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魚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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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中午,青梅中午來送飯時帶來消息,格桑王子住處昨夜半夜傳來打砸喝罵聲。 溫知故忍不住揚揚唇。 只希望這位格桑王子不要太多疑,嚇得不敢再去□□。 “如小姐預測的一般無二?!鼻嗝房聪驕刂实难凵裨桨l敬佩。 溫知故笑笑:“并沒有什么預測,只是做了周到的準備而已。東西都備好了嗎?” 青梅交給溫知故兩個食盒:“都備好了,較重的就是?!?/br> “那你回去吧,晚飯給護衛們安排得豐盛些?!?/br> “是?!鼻嗝窇暫筠D身上馬車。 現在她可忙了,要打理明月樓、扶春閣、工坊,還得安排看顧放出去的眼線,再也沒時間擔心小姐一人混在男人堆是不是不太好? 溫知故先把其中一個食盒拎給老姜頭,然后提著另外一個去找了張彪。 與張彪一同吃了豐盛的午飯后,溫知故先說了格桑王子已經與工坊約好兩日后談生意,接著再說昨夜工坊被偷襲的事情,然后皺著眉頭道:“據我猜測,昨夜那伙賊人極有可能是格桑王子派來的,如今我非常擔心,他被推拒后會翻臉來硬的?!?/br> 張彪吃得滿嘴油光,心情正暢快得不行,聞言冷笑:“不怕,我安排人在附近,若是他敢來硬的,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如此就麻煩張統領了,下官感激不盡?!?/br> 溫知故說著,順手推過去一個玄色荷包。 “誒,太客氣了,若是沒有溫員外郎提醒,我還不知怎么破爆.炸.案呢?”張彪又將荷包退回來。 溫知故笑道:“總不好叫手下人白白出力,我不好出面請他們吃酒,勞煩張統領代勞?!?/br> 張彪一想,也對,這算私事,手下人雖不敢說什么,但心里總會不舒服,是得請他們吃個酒安撫安撫,便收了下來。 溫知故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起身告辭:“下官還有公務在身,這就不叨擾了?!?/br> 張彪送溫知故走后,打開荷包,發覺里頭居然是三千兩銀票。 請手下吃個酒哪里用得著這么多? 張彪輕嘆一聲。 這溫員外郎怪會做事的,怪不得能在短短數月內連升三級! 溫知故從禁衛所出來,又去找溫儒,把昨夜工坊遇襲,兵馬司前來幫忙的事情告訴他。 溫儒擺擺手,說知道了。 溫知故就安心回工部干活了。 剩下的諸如和兵馬司打招呼這種事,溫儒比她更會。 兩日時間轉眼就過,終于到了收網的時候。 這一日,溫知故到工部后假裝不適請了假,然后去明月樓與張彪碰頭,再一同悄悄前往工坊。 溫知故與張彪從后門進入工坊,在內室里邊喝茶邊等魚兒上鉤。 “溫員外郎,你說那藩國王子會請什么人做擔保?”張彪一口一塊地吃著點心,忙里偷閑問道。 溫知故當然知道,但是她搖搖頭:“不好說,格桑王子這些日子與朝中許多大臣都有來往,但都只是泛泛,不知他能請得動哪一位?” “哪個會那么沒腦子?替一個異國王子擔保買兵.器?”張彪用力咬下手里的蓮花糕,好似咬的就是那個擔保人,“事后,我定要參他一本,讓他干這種叛國殃民的糊涂事!” 說話間,有人進來稟報:“東家,人已經到外頭了?!?/br> “嗯,知道了?!?/br> 溫知故點頭,與張彪一同靜靜地傾聽外頭的聲響。 先是傳來腳步聲,而后是格桑的聲音:“你們要的擔保人我已經找到了,現在可以談生意了吧?” “不知公子請的擔保人是……”這是掌事的聲音。 聽這話里的意思,好似并沒有人隨格桑一起來。 溫知故與張彪對視一眼。 難道擔保人沒來? 格桑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們身份尊貴,自然不會來這里,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們?!?/br> 溫知故皺皺眉。 這兩人還挺謹慎! 接著,聽到掌事道:“客人,本店最近單子多,人手已經有些不夠……” 一聲厲喝打斷掌事的話。 “大膽!我們王……讓你去,你就得去?!?/br> 大約是某個隨從在幫格桑王子唱白臉。 掌事還是那副謙遜的語氣:“店里離不了我……” 格桑王子呵呵笑道:“就在隔壁街道,掌柜的只要抽出半個時辰即可?!?/br> 沉默一瞬后,聽掌事道:“客人,若無誠心,請恕小的不遠送!” 又是短暫的沉默后,聽得格桑王子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掌柜稍等,我這就去請他們來?!?/br> 里面的溫知故輕輕松口氣。 換地方的話,她的部署就白費了! 一陣腳步聲遠去,想來是格桑王子重新去請擔保人了。 半響后,似有五六人從外院走進來,一道有些猖狂的聲音輕笑道:“這店老板的架子好大!” 溫知故心一跳。 來了! 張彪的眉頭登時皺成一團。 這聲音聽著怎么那么像三皇子? “老夫倒想會一會這店老板,看看是何方神圣?敢賣這種東西!”這是一道聽起來年紀不輕的聲音。 張彪拿著點心的手頓在了半空。 這好像是秦尚書的聲音! 張彪不由得看向溫知故,溫知故還是一副平靜的側耳傾聽的神態,好似并沒有聽出說話的人是誰。 張彪想了想,伸手蘸了點茶水,在茶幾上寫了幾個字。 溫知故低頭一瞧,雙眸霎時瞪大,驚疑地望著張彪。 張彪陰沉著臉,點了點頭,表示很肯定。 溫知故伸手掩住張大的嘴,一臉震驚狀。 里面二人在無聲交流時,外頭的人已經落座,年長一些的聲音道:“請你們東家出來吧!” 語氣威嚴,好似自己并不是來做什么擔保人,而是上位者在等下位者來見面。 掌事也不推脫,當即道了一句“幾位稍等”,轉身走進內室。 溫知故沒馬上起身,而是望著張彪,等他做決定。 一出面,就算是知曉了老三與格桑王子勾結的事情,知情不報,是重罪。 而且,當面撞上后,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同流合污,二是揭發上報,與老三和老秦為敵。 這不是小事,就看張彪有沒有那個勇氣和正義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