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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姝之淡淡一笑:“古有張敞為夫君畫眉,我也想試試?!?/br> 月冠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便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別緊張?!鼻镦畧唐鹨慌缘拿脊P,在他的淡眉上細細描繪著。 自從穿到大啟國之后,她就沒化過妝,也不知道手藝生疏了沒有。 月冠儀指甲緊緊的扣著狀態面,緊抿著唇連大氣都不敢喘。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后吱呀一聲被打開。 正在畫眉的兩人一齊朝著門口望去,對上姜姒驚訝的表情。 噗通一聲,他一個失手將水盆打翻在地。 姜姒連忙跪在地上:“請殿下恕罪,婢子不知道您正和家主......” 月冠儀眼色陰沉了些許,正要發難,卻聽秋姝之不慌不忙的繼續為他畫完未完成的眉,淡淡開口:“無事,起來吧?!?/br> 姜姒瑟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著水盆縮在門邊。 月冠儀剛剛起床,未施妝容,衣衫清淡,神情陰冷又帶著經歷人事的倦怠。 而姜姒確實穿著一身鮮明紅衣,腰身勾勒不盈一握,云鬢上簪著一支金鑲紅寶石千葉牡丹掛珠簪,珍珠流蘇隨著主人的小動作而微微晃動。 這樣華麗的簪子絕不是姜姒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以佩戴的。 想到昨天秋娘告訴自己的話,月冠儀眼眸微動,薄唇冰冷輕啟:“藍兒頭上的簪子倒是不錯,瞧著比官宦人家的公子還要富貴逼人?!?/br> 藍兒本能的瞧了一眼秋姝之,隨后沾沾自喜的說:“婢子身份地位哪里用得起這樣的簪子,是婢子的一位好友送給婢子的?!?/br> “好友?”月冠儀孤冷一笑:“這等貴重的簪子只怕不是一般的好友,應該是位心儀你的女子吧?” 姜姒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卻故作害羞的說:“殿下誤會了,我和那好友沒什么,我們之間清清白白?!?/br> “清清白白可不會用你簪子這樣特殊的信物?!痹鹿趦x語氣聽不出情緒。 “好了?!鼻镦犞浇遣蛔杂X的勾起一抹笑容:“月兒你瞧瞧,為妻為你畫的眉你可還滿意?” 月冠儀頃刻間收了聲,轉身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長眉淡掃,萬種風情。 “妻主畫的眉既然是極好的?!彼膊蛔越牡溃骸八{兒,你覺得如何?” 姜姒臉上的笑容冷了幾分,堆起假笑目光卻止不住的落在秋姝之身上:“家主畫的眉可真好看...家主可真疼愛殿下...” 月冠儀只管欣賞著鏡中的自己:“那是自然?!?/br> 姜姒卻神情落寞的瞥向秋姝之,纖細的手指撥弄了一下垂在鬢邊的珍珠流蘇,語氣略帶引誘:“要是藍兒將來也有像家主這樣溫柔的妻主就好了,婢子身份低微,也不敢妄想她能向家主對殿下一樣一心一意,只娶您一人。有這樣溫柔的妻主,哪怕是讓婢子做沒名沒分的暖床小廝,婢子也知足了?!?/br> 敢在月冠儀面前故意說這種曖昧勾引的話,也只有姜姒有這個膽子。 即使知道自己是在和秋娘演戲,但月冠儀也著實被姜姒下賤諂媚的樣子氣得不輕,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的勾引自己的妻主,當他是死的不成!他早晚把這個賤蹄子剁成rou泥! 月冠儀眼中的惡意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溢出來。 “像藍兒這般美貌,做暖床小廝怕是委屈了,你若有喜歡的人大可以直說,我和月兒倒可以從中撮合,可惜我不久就要離開京城,怕是不能參加你的婚禮?!鼻镦男χ?。 “秋娘、”月冠儀出聲制止,示意她說的過多。 “離開京城?”姜姒神經瞬間緊繃:“家主要去哪兒?” 秋姝之恍然間意識到自己言多了:“沒什么,我和月兒要一同離開京城一陣,不多時就會回來?!?/br> 秋姝之自從娶了月冠儀之后,在朝廷里的地位水漲船高,更是成為了皇帝的親信,她手握兩萬羽林軍,月冠儀更是重權在身,能讓他們兩個同時離開京城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如今邊境蠢蠢欲動,他們離開很有可能就是去平復滇境之亂。 姜姒眼珠一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拉著秋姝之的衣角:“家主,婢子伺候您和殿下這么多久了,婢子舍不得離開你們,求您開恩讓婢子跟隨,一路上也好給你們端茶倒水的伺候?!?/br> 月冠儀猛地一拍桌子:“不可?!?/br> 月冠儀怒目而視,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旦放他回滇境,簡直讓他如魚得水,必須將他困在京城。 一看月冠儀的反應如此之大,姜姒心中的猜想更加確定。 月冠儀說服不了,他便轉頭哀求秋姝之,他知道秋姝之一直垂涎與他,對他有情,只要自己求她,她一定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秋姝之心軟了:“月兒,藍兒是你的貼身小廝,況且他是個男兒身,長安不能跟隨你一道前去,讓藍兒伺候在你身邊也方便,不然......” “秋娘、”月冠儀面露難色。 “家主...”姜姒眼中淚水漣漣,我見猶憐的樣子讓秋姝之更加下定了決心。 “就這么定了,讓藍兒跟你一塊兒去,你們兩個男人在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鼻镦f完就拿起懸在墻上的佩劍離開。 “賤人!”秋姝之走后,月冠儀終于不再掩飾心中的怒火,一巴掌狠狠地刮在他如花似玉的臉上,嘴角都被扇爛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