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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乃神人也。 反正全班都知道他會瞄卷子,小眼鏡也不掩飾了,直接說道:“你卷子上就沒一個地方是空著的,連最難的那個大題都寫滿了?!?/br> 寧宓:“……偷瞄別人卷子是不對的?!?/br> 小眼鏡愣了下,這事不是全班都知道,唯一一個漏網之魚在這呢。 數學老師也教育了他,但小眼鏡發誓自己從沒看到過具體答案,并保證下次不會再犯,加上他的成績實在不像是看過了別人答案的樣子,也只能嚴肅批評、從寬處理。 “這確實是你的卷子,不用懷疑?!睌祵W老師對寧宓說,“你這次的數學考了全年級第一,是唯一一個滿分,第二名只有135分,比你少了整整十五分?!?/br> “考的不錯,再接再厲?!?/br> 寧宓終于回了座位,言西傾接過自己的卷子,120分,翻過來看了眼,大題處空了一大片,想起來自己壓軸大題只做了第一問,也回座位去了。 寧宓回到座位后,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她很確定自己真的只會、也只寫了兩個附加題,那前面這些是從哪冒出來的? 她后知后覺地想到,那天下午,該不會根本不是夢吧? 她似乎真的跑到別人身體里去了,而與此同時,有個不知名的什么人,也跑到她的身體里來,還幫她把前面的卷子也寫了。 這時恰好一陣微風從窗外吹來,寧宓后背一涼。 果真有這樣超出現實和科學理解外的事? * 下午最后一節課還沒下,已經有同學家長陸陸續續趕到了學校,在窗戶外殷切地看自己孩子學習的場景,被提醒家長已經來了的同學坐的筆直筆直的,有的還做作地舉手,表現出自己正在積極參與課堂。 “有哪位同學想給大家做個示范,把第一小節唱一下?” “老師,我來!” “老師,他唱過了,我還沒唱呢!” 這節是音樂課,音樂老師從沒遇到同學們這么積極過,教學熱情空前高漲,挨個點起來唱歌,這下還暴露了不少五音不全的,一開口全班都笑了,整個教室都彌漫著快樂的氣息。 這份快樂也感染了寧宓,讓她的心輕松起來。 寧母已經答應過她,會來參加家長會,她時不時往窗外看一眼,家長們恨不得擠到窗戶邊看,里面沒有寧母的影子。 寧宓看了幾秒又收回了視線,再度投入到課堂中,音樂老師正帶著大家進行擊鼓傳花唱歌游戲,教室里還是笑聲、歌聲、熱熱鬧鬧。 她嘴角弧度漸漸放平,再看那個一個勁表現的同學,無端羨慕起來。 真好啊,寧宓想。 * 下午,寧母早早地趕到了寧婉教室,只等她一出來,就領著她去找她班上的數學老師。 一到辦公室門口,里面已經有許多人帶著孩子前來的家長,寧母和寧婉只得先在外等候。 等候時寧母發現辦公室外面多了一面人物墻,問寧婉道:“前幾天來還沒有呢,什么時候掛上的?” “就昨天,說是讓家長們對老師情況了解一下?!睂幫裾f。 “別說,弄的還真不錯?!睂幠刚f著,在上面找到了寧婉數學老師的名字和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女性,不茍言笑的樣子讓她顯得很嚴厲,下面寫著:言春松,正高級教師,市特級教師,教齡二十年,奧數教學經驗豐富,曾教出世界數學奧林匹克競賽(IMO)金牌得主一人、全國高中數學奧林匹克競賽(CMO)一等獎五人、二等獎及三等獎若干。 看到她的履歷,寧母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這名叫做言春松的教師很有名氣,她才特地讓寧婉進了這個班。 里面的家長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大多臉色不是很好看。 寧母帶著寧婉走了進去,先和言春松老師打了招呼,接著說明了來意。 “言老師,今天來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寧婉參加數學競賽的事,是這樣的,”寧母說,“我聽認識的老師說,咱們學校最近要開一個奧數班,我就想打聽打聽,看寧婉是不是可以去呢?” 和寧母同樣來意的家長言老師已經送走了好幾批,她已經不是很有耐心,直接說:“奧數班說是面向全校,其實是學校想從高一開始培養,寧婉已經高二,再參加奧數班,到時候高考怎么辦?” 言老師上來就表露拒絕態度,寧母有點急:“寧婉她是有數學天賦的呀,若能通過競賽拿到保送資格,高考的事可以先放放?” 言老師瞥了眼寧婉,說:“我也是實話實說,寧婉平常的數學成績是還可以,但拿到競賽上,真的不值一提。我同意讓她參加聯賽,只是想讓她多個機會,并不代表寧婉真的能取得什么競賽成績,尤其是想要保送資格,至少要到國家集訓隊的水平,就寧婉來說,恐怕還差的遠,時間也不夠充足——很多人都是從小就開始學數學競賽的。心思與其放在虛無縹緲的數學競賽上,不如專心準備高考?!?/br> “寧婉從小學就已經開始學數學競賽了,她花在這上面的時間絕不會比其他人少?!睂幠笭庌q道。 言老師:“既然是這樣,那不正說明她在數學上沒有天賦過人?”她轉而對寧婉說,“沒有天賦過人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很多人都沒有數學天賦,他們一樣可以在其他方面發光發熱,你不必一頭扎進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找到正確的方向,才能事半功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