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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珣由一個小太監從前門引入,穿過高墻飛瓦,陰沉木杖敲在皇城青石磚上,發出咚咚的回聲。 明處,路過的太監、宮女,路過時紛紛停下見禮。暗處,一雙雙看不見的眼睛混在里面起起落落地打量楚珣。 都是別人的耳目,得了消息等在他必經之路上。楚珣知道他們看不出端倪來,大大方方地讓他們看。 他身形本就高大健碩,今日穿著一件暗色的流□□線云錦寬袍披風,行動間衣袂流金翻飛,便連跛都弱了幾分。 剛走出前門,耳邊突然聽見轆轆車聲。他回頭,一個紅皮太監架著一架四輪車停在他面前。 車簾一掀,一道身穿朱紅官服的人彎俯身探出頭,他年紀看著很大,長臉長鼻,臉上密布皺紋,一雙眼睛看著卻很精神。 傍晚最后一絲光亮湮沒在地平線上,雨停了有一陣了。一陣穿堂風將宮燈高高揚起,斑駁燈光下,兩人良久對視。 半晌,男人俯下一雙晶亮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楚珣。 “遠遠看著像,原來還真是楚大人。不知大人夜入皇城,所為何事?” 楚珣微微仰頭:“圣意罷了?!?/br> 宇文湉呵呵輕笑:“圣意?那楚大人闖入刑司,且帶走一個女囚之事呢,可也是圣意?” “未想宇文大人身坐班房,竟知天下事。即是如此,大人想必該知,那女囚正是下官之妻,誤入刑司實屬誤會?!?/br> “誤會?我怎聽說那女子是叛臣宋家之女,這其中是否有什么別的事情?!?/br> “臣下之妻是何人想必和宇文大人無關,宇文大人如此關心下官的家事,下官著實感動。不若這樣,待這事了了之后,下官定會親自謄寫結案文書給大人一份?!?/br> 宇文湉冷冷一聲哼:“謄寫結案文書是刑司之事,楚大人是不是僭越了些?” 楚珣輕笑,靠近宇文湉車駕,低聲道:“僭越?自家后院之事怎叫僭越?倒是宇文大人,準備好將我后院的鑰匙還回來了么?” “下官等著宇文大人物歸原主?!?/br> 宇文湉眸光一閃。 “天要盡黑了,還不快些將首輔大人送回府上?!?/br> …… 內廷的安寧宮清凈典雅,丫鬟與太監遠遠地守在外面,楚珣閉眼坐在翹頭桌邊,熏爐里面冉冉地升著水沉香。 那是一種奇怪的味道,介于涼味與甜味之間的氣味,。 楚珣有些出神。 珠簾一動。身著明黃色袍子的昭明帝與劉貴妃進來了。 昭明帝很年輕,弱冠的年齡。他有一雙透亮圓潤的黑眼睛,也有一張即便不笑也彎著的唇,他上來便免了楚珣的禮,拉著他入了座。 高聲笑道:“楚卿醒來,真是江山社稷之福啊,傳令下去,下月初一開百花宴?!?/br> 傳令太監下去,昭明帝屏退四周人,等人走了,劉貴妃坐在楚珣旁開始試淚。 昭明帝輕輕拍拍她的手背,道:“都說了阿珣吉人自有天相,人都醒來了,你這是怎么了?” 楚珣輕輕嘆口氣道:“阿姐,我無事?!?/br> 劉貴妃用帕子沾臉,一雙眼睛紅紅的:“說的輕巧,快半月了,我們連你傷成什么樣都不知道,差點急死我?!?/br> 直說了許多話,楚珣才緩緩開口:“今日來是有是有事要問?!?/br> 他還未開口,昭明帝便壓低聲音道:“朕知道你要問什么。 委屈宋姑娘給你沖喜之事是朕自作主張,那天你昏迷的消息傳出來。趙府的人便有了動靜,專挑趙大人不在府上的時候,雖然明里暗里被貴妃的人攔了好幾次,最還是無濟于事。 朕實在是沒法子,才想起這么個蠢辦法來。此事是我自作主張,阿珣勿怪?!?/br> 說到最后昭明帝稱呼都變了,足見誠意,但楚珣沒有說話,一雙幽深狹長的眼睛緩緩掠過昭明帝,看向劉貴妃。 劉貴妃輕輕一嘆氣,她就知道瞞不住楚珣。 要保護宋沅辦法有千百種,將宋沅賜婚給楚珣是最下乘的辦法。 確實是她的主張,能說出來的便由著昭明帝替她說出來了,而說不出來的卻是: “若是你再也醒不過來,那個女人有何活著的必要?她就該為你殉葬?!?/br> 劉貴妃觸及楚珣那雙烏棱棱的眼神,率先移開視線。 昭明帝輕笑著轉移話題:“阿珣這次實在是兇險,快些想想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多貴重都得讓你阿姐賞你。宮中的物件都帶著龍氣,正好壓晦氣?!?/br> 劉貴妃也在一邊強笑:“那天新得了一架雕花洋玻璃大插屏,還有一件紫煙玉獸寶絳環、各色錦緞,還有別的物件,前些日子波斯那邊進貢的東西花樣都很新,你先看看喜不喜歡,都賞了你?!?/br> 劉貴妃便要招手讓人把東西擺上來。 “不必?!背憯[手拒絕。 昭明帝輕輕一笑,道:“先別記著拒絕,如今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不若問問自己夫人喜歡什么?” 楚珣眉睫低垂,站起身輕輕見禮道:“貴妃賞臣物件,還要問臣喜不喜歡,臣不勝感激涕零。只是她不是物件,貴妃不問她愿不愿意便將她賜給臣。 當年貴妃與在司南坊行轉時,是知曉世道艱難,尤其是女子之路。臣等男子安身立命,行錯踏錯,亦能回頭重來之時,可女子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