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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掃描,它身上的血液已經不具備危險力量傳染性,不過它的生命跡象很低,初步估計應該是和體內的負面力量產生了沖撞,而抵消了大部分危險能量的傳染性。如果沒有救治,預估存活下來的可能極小?!?/br> 不過一個世界級生命,即使是尸體,應該也是弱世界級生物,甚至是世界級生物垂涎欲滴的吞噬或研究對象。 畢竟僅僅是它體內可能蘊含的能量,可能就足夠將一顆荒星改造成為人類宜居星球。 如果少女愿意將這個世界級怪物尸體交給它的主系統,別說是說服它的主系統不要朝反叛軍中的無辜份子動手了,也許執政官會答應她的一切要求吧。 艾伊將這個可能列入自己的計劃建議中,準備等它死亡了再向少女提出。因為少女大概率,或者幾乎沒有可能做出將活著的重傷怪物,交給它主體研究的事情。 請死得快一點。 艾伊和屋內所有的異類在這一刻生出了同樣的想法。 ……………… 房間里很寂靜,姜花棠看著透明隔離缸里,和死亡似乎只差了一線,可是那微弱卻不肯停頓的聲息,破爛不堪身體里的心臟跳動,都在說明它想頑強地活下去,無論如何不到最后一息,都不肯放棄掙扎的頑強生命,突然感覺自身再被觸動了一下。 它好像,無論多么痛苦,都想頑強地活下去。 姜花棠的眼睛一動,智能管家就立刻猜到了她的想法,冷冰冰地提醒道。 “小主人,你上一次說過,那已經是最后一次了。短時間抽取過多的血液,可能會對您自身,包括與您簽訂契約的撫養者和寵物都造成傷害?!?/br> 少女的反應很平靜,烏黑的長發柔順在她身后,盛麗雪白的面孔上,是一個溫柔而輕松的笑容。 “您想多了,我當然不會再給出血液啦。我只是突然覺得,也許我的頭發太長了,可以稍微再剪短一點?!?/br> 雖然她也不知道她的頭發還能起到作用,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她現在也期望自己身上真的哪哪都相當于人參果,小貪曾經靠著她的血液和頭發捱了過來,希望這個家伙也能有這種幸運吧。 智能管家不贊同,眼看著只能默許少女的這般行動,它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它的制造者。 可,它的制造者……??已經主動拿來了剪刀???! 艾伊主動請纓道。 “需要剪多少?尾端的一小撮就可以了嗎?好的,我會保證不遺漏下一根的?!?/br> 觀測到少女的心情在伴隨著它的行為而變好,艾伊也溫和地回應了一個縱容的笑容,不過這一次還是配合著智能管家說道。 “你的血液很寶貴,不能隨意讓異類使用?!?/br> 這句話姜花棠從好幾位撫養者口中聽到不知道多少次了,她點了點頭,看著被剪落的一小撮碎發被送進隔離缸內。 黑色細碎的發絲如同白雪一樣,悄無聲息地在長蛇生物的血液里融化著。 它殘破的身體輕微地動了動,心臟似乎重新被注入了一股能量,恢復起了些許跳動。 可是與此同時,智能管家和艾伊閣下的提示聲先后響起。 “小主人,它身體內的負面能量強度又開始上漲了?!?/br> “花棠,這股負面能量的來源,可能是另外一位世界級生命核心破碎的能量。這只受傷異類的生命強度只是短暫抵達過世界級,被這股世界級詛咒的能力纏上,無論采取怎樣加強它體內能量的方法,它身上負面能量吸收能量的速度永遠會大于它?!?/br> 也就是說,她為這只受傷異類提供可恢復能量的同時,其實也在壯大它體內的詛咒。 所以無論如何,它都只有死這一個下場? 看著隔離缸里奄奄一息,再度開始痛苦顫抖的“長蛇”,姜花棠生出了些許不忍。 在這種情況下,或許不提供給它任何能量,讓它盡快結束痛苦,才是對它最好的方法。 可是,看著它似乎還在頑強求生的樣子,姜花棠被觸動著,突然還想再試試。 她也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行的方法。 “管家先生,艾伊閣下,你們認為,黑螺,還有小貪它們,能不能吞噬它體內的負面能量呢?” 想起黑螺曾經說過的,她的第一位撫養者深淵意志,以著負面能量為食的事情,她突然想起,或許小貪還有黑螺它們,也能吞噬一點長蛇體內的負面能量呢? 艾伊語氣溫和而耐心,卻毫不留情地給出了一個殘忍的答案。 “花棠,這是不可能的。它體內的負面能量,已經和它的身體結合在了一起,甚至相當于成為了它身體的一部分。如果你要吸取負面能量,相當于也在吸取它的生命能量。這種痛楚,會讓它比現在被負面能量折磨更痛苦,正常生物的意志都不可能支撐得住?!?/br> 艾伊這番話當然不是在為隔離缸里的異類著想。 它只是純粹地擔心如果隔離缸里的異類因為少女的救治決定而死亡,少女會將這過錯怪到她自己身上,這就違背了它讓少女保持快樂的核心理念了。 “可是,我還想試試?!?/br> 姜花棠貼著隔離缸,看著隔離缸里,身體內所剩不多的血液再度從堪稱恐怖的傷口中流出,卻一直頑強地保持著生息的長蛇,她轉頭看向智能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