又震懾于她對自己用情之深,原來,若自己出了意外,她會這樣傷心,傷心到,他都想打一打,惹她傷心的自己。 “乖乖,我沒事?!笔捯懵曇粲行﹩?,他抬起手,意欲撫上蘇瑾下顎,卻半途想起自己身上手上全是血污,于是手停在半空,“我沒事,你,別哭了?!?/br> 得知男人沒事,蘇瑾心里一松,當下便一屁股栽進了雪地。冷靜下來,再打量蕭毅周身,以及一旁早沒了氣息的猛虎,蘇瑾知道,蕭毅其實安好,那些血,大概都是這老虎的。 想到這男人看自己哭了許久,蘇瑾心中生出惱意,只覺被他看了一場笑話,于是擦干眼淚,再不肯瞧蕭毅。 蕭毅哪知道小姑娘心里那些彎彎繞繞,他見她不再哭,于是騰出心神問她,“乖乖剛剛,是說話了嗎?” “你能說話了,嗯?” 蘇瑾自顧自往前走,不回蕭毅。 蕭毅拾起白狐,踏步向前追上蘇瑾,又問,沒得到回復,只好攥住蘇瑾手腕,低聲道,“生我氣了?” “你在氣什么?” 蘇瑾咬牙,甩開蕭毅手,回他,“你自己想!” 蕭毅倒也真的認真回想起來,他攔下蘇瑾繼續向前的步伐,語氣更柔,帶著哄的韻味,“氣我不顧安危和老虎打,還是,氣我頭先癡癡看你哭了許久?乖乖別惱,我只是......只是太訝異了,沒料到,你竟因了我說出話?!?/br> 舉起手中猶自干干凈凈的白狐,蕭毅面帶笑意,“給乖乖獵了只白狐,這皮毛用來制衣,定與你極配?!?/br> 蘇瑾看一眼蕭毅身上的血污,最后目光,落在他手中舉起的那白狐身上。鼻子突然感覺酸澀難當,蘇瑾眼里有了淚意,只強忍著,說,“你是傻子嗎?” “你看這白狐,比你干凈了多少?!” 蕭毅見蘇瑾又要哭,只笑,“我的錯,倒把你惹成了個淚人?!?/br> 蘇瑾轉過頭,悶聲道,“少自戀,沒誰為你哭,你死了我也不會哭,誰叫你自己要尋死?” “哦,真不哭嗎?” 蘇瑾不想搭理這男人,兀自加快腳步,作勢要把他甩在后頭。 “嘶~”男人低低的一聲呻吟傳來,蘇瑾步子頓了頓,身體快過大腦,先行轉了過去。抬頭,撞見男人眸里未消散的笑意,蘇瑾怒極,狠狠一推他胸口,“你又捉弄我!你又捉弄我!” 蕭毅反手握住蘇瑾,頭微低,問她,“現在心里可還難過?” 胸口沸騰的悲意早已褪卻,但此刻,蘇瑾心里,卻涌現出一股更莫名更叫她分辨不出的情緒。 “乖乖怎么不說話?” “還不快點回家,你想穿著這身血衣多久?” 小姑娘的關心這樣別扭,蕭毅看她眉眼躲閃,心中暗笑,也不逼她,“好,我們回家?!?/br> 冬日的太陽,總是要落得格外早,在晚霞映染了大半天空時,蘇瑾和蕭毅,終于回到家了。 因為身上的血污,蕭毅剛踏進院門時,也惹哭了蕭軒,少年郎哭起來,和蘇瑾那種壓抑又悲痛的哭法不同,聲量大,叫蕭毅是頭疼又心疼。 好不容易哄好蕭軒,自己也清洗好換上干凈衣物,蕭毅行至蘇瑾房前,敲了敲門,見蘇瑾不理,沉思片刻后,倒轉身離去。蕭毅心想,不妨在蘇瑾生氣的檔口,自己先行把那狐貍皮毛處置好,等后面托人做好衣服,再來給她賠罪。 蘇瑾其實并不是故意不理蕭毅,她氣性沒那么大,只是眼下牽掛著問系統一些事,索性今晚,便不再和蕭毅接觸了。 【小垃圾,能不能檢測我現在的體質?】 系統:宿主是想問,易高潮體質?還是高潮噴乳體質? 蘇瑾聽著識海里系統的回復,只覺腦門突突地疼,她咬了咬牙,沉聲道:【本體!】 系統:本體? 須臾之后,系統在蘇瑾識海里尖叫出聲:宿主!你的根骨!被淬煉了!為什么?!啊啊啊??!天吶!發生了什么! 淬煉......蘇瑾揣摩著這兩個字,阻止了系統在識海里的尖叫后,蘇瑾問它:【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小世界里的男人,他們......】 系統不解,反問:宿主想說什么? 蘇瑾躺在床上,閉上眼,在識海里回復系統:沒什么,是我剛才犯傻,你個小垃圾,能知道什么? 系統對蘇瑾這話表示很生氣,可惜當它想證明自己找回面子時,蘇瑾直接將它給屏蔽了。 手慢慢摸上小腹,感覺到丹田一片溫熱,蘇瑾眉蹙起,想起了她最初和蛇族長老說自己想修仙時,長老告訴她的話。 蛇妖修仙,本就艱難,甚至,可以說是妄想。蛇族,天生yin巧,單論這根骨,就不是修仙的料。 那時,見蘇瑾不信邪非執著于修仙一途,長老也是沒了法子,遂告訴她,或許,她可以試試剔除情絲,修煉無情道。 長老說這話,既是為蘇瑾指了條路,但也未嘗,不是想借此打消她的念頭。蛇族yin亂乃天性,族人平日里便愛談情說愛rou體交媾,到了發情期,這種情況發展尤甚。剔除情絲,不再體驗情愛的美好,于蛇妖一族而言,幾不能忍。 長老沒料到,蘇瑾忍了,她為修仙,毅然決然地將情絲剔除。 自那以后,蘇瑾修行的速度可說是日行千里,修煉無情道后,與常人不大相同的是,蘇瑾并未變得冷情冷性宛若冰山雪蓮,她只是,更純粹了,也更心無旁騖。 回憶進行到這兒,蘇瑾又細細感受了一番身體里的變化,心中,逐漸生出一個荒誕的猜想。只是,猜想,終究還只是猜想,蘇瑾需要尋機驗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