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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想,她到底也是瘋了。 她道:“這么沒誠意啊,隨便吃個癟就打退堂鼓走了?” 宋宴山轉身過來,原本黯淡的眸光如今霍然亮開,像是星辰入海,他仿佛聽錯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緊張地蜷縮了下,才道:“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愿讓你為難?!?/br> 不需要再說更多了,姜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宋宴山再也忍不住,長腿一邁三步并作了兩步,伸出手臂把姜愿攏入懷中,馨香滿懷,腰肢細軟,他像是墜入了一個香甜的夢境中,天地都暈迷旋轉。 宋宴山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愿意要我?!彼У煤芫o,不像是要把姜愿刻入骨血,倒反像是一種試探,試探他以后再也不會被推開被拋棄。 姜愿嘆了口氣,她抬手摟住了宋宴山的腰,嫻熟地回抱他,下巴輕輕地磕在他的肩膀上,吐出的氣息往他的頭發上拂去,是真正的親密。宋宴山喜得眼梢處都濕潤了,只能把姜愿抱得更 緊。 姜愿抬起頭貼著宋宴山的耳廓說話,氣息送著話語往他的耳廓里鉆,像是故意要在他的心頭刻道劃痕:“宋宴山,倘若我因為你被王室欺負了,你要不要幫我報仇?” 她是心念一動,才問了這個問題,但心里也清楚,男人在甜蜜時連摘月亮的話都敢隨便說,宋宴山此時說什么自然都正常,也都不可信。但她免不了有自己的小情緒,兩個人談個戀愛都要面對千山萬阻,總不能只讓她一人受委屈吧。 但宋宴山的反應比她預想得要激烈,他立刻嚴肅地問道:“是不是他們來找你麻煩了?”他是個聰明的,不用姜愿說太多,自己就會想,“是趙叔找你那事嗎?你忽然轉變了太多要認回戚家,跟這件事有關嗎?” 幾乎不用再做什么思想建設,宋宴山在王室手里受過那么多的委屈,當然比姜愿更懂那幫人有多王八蛋,要不然也不至于姜愿才半天沒了聲息,他就急成這樣。 姜愿想,是她把宋宴山想得太功利了,還以為他為了自己的地位都不愿去動王室。 姜愿把之前那事講給了宋宴山聽,她每多講一點,宋宴山的雙臂便收得更緊點,到了最后悶悶地窩在她的肩頭,像是不滿又像是委屈:“既然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你為什么不和我說?” 姜愿沒敢把最真實的想法說出口,宋宴山卻領悟了,他道:“你不信任我?!彼活D,“放心,我會給你一份投名狀的?!?/br> 第42章 你再敢動姜愿一根頭發絲,我就有…… 次日, 姜愿和戚非都起了個大早,她八點有課,前一天說好了由戚非送她回學校。 姜愿坐在餐桌前喝燉得糯爛的紅豆粥, 戚非旋了轉盤捻了根炸得酥脆的油條吃著,忽然問道:“咦,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他呢?” 姜愿差點被嗆道,她低聲道:“當然回去了, 昨晚就回去了?!?/br> 像是欲蓋彌彰, 但是實情, 姜愿心里有桿秤, 知道什么時候做什么事合適, 絕不會被愛欲沖昏了頭腦。 戚非像是不能理解:“墻都翻了,夜都這么深了, 還要回去干什么?反正時機剛剛好,也讓爺爺奶奶過過眼啊?!?/br> 姜愿都沒好意思告訴他, 要不是昨晚他出乎意料地給她示意,她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會往前邁一步, 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才會和宋宴山在一起, 也就是說兩人根本沒到那步。 說起來這事還要感謝戚非。 但要說宋宴山回去做什么,姜愿也不太好回答, 他扔下了那句投名狀就翻墻走了,讓姜愿懵了會兒。 什么投名狀, 他當他投奔的是水滸山寨,還要拿人頭換被接納的資格嗎? * 趙主任也是同樣的懵。 他一宿沒睡,覷著天光發亮就讓人開著飛車馳至王儲的寓所。 王儲自然還沒醒,趙主任也知道他這樣早到訪是造次, 但沒辦法,他這樣的菟絲花只有跟大樹待在一起才能心安,況且也只有這樣不顧禮儀的投奔才能算是‘事態緊急’,才能顯現出戚魏的過分。 在等王儲召見的時候,他窩在起居室等待,侍從端上的紅茶一口都沒喝,只是不住地掏出鏡子照著臉上的傷勢。 昨天被打的時候覺得委屈,現在倒是巴不得傷口再猙獰點,再凄慘點??上е皇菐椎辣皇庸纬龅膫?,除了些翻出的皮和一點點血外,什么都沒有。 趙主任放下鏡子時惴惴難安,就這么點傷口,王儲未必愿意對他施以好臉色,反而會怪他無能。 等了兩個鐘,王儲終于下來見他了,睨著眼不是很耐煩,畢竟他這模樣一看就是倒了霉,找上門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王儲話里就帶著不耐煩:“這又是怎么了?” 趙主任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把昨晚的事說了遍后,又特意著重了強調了姜愿和戚魏的關系,果不其然王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王儲的神情都快能陰得能滴出水來:“我沒記錯的話,自從戚魏女兒跑了之后,他家就成了革新派的主力,三天兩頭和王室過不去?!?/br> 趙主任正待附和,便聽得門口喧嘩,是侍從無力的阻攔聲:“三殿下,沒有通報你不能……”未盡的話隨著打開的門靜了下去,辦事失利的侍從臉色灰白的看著王儲。 王儲心情極差地看著關系疏遠,經久不見一面的宋宴山,那種權威被挑戰的惱怒像把火樣燒著他的理智,偏偏還要裝得客氣:“宴山,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