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殺雞儆猴
嘴里甜甜的蛋糕都沒味道了,小腿無意識的懸在半空,晃來晃去的,生無可戀的樣子。 門外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 沈姿月以為是劉醫生姍姍來遲,臉色不太好看。 下一瞬,門衛慌不擇路地跑進來:“太太,不好了!三少爺來了……” 沈姿月坐直了身體,蹙眉:“怎么來得這么快?” “來就來唄,反正也是幫他鑒定私生子?!眳柆幀幉灰詾橐?。 “你懂什么?”沈姿月橫了她一眼,沉聲道:“馬上帶這個孩子去你房間躲著,沒我的吩咐,別出來?!?/br> 厲瑤瑤雖覺得小題大做,但也不沒多說,強勢拖著軟軟上樓了。 …… “三少爺,太太她在休息,你容我通稟一聲……”大廳外圍,女傭試圖攔住厲墨司和云琉璃。 厲墨司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林刻便主動上前堵住了女傭的嘴,將她拖走了。 還有其他保鏢想攔,但林刻的身手好得沒話說,這些人壓根不夠看,他三兩下就解決了所有的攔路虎。 厲墨司和云琉璃兩人進入老宅大廳,臉上的表情各異,或鎮定冷漠,或憤怒擔憂,但是從某個角度看過去,竟出奇的相配。 沈姿月剛洗完臉,沒來得及化妝。 見兩人闖進來,眼帶三分譏誚,含笑道:“墨司這是帶兒媳婦回來給我敬茶了么?可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讓我很不解啊?!?/br> “沈姨,按照昔日的約定,你不應該動我的人?!眳柲鞠榷Y,聲音冷得卻像從地獄刮出來的。 五年前那件事后,兩人算有一個和平協議,而如今沈姿月搶走軟軟,無異于是撕破臉皮。 “你的人不就在你身邊么?”沈姿月懶洋洋地撥弄了下頭發,不解道。 “厲太太,人都有底線,我的底線就是兩個孩子,你和厲墨司之間的事,我不想插手,但如果你不把孩子還給我,那會發生什么,我就無法保障了?!痹屏鹆募比绶?,徑直站出來道。 她從始至終都不想摻和進厲墨司和沈姿月之間的爭斗,她在乎的只有兩個孩子。 可若是沈姿月要對付她的孩子,她也不介意……站隊厲墨司。 “我和墨司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么?別以為弄出兩個孩子,就能嫁進厲家一朝升天了,殊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慘?!?/br> 沈姿月好歹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完全沒有被云琉璃幾句威脅到,反而打心眼里看不起云琉璃。 好像從婚禮開始,“野種”兩個字,就不斷在她耳畔盤旋。 云琉璃語氣偏冷:“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思怡和云夢瑤張嘴閉嘴就是賤人小三,沈女士也是個滿嘴噴翔的?!?/br> 見沈姿月還沒反應過來,她又補充了一句:“沈女士坐穩厲家主母的位置,該不會也靠這份嘴皮子功夫吧?” 向來只有沈姿月踩別人的份,沒想到區區一個被云家逐出族譜的女兒,竟然敢罵她? 不等她發作,云琉璃又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監控視頻。 正是沈姿月帶著保鏢去酒店門口搶人的視頻。 視頻里她帶著兩個保鏢,兇神惡煞的抓軟軟和宵寶,那高傲刻薄的模樣,哪里有上流社會的貴婦姿態?與市井潑婦倒是無異。 隨著視頻公放,不少傭人都偷偷打量沈姿月。 沈姿月臉色微變,她私下囂張歸囂張,但臉面還是要的,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儀態。 “云琉璃,你教出來的孩子,一個張口罵人,一個動手傷人,我只不過是心疼那兩個孩子不懂規矩才指點一二?!?/br> “沈女士知道我是醫生吧?”云琉璃突然抓起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刀尖一端對準沈姿月:“如果沈女士還要睜眼說瞎話,硬扯我女兒失蹤跟你無關,我也不介意幫你動下眼科手術?!?/br> 云琉璃澄澈的眸底,閃爍著暗幽幽的光芒,那是母獸在護崽時,獨有的光輝。 “這里是厲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鄙蜃嗽峦左E然縮小,從嫁進厲家,便沒有人敢拿刀指著她。 短暫的驚慌后,沈姿月冷靜下來,若無其事道:“我是帶走了你的孩子,但我只和她說了幾句話,就讓人送她回去了……” 這么低級的謊言云琉璃信了就是有鬼了,她諷刺道:“厲太太是希望我報警,把事情鬧大?” “你喜歡報警的話隨便,我這里又不是托兒所,你女兒不見了,是你當媽的沒看管好孩子,跟我有什么關系?” 沈姿月咬死不認的態度讓云琉璃氣得不輕,明明所有的證據指向軟軟就在厲家老宅…… 厲墨司察覺身側女孩怒不可遏的情緒,心念微動,看向沈姿月的眼神卻更加低沉幽冷了:“照沈姨這么說,軟軟已經離開了老宅?” “沒錯?!?/br> “不知道沈姨安排誰護送我女兒?” 沈姿月隨口說了兩個名字。 厲墨司眼中笑意逐漸冷蔑:“林刻?!?/br> “是,厲少?!?/br> 林刻心領神會,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就從一堆保鏢里將沈姿月點名的那兩人抓了出來。 沈姿月擰眉,不知道林刻什么時候對老宅的保鏢這么熟悉了…… 兩個保鏢被推到地上,一個臉上還染著顏料彈的顏色,一個眼睛又紅又腫,很有特色,云琉璃一眼就認出他們是視頻中的兩個男人。 兩人感覺來自四面八方的寒意,最令人恐懼的那道視線還是厲墨司。 “三少爺……”兩人心驚膽顫地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厲墨司面前,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 厲墨司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面,猝不及防,突然抓起茶幾上一個水晶透明煙灰缸,直接砸到了其中一名保鏢的腦袋上。 只聽“砰”的一聲,那造價不菲的煙灰缸齊整的從中間斷裂,一分為二。 一半被厲墨司攥在掌心,另一半沿著男人腦袋,應聲落地。 男人似傻了兩秒,機械式的摸了摸腦袋上汩汩流出的鮮血,眼皮外翻,當場暈死過去,連喊疼的機會都沒有。 濺出的血凝在另一保鏢的臉上,他兩腿發軟,身體卻繃得筆直,一動不敢動。 “厲墨司,你敢在家里行兇?”沈姿月心跳漏了一拍,猛地起身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