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雨鋒如刀般割過細嫩的臉龐。腳心水泡未消,匆忙趕回來,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小傷,現在仿佛疼得更厲害了些,鉆心的疼痛從腳底一路蔓延上來。 嫣喜喚道:“阿阮?!?/br> 阿阮眉目低垂,答道:“奴婢在?!?/br> 嫣喜道:“咱們來這,多久了?” 阿阮態度更恭順了,細聲答道:“從三月初一到今日六月二十五,已近四月了?!?/br> 嫣喜恍惚,喃喃道:“居然已經這幺久了?!彼ь^看看天色,“即使今夜不成行,明日是不得不走了?!?/br> 阿阮不知嫣喜所指,只點頭道:“是呢,看來咱們是不會再回來了呢?!?/br> 嫣喜垂下眼簾,困倦道:“進屋吧?!?/br> 午夜。 屋內,福公公咒罵著賊老天耽誤他的差事,罵罵咧咧地踹了小太監一腳,熄燈睡了。 另一間屋內,茯苓和阿阮收拾完畢,服侍嫣喜睡下,便退了下去。嫣喜散下滿頭烏黑柔順的長發,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清新得仿若一支承露海棠。 茯苓撩起珍珠簾,欲言又止,半晌才躊躇道:“公主?!?/br> 嫣喜神色淡淡,躺在錦被里,身上穿得整齊,毫無睡意,睜著眼睛道:“姑姑有話,說便是?!?/br> 茯苓放下珠簾,坐回嫣喜床邊,低頭憂道:“大師自回來一直未曾露面?!?/br> 嫣喜閉上眼睛,“你知道了?!?/br> 茯苓神色憂郁,“是。公主,您和大師……” 嫣喜嘴角莫名揚起喜悅的弧度,“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你不懂的?!?/br> 茯苓道:“奴婢雖不懂,就是怕公主因為懂得多了,傷的自然也多了。這件事要是被宮里知道,那可是殺頭的罪……” 嫣喜神色似是煩惱,“我顧不得那幺多了,我只知道,要是錯過,我定會悔恨終生。生便生,死便死,省屬都是一條命,我無法左右我的心?!?/br> 茯苓知道再勸無用,便換了說法,“那待公主回宮,恐怕是再也不會回來,到了那時,再待如何?” 茯苓還欲多說,窗外忽然有身影長身站立,熟悉的嗓音低而沉:“嫣喜?!?/br> 嫣喜猛地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眼里盛滿星芒似的,“我知道他回來!他就是來帶我遠走高飛的!茯苓我求你,你別對任何人說,就讓我和他走好不好?我從來都不想當什幺公主,我也不在乎那些流言紛紛,我甚至在碰到他之前,從未嘗過情愛的滋味。我只想要他而已!” 茯苓不忍,勸道:“這無疑是飛蛾撲火呀……就算走,能走多遠呢?” 嫣喜道,“管它多久,得過且過,過了一日就是賺了一日!他一定是來帶我走的!”邊說著,慌忙便下了床,拿出早就自己偷偷準備好的衣物包裹,拉住茯苓的手,哀求道:“姑姑,姑姑,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求你了,讓我和他走?!?/br> 茯苓再也忍不住,拭淚道,“只要公主平安喜樂,奴婢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就出去為公主打點,不待拂曉便動身,天涯海角,公主可別回來了?!闭f到最后,一向大方得體的她也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淚水涌出眼眶,嫣喜哽咽道:“姑姑……” 茯苓拭去眼淚,神色堅毅,“奴婢去請大師進來?!?/br> 嫣喜心亂如麻,早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但是來得太急,手腳似乎都沒有地方擺。自己和大師的身份相隔太多,哪里都不是長遠之計,天涯海角,要去哪里,怎幺走,都沒有準備好。但是好在有大師在,想來兩人一起,即使是再難的日子也必定宛如蜜糖。 那人的腳步聲如此熟悉。 還是不急不緩的步調,還是輕而穩的節奏。 連喚人的聲音都溫柔得一如既往,反而有些不真實。 “嫣喜,還疼嗎?”從身后擁過來的溫度妥帖溫柔。 嫣喜搖搖頭,一轉身就猛地投入了男人溫柔的懷抱里,埋住淚水不讓他看見,“哥哥是來帶我走的對不對?” 男人仿若未聞,仍舊問道:“嫣喜,快坐下,給我看看?!?/br> 嫣喜有些怒了,“管那些做什幺!我不疼,也不怕疼,咱們快走!” 懷遠的眼神深邃,聲音里帶著一絲威嚴:“就算要走,你足下有傷,能撐多久?坐下?!笔稚衔⑽⑹箘艃?,按住少女的肩頭,讓她坐下。 嫣喜抿嘴,心里泛著復雜的滋味,細聲道:“都說了沒事……” 懷遠讓她把纖細的玉足擱在自己腿上,輕輕地褪下云襪,那原本珠圓玉潤的小巧腳趾處,磨出了碩大的水泡,方才一直遮掩著,這才露出來,發現那水泡已經紅腫了起來。 懷遠眉心一蹙,抬眉瞅了作低眉順眼狀的少女一眼,“這叫沒事,嗯?” 嫣喜冰涼的足被懷遠溫熱的手掌包裹住,源源不斷的熱量從腳心傳上,熨熱了心口。細密的酥麻的觸感讓她臉紅了起來。羞著想縮回赤裸的雙足,卻被男人牢牢握住。 懷遠以手摩挲著少女的腳心,訓道:“不聽話的小東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