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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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個美人圍著桌子嬉笑聊天,邊上架著兩只躺椅,一張上趴著日常嗜睡的祖綿綿,這人無視周圍的聲音,翻著肚皮睡得賊香。 切。旁邊那躺椅上臥著一位穿墨綠長裙的女子,名叫蕭楚兒,她舞著扇子,細長的眼斜斜瞟了祖綿綿一眼,眉尾上揚媚態油然而生,就知道睡,都胖成什么樣了。 藍棠撲騰著翅膀飛起來,腳丫子踩在蕭楚兒的肩頭,不可以說綿綿壞話。 嘖。蕭楚兒右手輕撐在臉側,抬起手,有些煩躁地對小肥雀晃了晃,肥鳥快走開,當心我扒光你的毛。 藍棠蹦起來狠狠在她手背上啄了一下,才氣呼呼往殷慈腦袋上飛。 林予錦,東西帶了嗎?裴羽卿不在,殷慈坐在主位,她沒有這么好的雅興去賞那些花花草草,今天來主要就為了林予錦手里的那罐東西。 帶了的。叫林予錦的獸人就是傳說中的人魚,水中王者,歌聲美妙貌若西施,瘦削的身形叫人類男子看上一眼就只想抱在懷里好好疼惜呵護,外貌十分有迷惑性。 她從懷中掏出被捂熱的白瓷小瓶,在這呢。 殷慈伸手接過,又朝她遞過去一瓶金瘡藥,多謝,這藥你拿去用,傷口能好快些。 二人將手上的東西交換,殷慈打開瓷瓶的封蓋,低頭嗅了嗅,人魚血的氣味果然同其他獸類不同,沒有腥味反而泛著淡淡的甜,除此之外,它還能夠延年益壽增強體質,人間甚至有專門的獵魚隊在捕殺人魚,且賞金極高。 而裘亓會養這么一只在院里,無非就是為了擴充自己的糧庫。 殷慈其實也是替人辦事,昨夜裴羽卿受了些傷,特意托她來向林予錦借這血,因為這東西除了人間傳的那些神奇之處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它的治療功效極其顯著,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將傷口愈合,這對于飽受寒毒侵擾的裴羽卿來說,簡直是救命的良藥。 只要它在,至少能在拆環過程中保住一條命。 林予錦搖搖頭,弱弱一笑,是我欠裴jiejie的,原本昨晚該去侍寢的會是我,如果不是她主動攬下,現在的我可能已經 在場的人目光皆是一暗,不論她們將自己偽裝得多開心,都不能改變所有人腦袋上頂著個定時炸/彈的事實。 侍寢侍寢,在別人那最多得個以色侍人的說法,可在這院子,那就是以命換命。 除了裴羽卿,過去沒有一人是活著從那座寢宮出來的,所以關于昨晚具體發生了什么,眾人不敢問,也不忍心問,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雷點上,不止傷了裴羽卿的自尊心還會讓她回憶起不好的東西。 唉,你不用想著欠不欠的事情,裴jiejie的愿望就是希望咱這院子里的人,能多活一個是一個。祖綿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來,她鼻子聳了聳敏銳捕捉空氣中那絲香甜的氣味,人魚血原來聞著是這樣的啊,好像糖霜的味道。 口子劃哪兒了。蕭楚兒下巴對著林予錦的方向抬了抬,你這血隔著老遠就能聞見味,有藥就快上,免得等會兒把人招惹來了。 說的是怕招惹誰,在座的都清楚。 林予錦被提醒了一下,臉色有片刻的蒼白,隨后慌忙打開殷慈給的藥罐,解開手腕的繃帶挖起一塊抹在傷口上。 嗨,美人們。說曹cao曹cao到,一道頗有活力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美,美人?喝水的祖綿綿嗆了一口,原本想回頭看看是哪個sao包說話這么不著調,結果頭一轉過來,表情瞬間僵硬了。 這魔頭今怎么起這么早?還有閑情雅致來逛小花園? 察覺不對勁的林予錦抬起頭,發現身后掛著微笑佇立在那的裘亓時,臉都嚇青了。 裘亓想要幫裴羽卿解開玄冰環,但最重要的鑰匙放在書房,而原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出過那里,鑰匙一直都放在管家那保管,她現在到處亂晃,就是在找人。 可誰知道這管家神出鬼沒的,她快把這院子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見人,正好遠遠看見這亭子里有人坐著,便想著來問問好了。 結果剛打完招呼,就被中間穿淺藍色衣裙的美人用一種驚恐萬分的眼神看著,原本裘亓還在回味自己剛才的表情是不是不夠友善嚇到人家了,但很快她知道了原因。 目光瞄到那藍衣女子手腕上還沒來得及凝固的傷口,裘亓眼皮猛地一跳,那股難以抑制的力量再次涌了出來。 令人懼怕的從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身體里隨時可能失控的獸元珠。 林予錦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嘴唇完全失去血色她整個人看著如同薄紙,仿佛風一吹就倒。 毫不夸張地說,林予錦感覺裘亓現在看她的目光,就像豺狼盯上肥rou,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咬,可她一條人魚,在陸地上武力值還比不上個會靈術的人類,到時候肯定毫無反手的可能性。 原本還懶洋洋躺在椅子上的兩人立刻站起來,伸出手,一左一右將林予錦護住,緊張的氣氛中,殷慈也抽出腰間的匕首,眼中帶上準備戰斗的決然。 大人。就在裘亓拼命抵抗體內獸元珠的時候,身后一抹沉著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輕微撫平她的燥意。 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后的裴羽卿快步上前,將身子擋在雙方中間阻隔裘亓的視線。 裘亓余光瞟到她額頭上的細汗,猜到對方是硬撐著趕來的,不然此時的她應該正躺在床上休息。 大人今天怎么有空來賞花?裴羽卿難得遞給裘亓一個笑臉,想要盡快轉移她的注意。 裘亓胸腔起伏,大口地喘著氣,現在的她沒心思回答問題,視線里,裴羽卿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被扭曲成模糊不清的樣子,而她鼻尖所聞到的熟悉清香氣味,是狂烈躁動中唯一的撫慰。 夫人。裘亓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腰,將頭深深埋進她的懷里,用力呼吸著,渾身都在克制地顫抖,我,我忍不住怎么辦 嗯,我知道,大人。裴羽卿點頭,伸手輕拍她的后背,語氣像是哄小孩一般有耐心。 柔和的聲音貼在耳側,裘亓神經緩緩放松下來,身后有節奏的拍打,也讓她十分地有安全感,可就在這關頭,后脖頸處突然降臨一記悶痛。 夫人呃! 在場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只見裘亓同被抽了脊柱的人偶,軟軟地順著裴羽卿的身體滑落到地上。 裴羽卿收回剛才砍在裘亓脖后的手,面色一如往常的鎮定。 綿綿,過來抬人。 ???資深苦力祖綿綿愣了一下,立刻點點頭,挽起袖子,走過去輕輕松松單手提起裘亓的衣領子。 拎好了祖綿綿把人和麻袋似的甩到背上扛著,表情有點興奮,姐,咱去哪兒拋尸? 裴羽卿淡淡掃她一眼,人還沒死,先帶回寢宮。 裘亓這身體確實抗揍,裴羽卿那下,尋常人至少得臥床休息五六天,結果她暈半個時辰就醒了。 睜開眼,她先是望著頂上的帳篷發了會兒呆,隨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被媳婦兒揍暈了。 大人,你醒了。罪魁禍首端莊地立在床側,裘亓受累轉動還有些酸脹的脖頸去看人。 很好,看表情,就知道她媳婦兒沒有半點反省的意向。 還是那么有個性,她喜歡! 好痛,要夫人吹吹才能好。裘亓沖裴羽卿的方向伸出胳膊。 裴羽卿偏過頭,笑容毫無破綻,大人,你剛才說什么?我聽得不太清楚。 裘亓嘴巴動了動,眼眶一濕,眼看就又要演上了,裴羽卿卻往邊上讓了讓,迅速轉移話題,聽說大人找嚴管家找了一上午,我便自作主張,替你把人叫來了。 哦,對,我是找她來著。裘亓費力地用手臂支起上半身。 裴羽卿見狀,立刻上前,往裘亓身子后面放了個枕頭讓她能夠坐起來。 還是夫人貼心。裘亓冒著星星眼看她。 裴羽卿嘴角一扯,敷衍又公式化,應該的。 大人,有何吩咐?管家嚴晚欠欠身子,算是和裘亓打過招呼。 管家外表看上去是個弱不禁風的瘦弱老婦人,但原身的記憶卻告訴裘亓,這貨才會這后宮里隱藏的最強者。 每一屆的獸神都是通過公開的比武大會選出來的,嚴晚就是競爭過上上屆獸神資格的老前輩,雖然最終惜敗,但也沒人敢小瞧她第二名的實力。 如果你要問這樣的人為什么會愿意給原身當管家? 當然是因為她愛錢。 只要錢出夠,嚴晚甚至能下海當mama桑,事實證明她豐富的過往履歷里也確實有這一條。 就是找你問問,我那書房鑰匙在哪。裘亓清清嗓子。 這點小事,您差下人來問我就好了。嚴晚說。 裘亓:我難道沒問過嗎?找了十來個人問,個個說不知道!我還能怎么辦!是不是故意整我玩呢! 但面上,她還是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哈哈哈哈,人家就是有點笨笨的嘛。 嚴晚這種千年老妖,饒是原身,也不敢和她隨便硬碰硬,所以裘亓再怎么樣也不敢給人臉色看啊。 裘亓這聲矯揉做作的人家一喊出來,在場兩人表情皆是一僵,眼中有一股吃了x但又不好吐出來的憋屈。 您稍等。嚴晚到底還是專業的,很快修正心態,擺出一副對裘亓畢恭畢敬的模樣。 她從腰間掏出一個能給牛當項圈的大鐵環,上面密密麻麻串滿了鑰匙,目測重量能有十來斤,但嚴晚卻面色穩定拿一根食指就輕巧地拎住了。 這把就是書房的鑰匙,您拿好。她拿出其中一把,雙手給裘亓遞上 。 謝謝。裘亓拿過鑰匙,習慣性摸到腰上,摸空了才想起來這衣服沒口袋,旁邊的裴羽卿見狀,伸出手接過來,大人,我來拿著吧。 好,麻煩夫人。裘亓沒防著她,原本這鑰匙就是替她要的。 交了鑰匙,嚴晚還不準備走,而是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卷軸開始念。 今早人族那邊來了貢品。 之所以人族會給獸人族送來貢品,是因為雙方一千年前簽的和平協議,獸人武力強悍,但頭腦能力一般,對于耕織勞作一概不通,所以他們的吃食穿度都來自擅于買賣社交的人族,而人族則瞧上了獸人族腳下這塊肥沃的土地,用物品來換取開采權利,以及自身種族的平安。 在這份協議中尤其劃重點的一條,獸人不允許隨意傷害人族,如有違令者,由獸人族首領進行斬殺或任由人族處置。 這一條理在創立初期,其實沒多少獸人在意,只不過在人族參透了五行靈術,有了與獸人對抗的能力之后,它有了真正的威懾力。 奧,那清點之后放倉庫吧。裘亓現在滿腦子是怎么解玄冰環的事,對于嚴晚的話其實沒怎么注意聽。 大人。嚴晚加重語氣喊裘亓,等對方的目光看向自己后,才不急不慌地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人族這次送來的貢品依舊有問題,我清點過了,雖然數量沒少,卻有接近三分之二的布匹珠寶都是以次充好的殘次品,甚至連水果糧食都有一半是不新鮮的。 裘亓撐著下巴,暫時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貢品的事上來。 照嚴晚的意思,貢品缺斤少兩的問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回憶了一下原身過去做法。 無例外都是聽完嚴晚的匯報一頓暴怒,然后讓人把送貢品的使者找來一頓暴打,再讓人提著使者的頭顱回去示威。 這種做法一開始是有效的,但也同上面說的,人族的靈術在近幾百年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擁有自保能力的人越來越多,武力值上來了人也有底氣了,特別是他們那最新上任的圣女,聽說是難得的天才,一人參透了五種靈術,在人族心中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貢品是從三年前開始出問題,而這圣女也是三年前剛剛上任,裘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事和她脫不了干系。 行吧。裘亓嘆口氣,沖嚴晚招招手,他們那使者還沒走遠吧,把他喊進來一下。 嚴晚沒有立即動作,大人,事到如今,殺雞儆猴這一招怕是作用不大。 誰要殺雞儆猴了。裘亓知道,她估計以為自己又要砍使者的頭來示威,于是解釋,我現在放下屠刀回頭是岸了,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不稀罕做,我喊他來就是單純談談話,你放心吧。 嚴晚抬起頭,眼神卻是往裴羽卿那遞去。 裴羽卿接收到她眼中的疑惑,對她輕輕點頭,大人說是,那便不會有問題。 好,我這就去請使者來。嚴晚弓著身子,后退出門去。 裘亓挽起袖子,夫人,有紙筆嗎,我寫封信。 有的,大人,我這就去書房取。裴羽卿動作很快,拿著鑰匙去取了幾份紙回來,把東西擺到桌上,自覺地開始磨墨。 裘亓努力回憶了一下上學時書法課老師教的握筆姿勢,提著那軟趴趴的毛筆在紙上落筆,字雖然丑了點,但她覺得能看懂就行。 裴羽卿默默低頭磨著墨石,暗地里卻沒停止過不斷往裘亓身上飄的目光。 原身大字不識一個,平日最厭煩的就是看書讀字,所以院子里所有書面工作都是管家在做,連賬本都不例外,可這樣的一個人,怎么現在寫起字來如此熟練順滑?若真是失憶,也不可能憑空多出一項技能,這不和常理。 聯想這兩日的裘亓種種不同往日的表現,裴羽卿覺得,比起失憶,倒說這身子里換了個靈魂更為恰當。 裘亓沒注意落在頭頂的觀察目光,她皺著眉頭認真寫完自己想傳遞的話,結束之后她覺得書面上的語氣好像過于嚴肅了些,于是想想,又在加上一個齜著牙齒的笑臉。 畫完,她舉起紙放到面前欣賞起來,別的不說,這畫的可比剛寫的那幾個字好看多了,寥寥幾筆就畫出了她本人的俏皮可愛加生動活潑。 果然還是做老本行順手啊,裘亓轉轉筆,覺得有些手癢,她這樣擅長xx禁的畫手,一天不練人體都難受,嘖。 大人,這臟了。裴羽卿走過來,提著裘亓的右手翻過來,她細白的手腕內側,全是剛才粗心沾上的黑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