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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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美人穿什么都好看,就如此簡單素白的衣裳,被裴羽卿這么一套,硬生生給穿出抹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味來。 裴羽卿沉默地接受裘亓過于熱烈的目光洗禮,也許是錯覺,她覺得眼前的人現在有些陌生,主要源自于對方身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傻氣。 咳。裘亓見她看著自己不動,尷尬地提醒她一聲,我和你說過我失憶了,所以不認得出去的路。 裴羽卿指指左手邊的石門,但還是未有動作。 裘亓猜到了,估計是顧忌什么規矩禮儀,必須是身為主子的自己走在前頭。 她只得走到那沉重的石門前,目光找了一圈沒看到什么機關樣的東西,有些無助地回頭看眼裴羽卿,對方平靜回視,卻依舊無動于衷。 裘亓無奈,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擋在身前的巨大石門,開口向裴羽卿求助,我不知道開關 她話還沒說完,掌心一空,隨之耳邊傳來重物砸落在地面的聲音。 那石門,僅僅被她拍了一下,就承受不住力道地轟然癱倒。 揚起的粉塵飄揚在空中,裘亓張大嘴,驚訝溢于言表。 很快,她咽下緊張的唾沫,把作為罪魁禍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舉起來,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裴羽卿點點頭,放心,明早我會找人來修好它。 聽裴羽卿的語氣,好像是已經習慣這種事情了? 這整得裘亓更內疚了。 嗚嗚嗚,這么好的美人,怎么會有人忍心對她那么殘忍的事情啊,別怕,以后裘姐罩著你! 裘亓率先邁步,穿過細長的走道,走出這間被厚厚的石壁封成密室一般的泡澡池。 剛走出來,她的目光就被頭頂的月亮吸引。 今晚的月亮很圓,它努力放著的光,是飽和度很高的紅色,盯著它看得越久越覺得詭異發寒。 你們這的月亮,都是這個顏色嗎? 身后的裴羽卿頓了一下,很快回復,大人,今晚月圓,正是你身體虛弱的時候,不好在外停留過久。 身體虛弱? 裘亓轉過脖子,她們走的還不遠,站在這還能看到那被她拍壞的石門,這還叫身體虛弱? 裴羽卿又不回話了。 裘亓跟著裴羽卿的指引,一路逛回寢宮。 這睡覺的地方是真對得起一聲大人的尊稱,一張床的占地面積比她家客廳都大,看起來上面就是躺十來個人都沒問題。 這么大的床,換床單一定很辛苦吧。裘亓搖搖頭。 大人。裴羽卿沒回答她的話,卻是突然雙膝彎曲,在她身前直直跪下,低頭頷首,子時已過,別忘了您的獸元珠。 裘亓哪兒管什么珠子不珠子的事啊,裴羽卿莫名其妙一頓跪就已經把她嚇到不少。 連忙伸手把人扶起來,你跪著干嘛。 大人命令過,旁人不可直視獸元珠。 確實,是這個人設能說出來的話。 裘亓嘆口氣,為美人也為自己,那我現在再重新命令你起來,你聽不聽? 裴羽卿動作未變,看向裘亓的目光卻帶了試探的懷疑。 裘亓板起臉,我認真的,我不喜歡你跪我,也不喜歡你一口一個大人,更不喜歡你用這么見外的您來稱呼我。 大人,這不合規矩。 我都失憶了,你不能讓我任性一回? 那以后,怎么稱呼大人。 裘亓眼珠轉了轉,沒忍住又是一皮,喊我寶貝亓亓就好。 裴羽卿垂下眼,淡定拒絕,還是喊大人好了。 裘亓:很好!有個性,我喜歡! 裴羽卿口中的獸元珠被放置在屏風后的木臺上,黑棕色的碗狀托架舉著一顆拳頭大小,正冒著血色光芒的圓珠。 會發光的珠子裘亓在現代也見過,那玩意叫夜明珠,名字聽著高級,但實際上人工的夜明珠價格極其便宜,她一手摔十個都完全不心疼。 不過這顆珠子同夜明珠不同,它的光芒是向內收斂的,外部的紅光最淺,越向內越亮,同時還在冒著隱隱黑氣。 總之,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的東西。 獸元珠,獸元珠聽這珠子的名字裘亓就知道,它肯定和仙俠劇里的內丹概念差不多,是原身的力量來源。 裘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我是要把它吞了嗎? 大人將手放上去便可。 裘亓松了口氣,把手往上放。 瑩白的手指還沒完全接觸到珠子的表面,就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拽著裘亓往前邁去,她穩住身子的功夫,那珠子突然升到了高空,隨后周圍的黑氣發得更重。 裘亓募地睜大眼,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抽離身體,有一種生命力快速流逝的恐懼,而隨著她的虛弱,那珠子的光越來越盛,周邊憑空冒出許多怪異的字符開始繞著它打轉。 字符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最后快到看不清的程度,隨后它猛地朝著裘亓胸膛的位置飛去。 裘亓眼睜睜看著這玩意暢通無阻地融入自己的身體,隨著心口處的溫熱,她的身體再次充滿了力量,然而這珠子卻并沒有了停止依舊瘋狂地往她身體里塞東西,血液里流淌的溫度愈加沸騰,她整個人都好似要燒起來一般燙。 難受我好難受裘亓痛苦地跪倒在地。 下次能不能安排個簡單的劇本,她不求什么法術仙氣武力值爆表,只要能吃好喝好就行! 裴羽卿站在一旁,藍眸暗淡,似乎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旁觀者。 大人,請再等等。再等等,時辰就到了。 這獸元珠上的禁咒,是她找來人巫花了三個月的準備時間才下的,雖然代價昂貴,但和復仇比起來那些身外之物她都不在乎。 只要趁著今日月圓,這魔頭最虛弱的時候殺了她,那她,還有這一院的人,就能還復自由。 想到這,裴羽卿的眼里終于有了一絲情感的色彩。 她要解脫了。 裘亓沒抗住那巨大的痛楚,很快就腦袋一歪昏迷過去。 大段的碎片式片段開始往她的腦袋里中擠入,裘亓意識到,這是原身的記憶。 因為這個,裘亓很快就知道了自己會昏迷的原因,瞬間冒出一身冷汗這劇本,遠比她想象中的難度要高得多。 原身性格暴虐,只因為自己嗜好鮮血的氣味,便毫無理由地濫殺無辜,它殺人根本不帶理由,全是一時興起,不是沒人反抗過,但因為實力過于強大,根本無人是它的對手。 裘亓細數那些令人寒顫的血腥場面,這貨他媽樹敵何止一二,簡直是一馬車一馬車的來,都已經到了出門散個步就能遇到十來個殺手來拔刀相向的地步。 不,根本不用出門,她身邊就已經排了一長隊的人等著呢。 在獸人之間,廣為流傳著一種仆從契約,雙方以血為媒介,用靈魂立下契約,一方誓死效忠另一方永不背叛。 仆從一方不可違逆主方的命令,不可主動解除契約,并且,若主方逝去,仆從也會隨之死亡。 原身就是利用這條契約,才將原本作為精靈王之女的裴羽卿困在身邊。 精靈一族同獸人與人類不同,她們性格高傲冷靜,不喜好群居生活,人員也不多,多數零零散散地居住在遠離世俗的鈷銠山上。 鈷銠山有一口天然的溫泉,那溫泉水對精靈一族的靈術修煉很有幫助,在這一方神水的滋潤下,精靈族的實力也遠遠超過其他所有族類成為這個異世界的單挑王者她們雖個個看著纖細柔美,但放到戰場上,卻是揮揮手就能滅掉一個連的強悍存在。 精靈族如此強大,這也就解釋了,原身為何對裴羽卿如此殘忍,即便有著仆從契約的約束,還依舊不放心地用玄冰鐵鑄成的環鎖住她的身骨,讓她連動彈一下都有磨骨撕rou的痛。 精靈一族天生體寒,這與她們修煉的術法有關,所以平日里她們經常泡溫泉來修養身心,而裴羽卿卻被原身強制沐浴只能泡冰水,加上玄冰環的材料是從千年寒冰中取出而制作的,本就是懼寒的種族,再有兇寒入體,裴羽卿身體狀況當然每日愈下。 裘亓想到剛才美人慘白的臉色,合著并非人家原本就長得那副柔弱模樣,而完全是被這魔頭折磨成這樣的? 艸,這還是人嗎! 知曉這些之后,裘亓對裴羽卿的遭遇都有種感同身受的憤怒了。 這換做是自己,保證比裴羽卿狠上千百倍。 她要先是把這魔頭扒光,再用刀一下下地凌遲解氣!讓它嘗盡刮骨割rou之痛,絕不給它留全尸! 想到這,裘亓意識到自己必須快些醒來,不然她要是真死了,和這身體簽下過仆從契約的裴羽卿不也玩完了? 周圍很黑,視野中心像是有一個會吞噬人的黑旋渦,能將人吸進去,倒是有些像小說里描寫的深層意識空間。 裘亓低頭,看見自己腳底亮著一圈光,她扯開步子跑起來,想從這片無邊際的黑暗中掙脫,她可一刻也不想在這魔頭的潛意識里多待,萬一被同化了怎么辦。 該死的賤人!等我出去,要你好看!不遠處有人在嘶吼。 這聲音壓抑著nongnong的仇恨和怒火,像是野獸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赫人低吼。 裘亓敏銳地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借著腳下的光,一步步靠近。 喊叫是從被罩在籠子里的一團人性黑霧嘴里發出來的。 賤民!黑霧看到裘亓反應很大,立刻靠攏到她這一邊的欄桿,露出一張半人半獸的可怖臉龐,它的眼睛里蔓著濃重的血紅,看著十分壓抑,你終于來了,快把獸元珠和身體還給我,等我回去殺了那個賤人,必有重賞! 誰是賤人?裘亓抱臂,目光冷冷地回問。 你剛才不是見過了嗎,那個姓裴的賤人!說起裴羽卿,黑霧的表情猙獰起來,不停在人類臉龐和獸態之間轉換,我供她吃供她穿,結果到頭來她卻這么對我,要不是看在那張臉的份上,我能縱容她這么久?看我狠狠地折磨死她! 裘亓聽一半就聽不下去了,抬手上去對著它腦門就是一下,閉嘴吧你,人長得丑還這么能嘚巴,其他事我一會兒和你計較,剛才喊誰賤民呢,老娘是你媽你知不知道??! 你在胡扯些什么!沒料到裘亓會說出這樣的話,黑霧明顯愣住了,快把獸元珠還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哈?裘亓握拳,扭了扭脖子,怎么剛才聽罵不過癮,還想來段你裘姐的祖安RAP聽聽? 你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什么處境?裘亓慢悠悠挽起袖子。 她已經接收了原身的記憶,所以當然知道它現在為什么變作一團黑霧被困在這。 每個獸人都有一顆獸元珠,正是因為這顆珠子,才讓他們與尋常家畜不同,不僅能夠化作人形,還能擁有異于常人的力量。 修煉出一顆自己的獸元珠,少說百年,多則千年,而原身短短十年就猛竄到現在這個位置,不是因為它天賦異稟,而是它性格殘暴,強行搶了其他獸人的珠子吞入腹中。 屬于自己的獸元珠被吞噬或毀滅那么那位獸人也會跟著死亡,可以想象,它的珠子攢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搭上了多少條性命。 吃人血饅頭的下場就是,每到月圓,這獸元珠便會開始反噬原身,所以不得已的,它只能在這個日子將獸元珠暫時拿出,等候子時過去再匆匆帶上。 而月圓這晚就是它最虛弱的日子,失去獸元珠不止會導致它獸元減弱,還會導致記憶和性格的混亂,為了避免意外和仇家追殺,它每到月圓都會翻牌一位獸元強勁的妃子侍寢。 有來無回的那種。 如果今天不是裘亓誤打誤撞入了它的身,被翻牌的裴羽卿怕是兇多吉少。 裘亓越想越氣,她倒不是想做什么正道的光,就是單純看這玩意不順眼。 她膝蓋微微彎曲,身子下沉,曾經為了強身健體,報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班,雖然只學了些光有架勢的花拳繡腿,但加上這身子粗暴不講理的蠻力,對付它已經完全夠用了。 賤民!你想干什么! 裘亓勾勾唇,左腳踩地,身子躍入空中的時候腰胯發力做了個轉身,蓄滿力氣,她猛地踹一記后踢,對著那團黑霧的腦袋就是一腳。 啊痛苦的嘶吼聲尖銳到幾乎要穿透人的耳膜,裘亓緩緩將舉到空中的腿收回來,對著已經散作一片的原身俏皮地揮揮手。 老畜生,拜拜了。說完,裘亓還賊惱人地附贈一個露齒笑,嘲諷味十足,你的身體今后我用,你的美人日后我寵,你就收拾收拾安心地駕鶴西去吧。 可惜了,只有一團黑霧沒有實體,不然她一定把之前凌遲的想法給兌現。 霧氣散開后,從那籠子的縫隙中鉆出來,飄上天不見了。 原身消失的瞬間,黑沉沉的前方終于撕開一道冒著白光的口子,裘亓連忙沖著那方向跑去。 夫人,我來啦! 嗬哈裘亓終于從床上蹦了起來。 醒來之后她第一反應是去看裴羽卿有沒有事,結果一抬頭,對方就站在床前,用一種見了鬼的眼神看著她。 裘亓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原本以為百分百已經死掉的家伙突然詐尸,這擱誰身上都得被嚇到吧,更何況裴羽卿這么恨原身的人。 不過裴羽卿越是恨,裘亓越是要示弱,一是降低對方戒心,二是她得努力嘗試感化美人。 像裴羽卿這樣的硬骨頭,一般都是吃軟不吃硬甚至是軟硬不吃,裘亓不知道對方是哪一種,但只能賭一把。 如果這是款攻略游戲,裘亓可能已經就此放棄了,畢竟游戲得到黑化或BE的可能性實在太高。 只是現在的她沒有選擇。 她開始正視目前為止在自己身上發生的轉變,從現在開始的一切,不是游戲,不是小說,沒有復活再來或存檔的機會。 享樂那是在平安之后才有奢侈,現在的她,保命都難。