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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沉默半響:“苗疆?!?/br> 秋姝之乘勝追擊:“是啊,偏安一隅終歸不是良策?!?/br> 這件事也是他心中的隱憂,他痛恨父親一心掉進情愛陷阱里不知道為父族爭取利益,導致曾經勢力鼎盛的苗疆被一點點削弱。 但姜姒知道,母親還是忌憚苗疆的。 曾經的苗疆幾乎統治了整個云南,若果不是她當年靠著征服了父親的心,根本不可能成為大啟唯一的異姓王。 如今母親的勢力漸漸大了,但對苗疆的態度還是防備,尤其苗疆還擅長蠱毒,若真在瘴氣密布的山野密林中打起來,滇軍幾乎沒有勝算。 但如果她統治中原,一切都將變得不一樣了。 第100章 人質 人質 這時, 門外突然傳出一聲陰冷濕寒的笑,一個正值壯年的苗疆女人阿瓦走了進來,身后跟著蒼老年邁的族長杵著拐杖走了進來。 阿瓦長了一雙蛇蝎似的眼睛, 一直緊緊盯著秋姝之:“不偏安一隅, 在夾縫中求生, 難道還要投靠朝廷與滇王對立?亦或是投靠滇王與忤逆朝廷?苗疆左右都是錯, 能在亂世中僥幸存活已是不易,你這個小人表面上擔心我族安危, 實際滿肚算計?!?/br> “阿瓦!”姜姒立刻擋在秋姝之身前維護道:“妻主她不是這個意思?!?/br> 阿瓦目色陰寒,冷冷笑道:“姜姒你身為男子, 卻張口閉口管一個未行夫妻之禮的女人做妻主?你的禮義廉恥呢?” 身后蒼老的族長咳了兩聲:“阿瓦, 別說了?!?/br> 阿瓦憤怒吶喊“族長!難道連你也被這個女人蒙蔽了不成, 你忘了當年姜歲就是這樣害了我們苗疆嗎?她會像當年的姜歲一樣,把我們苗疆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族長重重的杵著拐杖敲在地板上, 低沉呵斥:“住口!” 她渾濁老態的目光轉向秋姝之身上, 見證世事滄桑的眼眸銳利逼人:“秋姝之,你既然說我們苗疆不能偏安一隅,那你有什么好謀策?” 秋姝之雙手交疊, 恭敬謙卑的行禮, 緩緩說道:“我記得□□皇帝時,未曾設立藩王屬地, 而是設立云南土司,讓生活在南疆的異族自我管理,那時云南乃至歸順于大啟的遠邦小國皆可內治,朝廷不需要派出多少兵力,就可以讓南疆實現長期穩定,但自哀帝時起, 這樣的良策便被藩王取而代之,之后百年,藩王勢力甚囂塵上,成為了朝廷心頭大患,亦有了如今滇王之亂?!?/br> 族長一驚:“你想重新恢復云南府?” “正是?!?/br> 這也是秋姝之心甘情愿跟著姜姒一起來苗疆的原因,除了解蠱之外,說服苗疆一致對抗滇王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和月深那晚在御書房議事一夜,最后才定下最能夠拉攏苗疆的計策。 恢復土司制絕對是苗疆人最希望的,既然設立土司既不會改變苗疆現有的社會結構讓他們遠離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強硬與中原風俗融合,同時又可以利用他們自己的勢力鞏固降雨,何樂而不為。 只要能說服苗疆倒戈對滇王就是沉重一擊。 族長雖然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冷靜下來:“恢復云南府也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朝廷勢力堅若磐石,錯綜復雜又豈是你一個駙馬能拍板的?!?/br> 秋姝之斂眸一笑:“您說的對,我雖不能拍板,但這正是太后和陛下的意思,想必容妃復寵,被冊封為皇貴妃的事情您也聽說了?!?/br> 族長眼神一動,看向她身邊的姜姒:“她說的是真的?” 姜姒點點頭:“妻主說的沒錯?!?/br> 阿瓦看到族長眼中的猶豫搖擺,立刻沖上前來打斷眾人,怒吼道:“你們別被她三言兩語欺騙了,當初姜歲是怎么騙走我們的信任都忘了嗎?她說什么你們都信?” 說著阿瓦眼中厲色更深,趁著眾人不注意,窄袖一甩,一條銀光以極快的速度掠過。 “小心!”姜姒奮不顧身沖上前去,但他身上的武功已經被月冠儀悉數廢去,與平常男子無異。 電光火石之間,秋姝之反手將他護在自己身后,拔過他腰間的短刀側身一劃,銀光瞬間崩壞,一條銀背蛇無力的蜷縮在地上,縮成了一個圓圈。 “阿瓦!你敢傷我妻主,你找死!”姜姒厲聲喝道。 阿瓦看著姜姒沉迷秋姝之無法自拔,毫無懼色的反問:“你的妻主?沒拜過堂你們就是不是夫妻,她就是個野女人,憑什么我們苗疆要聽一個野女人的話?!?/br> “你——”姜姒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只有頭上輕輕晃動的發飾訴說著他的無奈。 姜姒知道自己和秋姝之尷尬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是自己一直恬不知恥在苗寨里到處跟人說秋姝之是他的妻主,但其實秋姝之只有一個明媒正娶的夫君,就是月冠儀。 這也是姜姒嫉妒厭恨月冠儀的愿意,他輕而易舉的擁有了自己一直渴望的名分。 而他自己卻始終是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即使他再渴望和秋姝之成婚,但他如今也不敢可秋姝之提出來,自己才惹得秋姝之生氣,好不容易等到她消氣,順著都來不及,又豈敢要求秋姝之做什么。 “怎么?連你自己的都啞巴?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把你當猴耍呢,就你還跟個傻子似的信了,不光信了還想著拉上全族倒貼人家?!卑⑼卟恍家恍?。 姜姒死死握緊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