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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彼嶂X袋去看黑板。 這時候,旁邊有女生羞澀地對陸彥說:“陸彥,我也看不見黑板,你能給我念念嗎?” 陸彥抱著雙臂,語氣不咸不淡,“我有望遠鏡,你要用嗎?” 女生:“……” 誰要望遠鏡呀!女生羞憤不已,“不……不用了……我還是自己看黑板吧……” …… 圍棋社里。 沈之珩盤坐,一顆一顆放下棋子。 只是今天獨自對弈時不同以往那樣專注。 他的目光時不時飄向門口。 終于,有人敲門了。 他眸光微頓,“請進?!?/br> 趙歲進了房間。她拿著棒棒冰,“天好熱,社長,吃棒棒冰嗎?” 她遞給他棒棒冰。 他不大愛吃這些東西,但還是接過來,“謝謝?!?/br> 棒棒冰是水蜜桃味的,清清甜甜,冰冰涼涼。趙歲含著冰,盤坐在沈之珩對面。 整個房間里只剩下棋子落下的細微聲響。 鼻腔傳來甜甜的桃花香,香氣蓋過屋子里的熏香,不濃烈,存在感卻極強。 如某種信息素,輕柔地輕輕拂過他的臉龐。 沈之珩鼻息微動,他不著痕跡地望向趙歲。 她微微蹙著眉心,似在沉思。似遠山黛的細眉下,一雙桃花眼嵌著濃睫,細細地顫動,像蝴蝶振翅欲飛。 沈之珩垂下眼簾,就在這時,有人闖了進來。 是樓慈。沈之珩驚訝。這會兒樓慈怎么來了?他想起剛才樓慈問他在哪兒,他說他在下棋。樓慈問和誰。他說趙歲。 而后樓慈就來了。 沈之珩問樓慈,“有事嗎?” “沒事?!睒谴茸?,背往后一靠,閉上雙目。 像是特意來這里休息。 沈之珩沒再管他。趙歲偷偷一瞥樓慈,暗地里吁氣。 有樓慈在的地方,壓迫感總是很強,她總要提著一口氣。 也不知道沈之珩怎么和樓慈成為朋友的,和樓慈這樣冷冰冰的人相處,很困難吧。她當作沒看到他,專心下棋。 樓慈忽然睜眼,視線落在趙歲身上。 她還含著小半截棒棒冰,嘴唇被棒棒冰浸得十分嫣紅,果凍一般水潤晶瑩。 一口咬下去,應該也是果凍一般的軟滑吧。 盯著她的嘴唇,樓慈緩緩舔了一下牙尖。 趙歲敏感地感受到來自樓慈的注視。她不知為何感到很危險,身體條件反射緊繃起來。 她決定速戰速決,趕快離開時,樓慈突然道:“阿珩,讓我下一局?!?/br> 沈之珩:“現在?可我和她還沒下完?!?/br> “我和她繼續下?!?/br> 沈之珩瞥樓慈,他平常不是對圍棋沒興趣么,以前都是自己拉著他下,他才下的。今天怎么…… 而且,他還挺舍不得這盤棋,他想和趙歲把這盤棋下完。 然而樓慈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拒絕。 “好吧?!鄙蛑褡屛?。 “社長!你和他下吧!”趙歲急道。 沈之珩還沒說話,樓慈先道:“怎么,不愿意和我下?” “沒有?!?/br> “那就下?!?/br> 趙歲頭皮緊繃,坐回去。她感受到他的眼神,更近距離的,毫無阻攔的,赤.裸.裸的眼神,像是危險殘酷的野獸在打量獵物。 她心臟怦怦跳,深深呼吸,把全部心思集中到棋局上。 樓慈棋藝的確不如沈之珩,畢竟他并不精于此。而且趙歲為了快點結束,一改棋風,用了很恐怖的直線追殺,三兩下就擊敗樓慈。 一結束,趙歲就立即起身,“我還有點事,先離開了?!?/br> 樓慈目送她走出房間。沈之珩見趙歲走了,有點可惜,他坐到趙歲的位置,“還下嗎?” 樓慈嗓音淡淡,“不下了?!?/br> 趙歲回教室時,聽到班主任說即將舉行分班考試。 分班考試?這么快? 她回到座位,只聽鄭邵東哀嚎,“按成績分班的話……歲哥你肯定要進火箭班啊,以后咱們不能在一個班了??!” “啊……這……”趙歲也很舍不得鄭邵東的。 “關鍵是,火箭班也不能塞人,管你有錢還是有權,都不能塞,他媽的只能按成績進,歲哥,以后咱倆真不能一個班了……”鄭邵東鬼哭狼嚎。 趙歲安慰他:“不一個班就不一個班,沒什么關系?!编嵣蹡|哭得更大聲了,突地,他對一臉風輕云淡的陸彥說:“不是,彥哥,平時你不是跟歲哥好嗎,以后不能和他一班了,你怎么也不見不開心?” 陸彥抱胸,“誰說我以后不能和他一個班?” “那你還能考進火箭班?” 陸彥輕笑,“考不進?!?/br> “考不進你還能進火箭班?靠關系進?可拉倒吧,要能靠關系進那我還傷心什么?” “考不進去,但我能賴進去?!?/br> “……?什么意思?” “雖然我考不進火箭班,但我可以賴在火箭班上課,學籍還是在其他班,懂嗎?” “就……賴著蹭課?” “對?!?/br> “老師不會趕你走嗎?” “只要他趕的走?!?/br> 鄭邵東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不愧是您啊彥哥?!?/br> 接著他想定了似的,“那我也賴著蹭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