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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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寒也拱手行禮:“太子殿下?!?/br> 太子戚策之望著蕭如寒,微笑道:“蕭將軍既然已經把溫管理請到了次處,為何不請她一同進去?” 里頭皆是年輕男子,請她進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蕭如寒笑笑:“溫管理尚有要事處理,微臣不敢耽誤?!?/br> 溫知故聞言嘴角抽了抽。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要事? 但她很明白,此時蕭如寒是為了讓她脫身才扯的謊,馬上順著他的話道:“微臣方才接了圣旨,不敢在外面多逗留,這才匆忙離開?!?/br> 圣旨這種東西,誰敢隨便亂放,她這借口用得一點錯都挑不出來。 果然,戚策之沒有再就此事說下去。 況且溫知故是他老師的孫女,他本來就不會為難她。 只是這位老師的孫女最近頗多傳聞,他對她有些好奇罷了。 “哦?給你的圣旨都到這里來了?” 這興趣勃勃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溫知故不由地抬眸望了戚策之一眼,正好對上他玩味的目光。 溫知故連忙垂眸,恭敬道:“皇上料事如神?!?/br> 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應對十分得宜。 戚策之暗暗點頭。 不愧是老師的孫女! 方才溫知故借口要回去放圣旨,戚策之也不敢把她留太久。 “溫管理還有要事,那便先去忙吧?!?/br> 溫知故拱拱手:“微臣告退?!?/br> 她直起身,正要離去,又聽得戚策之道:“本宮今日難得出宮,聽聞溫管理對玩樂頗為在行,溫管理稍后得空,不妨來給本宮指點一二?!?/br> 溫知故身形一頓。 這是讓她回去了再來? 偏偏她擅長吃喝玩樂的傳聞響徹京城,想推脫都不行。 她要怎么推掉這個任務? 蕭如寒好似瞧出了她的為難,拱拱手道:“殿下,微臣長居邊疆,對京城也不甚熟悉,斗膽問一句,可否與殿下一同見識一下京城的繁華?” 戚策之當然愿意與蕭國公府交好,但是他剛接觸朝政,就這么迫不及待與重臣來往,太招搖了些。 想起太傅的叮囑,戚策之笑道:“方才本宮只是開個玩笑,時候不早,本宮該回宮了?!?/br> 溫知故暗松一口氣,沖蕭如寒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蕭如寒沒望她,只態度恭敬地拱手:“恭送殿下?!?/br> 這恨不得他立即走的模樣,令戚策之微微蹙眉,瞥了一眼溫知故。 蕭將軍對溫管理這態度,有些問題啊。 溫知故感受到太子的目光,連忙低下頭拱手:“恭送殿下?!?/br> 戚策之又掃了蕭如寒一眼,嘴角微微翹起,背起手離去。 等太子一行人走遠,溫知故直起身,對蕭如寒嫣然一笑。 “蕭將軍,下官先告辭?!?/br> 她笑容真摯燦爛,蕭如寒不由呆了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含笑點頭。 溫知故走出后花園時,遇上迎面走來的柳盈春。 原來是溫知故升官的消息在賓客中傳開了,柳盈春接受了眾貴婦的賀喜后,急沖沖來找溫知故。 “故兒,你果真升官了?” 溫知故微笑著將手中的圣旨遞過去。 柳盈春打開細細看了一遍,笑得合不攏嘴。 “走,我們這就回府告訴你祖父和爹爹?!?/br> 此時婚宴還未開始,溫知故笑道:“母親,來都來了,您還是留下來吃了喜酒再走吧?!?/br> 柳盈春愣了愣,而后笑起來:“故兒長大了?!?/br> 是啊,這可是晴平郡主出嫁的日子,他們太傅府怎能來了連喜酒都不吃就走,這不是不給敬王府面子嗎? “那你自己回去吧,吩咐廚子做桌好菜,晚上咱們一家人好好慶賀一下?!?/br> 柳盈春把女兒送到前院,這才折返回去。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著滿桌珍饈佳肴歡樂慶賀時,溫行書感慨:“故兒這晉升的速度,恐怕不到三年職位就比我這個父親高了?!?/br> 溫儒神情微肅:“那你還不加把勁?” 溫行書一滯,后悔自己為何提起這個話題。 溫知故連忙替溫爹解圍:“咱家已經有祖父您這個大官,父親若是也位高權重,說不定會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如此這般挺好?!?/br> 溫知故一番話說得溫儒連連點頭:“故兒倒是深諳明哲保身之道?!?/br> 溫知故嬉笑:“祖父教得好?!?/br> 溫儒頓時樂開了花,顧不上教訓兒子,又指點起溫知故來。 看起來,孫女比兒子更可塑,說不定,等他致仕后,溫家就靠她了。 溫知故升官這件事,成了今日婚宴的主要話題。 晴平郡主得知自己這個新娘的風頭被溫知故那個草包搶了,氣得大發了一通脾氣。 好在她今日佩戴的頭面得到了貴女們的一致稱贊,感覺挽回了些顏面,這才勉勉強強地完成了儀式。 因著精美的頭面為她挽回些許顏面,隔日晴平郡主帶夫君進宮向皇上和皇后請安時提了一嘴,和慶帝順手賞了銀作局。 洪公公收到賞賜,查明此事是由溫知故負責,也不敢昧下賞賜,盡數將賞賜都給了溫知故。 溫知故將賞賜分成數份,從上至下參與此事的同僚都分了一份,連工匠和洪公公都有。 一時間,銀作局內,因著這額外的賞賜一片喜氣洋洋。 大伙都知曉她不日便要前往工部任職,歡歡喜喜地祝她前程似錦。 溫知故秉持好聚好散的原則,請同僚們去明月樓吃酒,多謝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下衙后,銀作局眾人一同前往明月樓。 “喲,溫員外郎,好巧?!?/br> 溫知故抬頭一看。 這位聲音很耳熟,好像就是那位覺得晴平郡主的頭面特別好看,想要打聽是誰做的那位——禮部侍郎之女方儀。 她身旁還站在一人,溫知故也是昨日才見過,是魏盈盈。 她們朝溫知故行了禮后,魏盈盈似笑非笑地道:“溫員外郎這是又請同僚吃酒么?” 她語氣極為刻薄,聽得洪公公這個擅長左右逢源的人都皺了皺眉。 方儀今日在明玉樓宴請魏盈盈,為的就是討好她,想要擠進以她為首那個圈子,因此立即接口道:“也許,溫員外郎就是這樣才這么快升官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