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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冠儀微微點頭,卻又有一絲猶慮:“您說的有道理,但既然您心中已經有了決策,為什么不早點與戴云她們談判?” 秋姝之低頭苦笑:“這么大的事,下官沒有資格做決策?!?/br> 況且即使她貿然孤行,就算真的成功了,等她會京城顧鄭也能利用這件事做引子,治她的罪。 她現在急需有人可以把這件事通報到宮里,她才有底氣。 “我明白了?!痹鹿趦x沉聲道:“這件事我會立馬派人進宮稟報太后,相信他一定會同意的?!?/br> “下官多謝殿下?!?/br> 月冠儀薄唇抿起,清潤的眼眸盯著她緩緩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br> 他知道秋姝之孤身一人在延順縣的難處,更明白顧鄭刁難她的原因,他一封書信直接呈到了太后面前,將來龍去脈都仔細闡明,更添油加醋的說了些顧鄭的小人之心。 秦傾接到書信時正準備就寢,就著明明暗暗跳動的蠟燭火光看完了整封信,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顧鄭,真是不把哀家的話放在眼里,竟然敢欺上瞞下!”脆弱的信紙被重重的拍在桌上,燭臺被拍的震動。 伺候在旁的玉葉一愣:“太后,出什么事了?” 秦傾怒氣尚未平息,臉色越來越差,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反復交代顧鄭讓她照顧好秋姝之,竟然在延順縣過著兩面受氣的日子。 玉葉撿起落在地上的信紙一瞧,一雙秀氣的眉眼也皺了起來:“顧大人怎能如此瞞著您,不遵從您的命令辦事?” 秦傾目若寒冰:“光是這一件事,她就敢忤逆我的意思,暗地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br> 玉葉一聽,形勢似乎不太對,太后這是對顧大人起了防備之心? “顧大人也許只是像磨礪一下秋大人呢?”他說道。 “她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一個我安插在順天府的工具,膽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光著一條就夠治她的罪?!鼻貎A眼中兇光一閃而過:“她以為自己已經是順天府府尹,就敢不遵從我的命令,哀家能給她權,自然也能把權給收回來?!?/br> 秦傾緊握著扇柄,信紙上秋姝之三個字在燭火之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溫柔。 是他的錯,聽信了顧鄭的讒言,把初出茅廬的她送到了那么艱難的地方,難為她在如此情景之下還能堅持這么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而她提出的建議,也深得他心。 秦傾深深地閉上眼,這宮里處處都是冰冷的陷阱,連秦家一手扶植起來的人也信不過,唯獨秋姝之輕柔干凈的眉眼在他腦中揮之不去:“拿筆墨來?!?/br> 玉葉忙找來筆墨,一邊研磨一邊看著他書信的內容,心中隱隱竊喜,秋大人要回來了。 ------------------------------------- 兩封書信,來去一天,卻給秋姝之帶來了從未有過的輕松,有了太后的書信做背書,諒顧鄭也不敢在找她的茬。 她開始在銀礦附近的村落里和鄉長里長們談判,原本她身后跟著錦衣衛威懾力就極為強悍,壓迫感十足,而她又帶來了如此優渥的條件,幾乎沒有人不從。 于是一場自內而外的打擊盜礦的運動轟轟烈烈的展開,如一片勢不可擋的火,燒得干干凈凈。 自此延順縣再無盜礦。 秋姝之也算是不辱使命,準備回京。 臨行前夜,戴云拉著她說盡了感激的話。 秋姝之表面笑意溫和,實際心中冰冷,放過戴云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永遠逍遙法外,待銀礦挖空之日,就是戴云抄家之時,她現在索取的財富,都只是替朝廷暫時保管而已。 “秋大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下官給您準備了一點好玩意兒,就在您的房里?!贝髟魄穆曉谒呎f道。 秋姝之眉頭微皺:“您這是什么意思?” 戴云一臉神秘的笑著:“你回屋自然就知道了?!?/br> 秋姝之不明所以的打開門,里面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 她摸索著點燃了蠟燭,就著微弱的燈光看見她的床鋪上有一團微微的隆起。 秋姝之喝到:“誰?出來!” 被褥里一團動了動,一會兒露出嬌媚的半張臉,白皙的肌膚在黑夜里格外顯眼,燭光一路從他的脖頸往下延伸至鎖骨,秋姝之猛地意識到,他此刻未著寸縷。 她忙倒退一步,轉身靠在門邊,背對著他:“快把衣服穿起來?!?/br> 身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能感受到身后有人慢慢靠近她。 她以為他已經穿好衣服了,回頭一看,立馬閉上眼睛。 “蕊珠,你這是在做什么?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蕊珠赤-身-裸-體的走向她,瘦削的身材在燭光下隱隱綽綽,他不顧一切的從背后抱住了她,雙臂環地死死的:“大人,要了奴吧,讓奴伺候您一次?!?/br> 他自知自己的已非完璧之身,又遭遇周虎非人的折磨,這段陰暗的日子里他唯一的情感寄托就是秋姝之那日在船上對他溫和的笑意,她是他生命中唯一一個對他好的女人。 “蕊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秋姝之扯開他的手臂,慌不迭的退到屋外。 “我知道,我想一輩子跟著大人,一輩子伺候大人,為大人當牛做馬?!比镏榭拗蛟谒媲?。 “當牛做馬?呵,你也配?!贝坦堑暮晱牟贿h處傳來,月冠儀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蕊珠,如寒冰煉獄里的冰刃狠狠扎在他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