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談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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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故沒耐心了,瞪眼道:“喂,你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是全騙你,好歹也是真的有好東西給你看??!” 她一生氣,臉蛋鼓鼓的,像只河豚。 蕭如寒的嘴角終于微微揚起:“以后不許再幫長陽設計我?!?/br> 溫知故嘟囔:“她不來找我麻煩就行?!?/br> 因為他,她才受的無妄之災,她也很苦??! 蕭如寒頓住身子,聲音不大、語氣堅定道:“我不會讓她再來找你麻煩的?!?/br> 這也能聽得見? 溫知故咂舌。 她就嘴皮嚅動幾下,連自己都沒聽清自己講的是什么。 “那就好?!?/br> 兩人走到老姜頭屋子前,溫知故上前敲門:“姜師傅?!?/br> 不一會,老姜頭不耐煩出來開門:“東西不是已經拿走了?還來做什么?” 溫知故笑道:“想借您的屋子用一下,蕭將軍看見您的眼鏡,很有興趣,想聊聊看有沒有別的用處?!?/br> 老姜頭這人,脾氣雖古怪,但是對新鮮玩意,尤其是他能做的新鮮玩意,特別感興趣,聽溫知故的意思,這眼鏡還有別的用途,于是二話不說就讓人進去了。 若是李檜在,肯定會酸死。 老姜頭的屋子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老姜頭不同意,銀作局就沒幾個人敢硬闖,他就不敢,溫知故居然能帶人進去談話! 溫知故才認識老姜頭幾天呀,人比人,真是得氣死人! 蕭如寒進去,發現這是個做活的屋子,但他不動聲色,只聽憑溫知故安排。 這屋子是老姜頭一人干活用的,里面原本只有一張凳子,這幾日溫知故老來,便自己搬了張凳子過來,所以現在屋里有兩張凳子。 老姜頭可不是什么尊重權貴的人,走得自己的凳子旁一屁股就坐下來。 溫知故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凳子讓了出來:“蕭將軍請坐?!?/br> 蕭如寒在門口便發現里面只有兩張凳子,等得也就是現在,看溫知故非常識相,發現被設計后的惱怒終于散去。 “你坐?!?/br> 他再怎么生氣,也不會小氣到要如此懲罰女人。 溫知故觀察他臉上神情,發現已經沒之前陰沉,心想那事應該就這么過去了,便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你看,這是這副眼鏡的圖紙?!睖刂拾阎爱嫷膱D紙取過來,攤在桌案上,指給他看。 她手指白皙修長,蕭如寒一低頭,視線就落到了上面。 白嫩如蔥,真好看! 溫知故指著鏡片上的結構圖道:“老花鏡是中間高四周低,叫凸透鏡,若是改成中間低四周高,叫凹透鏡。兩者結合起來,可以做成望遠鏡?!?/br> 蕭如寒心思浮動,待穩下心神,只來得及聽見“望遠鏡”三個字。 好在沒錯過最關鍵的三個字! 說到這,溫知故抬頭看向蕭如寒:“蕭將軍,您應該知道望遠鏡在軍事上的作用?!?/br> 蕭如寒點點頭。 若是真的有望遠鏡,邊境守衛、巡防、打仗都能及時發現敵方情況,可大大增加勝算。 溫知故繼續道:“若是我幫您做出望遠鏡,您打算怎么謝我?” 蕭如寒啞然失笑。 她在接風宴上認出個祖母綠,就要了個官職,做個望遠鏡,不知道會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樣的酬謝?” 溫知故微微一笑:“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窩在這小小的銀作局,先跟你要個交情,到時候幫我說兩句話就成?!?/br> 蕭如寒點頭:“這個簡單?!?/br> 國公府自他爺爺那一輩起,就在軍中摸爬滾打,到他這一代,朝中武將已有大半都與他蕭家有或多或少的關系,隨便找幾個人幫她說兩句話,對他來說實在太簡單不過! 溫知故嫣然一笑:“那就這么說定了!” 老姜頭一直盯著圖紙不作聲,此時突然道:“如何結合?” 敢情溫知故和蕭如寒方才的話,他都沒聽進去! 溫知故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蕭如寒望著眼前眉眼彎彎的少女,跟著揚唇笑了。 老姜頭的屋子笑聲朗朗,洪公公屋子里的氣壓就有些低了。 長陽公主眼巴巴地望著溫知故與蕭如寒一前一后走出去,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恰在此時,洪公公帶人端著茶盞進來,看見屋里只有長陽公主,驚訝道:“蕭將軍和溫管理呢?” 長陽公主滿腔的不痛快正愁沒處發:“干什么去了?去那么久?泡個茶要那么久嗎?” ??? 都躲出去了,還躲不掉一頓罵! 洪公公連忙賠笑:“奴才是擔心這里的茶葉粗糙,入不了公主的口,所以特意去借些好茶葉,耽擱的時間是久了些,請公主恕罪!” 長陽公主冷哼:“還不快端過來?” 洪公公小心翼翼地親自給長陽公主上茶。 長陽的手碰到茶盞,又馬上縮回手:“這么燙,想燙死我???” 這哪里燙??? 寒冬臘月的,熱茶從外頭端進來,都變成溫的了。 洪公公心里叫苦不迭,明白這是被遷怒了,但是方才他不在,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敢隨便開口,只得下跪道歉:“是奴才照顧不周,請公主責罰?!?/br> 他認錯態度極好,長陽公主也罵不下去,緩了語氣:“起來吧?!?/br> 洪公公起身,稍等了等,再次把茶盞捧給長陽公主。 長陽公主抿了口茶,放在桌案上。 發了一通邪火,她腦袋清醒多了。 怎么感覺今日這事有點不對勁呢? 但是哪里不對勁,她想了想,又沒想出來。 洪公公見長陽公主沒有要走的打算,莫名所以。 蕭將軍都走了,長陽公主為何還不走? 但是才被劈頭蓋臉臭罵一通,洪公公不敢造次,靜靜地垂首站在一旁。 長陽公主用盡腦細胞,終于想出哪里不對勁。 為何溫知故約蕭哥哥來的日子,剛好就是她勒令交香囊的最后期限? 好啊,這個溫知故,居然拿蕭哥哥當擋箭牌! 哼,她一定讓她好瞧! 想到這,長陽公主望向桌上的錦盒,拿起金香囊看了看。 這金香囊做得還真精巧,方才也夸過,再反悔就有失體面了。 還能從哪里為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