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揮使的白月光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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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邊,誰家男兒看上了女兒家,直接藥暈了睡一宿就成事,若是女子不愿另尋夫婿也是可行的,沒有你們大虞這么多事兒?!?/br> “嗯?!?/br> 郁久閭那支這話倒也是好心,可喜盛卻是沒聽進去,低低應了聲。 “小可汗若是無事還是先走吧,我家公主今日心情不好?!边@郁久閭那支跟個蒼蠅似的,詩音頗有種想把郁久閭那支踹出去的沖動。 “你這小破馬車,哪兒有我的馬舒坦,誰愿意呆似的?!庇艟瞄偰侵ь^一次被人這么嫌棄,側目看了看詩音。 “那你走便是?!闭讨彩?,詩音也不饒人。 “走咯!” 郁久閭那支也不愿意呆,朝喜盛吹了個口哨,便下了馬車。 只不過他下去不算,連著詩音也一塊被卷了下去,喜盛也沒料到這情形,登時扒住了窗口看著已經被郁久閭那支扛上馬的詩音。 “郁久閭那支!” “可敦待我實在苛刻,我心里不痛快,可敦何時想好不苛刻待我,再來八方館接人吧?!庇艟瞄偰侵Э粗鞘⑴墓?,輕笑了一聲,便駕馬離去了。 喜盛獨留在馬車上急得跳腳,但她這馬車到底不及郁久閭那支的馬快,只好等回了公主府再做打算。 — 公主府中燈火未眠,梨園鎖住的那片夜空星沉點點,月光映照進了小院,將院里廖廖幾朵繁花再添光華。 喜盛到公主府時,庭院里新栽了梨樹,只不過此時已是初夏,梨花開的并不茂盛,才略顯的單調。 秋千孤零零的搭在那棵院里唯一一顆參天的綠樹之上,許是因為怕磨傷了雙手,那藤條都被纏著柔軟的薄紗。 喜盛正坐在秋千上,著一身蜜荷色的襦裙,外披象牙白的一件大袖衫,一口接一口的咬著手里杏仁奶酥。 因著是寢衣,那衣裳上并無過多點綴,素靜典雅,象牙白的大袖慵慵懶懶的掛在她那瘦削單薄的肩上,仿佛與那柔嫩的肌理融為一體,將胸頸處那顆平日被上襦遮住的朱砂襯得顯眼。 穿了好似沒穿似的… 張潛掃了一眼,目光在那朱砂痣上停了片刻,便沒敢再往下瞧,匆匆收回了目光。 “宵禁了,公主還是少吃些吧?!痹姰嬙谂运藕蛑彩?,看著喜盛吃了一塊又一塊杏仁奶酥,頗有些擔心。 喜盛胃口不好,偏還就這么個毛病,若是心情不好,吃東西就跟不知道飽似的。 說她餓吧,她似乎也不餓,就是發泄。 “剛才去八方館的人還沒回來?”喜盛那還顧得上這些,嘴里含著半口杏仁奶酥,氣哄哄的看了看詩畫。 “還沒呢…”詩畫姑姑也知道了郁久閭那支劫走詩音的一事,這會兒也束手無策,只好哄著喜盛。 “不能讓詩音在八方館過夜?!彪m說詩音只是她一個侍女,可是就這么被郁久閭那支劫走,實在是有損她的顏面,喜盛越想越氣,將手中的杏仁奶酥塞進了嘴里,便從秋千上坐了起來。 邊上依著喜盛大腿趴著的胖團也被一驚,忽的從秋千上下來,一雙貓眼閃著幽幽綠芒,看向了垂花門處。 貓兒的夜視力好,一眼瞧出了那長身玉立的男人,邁著優雅的貓步往這邊兒走。 胖團這貓性子怪,親誰近誰全看心情,偏生見了張潛,竟懶乎乎的拽著人靴子,想往上爬。 喜盛也注意到了這白團子不老實,側目一瞧,便見張潛立在垂花門出,胖團沒出息的抱著人小腿,喵喵叫。 賤氣死了。 第39章 荔枝 尚書府內,張潛一字一句告訴她,他想早日離開公主府,喜盛也自知自己人微言輕,張潛沒道理放著大好前程不要,跟著她一個遠嫁的公主。 心里有了答案,喜盛便離開了尚書府,誰料張潛還會回來。 夜幕將至,星沉月浮,月光映照在張潛的頭頂,在他肩上撒下一抹余輝。 梨園中傳出一陣陣貓兒的叫聲,喜盛看著那打滾求抱的胖團,蹙了蹙眉。 瞧那模樣,哪里就像她養的貓了? “公主?!睆垵摳缴肀鹆四_跟上趴著的白團子,大步邁進了梨園。 張潛是受父皇之命護衛公主府的,出入自由,且她也要暫時倚仗著張潛。 “指揮使?!?/br> 見他邁進梨園,喜盛微微頷首,話里帶著的滿是疏離。 喜盛親人,平日對張潛也是軟軟的換一句大人,如今冷不丁的這句指揮使,倒叫張潛一愣,看著秋千上那柔順的女兒家。 公主府有張木案,經常搬來搬去的,此時木案停留在喜盛身邊,上頭擺著杏仁奶酥,翠玉豆糕,冰鎮荔枝,銀耳蓮子羹。 喜盛嘴角還掛著些許杏仁奶酥的殘渣,自己并沒瞧見。 不過看著張潛那灼灼目光,喜盛攥著手中的繡帕擦了擦嘴邊,看向了張潛懷中的胖團:“指揮使把胖團給我吧,仔細被它撓了?!?/br> 張潛將懷里的胖團還給了喜盛,手中便再無一物,此時干杵在梨園里,倒顯得突兀。 胖團被喜盛擁在懷里,便窩在喜盛的腿上,扒住喜盛得手開始亂啃。 以往胖團是不啃東西的,除非是餓了,喜盛瞧見這個樣子,只好把胖團交給了身邊的詩畫姑姑:“姑姑去給胖團拿些小魚干吧?!?/br> “那便勞煩指揮使暫先陪同公主?!痹姰嬁粗鴳牙镞@白團子,知道胖團是喜盛的心肝,連忙應下。 詩畫退下后,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張潛與喜盛兩人。 就那么一個人,光擋著月光,也不說話,喜盛也干脆裝作沒瞧見,腳踩著地輕輕蕩了兩下秋千。 今年的梨樹種的不巧,樹上雖有幾朵零零落落的梨花,可是開的并不盛,也沒有梨花的香味。 “公主?!睆垵摽粗孪履鞘幹锴У男」?,咬了咬槽牙。 他要與喜盛劃清界限不假,可是今早說完那些話,喜盛便離開了尚書府,倒顯得他這個奉圣命護衛公主安危的指揮使不負責任。 思來想去,張潛還是回來了。 “嗯…”喜盛迎上張潛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找出那人之前,微臣會一直在公主府?!睆垵摽粗彩⒌痛怪碾p眸,聲音沉了沉。 說完這句,張潛便要離開。 “噯…”喜盛瞧張潛要走,忙就從秋千上立起,情急之下,攥住了張潛的臂上那冷硬的臂甲。 “公主還有何事?”張潛目光落在臂甲上那雙白皙柔嫩的小手上,愣了下。 “指揮使,本宮有一樁事要拜托你?!睆垵撛捯魟偮?,喜盛卻抬起了眸,望著張潛。 原覺得喜盛會端著公主脾氣,不過見她還愿意理會他,張潛抿了抿唇:“公主直說便是?!?/br> “本宮的侍女詩音被郁久閭那支帶走了?!币股谏w,喜盛自是沒細細觀察張潛的神色,只是側目看著庭前的梨花。 詩音是喜盛的近身侍女,平日喜盛全憑她照看,不過好端端的,詩音怎么會跑到郁久閭那□□里? 張潛有些疑惑:“小可汗怎會與公主…” “今日我從尚書府回來,遇上了郁久閭那支?!毕彩χ鴱垵摰恼Z氣微頓。 郁久閭那支也不知從哪兒聽來的那些傳言,不知張潛知道會怎么想,可是這事兒若不說出來,喜盛心中難受,只好硬著頭皮一五一十與張潛交代了:“郁久閭那支不知從哪兒聽了傳言…說指揮使與本宮有染,方才帶走了詩音?!?/br> “從哪兒聽的?”張潛還不知此事,如今從喜盛口中聽到,也有些微愣。 喜盛是和親公主,其名聲至關重要,郁久閭那支要是抓住此時生亂,那便又是一樁棘手的事。 “是不是上京的人都在傳?”喜盛搖了搖頭,那雙杏眼呼哧呼哧眨了兩下,便微微垂下。 “此事臣會調查?!睆垵搶⒈奂讖南彩⑹种谐槌?,扶著喜盛重新坐回了秋千之上。 “不必勞煩指揮使,我會去告知父皇徹查此事?!蹦钪袢丈袝氖?,喜盛有些不好意思再勞煩張潛:“你…還是趕緊查明方一之事吧?!?/br> 說罷,她便垂目捻著手里的帕子,也不知再想什么。 … 喜盛說這話的語氣雖然輕柔,可話語里多少是含了些賭氣的成分。 張潛聞聲望去,便見她坐在秋千一邊,粉唇微微撇起,許是怕人看到,便低垂著頭。 因為垂著頭,那張白皙的小臉成了倒三角形,額頂上的碎發將她的眉眼遮去一些,乍一看,神情竟與方才的胖團有些相似。 “公主?!睆垵摯蟛叫兄料彩⒏?,捏著一邊木案上的杏仁奶酥,送到了她嘴邊。 糕點香濃的奶味充斥喜盛的鼻間,她抬眼看了看張潛手上舉著的那塊奶酥,伸手推開:“不吃這個?!?/br> 先前從尚書府出來喜盛都不覺得生氣,這會看著張潛手舉著奶酥哄她,也不知怎得,平白無故就想哭。 喜盛聲音有些哭腔,張潛一頓,忽的意識到眼前對著的這個仍是慶帝那個嬌嬌柔柔且愛哭的小公主,眉角一顫。 她才十四… 張潛抿了抿唇,收著性子單膝跪在了喜盛跟前,堪堪與喜盛比肩,看清了她低垂著的小腦袋瓜兒掩蓋住的神色:“那吃什么?” 男人就這么順勢跪下,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書墨氣攜著一股薄汗味,喜盛腦袋一空,忙將頭抬起,一雙杏眼圓溜溜的瞪著張潛。 她的眼里含著水漬,不過忍著沒落下來,張潛瞧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木案上除了擺著些精致的小點,還有一個小巧的金盤,是喜盛用來凈手的。 張潛用倒有些小了,不過他還是凈了手,取了顆荔枝,荔枝rou細嫩,但凡有了一點損傷失去了汁水,就沒了甜味,往常詩音他們都是要小心翼翼的。 可到了張潛手上就如切菜般簡單。 他利落的將荔枝扒了皮,送到喜盛跟前。 初夏的荔枝甘甜多汁,又是冰鎮的,扒了皮在空中冒著白煙,瞧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喜盛看著那顆玩好無損的荔枝,悄悄咽了口口水,遲遲沒動。 見她不動,張潛輕笑了聲,捏著那荔枝直接送進了喜盛的口中。 觸到她溫軟的唇上,張潛那雙從來穩健的手竟有一瞬輕顫。 “…”喜盛原是想吃的,不過剛才張潛拿著荔枝,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這會兒把那荔枝吃到嘴里,喜盛狠狠咬破了那荔枝,眼眶里也不受控制的落了滴淚。 反正張潛也是要離開公主府的,這會兒哄她做什么? “圣上命臣保護公主,臣即便離了公主府,也不會撒手不管?!鼻浦茄蹨I從她臉頰滑落,張潛聲音沉了沉,盡量放的輕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