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指揮使的白月光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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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嬢嬢,就是在這次宴會后的不久,柔然逼迫她下嫁之事才小產的。 她挽過嬢嬢的手臂,嬢嬢看上去強健,可身子骨卻是虛乏無力的很,這應當才是嬢嬢會小產的主要緣由吧。 “詩音,你命人打探一下聶隱的消息,明日我要入宮?!毕彩⒎畔铝俗约菏种械牟鏌?。 “好?!痹娨糁老彩⒂凶约阂k的事,從來不多過問,只管命人去安排。 翌日,喜盛起了個早,差人備了馬車便回了禁庭。 江皇后的居處在鳳儀宮,清早,鳳儀宮的侍者都忙著伺候江皇后。 喜盛與詩音一邁進鳳儀宮,正迎上凝霜。 凝霜瞧見了喜盛,黛眉先是一蹙:“六公主,您來了?” “嬢嬢剛起嗎?”喜盛看著凝霜手中的茶水,小聲問道。 喜盛的聲音軟,問著凝霜的語氣也格外好聽,可凝霜看著她,卻搖了搖頭,拉過她的手:“公主怎么這時候來了,皇后娘娘正在氣頭上呢,連皇上都不見?!?/br> “我知道的...”昨日父皇下旨把她下嫁柔然,嬢嬢怕是氣都要氣死了。 可是喜盛仍是覺得她必要來一趟,將嬢嬢這怒火平息下去。 “凝霜jiejie叫我進去吧,我來哄嬢嬢?!毕彩⑴牧伺哪氖?,隨后便提著裙擺邁進了寢殿。 凝霜并沒有過多阻攔。 他們這位公主,若是以前,那便是個嬌軟的菟絲花,可經了昨日那一幕,凝霜對喜盛的看法,早已改觀。 喜盛邁進了寢殿,便見榻上的婦人正斜倚,面前擺著一碗碗的湯藥。 “嬢嬢...”她有些心疼,小聲換了一句。 江皇后也注意到了喜盛,揮手將面前那一桌子湯藥掃落,那滿是怒氣的話語中透出幾分疲憊:“你給我滾回公主府?!?/br> 喜盛雖然已經做好接受江皇后怒火的準備,可頭一回被江皇后如此訓斥,嚇得雙肩一抖,跪在了地上:“嬢嬢,我知道錯了?!?/br> “公主,您還是先回六公主府吧,娘娘現在在氣頭上...”凝霜跟著喜盛進了寢殿,見著這幕,忙上前要扶起喜盛。 “別管她!”江皇后呵斥了聲凝霜,讓他起開。 ““嬢嬢,盛兒知道錯了,您別氣了?!毕彩⒖粗屎蟮哪请p杏眼有些微紅。 “錯了?” “陳喜盛你長心眼了,學會先斬后奏了?”江皇后端看著殿中跪著的喜盛,殷紅的唇勾起一抹冷笑。 這是她自己養的女兒,如今長大了,會把她這個當嬢嬢的都算進去了,真是好樣的。 江皇后越想越氣,干脆也不理會喜盛,將頭別過去。 “你們都下去?!毕彩⒁娭屎笊裆?,有些話終究不好當著這些侍女的面兒說明,便命人都出去了。 凝霜走前,將門帶上一道縫隙。 “你這是干什么?”江皇后見喜盛把人都支開,蹙了蹙眉。 “嬢嬢...”喜盛壯著膽子,從地上起來,慢慢坐到了江皇后的身邊。 她將手搭到了江皇后的臂上,輕輕拽了拽江皇后的衣袖:“您別哭了?!?/br> 喜盛看著江皇后紅腫的眼眶,鼻尖也有些發酸,但是她難得并沒有哭,只是睜著一雙杏眼,看著江皇后。 “別叫我嬢嬢?!苯屎笮闹袧M是氣氛,抽出了被喜盛攥著的手,厲聲道。 “我知道您氣我,可是我們要相信大虞是不是?”喜盛默了默,從江皇后身邊起來,斂襟跪在了江皇后跟前。 “您不想讓我嫁到柔然,可我是大虞的公主,我若不嫁,誰來嫁呢?” “柔然人是為了我而來,定然也會帶著我走,您讓容珠出去,讓她代我出嫁,您可問過容珠是否愿意?還有嫻妃,我想她的心情應當與嬢嬢是一樣的?!?/br> “您說是不是?” “我不管這些?!苯屎蟮闪搜巯彩?。 她只要她的女兒好,別人的,與她何干? “嬢嬢,您知不知道容珠討厭我?!毕彩⒁娊屎笕耘f固執,上前跪了些,將下巴枕到了江皇后雙膝上:“盛兒是容珠的jiejie,是盛兒在宮里唯一的親姐妹,可是她與盛兒一點也不好?!?/br> 禁庭里,她和容珠年齡相仿,按理說該是一對好姐妹,可是因為有著嫻妃和江皇后,兩個人關系一點都不好。 她并不喜歡這樣。 “你是嫡公主,跟她好作甚?”江皇后從小嬌生慣養著喜盛,要什么給什么,可也并不知道喜盛這般想親近容珠。 她蹙了蹙眉,伸著纖細的手指掐了掐喜盛的臉頰。 “嬢嬢,我病的那幾日,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經歷了許多許多...” “柔然逼我和親,嬢嬢叫容珠和親不成,便逼迫父皇,父皇不忍心看我們如此,設計假死將我送進洛陽行宮,可是后來,我的行蹤敗落,大虞失信于柔然,柔然起兵伐虞,邊關守將反叛。 那時候父皇與嬢嬢都不再陪著盛兒了,寧表姐遠征邊關,被敵軍內外圍剿。 盛兒怕極了,可最后有一道冷箭,直取了盛兒的性命?!毕彩荼匾獎窠饬私屎?,可她也不能直接告訴江皇后自己已經死過一回,只好將那些事說成了個夢境。 江皇后聽罷,那雙美眸也閃過些許震驚,她拽著喜盛的小手:“所以你醒了,就擅闖了乾清宮?” “是..”喜盛點了點頭,她看著江皇后眼里的震驚,粉唇微啟:“嬢嬢比我明白對不對?” 江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大虞的皇后,柔然與大虞交惡會發生什么,應當比她清楚才對。 先祖乃雄主,可在稱帝以后,便越發沉迷酒色,將大虞基業糟蹋的不成樣子。 自爺爺那輩,才開始有所改善,可饒是如此,到了爹爹這里也沒有好多少。 他們還沒有能和柔然開戰的底氣,負隅頑抗,只會讓大虞在變成上一世的模樣。 “...”江皇后自然知曉,可是看著喜盛那張如珠似玉的小臉,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鳳眸里的水漬模糊了雙眼,一層又一層。 喜盛知道這是江皇后的態度有所改變,她上前抹去江皇后的眼淚:“你別哭,我以后會?;貋砜茨??!?/br> “就會騙我,真去了那地方,何時才能回來?”江皇后拍開了喜盛的小手,自顧自將淚水抹干。 歷朝的和親公主,到最后都會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在異國成親生子,幸運的可能只跟了一個人,可是不幸運的,不知要伺候幾代可汗。 若是熬到了自己的國家與下嫁的國家開戰那日,那么這位和親的公主也只能以身殉國。 如今的大虞和柔然,今后必有一戰。 “嬢嬢,不會的,盛兒不會和歷代那些深明大義的公主一樣,客死異鄉?!毕彩⑦B忙搖了搖頭,抱著江皇后大腿:“我前幾日去大營,不是去胡鬧的,是父皇允了我養兵,盛兒一定還能回來的?!?。 第25章 爭搶 “當真?” 其實能不能回來,誰都說不準,可江皇后看著喜盛那真摯的神色,還是選擇了信她。 “當真,我有張潛的,他會幫我?!毕彩桶忘c了點頭。 張潛有超人之才,上一世也是他統兵來救她,喜盛有意將張潛從父皇那里要來,可是江皇后聽著喜盛的話,忽然板正了喜盛的小臉,兩道長眉一蹙:“為什么偏偏是張潛?” “...” 喜盛沒想到江皇后會這樣問,想了想:“我在夢里的時候,是張潛帶著父皇的命令來救我,我相信他?!?/br> “我不信?!苯屎蟮?。 “張潛是奴身,當年要不是裴昀在北地撿他的時候,他就像一頭狼,幾近瀕死還能沖過來咬了裴昀一口。他是在陰私里生活過的,看著不顯山露水的,肚子里陰私手段多的是,除了軍事,你少與他來往?!?/br> 張潛這人,慶帝能用,裴昀能管,可若是把人放在喜盛跟前兒,江皇后一萬個不放心。 “我知道的,可張潛能得到父皇的重用,一定能好好保護盛兒的?!毕彩⑴c張潛相處過幾日,覺得張潛也并沒有這么不堪。 聽著喜盛這般信誓旦旦的保證,江皇后仍是有些傷心,可這事已塵埃落定,她縱是再不愿,也不能讓慶帝失信于天下:“你自己想明白了?” “是,我想明白了?!毕彩]有猶豫,對著江皇后的目光,重重點了點頭。 她聲音柔柔軟軟的,可卻無比堅定。 江皇后聞聲,垂目看著將臉蛋枕在她膝蓋上的喜盛,撫了撫她眉眼:“陳喜盛,落子無悔?!?/br> 江家的兒女,從不是反復無常之輩,江皇后希望西僧也如此。 “女兒不悔?!比展庀?,喜盛彎了彎唇,她額頭在江皇后的手心輕蹭,帶著幾分女兒家的無賴,將那四字咬的斬釘截鐵。 “好...”江皇后深吸了一口氣,將還跪著的喜盛扶了起來。 “嬢嬢,你不生氣了嗎?”喜盛被江皇后拉著坐到了榻上,終于開口問了句。 “你心里有數便好?!苯屎髶u了搖頭,那雙眸中雖然還含著眼淚,但好在沒有在抗拒喜盛要和親的事。 大抵是從喜盛踏入乾清宮那一刻起,江皇后沒有來得及阻攔是,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余下的不甘,只是對喜盛這個唯一的女兒的心疼。 如今看著喜盛自己都這般肯定,江皇后也不再固執。 “對了,嬢嬢,可算過分娩的日子了?”瞧著終于哄好了江皇后,喜盛也想起了一樁事。 循著江皇后的肚子看去,有些擔心。 “下月末?!苯屎髶崃藫岫亲?,挑眉看了眼喜盛:“怎么?” “那時候我想回宮里陪著嬢嬢?!毕彩]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按照上輩子的軌跡,嬢嬢就是在月初早產。 所以她必要在月初之前再與聶隱見一面,最好能把聶隱一同帶到宮中,讓聶隱為嬢嬢看看身子。 “有甚么可陪的,我巴不得這折磨人的小怪物快些出來,總讓人上火?!碧岬蕉亲永镞@塊rou,江皇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覺得口里的瘡又疼了些。 “嬢嬢嘴里又起燎泡了嗎?”見江皇后嘴里咕噥,喜盛問道。 “前些時候還好,最近就沒斷過,整日吃粥?!苯屎鬀]有對她說過多。 “我在宮外有個朋友,他醫術很好,改日我叫他進來給嬢嬢瞧瞧?!毕彩⑻嶙h道。 “才出去幾日,就有朋友了吶?”江皇后彎了彎眉眼,在喜盛臉上掐了一把。 “那當然了?!毕彩Ⅻc了點頭,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