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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咳咳,對、對不起?!?/br> 老夫人雙手死死捂著她的腹部,聽到她的話,眼淚止不住的流,聲音喑?。骸跋珒?,你莫怕。會好的,會好的?!?/br> 吳蕓汐搖搖頭,而后扭過頭看向任東風,吃力的扯了扯嘴角,“其實……其實我一開始就不喜歡你。當、當初,爹爹……讓我嫁你時,我不樂意。但、但最后我還是嫁了?!?/br> “新婚那夜,我、我看到……你身上的玉墜,就、就認出來了?!闭f著,她哆嗦著手從腰間拽下一枚小巧的玉墜,“給、給你?!?/br> “娘,我好、好累啊……我想睡了……” 吳蕓汐說完這句話,蒼白的臉上那雙眸子便安靜的瞌上。 老夫人死死攥緊她的手,依舊沉浸在回憶中,不接受女兒的離世。 任東風從吳蕓汐把玉墜給她的時候,就啞然的說不出話,他攥緊那枚小巧精致的玉墜,伸手從脖子上扯出一根紅線,上面墜著同樣的一枚玉墜,兩枚合在一起恰好是一條完整的銜尾魚。 “為什么?”任東風手上還有吳蕓汐的血,他轉過身看向王長豐,“到底為什么?” 王長豐輕笑一聲,露出用俊雅外貌不相符的氣質來,“誰讓她是吳家人呢?” 任東風看著他這幅樣子,不由微微皺起眉,仔細打量他,“你……你最近怎么了?” 王長豐一挑眉,沒再搭理他,轉身看向大廳內其他的江湖人,而后二話不說直接大開殺戒。 頓時,大廳內嘈雜一片。 不僅僅是王長豐,其他門派帶來的弟子中,也有人反叛把刀劍對向昔日同門師兄弟。 任東風護著老夫人左右閃躲,目光至始至終都沒離開王長豐半分,“你不是我小弟!你到底是誰?!” “王長豐”嗤笑一聲,語氣輕佻,“哎呀呀,終于被認出來了嗎?” 他反手殺掉一個人,不顧濺射在身上手背的血珠,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看向任東風。 “我嘛?肯定不是你那個傻弟弟,至于你弟弟?”他說著聳聳肩,“我大方點,送你下去見他好了?!?/br> 說罷,便提劍朝任東風去。 江湖眾人察覺不對,此時已經拼命往外竄走。但還沒等抵達門口,便被埋伏在外的黑衣人一擊致命,死在他們刀下。 這一刻,吳家寨成了煉獄。 * 時衣趴在大廳外的樹上,眼睛不帶眨一下的盯著大廳內的走向劇情。 這一刻,九年前吳家寨滅門慘案發生的經歷全部展現在他們眼前。 而他們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隔著時間無聲的注視著眼下發生的一切。 “我們不去幫忙嗎?”席姣有些按耐不住,看著那些黑衣人慘無人道的單方面屠-殺,心里壓不住的憤怒。 “幫不了?!睍r衣默默的說,“吳家寨九年前就已經滅門了?,F在我們看到的只是九年前的經歷?!?/br> 她手死死握著樹干,定定的看著下方。 “那……那就這樣干看著?!”席姣說。 席溫看了一眼時衣,伸出手抓住席姣的手腕,輕輕搖了搖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哪個王長豐是誰?”席溫突然開口,轉移話題。 果不其然,時衣跟席姣的注意力不自覺的被牽動,全身心放在了剛才的王長豐身上。 時衣擰著眉頭,“不清楚。我們不知道王長豐到底什么時候被人換了,而且有可能呆在任宅里的從頭到尾都是那個人?!?/br> 席姣倒吸一口涼氣,“那也太厲害了,任東風居然沒發現?!?/br> 時衣搖搖頭:“別忘了,任東風閉關了一年,恐怕他自己都沒發現?!?/br> 接著,她目光掃過那些行動利落的黑衣人,“再等等,先看看王長豐跟這些黑衣人背后到底是誰?!?/br> 他們注意著任東風的情況。 任東風因為要護著老夫人,此時他身上已經出現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口。最重的一處在胸口,被“王長豐”一劍劃破外衣跟皮rou,要不是任東風關鍵時刻扭開身子避開了幾分,那個時候他可能就已經死了。 “你到底是誰?!”任東風手里握住那把由他親自鍛造出來的神兵潤雪。 “呵呵?!彼Φ?,“我是誰?算了,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便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省的你死都死的不瞑目?!?/br> 說罷,只見他伸手在臉上抹了幾下,那張臉頓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你!”任東風驀地瞪大眼睛,他見過這個人,在他小弟哪兒,當時還是小弟介紹給他認識的。 千面郎笑道:“看來你認出我來了?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你這條命了?!?/br> 接著,二人又打在一起。 因為位置關系,趴在樹上的三人并不能看見任東風對面那人的樣貌,對任東風認識那人的表情給激的好奇心生起。 而且,他們也想知道,滅吳家寨滅門的到底是誰。 于是,三人小心的下了樹,提起輕功往那邊飛去。 換了個方向繼續隱藏,這會兒看的清楚那人的模樣,但在看見那人的樣貌后,時衣他們無不吃驚。 “這、這不是孫主簿嗎?”席姣驚訝的說道。 出現在他們視野范圍內的那個人,有這一張熟悉的孫主簿的臉。 時衣徹底震驚了。 而就在這片刻功夫里,得知小弟被殺害,而且還是眼前這個他認識的人殺害的,任東風一瞬間爆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