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事故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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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故一踏進屋,便被眼前的情形嚇得臉色煞白。 兩個工匠,一個躺在桌案上,人好似已經陷入昏迷,右小腿血rou模糊,鮮血已經將桌案染紅,甚至還滴到地上;一個捂著左手坐在一旁,呆愣愣地望著傷到腿的同僚,也不知在想什么。 太醫一進來就忙活開來,先是去替那位躺著的把了把脈,然后打開藥箱,往傷者嘴里塞了顆藥丸,又取出小刀、紗布、烈酒等物,熟練地替他包扎起來。 溫知故走到那位手受傷的工匠前,溫聲道:“我瞧瞧你的手?!?/br> 這工匠是個年輕人,看著年紀只有二十上下,他聽到聲音表情木然地轉頭,見溫知故欲捧起他的手,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 這位年輕的女官老爺他知曉,是太傅家的千金,他這種小老百姓,怎能受得起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如此對待? 溫知故微微一笑,盡量用溫和的語氣道:“我不怕的,小時候經常上樹掏鳥窩,受傷是家常便飯?!?/br> 她說得輕描淡寫,年輕工匠將信將疑,但沒再拒絕。 溫知故把他裹在傷口上已經染成紅色的布條揭開,看到傷口時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傷口恰好在手背,皮rou被炸開,已經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頭。 年輕工匠大概是注意她表情發生了變化,又往后縮了縮手。 溫知故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問道:“疼嗎?” 年輕工匠點點頭,又搖搖頭。 溫知故望了一眼太醫,他還在忙著替傷了腿的工匠包扎,便從他藥箱里取了紗布,替年輕工匠擦拭手上的血。 年輕工匠一直木然的臉終于有了別的表情,他猛地抽回手,滿臉惶恐不安。 溫知故笑了笑,安撫他道:“不妨事,我家丫鬟陪我玩時受傷,也是我替她清理傷口的?!?/br> 年輕工匠把左手放到背后,輕輕搖了搖頭。 溫知故也不堅持,把手里的紗布遞給在一旁的監工:“你先幫他清理下血跡?!?/br> 監工是個面相頗為兇惡的中年人,兩道眉毛又濃又粗,聽到溫知故讓他給工匠擦血跡,眉梢挑得高高的。 溫知故俏臉一板,冷聲道:“怎么?嫌臟?” 監工的視線下移,落在那塊紗布上,方才溫知故已經用它擦了一點血,紗布上已經沾了些許血跡,溫知故的手指也沾了些,紅色的血跡在她白皙的手上異常顯眼。 上峰都不嫌臟,他哪里敢嫌棄? 監工訕笑:“我一個大老爺們,沒做過這種事,怕做不好?!?/br> 溫知故沒說話,目光冷冷地往太醫身上掃了掃。 監工沒得話說了,悻悻地接過紗布。 年輕工匠傻呆呆地看著向來對他們兇神惡煞的監工低眉順眼地拿著紗布替他擦拭,一時竟忘了躲避。 這一幕,落到一直在門口朝里面張望的工匠們眼里,臉上的義憤填膺逐漸消失。 他們氣憤,是因為監工的態度一直強橫,即使工友受了傷,也只是云淡風輕地叫人把工人抬到屋里,然后才安排人去請大夫。 工部是配備有大夫的,工匠們日常受傷都是由工部的大夫來處理,但是現在工友的傷勢這么嚴重,那位只會灑點金瘡藥包點紗布的大夫頂什么用? 現在監工居然放下身段替工友擦拭血跡,工匠們憤怒的情緒得到紓解,理智逐漸回來。 監工感覺到門外工匠們殺人似的目光變得和善,擦拭的動作也變得輕柔起來。 原來溫員外郎是為他好呀。 半個時辰后,太醫終于把兩位傷者都處理妥當。 溫知故這才開口問:“他們的傷會不會落下什么病根?” “想要恢復到原來沒受傷的樣子,恐怕有些難?!碧t邊擦著手上的血跡,邊道,“但恢復得好的話,不會留下太大的病根,只是可能活動沒以前方便,且天氣變化時會有些酸痛?!?/br> 溫知故想了想,吩咐人在工舍里特別整理出兩個房間,把傷者搬到那里,又安排兩個人去照顧他們,并囑咐太醫每日都來檢查恢復情況,有什么好藥盡管用,她來報銷。 吩咐下去后,溫知故轉頭溫聲對年輕工匠道:“你們先安心療傷,這段時間的工錢照樣給,等事故原因查清楚后,我們再商量賠償問題,若是意外,衙里不會虧待你們的?!?/br> 年輕工匠嘴唇囁嚅,自溫知故他們進門后,第一次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爆炸了,我和往常一樣往彈殼里塞火藥,突然就看到火光一閃,我只來得及抬手,想要擋住火光……” “老劉是坐在你左邊的,是吧?”溫知故下巴朝躺著的那位中年工匠點了點。 “是?!?/br> “嗯,我知道了?!睖刂庶c點頭,“你先好好養傷,其他的不要多想,一切有我來處理?!?/br> 說著,溫知故對站在一旁的監工道:“你監察不力,先停職一個月,等事情查清楚后再考慮怎么處分你?!?/br> “啊,這……”監工忿忿道,“工場里做事,怎能沒有點磕磕碰碰?這能怪得了我嗎?要怪,只能怪他們不小心?!?/br> 溫知故面無表情:“看來一個月不夠你反省,三個月?!?/br> 監工還想開口抗議,觸及溫知故的目光,喪氣地垂下頭。 “馬員外郎,重新安排個監工,再成立一個事故調查組,查查事故發生的原因?!睖刂释送T外聚集的工匠,“調查組里要有兩個工匠組長,確保調查結果的公正性?!?/br> 監工休息的屋子不大,溫知故又是提高了音量說的,外頭的工匠把她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個清楚,臉上的神情愈發平靜。 …… “她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一道暴怒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茶杯摔地的聲音。 匯報情況的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一聲不敢吭,腦袋垂得低低,恨不得自己變成透明人。 “那人有沒有說什么?”先前那聲音又道。 匯報情況的人搖搖頭:“他被炸暈了,應當什么都來不及說?!?/br> “你知道該怎么辦吧?” 匯報情況的人忙不迭點頭。 先前那聲音又厲喝:“還不快去!” 匯報情況的人連忙轉身退了出去。 “飯桶!”先前那聲音狠狠地罵了一句,還覺得氣不順,又一把將桌案上的東西掃落到地上,而后猥瑣地笑起來,“這么能耐,我倒很想看看你躺在我身下時是不是也這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